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死人病毒(22)
温苍没有叫醒他,出来之后把大家都叫到一起。
今天围在一起的时候明显没有昨天那么热闹了,大家都各想各的。
吃完了东西纪英也醒得七七八八了,正坐着发了会呆,旁边就有人给他递了瓶水。
他刚巧渴了,接过来喝了一口才抬头去看,看到那个人是钟雪秦。
俩人大眼瞪小眼的大半天,都不知道该说点啥。
钟雪秦就随口说了一句:“你身上还挺白的。”
“啊?”
钟雪秦捏了捏他肩膀:“挺白的。”
他才意识到估计刚刚自己领子被钟雪容那厮拽下来的时候被看到了。
他扯开领子往里头瞄了一眼:“还成,就是没晒到太阳,我脖子和手都没那么白。”
钟雪秦特不要脸地跟着凑过去看,看完又一下子把他领子扯好:“别看了,就是被保护着才能那么白,老扯开看也要被晒黑了。”
纪英抬头看了他一眼:“晒黑了也……不见得是坏事。”
钟雪秦啧了一声:“我就喜欢白的。”
他低下头,挺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才问:“因为你黑么?”
钟雪秦拧着食指往他脑门上敲了一下:“说谁呢,谁黑了?”
他揉了揉脑门,揉着揉着估计自己也觉得好笑,眼里渐渐有点笑意了。
这俩人一语双关的哑谜打得还挺溜的。老不受待见的钟雪容听了赶紧插嘴:“哎,我也挺白的呢。”
钟雪秦踹了他一脚:“怎么哪儿都有你啊?”
纪英也跟着作势踹他一脚:“就是,光顾着自个长白了,匀一点给你哥不好么?”
“不是……”钟雪容懵了,“都怪我么?”
陈承捂着肚子笑了起来,整个的气氛就好一大半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嗓子:“靠!”
所有人都站起来了,进入警备的状态。
第20章 训练
结果回头一看,原来是唐秋余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在拴着羚羊的大树下蹲着,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估计刚那一嗓子就是他的。
大家都围了过去。
“怎么了,咬你了?”陈承问。
唐秋余没抬头,他把羚羊掀得四脚朝天的,眼睛一直盯着羚羊的肚子。
“这……”周明曲也看到了。所有人都看到了。
羚羊肚子上有个很深的伤口,血已经干了,伤口边缘有一点人类牙齿的轮廓。
很久的沉默之后,纪英才说:“原来源头不在秦历山。”
“啥意思啊?”看到大家都沉默才跟着沉默的钟雪容问他。
“咱一开始不都以为秦历山上的羚羊伤了人,后面才出现那些感染的情况么。”
钟雪容想了半天,突然瞪大眼睛:“这羚羊也是被咬伤的啊!”
“那感染源究竟在哪?”陈承问。
“现在感染都扩散成这样了,考虑这个有意义么?”唐秋余站起来。睡了那么久一觉,他的精神状况总算稳定一点了。
“也不能这么说,”纪英偷瞄了钟雪秦几眼,“最初的感染源是怎么被感染的,这问题其实挺重要的。”
钟雪秦挑了下眉:“干嘛?”
“问你意见呗。”
“是挺重要……”他皱了下眉。他老觉得纪英刚那一眼特不对劲。
孙宏看着温苍:“正好齐人了,说说接下去怎么办吧。”
温苍点了点头。几个人又回到帐篷边围着坐下。
其实这个没什么好商量的,因为纪英的态度很坚决,他要等许采宜来。
“你那朋友他……不一定能来。”温苍说得很迟疑。
“我明白,所以咱等个五天,五天从学校走着上山都能到了,”纪英说,“就五天,他要没来我留个纸条在这,咱就撤。”
“五天么……”
“这五天咱也不是光等。这儿不有羚羊能研究研究么。现在知道了羚羊不是感染源,那山上说不定就有其他丧尸,咱不是还考虑要回营地么,那就要再观察观察,要真没危险咱还能去部队营地休息几天。”他说着瞥了眼唐秋余。
唐秋余没看他,眼睛盯着那片被盖灭的火堆。
“你认为我们还是要去部队营地么?”温苍问。
“我不知道,”纪英跟他绕弯,“所以我说咱要花点时间观察观察山上情况。”
“但是五天的时间还是太耽误了……”
“就等五天吧。”周明曲说。
温苍看向他。
“耽误什么呢?急什么呢?”周明曲也毫不客气地和他对视,露出了一点笑,“搞得前面好像有多好的事儿等着似的。”
还真是头一回有人这么明显地反抗温苍,几个新兵都觉得挺新奇的。
温苍自个估计也觉得有点意外,愣了一会儿才说:“行,那就等五天。这五天除了研究羚羊和观察山上情况之外,还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做。”
他挨个扫视了所有人:“部队的人自己把握,原先的训练不能落下。这几天我想重点拉几个人来练练……周明曲,纪英,钟雪容,你们仨自己考虑一下,要不要跟着我练。”
周明曲举了下手。
钟雪容其实挺乐意跟着温苍的,他本来就挺想正正经经练一练的,要是还被他哥逮着了,指不定就又是以揍为主,顺带着练练了。
纪英暂时没回答,估计也在看钟雪秦的意思。
钟雪秦笑了:“人问你们自个的意见呢,别瞅我,想去就去。”
钟雪容一溜烟儿跑对面了。
剩下纪英了。
温苍看着他,其实没有逼迫的意思,但他就是莫名其妙觉得很为难。
不去吧,那挺损失的,现在这个时候身体条件真的就是革命的本钱了。去吧,新兵又混一块儿的,难道丢下钟雪秦一个人瞎溜达么?
虽然钟雪秦肯定瞒了他很多事儿,说不定还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但是从宿舍那会到现在一直相信着过来的一个人,突然间要说讨厌他疏远他吧,也挺难的。
“去吧。”钟雪秦压低声音,在后面轻轻推了他一把。
纪英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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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苍对他们的训练循规蹈矩,虽然强度都挺大的,但还没有对新兵那样严格,毕竟还是得给他们留点儿体力,以防万一。
钟雪容算是有点儿底子,纪英和周明曲就完全不一样了。
但现在毕竟只有五天,讲究速成,除了每天固定的负重跑之外,温苍把更多的时间用在教他们格斗技巧和用枪方法上,而不是锻炼体力。
钟雪容本来就会用枪,温苍就让新兵轮流来陪他练格斗技巧,他去教另外两个人用枪。
学枪的时候,纪英发现周明曲在温苍亲身演示的时候都会看得特认真,简直要把眼睛贴上去了,就差在左脸写个“崇”,右脸写个“拜”了。
他平时都是一副怼天怼地唯我独尊的标准富家子弟样儿,纪英还是头一回看到他这么仰望某个人的样子。
温苍拿枪的时候确实很帅,他本来就高挑,站得也挺拔,把枪单手举到视线齐平的地方,用那双夜枭一样的眼睛瞄准的模样,简直帅得惨绝人寰。
温苍不知道那俩人在想什么,纪英倒是学得挺快的,就周明曲老是学不会,他只好一遍又一遍地教他。
他希望周明曲学会,特别希望,所以很耐心地教他。
周明曲其实也挺聪明的,用枪的方法没几下就学会了,但是对不准靶子,温苍凑过去手把手教他瞄准,但他手老抖,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纪英在旁边看了会儿,说换我教他吧,结果换他上去之后周明曲一下就对准了。
温苍心里觉得老沉重了,周明曲怕不是对他有什么意见。
新兵那边只是保持着体力锻炼,除此之外三个人还会排班轮流在帐篷附近把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