我与祂(28)
“阿晚啊。”郁睢喟叹:“你真的好可爱。”
他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刚刚那样有多像在向“他”撒娇。
陈山晚默了默,察觉到郁睢低下头似乎又想亲他,想也没想就抬手挡住了“他”的嘴:“郁睢。”
他没什么威胁地警告“他”:“你别得寸进尺。”
郁睢停了停,很是无辜地眨眨眼,没再继续了,但悄悄在陈山晚掌心偷了个吻,语气乖得不行:“好。”
陈山晚这才放下手。
他手指微微蜷缩了下,刚刚郁睢说话时,有很烫的气息洒落,“他”的体温也是,好像就是在…时变化的。
——原谅从没谈过恋爱的纯情男大学生连吻这个字眼都有点没法触及。
“你……”
陈山晚不知道要怎么问,但他才开口,郁睢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汲取阿晚的气息,能够让我变得更强。”
郁睢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这个将陈山晚圈在自己身下的姿势,没有动也没有提醒陈山晚:“这样我就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像人。只是楼上的封印还没有那么容易解开。”
“他”说着,又很委屈:“每天只能见你六个小时,好烦。”
陈山晚总觉得“他”在暗示什么:“……我可以打开,是吗?”
郁睢弯眼点头:“嗯。”
但“他”没有诱丨导陈山晚,也没有让“他”这个过于心软的人类帮忙,反而是说:“不过阿晚你要想清楚哦。”
郁睢叹气:“我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把我放出来的话,得慎重。毕竟没了限制,我会纠缠你一辈子的,每天24小时,我都会粘着你。”
陈山晚:“。”
他诚恳道:“那我的确需要想一想…你能先起来吗?”
郁睢没动,反而把脑袋埋进了他的颈窝,听上去好像要哭了:“阿晚,你好狠心啊,刚亲完我就翻脸不认人了。”
陈山晚:“?”
到底谁亲谁?
“你是不是戏有点多了?”
“哦。”
郁睢到底还是起来了,“他”还将陈山晚的上半身捞了起来,让陈山晚坐在了床边,而“他”则是蹲在陈山晚的腿边,克制着自己想要抱着陈山晚的腿去蹭的念头:“我只是真的太高兴了。”
“他”轻声:“我好想你。”
真的很想很想。
陈山晚微停,在心里无声地轻叹了口气,抬起手,揉了一把郁睢的脑袋:“郁睢,你现在不是人类了。”
他哄“他”:“你让我好好想想好不好?我答应你,无论我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其实陈山晚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郁睢有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但他想当他想起了自己空缺的记忆后,他就会明白的。
他想他可能也是喜欢郁睢的吧,而且是很喜欢。
不然为什么即使失去了记忆,他的灵魂还是本能地在向郁睢靠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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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黑玫瑰20
不得不说,陈山晚这话让郁睢十分开心。
“他”直勾勾地看着陈山晚,哪怕仍有些不确定,喜悦也依旧染上了“他”的眉梢。
看得陈山晚的视线都无端有些飘忽。
怎么说呢,郁睢…这张皮相是长得很好的。
昳丽又俊朗,既有锋芒和危险,也浓艷到充满攻击性。
“他”无论是装乖,还是扮凶,又或者故作柔弱,这张脸都可以完美地诠释出来。
郁睢眨巴着眼睛:“阿晚,你知道向我许诺意味着什么吧?”
“他”现在可不是人了,对“他”作出承诺,可不是那么轻飘飘的几句话,想反悔就反悔的。
陈山晚想了想:“大概是知道的。”
毕竟郁睢自己也提过愿望代价什么的,还有那个流传在有钱人圈子里的鬼故事……
于是郁睢就更加高兴了,“他”缠着陈山晚双腿的荆棘抑制不住地隔着衣物蹭了蹭陈山晚——“他”收敛了荆棘上的尖刺,所以陈山晚的衣服健在。
郁睢也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埋首在了陈山晚的怀里,像小孩撒娇似的,拿自己的脸蹭了蹭他。
惹得陈山晚全身都紧绷起来,原本还算自然放在身侧的手都蜷曲着握成拳:“…郁睢。”
陈山晚轻咬着后槽牙:“你别总是这样…我还没答应你什么。”
这样亲昵的举止,超过了陈山晚能够承受的范畴。
毕竟从小到大,陈山晚就是一个极其有距离感的人。就算是朋友、兄弟,他也基本不会和人勾肩搭背。
他不太喜欢和任何人的肢体接触。
但现在郁睢一越界,就越了个彻底。
好像直接在他的心脏上蹦跶,叫他神经紧绷,那种感觉真是…难以言说。
陈山晚本来以为还要跟郁睢拉扯一会儿,郁睢才能起来,结果没想到他一开口,郁睢就乖乖松开了他,连带着荆棘也一起退去,离开了陈山晚的身体,像是被罚站了一样立在不远处。
但还是一个可以随时就缠上陈山晚的距离。
陈山晚稍顿,在意的只有——这么听话?
像是知道他心中的疑惑一般,郁睢偏偏头,很是坦诚:“毕竟要在你面前挣表现分嘛。”
陈山晚:“……”
他接不上话来,只能侧开身子避了避郁睢的热情,同时也是感觉到自己的左脚可以着力了。
陈山晚瞥了眼郁睢,抿着嘴里残留的气息,还有其中若有若无的铁锈味,这个动作还让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的唇上大概率是破了皮——某一处有不自然的刺痛,和周遭的那种麻痛不一样:“我要是想走,你会把我关在这里吗?”
郁睢是真的很实诚了:“会吧。”
陈山晚觉得“他”可以自信点,去掉那个“吧”。
郁睢站起身,完全不觉得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很掉分的话:“阿晚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想吃什么?”
陈山晚有几分诧异了:“你还会做饭?”
郁睢弯眼:“当然,我可是学了很久呢。”
陈山晚不禁好奇“他”是怎么学的。
他没问出来,但郁睢却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解释道:“有时候有祭品,我也是可以短暂地出来一下,不过也仅限于在这栋别墅里,我就在那个时候学厨艺。”
陈山晚:“……?”
好不容易可以从三楼下来,就学厨艺?
陈山晚并没有问出声,但郁睢却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歪歪头,说:“因为想以后做给你吃。”
陈山晚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看着满心满眼都是他的郁睢,没忍住:“你是没我就活不下去了吗?”
他这话说出口,空气无端绷了下。
郁睢眨巴了下眼睛,伸手轻轻圈住陈山晚的手腕,陈山晚没有躲,就是被“他”变高了的体温烫得有点发麻。
郁睢柔柔一笑:“阿晚真聪明。”
短短五个字,陈山晚就品到了“他”所有的偏执。
他没说话,郁睢又跟没事人似的问:“中午吃宫保鸡丁,再炒个蚝油生菜…想不想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