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从无限流穿回来了(36)
我察觉到,看他一眼。但季宵的表情还是很寻常的,说:“好,那咱们现在五个人。”
丁珊看一眼自己的灯。显而易见,她对白薇的到来不算欢迎。但来都来了,她也不介意多带一个 “累赘”。
在蒋老师的话下,白薇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蒋老师说:“这样,丁女士还要拿着灯,可能不太方便。不介意的话,我扶着你走吧。”
白薇眼皮颤动一下,说:“谢谢。”
她看起来还是柔弱,好像稍微捏一把,就会碎掉。
不过她能跟来,就算被季宵短暂地划入了知情识趣的“自己人”范畴。
几人说过几句话,和白薇解释一下目前状况。之后,又竖起耳朵,分辨起水声传来方向。
白薇好像竭力想展现一点自己的价值。她睁着空洞失焦的眼睛,耳朵动一动,竟是比季宵还要快地察觉到:“啊,是不是那边……”
兴许是因为离得近了,水流声变得混乱、嘈杂,难以辨别。
白薇说出这话的时候,显得忐忑。但丁珊、季宵等人侧着头,辨别一番,认同:“好像的确是这个方向。”
丁珊态度缓和很多,对白薇说:“你做的不错。”
白薇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几个玩家默契,没有人再说起裴皓等人的事。
他们讲过几句话,又要再往下走。
因只有五个人,这会儿,队伍排布变成:丁珊他们三个走在前,我和季宵在后。
丁珊在左侧面,提着煤油灯。她右边是白薇,再右边是蒋老师。
我回头看了一眼,背后黑暗沉沉。远远的,像是有什么动静传来,不过已经难以分辨。
“邵佐?”季宵叫了我一声。
我回头,见他正端详我:“你没事吧?”
我从季宵的话音里感受到了他的关切,心头又是一暖。
正好,前面三人在走路,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回头看。
我揽住季宵的腰,季宵眼睛睁大一些,转而笑了下。
我心头有喟叹,觉得整个黑暗的洞窟,都因为他这一笑,多了光彩。
他主动凑来和我接吻。到底是非常时刻,这个吻很快、很短暂。
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吻,季宵不知想到什么。他心头有懊恼,我能清晰地感觉到。
我看他,视线望进他的眼睛。
季宵正在想:“我的确错了。”
我再亲他一下。
季宵又笑了,眼睛很亮。
没有了王璐瑶等人,玩家队伍一下子安静很多。
丁珊和蒋老师偶尔会讲话。
丁珊说:“路好像比之前难走。”
蒋老师:“对。不过可能是前面跑的时候咱们注意力不在这上面,也有点‘幸存者偏差’吧。因为一路都没摔到,所以就觉得好走。”
丁珊踟蹰一下,认可了这个说法。
水流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又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一条地下暗流,出现在我们面前。
丁珊提起煤油灯,照亮眼前一小块流水。
我和季宵一起凑过去看,见水流清澈、湍急。
丁珊面上带着鲜明的喜色:“太好了!”
白薇问蒋老师:“我们找到水了吗?”
“对,”蒋老师的声音里也带着喜意,说:“水很干净,我们可以补充一□□力。”
白薇踟蹰:“不会有寄生虫吗?”
蒋老师“呃”了声,说:“可能会有吧。”
季宵听到这里,忍俊不禁。
他对白薇解释:“有寄生虫也没关系。我们只需要撑过三天左右,之后身体会自动恢复。”
说着,他停顿一下,记起我此前和他说过的、我们两个大概是以原本的身体来到这场游戏。
季宵略有郁闷,我安慰他:“等离开之后,咱们再去体检。”
在旁人看来,季宵只是话音略有停顿。
他很快继续说下去,口中道:“从单纯的健康角度讲,这里的水可以饮用。”
白薇眼睛眨动一下,问:“那还有什么角度吗?”
几个玩家听了,对视一眼。
蒋老师记起什么,原先的喜意也淡了下去。
丁珊:“我们得要先找到关于‘邪神祭祀’的线索。如果祭祀和水有关,就不能喝。”
“对,”蒋老师赞同,“我之前忘记这一点了,还好你们提醒。”
几个玩家相处和睦。他们短暂地商量过,决定暂时还是不喝水,就顺着水流,往前走去。
期间,季宵几次朝我抛来话头,想让我也参与其中。
我十分配合,提到几个小问题:这会儿暗流旁边还有“岸”,可待会儿却不一定。如果遇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方,我们是下水,还是另寻其他出路?……已经走了很久,大家的体力都有消耗。我们是否可以开始考虑,要找一个怎样的地方休息?以及,抱着后一个目的,我们是否需要找一些可以生火的材料?
听我说前面两句的时候,丁珊、蒋老师等人跟着讨论几句。但到了后面,两个人显得无奈。
丁珊提起煤油灯,往四面照一照,说:“这里好像太‘干净’了。”
季宵:“对,我之前就在和邵佐说,为什么一路走来,好像都没有看到其他‘祭品’留下的痕迹?”
丁珊若有所思,蒋老师倒是提出其他观点:“虽然我不明白裴皓之前为什么要那么说,但有一点他是对的。这一路走来,咱们都太着眼于煤油灯能照亮的地方了。这是好事,可也许真的让我们忽略了很多东西。”
三个玩家一起思索。最后,季宵提议:“接下来一段路,咱们可以走慢一点?”
丁珊、蒋老师赞同。
我还算参与讨论,白薇就彻底是随波逐流。
自始至终,她都显得十分谨慎。丁珊原先也像是季宵“照顾”我那样,偶尔问她两句。但几句话下来,大家都意识到,白薇好像真的对自己眼盲的状况非常担心。这会儿没有出现危险,所以其他人还能关照她。可到了后面,一旦黑影再度出现,她会不会被抛下?
她毕竟不是季宵,和我之间没有那一层“游戏”层面的联系,我不能听到她的准确心声。但她又很不会隐藏情绪,以上种种,旁人皆能看出。
有了这些忧虑,说得好听些,白薇是谨慎。说得不好听了,她就是完全的胆怯,想要做一个纯粹的跟随者。
这也不算坏事。至少在季宵看来,一个乖巧懂事的追随者,总好过此前的黄玉珍、裴皓等人。
丁珊和蒋老师有意无意地对视,到底不曾多说。
我心有戚戚:就像是我对季宵一样。我告诉他,自己不会因为“他带来灵异事件”而有不满,季宵不会相信。如此一来,不如少说多做。
我们再度往前。
裴皓等人彻底被我们甩开,不必再担心他们追来。往后一路,我们果然走慢了很多。
煤油灯能照亮的距离有限,好在“河岸”也谈不上宽广。
灯光下,我们看到了从洞窟顶端垂落的钟乳石柱。
蒋老师看到,感叹:“我之前在一些科普读物上看到过这样的洞穴。如果不是……”一顿,“这里倒真是个适合观光的地方。”
丁珊笑了下,说:“这个心态不错。”
有了这两人的话,季宵侧头看我,低声说:“就当是旅游了?”
我有许多话想说,但最终,只是讲了一句:“好。”
我们走了很久,大约又有三四个小时。只是因为要始终留意周边,所以走的距离不算很长。
季宵原先已经开始自我怀疑,觉得他那个“三天”的判断是否出错——如若不然,早就该到第一轮线索被发现的时候。
但在他彻底推翻此前所想前,煤油灯照亮了一小块与此前不同的地方。
昏黄而模糊的光影,勾勒出一个柴火堆的雏形,像是有人曾经在这里,点燃一团不大不小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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