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区(81)
他们在屋子里找到了这对小夫妻的护照,明越这才知道那个omega原来已经28岁了,比他还大了三岁,可是他看起来是那么瘦小,好像还未成年。
开车的换成了杰瑞,斯派罗抱着女儿坐在副驾,突然回头,将一个东西递给了明越:“你落在我这里的,该还给你了。”
明越愣了一下,看到他手里的硬盘,摇了摇头:“我不需要它了,你们留在斯文托维特,需要拿它来换取留居权。”
斯派罗惊讶地问:“你呢?”
“我和罗德不进去,送你们入境之后就离开。”
话一出,车里安静了下来,其他人都停下自己的事情看向他,震惊地无以复加。
乔治:“我们不是要一起去喀布拉吗?现在才走了一半的路啊。”
明越看了一眼身边的罗德里安,脑子里不知为何浮现了那个姜黄色头发的人,另一个自己烦躁地把这个影像从自己的脑海里驱赶了出去,大声告诉他:“相信你的爱人,你们才是一起走到最后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不去想这些,握住罗德里安的手,十指相扣,坚定地说:“我们考虑了很久,或许你们知道,我去年11月来塔纳托斯是为了找我的前女友,现在也一样,我们去喀布拉的目的一点也不伟大,仅仅是我的私心,那里太危险了,罗德保护我一个人还有把握,但是我们准备深入喀布拉安全区腹地,那里已经出现了丧尸外流的情况,他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让你们每个人都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薇拉瞪大了眼睛,瘪了瘪嘴,似乎马上要哭出来了:“小月亮,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明越笑了笑,说:“阿波罗都已经有了最新的疫苗了,而且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其他大陆的消息,或许别的大陆也有了疫苗呢?就连海底电缆都在恢复施工,也许过几年之后丧尸病毒就消失了,我们又恢复了以前那样可以自由往来,你也可以天天给我打电话。”
“电话是什么?”薇拉好奇地问。
“呃……”丧尸潮之后出生的婴儿只知道电报,电话这玩意儿还从来都没见过,明越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就是和短程通讯器差不多,但是可以隔很远很远聊天。”
薇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么我在斯文托维特也可以每天都知道你在喀布拉干什么了。”
能不能结束丧尸潮,明越自己也不知道,他这样对薇拉描绘美好的蓝图,有一种莫名的心虚,连忙转移话题,对斯派罗说:“我和罗德不能露面,斯文托维特可以看在硬盘的份上留下你们,但是绝对不会放我离开,你们也不要透露我的行踪,只要告诉在路上失散了,我还在流亡,或许有一天会抵达斯文托维特,也可能回了蓬莱。”
他停了下来,指了指前方的入境口站着的那个大校:“你们等一下指定那个大校对接你们,现在是安全区封闭前夕,军部肯定会有专门的小组负责处理特殊事件,那个大校一定有权力直接向斯文托维特军部的最高层汇报,记住,在他们安顿好你们之前,不要告诉他们硬盘的密码,这个硬盘只有一次机会,一次输错就会清空所有的内容,密码我告诉过乔治,他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
还有两百米,明越不能再前进了,其他人下车一一和他们拥抱告别,罗德里安虽然是个混蛋,但是深得军心,四个壮汉都红了眼睛,用力拍着他的背告别。
最后一个是薇拉,她从脏得看不出颜色的钉珠小包里摸出一把糖果塞到明越手里,耷拉着嘴角哭哭啼啼地说:“小月亮,你每吃一颗糖都要想起我。”
风风火火的小胖妞还是第一次哭得这么扭捏,明越弯腰亲了亲她的胖脸蛋,保证道:“一定的,再见。”
迷彩色的悍马调转车头,在一众往安全区行驶的车辆中格外与众不同,明越从后视镜看到薇拉拼命朝她挥舞小手,小小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车队后。
手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明越转头发现罗德里安握住了自己。他没有转头,只是看着前方的路说:“我的小月亮,这不是永别,我会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明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问:“我还能回来吗?”
罗德里安愣了一下,笑道:“怎么,不相信我的能力?”
就是因为太相信你了,明越又忍不住想起了那股浓重的雪茄味,被关在密室里的极度惶恐,还有在酒店被强暴那一晚的无助。
太相信你的能力了,从现在开始,他完完全全被罗德里安捏在了手心里,他可以对他做任何事情,没有一个人会发现,更不会有人阻止,他也没有任何能力反抗他。
就算是明越也没有料到的是,罗德里安居然在斯文托维特附近藏了一艘1000吨的巡逻舰。
那个一个废弃的军用码头,密密麻麻停泊了几百艘拆地只剩下框架的军用船只,要是肉眼观察,谁也不会认为这里除了废铁还有什么能用的东西,那艘巡逻舰上的武器都被拆掉了,甲板上空荡荡的,原本装有舰炮的地方只留下一个锈迹斑斑的印记,整艘船看起来破破烂烂,要不是罗德里安牵着他走进船舱,他还真的想不到这船还能开。
黑海风浪很大,一眼望去,海水是冰冷彻骨的黑,看不到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哪怕是丧尸潮爆发后,明越也从未有过这样无助的情绪。
天黑后,巡逻舰乘着夜色启航了,慢慢驶入了无人的内海。
从阿波罗一路到斯文托维特,每一次在海边停留的时候明越都会坐在高处眺望大海。天空和海洋,会让他心情变好。但是这一次他独自趴在船舱里哪儿也没去,外面的浪花拍打着船体,还有水花拍上甲板,北风穿过,发出骇人的呼啸,他窝在小小的床上,用被子罩住自己,昏昏欲睡。
似乎有谁在这个船舱里抽过雪茄,尽管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被子上还有淡淡的雪茄味。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猛地坐了起来。
雪茄。
他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罗德里安还在驾驶室,于是开始行动起来,在狭小的船舱内翻找。掀开被子,扒开床垫,打开所有的柜子,连地上的每一个缝隙都被他搜寻一番,小小的船舱还不到六平米,很快被他翻了个底朝天,什么也没发现。
他松了一口气,这种雪茄在黑市上很常见,或许只是巧合,他一点也不想怀疑罗德。
正要躺下去,他又想到了什么,打开了枕头,把枕头芯掏了出来,发现了一样东西,当他拿到昏暗的灯光下看清的那一刻,胸膛里有什么东西崩开了。
那是一根短短的姜黄色头发,因为离开人体的时间太久,已经脆到轻轻一碰就会断开。
他无力地躺倒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低矮的天花板,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现在回想起来,罗德里安那种身份的人为什么会那么凑巧出现在罐头酒吧,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迷药,为什么会热情地帮素不相识的他找南夏?
在塔纳托斯推他进密室的人,在考文垂门口遇到的人,带走阿布让他感染的人,那个人究竟是谁,和罗德里安有什么关系?
他不知道,再聪明的人遇到和爱情有关的问题都会糊涂,罗德里安骗了他一次又一次,哪怕在逃出阿波罗之后依然在欺骗他。
他在灯塔下说了什么呢,他说他没有强暴自己。
明越闭上眼睛,用力攥紧了床单。
罗德这个家伙,永远不知道那次强暴对他来说有多么屈辱,他像个性爱娃娃一样被抓住头发往地上按,被卸下了关节,脱光了衣服,躺在他胯下承欢,最后还爽到射了出来。
门轻轻响了三下,明越烦躁地翻了个身,埋头盖上被子一声不响。
门锁咔哒一声落下,罗德里安端着一盘冒着热气的意大利面走了进来,上面盖了一层他们一直舍不得吃的罐头肉酱。
他看到床上凸起的那个小包,笑着把盘子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一只膝盖跪上床,隔着被子掐住那个饱满的小屁股肆意揉捏,低头暧昧的说:“宝贝,想在船上试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