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祭坛(107)
他对焦舸道:“可以,但房间只有一张床,你得睡沙发或者打地铺。”
焦舸抹了把脸,欣喜地笑了:“我睡沙发就行,谢谢谢先生和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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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
客房都是大标间,沙发和大床斜斜相对。
城堡穹顶仿照月亮造了盏一个月三十天亮度不同的月亮灯,今天十五号,是月亮灯亮度最强的一天。
光线透过睡前拉好的窗帘照进屋内,借着这点模糊的人造光,焦舸于暗处悄悄打量躺在床左边男人的轮廓。
他遇见过很多长相优越的人,但无论是男是女,都不如谢寄来得冲击力大。
和他说话时儒雅温和,战斗时每个轻描淡写的动作都蕴含干净的杀意。
谢寄就像是春末最后一场雪,凌厉和温柔并存。
尤其谢寄还对另一半抱有十二分信任,两人间流淌着一种无言的默契。
令人羡慕,嫉妒,想要占为己有。
焦舸舔了舔干渴的唇瓣,掀开薄毯,轻手轻脚地走向谢寄。
有外人在侧,谢寄根本就没睡沉。
他本就有出色的感知力,又经过祭坛几个关卡的加成,甚至能听出焦舸呼吸的变化,更别提对方掀被子朝他走来的动静。
在焦舸蹲到他床头时,他缓缓睁开眼。
窗外的灯光满屋的红混杂在一起,从焦舸领口一路照进胸膛,鞭痕变得颇具艺术感,仿佛领路人般指引着视线继续向下。
焦舸双手扒着床垫,柔韧性极佳的身体蹲坐着凹出一条诱人曲线,像是怕惊醒江霁初,焦舸小声道:“谢先生,沙发好冷。”
谢总不慌不忙地回应:“冷就回房间去睡。”
焦舸眼神竟是纯净的:“可是我害怕,谢先生肯陪我一起回去吗?我愿意以任何方式报答谢先生。”
谢寄倏地一笑,慢慢坐起来,床另一侧的江霁初不知何时也靠坐在床头,他揽过江霁初肩膀:“大冷天我怎么能让媳妇独守空房。”
就算他们在这一关卡中是情侣侦探的设定,谢寄的话是顺着设定走,也是眼下情况非常合理的选择,江霁初还是不免被“媳妇”两个字搞得一头雾水。
昨天还是“男朋友”,一天过去怎么领证了?
不过谢寄给他起的称呼数不胜数,什么艺术家、小朋友、同志、祖宗,也不差这一个两个。
焦舸脸色白了白,一咬牙不退反进:“如果江先生不介意,三个人更热闹些,只要谢先生和江先生保证离开的时候带我一起。”
江霁初淡淡道:“我介意。”
焦舸可怜巴巴地看向谢寄:“谢先生……”
江霁初:“滚回沙发,或者滚出去。”
谢寄好整以暇地睨着焦舸,无言表达对江霁初的支持。
焦舸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地挪回沙发。
而谢寄打了个哈欠,揽着江霁初重新躺回被窝。
他正打算继续睡,却见江霁初直勾勾看着他。
谢寄:“?”
江霁初语气听不出喜怒:“媳妇?”
谢寄忙用眼神暗示:焦舸在那儿,我们不能崩人设。
这一关和其他关不同,强行要求情侣才能登潜艇,名称叫婚礼,感情线多且杂,而且每个人物的行为举止都充满腌臜的暗示,如果被发现是假装情侣,可能会有很不好的结果。
江霁初罕见地显现出情绪:“谢总是不是对自己的定位有误解。”
谢寄没想到江霁初在意的是这个,压着嗓音问道:“哦?”
江霁初一根手指勾住谢寄领口,将人拉近几分,近到二人连呼吸都能撞到一起:“谢总不是开始喜欢嘤嘤小美人了吗,怎么坐怀不乱?”
调戏。
江霁初绝对是在调戏他。
殷红的床单被褥衬着江霁初冷白色皮肤,残余的那点青涩被彻底遮住,一张脸惊艳到近乎妖冶。
谢寄吃什么都不肯吃亏,伸出手穿过江霁初手臂握住对方后颈。
不是平时的逗弄或安抚,他五指张开,每个指节都覆盖在后颈的皮肉上,甚至微微施加了些力气。
完全被掌控的姿势令江霁初呼吸一窒。
谢寄瞳中那湾湖泊深不见底:“因为我发现,我还是喜欢更刺激一点的。”
江霁初:“谢总身子骨吃得消吗?”
谢寄食指摩挲着颈骨,毫不意外感觉到江霁初身体的僵硬,他沉声道:“你是想试试?”
江霁初察觉到危险。
要翻车。
他想往后撤,可后颈被紧紧按住,上半身也被谢寄手臂压制的无法动弹。
瑰丽的红自锦被蔓延上他脖颈、耳根和侧脸,连带心跳都在加快。
江霁初不敢再和谢寄对视,目光下移到对方完美的喉结处:“焦舸还在,改天吧。”
谢寄失笑。
又爱撩又怂又好面子,这种时候还嘴硬。
他手掌下滑,在江霁初后背拍了拍:“那就等改天,我给你记着。”
江霁初一得自由立马和谢寄拉开距离,并且翻身背对他。
谢寄也有心翻身,跟江霁初交锋属实需要够强的定力。
好在他能忍。
他脑子里快速过着进关卡至今的线索,尽快让自己冷静下来。
除管家外,女仆、园丁、焦舸的表现都很明显。
为什么管家没有?
他不是觉得自己魅力应该吸引所有人,这三个人肯定也是有所谋求。
难道是管家所求,和其他人所求不一样?
他想到了章鸿。
在这座混乱又充满诱惑的海底城堡,章鸿又遭遇了什么,其失踪究竟是主动还是被动。
如果是主动,绝不单纯因为焦挽姝。
第87章 摇织、谢先生不是知道小舸会做什么吗?
第二天一早。
焦舸孤零零地挤在沙发上, 想必是一夜都没睡踏实,眼眶满是疲惫。
而谢寄身体素质比焦舸强了不止一星半点,虽然后半夜也防备着焦舸, 但一觉醒来还是神采奕奕, 随便收拾一下就能去走红毯。
昨天的衣服染上味道,洗过后到现在也没散干净, 他从橱柜里找出套给客人准备的服装, 在洗手间换下睡衣。
服装是休闲款的深海色衬衫西裤,他一开始也给江霁初挑了套,但江霁初不愿意穿,说容易像卖保险的,现在正搁外面犹豫要从哪儿搞套衣服。
谢寄工作时穿衬衫穿惯了,在关卡里不用那么正式, 留最上面两颗扣子没系, 省得万一再遇见什么需要动手的情况不方便。
他对镜整好领子, 悠悠走回客厅。
江霁初自然地看向谢寄。
衬衫剪裁得体,不至于紧绷在身上露肌肉, 也不至于宽松到进风, 恰到好处的勾勒着谢寄结实匀称的身材, 从笔挺的双腿,再到若隐若现的胸肌。
都说遮得严实,人的目光反而会落在唯一显露的地方。
江霁初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明明都是人体的同一个部位, 手感却差太多了……
焦舸笑盈盈地来到谢寄面前,夸赞道:“谢先生, 你穿这件真帅。”
谢寄颔首:“谢谢。”
江霁初从座位上站起来, 路过谢寄时小声嘟囔了句:“不正经。”
谢寄:“?”
他连锁骨都没露啊?
莫名其妙被扣帽子的谢总扯过江霁初肩膀问道:“好好穿你说会像卖保险的, 就解俩扣子你又说不正经, 你们搞艺术的怎么这么难伺候?”
江霁初平淡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搞艺术的,我是Z大男德系学生。”
谢寄余光扫了眼焦舸,似有所感。
趁谢寄晃神的间隙,江霁初挣脱桎梏,从柜子里找出件和谢寄一模一样的衬衫。
谢寄:“你不是嫌弃吗。”
江霁初面无表情:“剩下的都是女士短裙。”
他没学谢寄,而是在里面套了件纯棉的T恤,扣子一颗没系,敞着怀把衬衫当外套,在谢寄身边一站,终于有了点大学生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