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死对头种下情蛊后(118)
小门主原本看起来还好好的,怎么回了趟院落就变的心不在焉的。
訾蜀之心中又将这个罪责归在罪大恶极的剑修身上,默默记了好几笔。
药修们在谈论他们那日一同饮酒作乐的事情,看来他们那日玩的着实快乐,到现在还忍不住回味。
但闻清音没有心思听他们的聊天,他的心还在因前面的那句话而怦然跳动。
唇碰着杯沿,闻清音借着仰头饮酒的姿势偷偷往月白色一群的剑修那看去。
这一瞥就看到边上那桌正坐在他对面的裴君珩,闻清音坐在药修的最左端,裴君珩坐在剑修那桌的最右边。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他们的座位恰好是相对的。
高大的剑修哪怕坐在一堆人群中也俊美的足够出挑,一眼就能看到。
似乎是注意到闻清音偷看的目光,剑修俊朗的眉眼冰寒之意稍减,他看着闻清音仰面喝酒,也举起面前酒杯饮下。
目光隔着人群偷偷交汇,他们看起来就像是在面对面地饮酒,
众目睽睽给他们带上了偷情似的隐秘感觉,他们于满座弟子中举杯,若无其事,眼神却勾缠,宛若一场交着颈的共饮。
闻清音的嘴角藏了笑意,奇异紧张的感觉混着甜蜜的酒液顺着喉间流下,心脏也像是泡在了糖浆之中,止不住地怦怦跳着。
“小门主怎么突然笑的这么开心?”身边传来訾蜀之好奇的声音,闻清音面色一僵。
他偏过头,就看到訾蜀之好奇中带着疑惑的脸。訾蜀之还记得小门主前刻还兴致不高,怎么才饮了杯酒的功夫,突然就勾起了称得上是甜的笑意。
伸手抚上自己的唇角,竟然真的如同訾蜀之所说的那样勾着大弧度。
没想到自己仅仅会因为前面那一个小互动就笑的如此开心的闻清音面色变了变,还覆着酒液光泽的殷红嘴唇一张,敷衍道:“我想到了高兴的事情。”
裴君珩就那么有魅力吗?只不过是对上眼神就让他高兴成这样,这下都不知道到底是谁被种下情蛊了。
闻清音做贼心虚,怕訾蜀之问他其他,赶紧伸手拿起先前訾蜀之放在他面前的瓜果开始食用,这样就可以找借口没空回答问题了。
瀛洲学院的弟子本就是血气方刚的闹腾年纪,都是年岁相近的少年人,平时在仙长上君面前勉强还能装作遵纪的乖巧弟子。
今日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又有熟识的同窗坐在一边,刚开始因为上君仙长而产生的短暂拘束没多久就完全消失,纷纷谈天说地聊个不停,话题也渐渐从普通拘谨的聊天变成了肆意的谈论,属于是再大声点让另一桌的仙长听到就会吹胡子瞪眼的那种。
更有胆大的弟子觉得这种简单的聊天还不够,从座位上霍然起身,径直往仙长上君们那桌走去。
整个芳华庭的弟子们聊天的声音都停下,转头看向这位靛蓝色制服的符修弟子。
“他这是要做什么?”闻清音边上的訾蜀之悄声疑惑,聊天就聊天,怎么还往上君那跑去了?
其他弟子抱着的也是和訾蜀之一样的疑问,他们就这样看着这位符修弟子在仙长上君的那一桌停下不动,仙长们奇怪地看向这位突然来访的符修。
不明所以的众人呼吸都变的紧张,目光都落在那名符修和仙长们的身上。
在这近乎诡异的安静气氛中,符修的声音清晰响亮:“仙长上君,我们可以玩游戏吗?”
仙长:?
从仙长目瞪口呆的反应中符修才发现刚说出这句话似乎有些问题,赶紧又大声解释:“仙长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我们弟子之间可否趁着这次宴会游戏几分?”
难得这么多人一起,要是只是简单喝酒吃瓜果多无趣啊,这不得赶紧趁机玩上几分?
这弟子大费周章的过来竟然是为了这事。
一桌的仙长上君都露出意会的微笑,果然还是少年人,这点劲都压不住。
青宣上君笑的饮了一杯酒,大发慈悲地挥手:“去玩吧。”
话音刚落,靛蓝色那一桌的符修立马爆发出一阵欢呼,看的另外三桌的弟子们震惊张嘴。
那名主动上前询问上君仙长们的符修宛若英雄一般地回桌,那堆兴奋的符修纷纷举起酒杯庆祝。
“符修真会玩啊。”訾蜀之感叹。
边上混进药修堆里的万挽秋点头赞同:“我们符修向来自由些。”
冷不丁的一声惹得訾蜀之转头去看万挽秋:“所以你一个符修来我们药修这做什么?”要不是
万挽秋举起酒杯和边上的另一位药修碰杯,姿态从容,“这也是我们符修混得开的证据”
得到准许的符修们已经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其他门派的弟子们也因此蠢蠢欲动,在商讨着应该如何一起玩乐。
商讨的差不多的符修中有一人站起身,正是一身蓝衣的池非浅。
他的手中拿了一叠分别与制服颜色相同符箓,长身直立,微笑的模样和笑眯眯的青宣上君一模一样。
“今日各位弟子欢聚于此,不如共同来游戏一番。我的手中的符箓不会造成伤害,一旦贴上制服即可将制服变成符箓颜色,十个时辰后才能变回。”
池非浅手一动,各色的符箓就飞到各派弟子的手中,弟子们拿着与自己颜色相同的符箓在手中反复端详。至于灵修的永乐,则根据他自己的意愿选择一个颜色。
这符箓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新奇,不过池非浅给他们这符箓做什么?
好在没让他们疑惑多久,池非浅很快解释。
“今日各院弟子难得聚于此,不如来一场游戏,看一个时辰之内,最后哪个门派制服颜色所剩的人最多?”池非浅笑。
居然又是一场关于门派的比赛!只要将符箓成功贴到其他门派的弟子身上,就能为自己门派增加一筹!
此言一出,在座的弟子都蠢蠢欲动起来,少年人热血的喜欢争强好胜的斗志被激发,有一些甚至已经在搜寻目标了。
坐在那一桌的上君仙长愣住,常扶上君蹙着眉转过头:“我还以为是行酒令那种的游戏,怎么是这种?”芳华庭这么多弟子,万一这群弟子玩的起兴了,打在一起怎么办?
青宣上君像是早就知道符修们的主意,只笑着安抚上君和仙长们:“我们都在这,难道害怕阻止不了他们吗?”
好像确实也是这么一回事,就在他们跟前玩诸如此类的游戏,若是仙长上君们还不能发现有异常行为的话,那岂不是笑掉大牙?况且此时反对,岂不是表明仙长们自己对自己先前的教导不放心?
青宣上君这话一出,先前桌上那几名面色为难的仙长们勉强和缓了面色。
“今日我们也要放松些才是。”青宣上君笑着举杯,与仙长们碰杯。
而弟子们那边已经开始倒计时,等池非浅数完三声之后便正式开始。
虽说是“游戏”,但所有弟子在听到时都不约而同的将其当作一次“比赛”。
尤其是在座众所周知互相不对付的剑修与药修,皆拿着符箓摩拳擦掌。
没想到今日的宴会居然还有这些花招,闻清音拿着符箓左右看了看,在想等下要怎么让所有弟子的制服都变成绿绿的。
云中仙门的药修在这上面不可能屈居剑修之下!
“三。”
池非浅的声音清晰地响起,芳华庭的气氛无声地焦灼起来,甚至即将一触即发。
前头还乐滋滋的坐在一堆药修中间的万挽秋感受到了边上的注视,捏着与众不同蓝符箓的万挽秋僵硬的不敢动。
“二。”
温润含笑的声音带着微扬的语调,颇像极有耐心的猎人。
“一。”
“开始。”
话音才刚落下,瞬间飞窜出去的万挽秋立马被边上药修伸手抓回,毫不留情的在万挽秋的制服上贴上绿符箓,万挽秋身上的靛蓝色制服由贴上符箓的地方开始逐渐变成绿色,甚至连手中的蓝符箓也相应变成属于药修的绿色。
“我,我不干净了!”万挽秋捂住脸,神情痛苦。
訾蜀之拍了拍万挽秋可怜的小脑袋,和边上的药修们一起笑的张狂:“从此你就是我们云中仙门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