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从无限流穿回来了(186)
“对,”他说, “我刚刚回来,就看到岑明在你们门前。”
这句话出来, 岑明很明显地抖了一下。
老杜倒是面带关切,问:“怎么了吗?”
岑明听着, 很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说:“我有点事情,来找季宵和邵佐。”
老杜眨眼, 神色微妙起来,“有事?这个点?”
“对!”岑明迫不及待地回答。答过之后,他又咳嗽一声,说:“杜主管,你这么晚才回来,应该很累了吧——这样!你快点休息。嗯,快点休息。”
老杜听到这里,像是觉得岑明的状态很不对劲。
他面色之中带出些许犹豫。但在这同时,他又似乎是太困、太困了,以至于在岑明这么说了以后,很难做出拒绝意外的反应。
所以他看向我们,用一种征询意见的语气,问:“邵佐,季宵,那岑明就……”
季宵说:“没事,交给我们吧。”
老杜听着,笑一笑,说:“不管怎么样,你们早点休息。”
季宵跟着笑:“好。”
在这句话后,老杜最后朝我们点一下头,回到房间。
他那边的门关上,岑明像是整个人都虚脱似的,险险站住,然后看着我们。
季宵端详他,问:“岑明?你?”
岑明说:“让我在你们房子里住一晚上吧!”
季宵听着,俊秀的面孔上,原先的笑意一点点淡了下去。
“求求你了,”岑明说,“求求你了!我有种预感,他肯定、肯定还会回来的。季宵,邵佐,”大约是觉得季宵的表情太冷淡,岑明又转向我,“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敢、不敢再回去住了。”
季宵看我一眼。
我说:“你决定。”
季宵皱眉。
他走出房间,去岑明那间。
岑明看着他这番行动,很明显地抽了一口冷气,露出一种想要跟上去、又不敢跟上去的表情。
我看在眼里,又开始想笑。
岑明到底还是跟季宵进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推移,我们三个一起站在岑明的房间里。季宵端详窗子,发现窗子打开着,而窗帘露出一点缝隙。
岑明指天发誓,说他临睡之前,一定是关了窗户。
季宵看他。
岑明面上的惊恐、慌乱——这一切展露无遗。
季宵沉吟片刻,说:“你怎么知道和我们在一起会没事?”
岑明犹豫。
季宵看他这样,反倒是笑了一下,说:“接下来,你是不打算在这里干了吗?”
听到这句话,岑明倒是迅速回答:“对!”
他看起来很是下了一番决心。
岑明:“我想好了。这里条件是不错,但还是命比较重要。季宵,邵佐,我不像是你们——你们好歹还有个伴儿。但是,我孤家寡人的,我妈又那么不顶事儿。要是我为了这么一点钱,把命丢了,我妈怎么办?”
季宵静静地看着他。
岑明郑重地说:“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可是你们也辞职吧,我说真的。这里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我心想,他难道又要说起楼下那些“人”的事情了吗?
但岑明说:“也不只是今天晚上。我是觉得,咱们三个人,凑在一块儿,不管怎么说,活下去的概率都要大一点。你们呢?你们愿不愿意,接下来这两个礼拜,我都,嗯,跟你们挤一挤?”
季宵安静片刻,说:“你晚上打呼噜吗?”
我好笑,想:哦,他还是心软了。
季宵啊,季宵。
岑明却眼前一亮,回答:“不打!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打扰你们。你们就把我当成瞎子、聋子,什么都行。”
季宵说:“不用。这样,你先和我们待一晚上。现在太晚了,我脑子也转不动。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这话不算是全然答应。但岑明听了,已经喜上眉梢。
他去拿枕头、被子。季宵看我一眼,我耸耸肩。
季宵叹口气,凑过来,亲我一下。
岑明在一边:“……”
季宵小声说:“我有一个想法。”
我扶住他的腰,随意地“嗯”了一声。
季宵说:“可能需要验证一下,就一下下。”
我笑着说:“不是都说了吗,你做什么都行。”
季宵听着,端详我片刻。
他想一想,最后还是说:“爱你。”
我忍俊不禁。
经历了此前一番折腾,再睡下,已经要到凌晨三点。
季宵倒也没有完全说假话。他是真的很累了,回到我们房间、躺到床上之后,眼睛一闭,就要睡着。
他的呼吸声平稳下来,于此同时,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声音。
我打了个呵欠,抱着季宵,放任意识下沉。
这一晚,没有额外出其他事。
等到第二天早晨,岑明果然十足地会看人眼色。他比我们早十分钟起床,什么事情都轻手轻脚做好,之后就坐在昨晚睡了的那张床上,也不多说话,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等到我们一起出门,岑明像是终于松一口气。
季宵看他,说:“活过来了?”
岑明一愣,挠挠头。
他还是显得很小心,试探着问季宵:“季宵,我昨晚说的那个事儿,你看?”
季宵说:“这样,我和邵佐再商量一下,晚上给你答复,行不行?”
他说得很客气,岑明听了,连忙点头:“行!当然行!”
季宵便转过头去。
等到下午下班,老杜照旧“失踪”。到这会儿,岑明才算愿意和我们短暂分开。
他一个人先去食堂,我和季宵则借口加班,留在办公室。
我看着岑明走进食堂,再回头看季宵,说:“怎么想的?”
季宵说:“如果不答应他,他可能每天晚上都要来一次。”
我挑眉。
季宵说:“这是最后一个月、最后十几天了,肯定要出事。”
我轻轻地“哦”了声,季宵说:“我想了想,觉得与其每天都被吵醒,不如,嗯,直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我说:“他有点烦人。”
季宵说:“宝贝,咱们尽量让他不那么烦人?我觉得,在‘答应他和咱们一起住’的基础上,他应该也不在意别的。”
我说:“比如?”
季宵想一想,笑了下,说:“可以给他的床旁边拉一个帘子。有点住宿舍的感觉。”
季宵这么说,就是知道,岑明一定会答应。
我们退一步,他也退一步。
果然,季宵一提出来,岑明就忙不迭地点了头。
这天晚上,我们在墙上钉了两颗钉子,又找来两个不太用的床单,把岑明的床饶起来。
这其实更像是一个“姿态”。只是不得不说,有了这个“姿态”,季宵的确要自在一点。
至于我。
我虽然还是有些不满——显然,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季宵不会有什么夜间活动。但是,季宵所言不错。在“没有夜间活动”和“每天半夜都被吵醒”之间选一个的话,前者好像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就这样,我们凑凑合合,开始了和岑明的“同居”生活。
接下来,的确安静了两天。岑明的面上,也多了些血色。
可无论是我,还是季宵,都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假象。
最后的恐怖尚未开始。
季宵以一种还算平静地态度,等待一切到来。
我则再度想起这场“游戏”开始之前,自己在车库里接到的那则通讯。
康长风的声音、“丁珊”的声音,相继在我耳边响起。
我想着这些,再去看季宵。
季宵对旁人的思绪一无所知,这会儿正坐在自己的工位前面,一手端着此前倪雪送我们的保温杯喝水,另一只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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