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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世手札(4)

作者:之森 时间:2018-01-19 18:10 标签:种田文 异世大陆

  黎钶就是个老实孩子,累了也不会偷懒,这会儿穿好兽衣和我好好别过才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去。我想着明天去捕猎时顺便给他找几个凤羽萝当做慰问品,毕竟他就爱吃这种甜腻却肉硬的蔬果。
  再看一眼模样大变的松林,我心情愉悦的拉着板车回了家。花了大半个玉轮时,这会儿乌金已经升起,和玉轮各占地平线的两端。
  玉轮即将落下,赤日迎来高升。
  之后的几天我和三个发小组团去狩猎,抽着空清理着开始空起来的松林。
  在远离部落的平原上,草原正是旺盛的季节,胡绯在我不远处趴着,我们都安静的等待着,紧紧盯着斜对角的一群蹬羚兽。它们三五成群,正是膘肥体壮之时,还有不少的蹬羚幼崽,探着鼻息四处嗅索。
  一只高壮的蹬羚抬起头来警惕的四处观望,它头上那对黝黑发亮的大角彰显了它领导者的身份,正在观望之时,兽群一阵骚动。只见一只花色猡虎从高草丛里扑出,直往兽群中心冲去。
  蹬羚兽群惊吓后四散奔开,逐渐分成了两拨,兽群移动之时,又一只同样的体型猡虎从小拨些的那群蹬羚群前进的方向蹿出,一声虎啸,再次受到惊吓的兽群四处逃开,散乱得更厉害。我们很快就锁定里目标,三只离群的蹬羚,其中一只还是幼崽。
  绿色草地里我的蛇形正方便隐藏,悄声无息地滑行过去,和渐渐逼近蹬羚兽的猡虎呈三角包抄之势。
  半昂起蛇头,近了!猛的跃起死死缠住其中一只成年蹬羚兽,勒住里它的后蹄将它绊倒在地,另一只蹬羚被两只猡虎牢牢咬住,动弹不得,只余蹬羚幼崽惊慌后退,正要逃走却被一刀封喉,血迹喷出倒地抽搐着。它身后是一名暗红长发的隽逸兽人,他反手甩干刀上的血迹,慢条斯理的收起匕首。
  我还不敢放松压制着蹬羚兽的力道,就看他又抽出匕首往我这方向走来,心道胡绯这家伙就爱补刀,狩猎后只有他总是一身清清爽爽。他刚收进刀鞘的长匕首再次在赤日的照射下反射出一片凌光,光过之后是喷洒而出的温热血液,次数多了我躲得也很快,把上身抬得高高的远离了兽头免于血迹的污染。
  松开已经进气多出气少的猎物,滑到一旁。黎铂和黎钶那边也已经解决,就一人叼起一只蹬羚往放着包袱的树下走去,我跟着他们慢慢滑行着,胡绯一人提着只幼崽也跟过来。
  树荫下凉快些许,我盘树而上,把包袱拨了下去。再跳下树化形穿上兽衣,拿出凝血草和胡绯一起撒在猎物的伤口上。凝血草味重,除了止血还有阻止血腥味扩散之效。
  黎铂和黎钶正互相舔毛,大尾巴甩的啪啦响。

  第六章·松屋

  稍作休息,我和胡绯把头脚相对捆好的蹬羚兽放到黎铂背上,再用绳子加固一次,就抱着小蹬羚兽爬上黎钶的后背。
  两只猡虎慢跑着往部落方向去,胡绯坐在在前,他的声音慵懒而有韵味,“建房需要我帮些什么?”
  “嗯……”我寻思了一会儿,“你帮我留意着好木材罢,我需要做的家具不少。”
  胡绯心细些,做事讲究,“行,忙完这阵子我就能去你那地儿看看。”
  “绯绯,其实你来了也就只是坐着看吧,我看你还是别来了。”黎钶是到我那新地里去最勤的一个。
  胡绯只摸摸他的大头,然后开始给他梳小辫,梳得黎钶呜呜惨叫,“我错了,我错了!哥!你快帮帮我。”
  黎钶就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每次耍完嘴炮都被强制性梳毛,我觉得它要是以后真秃了该记胡绯一份功劳。不过胡绯总能控制好轻重,揪了几下也就放过了他。
  回了部落先到黎铂家把猎物割分了,之后拿着属于我的那部分肉往家去。其实我狩猎的来的肉在家里的食材里只能算是一部分,更多的是由阿父提供的。我今天猎来的食物只够就一个晚上,而阿父猎回的一整只岩蜥兽才是今后几天的主食。岩蜥兽体型是蹬羚的两倍大,全身都是精肉,够我们一家三口吃好几天了。
  因着那只岩蜥兽,过后几天的时间我都不必往部落外跑了,再说前几天有空时我总窝在属于自己的那块小地上一个人捣鼓东西。
  树屋的新设计图已经确定了,打算在每颗树上盖一圈倒过来的菇盖状木板底,三个圆形的底座彼此间高度相差两米五,再用直梯做连接体。
  三间圆形伞屋,屋顶的盖比底部起到支撑效果的底盖大一圈,每间伞屋其实都不大,按三颗雀尾松彼此的距离来算,平均每间伞屋直径五米左右,不至于很小,但也绝对不大,倘若是阿父化为原型,估计直接挤满一间伞屋。
  不过这块地皮比原先云榕树处来的大,以三颗松树为中心,可以盖几间回字形连在一起的房子,效仿四合院的样式,只是只有一进,而且还是缺了一横的三向房屋。
  用草灰在地上仔细画好线,又在剩余的空地上勾勒了些许。在清空松林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丛矮小又稀松的朝玉花,此花只在玉轮即将的最后一个日时盛开,玉轮落下花再次含苞,如此日日反复,因此被称为朝拜玉轮的花。
  空地上预留的几块地就打算用来移植朝玉花,如果能培育成大片的花丛,想来回很好看。
  前几天的时间零零碎碎做了没多少事情,不过定下了格局接下来就方便了。
  晚饭时和阿父商量着事宜,“布局全都定好了?”
  “定好了,哪个地方留门开窗都想好了。”我这回信心满满。阿父只点点头,说明天他会叫上黎楠和胡里两家人来帮忙。我这才有了种真正要搭盖新屋的感觉。
  一人盖屋百家帮,兽人们虽然各家建房离的远,但是几乎每一家的房子都是在多人的帮助下完成的,不需要报酬,只是出于一种近邻友善的天性。
  今天他们来帮我盖新房,到了黎铂等人盖房的时候也会轮到我去帮忙,这个道理不言而喻。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神清气爽。
  房子的建造工程开始进入正轨,其实几天的时间就盖完了,让我有种措手不及的尴尬感。这边自己一个人磨刀霍霍,那边他们呼啦啦就完事儿了。
  对着道路,正面是凹字形的连接在一起的三排房屋。中间的房子长而最大,里面各分了客厅、卧室和储物间,右手边是两间小些的隔间,分别是厨房和小储存室。左手边也是同样格局和右边对称的两件单房,一间作为淋浴房,一间空置着还没有计划。
  而厕所选址独立建了一间,离淋浴房有段不近不远的距离。
  松屋还未建立,三颗松树正好虚虚挡住正房的房门,楠叔觉得一入院没法直接看到大门,藏着捏着很小家子气,我不去解释太多,反正他也不听。
  碍于灵魂里的保守观念,我真的不喜欢兽人们大开房门,做什么事都毫无顾忌地展示着,一点儿也不懂得避嫌。虽然正常情况下是没人会总在你家门口晃悠专门等着看你展示的。
  房子主体由切割好的安山岩组成,底部的地基是由硬而重的黑海石打底,兽化了的兽人把安山岩切割成长条状,再一一叠起,用树胶黏合。
  所说切割也不尽然,安山岩本就呈厚片状,用力之下就能留下深些的划痕,用巧劲就能将它整齐的敲断,当面积变小到一掌长宽后,想要再次切割破坏就难了。这也是我们部落的兽人多用它来搭盖房屋的原因,至于其他部落、族落的兽人盖房子时用的材料各不相同。
  除了屋顶和门窗是刺桐木制的,呈淡棕色以外,整间屋子都是灰扑扑的,实在不符合我的审美。只是兽人都普遍接受这种审美,只有雌性会花些时间在装饰内屋上。
  看着完工后造型和其他兽人房屋多有不同的连体房,几个父辈兽人在一旁评论着,黎铂他们这几天也来帮忙来了,这会儿黎钶兴匆匆的发表观点,“珅珅,我觉得你这房虽然看起来丑些,但挺有趣的。”
  我的房一点也不丑,丑的是你们的审美观,谢谢。
  “我觉得挺好的,这样就有很多空间明确多了,其实一直觉得我家有些乱糟糟的。”胡绯压低了声音说,因为他雄父就在一旁。
  几个小辈自有一番看法,长辈们的看法也不少,但屋子都建完了他们知道多说无意。不多时就散了,说是闲了几天去捕捕猎,松松筋骨。
  我溜进屋子里转悠着,看着空荡荡的房屋心里挺开心,现在就只剩下松屋和家具还要加把劲了,松屋是我打算自己慢慢建造的。兽人们搭建石头屋很快,是因为技术含量实在不高,但是树屋到底精致,我觉得还是得靠自己最好。
  还没有雏形的院子里堆着不少木材,有一批是胡绯拉过来的,有两颗滚圆而笔直的圆筒木,三颗皮白多枝的番叶桦,都适合用来做家具。那两颗逃过一劫的多层柳正好长在路旁,也算是作为我新家的标志。之前熊老给我留下的刺桐树都用来做门窗了,只剩下一小部分。
  合计一下,这几棵树用来做家具和松屋显然是不够的,便和三小商量着一起到部落后山去找木材。
  大岭部落背山面水,抱守一个好位置。部落后方的山一面极陡一面则缓之,险而陡的那面朝外,缓坡之下正是部落,这样一来在大岭山的保护下能使大岭部落免于背面受敌。
  后山经过兽人们的多次清理,已经没有大型猛兽了,所以就算是雌性也可以结队三三两两的上山。山上有很多的果树,都是雌性喜欢吃的种类,有些还是特地种下的,除了这些也有不少可以用来做家具的木材。
  这次的目的就是寻找适合用家具的木材,我寻思着,要能找到花梨木是最好,若是没有刺桐树和毛刺树也是不错的选择。
  入山的途中遇到了一批正要下山的雌性,其中就有胡里的雌父——黎白桢,一名亚雌。胡绯迎了上去,果然是幼崽,就喜欢粘着雌父转。
  “阿麼~”他那张脸只要一笑,就容易受到雌性的喜爱,更别说还撒着娇。胡绯低下头,方便黎白祯摸他的头,旁边的雌性打量着我们交流着。我朝她们微微一笑,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雌性就招手要我过去。
  对待雌性我的态度一向很好,她们就和前世的女人一样,只是更加单纯可爱,我总能在她们身上看到美好的东西,并且她们又都是美丽的,对她们表示善意又有何妨呢。
  不过我对亚雌的心态就有些微妙,他们在我眼里就和男人一样,不过有点不同,是能生孩子的男人。因为迈不过心里那道坎,虽然他们比兽人白嫩娇小,但就是男儿的形象,做着些和女人一样的动作姿态总让我有点难受。
  不过这在这个世界是非常正常的事,我也只能去尝试接受。幸好兽人普遍对雌性或亚雌会有偏好,所以我对雌性更友善些也不会惹来闲话。
  我走过去,是我认识的一名年长雌性。其实整个部落里几乎每个人都相知或相熟的,说是大部落,但总人口也就几千人。不过几千人也是个不小的数字了,曾经听说过有的小族落也就近百人罢了。
  她问我上山做什么去,我如实说了,她轻轻的惊呼一下,拍拍我的胳膊,“崽崽,怎么这么急着离家呀,要是我肯定不让你分出去,你才多大。”
  “只是先预备把房子建了,没打算离家,算是提前做些准备吧。”
  “哦哦,阿嫫懂了。”她给我一个心照不宣的表情,“跟阿嫫说说看上哪家的崽儿了?”阿嫫是对雌性和亚雌长辈的尊称。
  我只笑着摇摇头,向她巴眨巴眨眼睛,卖个萌她就笑开了脸儿放过了我不再多问。这张脸其实还真的挺好用,就拿黎铂和黎钶来说,他俩可没我和胡绯受雌性待见,很多时候雌性长辈只记得他们小时候熊的种种。
  聊了会儿天两拨人就别过了,因为里面还有几个年轻的雌性,我们没敢多看和多聊,我本身是因为没兴趣,胡绯和黎铂不太清楚,黎钶则是因为没胆子,他看见小雌性,脸就发烧,红得让我们都替他感到窘迫了。
  上了山,黎钶的脸上红晕还没完全褪去,我伸手拍拍他的脸,“啧啧,你刚刚看着谁了?”

  第七章·春心

  这话一问,他脸上的刚退下红潮一下子回来了,更红了一个度,“没!我,我没谁也看到。”
  我就呵呵,不说话。眼里带着戏虐看着他,胡绯那对媚长的双眼凌波流动,“我看到了。”
  “什么!我说了什么也没看到。”像只炸了毛的毛球,他哼哧哼哧地前进几步走近胡绯努力反驳。
  胡绯一个闪身扭到我身后,装模作样的甩着手,“瞧瞧你,口水都喷出来了。激动个什么,又没说你看到了。”
  我看黎钶蔫巴巴的,活像受气包,“没事,没事,这次没看到下次多看几遍。”常年参与□□受气包的总有我的一份。
  还是黎铂心疼他的蠢弟弟,搭上他的肩膀推着他往前走,“走吧,我帮你看着呢。不是说要找木材吗,想找哪种树?”
  话题依旧转的生硬,看在正事的分上就不在调侃黎钶了,“刺桐树或毛刺树都可以,能找到花梨树更好。”花梨树木硬且自带淡香,用来做家具非常结实耐用,木色还好看,呈深红色。
  毛刺木色暖黄,带有一圈圈的纹理,虽然没有花梨木那样的香味,但也是不错的木材,还有防潮的特点,用来做家具也很理想。
  沿着被踩出小道的方向前进,到了半山,我们就不再沿着道路前进。四个人分开,各往一个方向去,约定过了一个日时就回到原地集合。我往西南方向继续上山,没有了人踩出来的通道有些难走,但对兽人而言问题并不大。
  拨开半身高的杂草丛,注意着下脚点,一边观望。这时候玉轮当空高升,气温对忍耐力相对来说好很多的兽人而言正合适,加上山间总带着点微风,在漫无目的地寻找合适木材的过程中也不会让人感到一丝的烦躁。
  似乎是运气不错,走了一阵子就看到一棵毛刺树,就是嫌小,只能放过它,继续寻找。慢慢的走进了一片千层柳林,这树并不合适,拨开垂在眼前一层层厚厚的柳枝穿过柳林,正是柳暗花明,入眼就是一棵刺桐树。
  看树龄够大,树身粗壮,便提出腰后别着的斧头砍起树来。
  这里的斧头多是铁制的,说是铁,其实纯度并不高,但是相对于石制和木制的工具而言,铁制的工具质量又好上一层,兽人们普遍还是喜欢用铁制的武器和工具。但是只有拥有大量铁石和优秀的武器师才能制作精良的武器,大岭部落的铁具倒是充裕,在每年一度的交换日上我们部落出换的铁具都是挺受其他部落欢迎的。
  铁是用血红色的铁石冶炼出来的,翻过大岭部落的后山就能看到一片血色石山,一整座山都是铁石,这充足来源是提供大岭部落铁具的支撑。只是铁石重而利,搬运困难,通常兽人们需要绕过后山走原路运输,否则想要从大岭山的陡坡翻回部落里是很困难的。
  话回当下,对比着树身是我腰的几倍,能算是颗大树了,花了二十刻种左右才砍下它,只使用一把斧头,一个人砍树是件不容易的事儿。对猛兽形兽人而言,化形后砍树反而容易,用暴力解决问题,不得不承认有时是能直接快速的粗暴解决问题。
  我看着倒在地上足有十几米长的大树犯难起来,化为蛇形吧,刺桐树不比雀尾松,粗重了许多,靠蛇尾是没法支撑太久。保持人形,一个人扛着走回原路,又太笨重。
  只好停留着,选择先把大树分尸,砍成三段后长度缩小了很多,幸好身上经常会带着麻绳,捆好抗在肩上,重量还是可以承受的。颠了颠木材找个好的着力点,寻着记忆往回走。
  绕过了遮挡物太多的柳林,之后的路相对轻松不少,堪堪在约定的时间内回到集合点,远远的看到他们三人都在了,可见我是最后一个了。
  把肩上的木材卸下,看看他们的收获,有三颗毛刺树,整齐的排列着。毛刺树普遍不高,大概八米,他们一人一棵搬起来想来也比我轻松。黎钶三两步跑过来看我卸下的刺桐木,带着点惊奇的口气,“珅珅,这树上的绳子哪来的,你竟然还带了麻绳!”
  这关注点也是很厉害了。
  仔细再看看他们身后的树,三颗毛刺长度粗细都很相近,有点疑问,“这毛刺木是一起找到的?”
  胡绯点点头,“钶子找到了一小片毛刺林,我们就挑三颗大的砍了,还有不少成年树木,如果还需要了下次再去那里砍。”
  闻言我看向黎钶,果然他一脸骄傲,真是傻人有傻福吧。
  摸了摸黎傻傻的头,他还傲娇地拍开了,估计是还记恨我和胡绯之前调侃他,哎,崽子大了就不好糊弄了,想他小时候,屁颠颠的跟着还一点儿也不用哄、不记仇,多乖啊。
  我觉得就像胡绯说的,这几棵树先用着,不够了再来砍。于是几个人都扛起树,一个接着一个下了山。
  黎铂和黎钶走前头,我垫了后。几个幼崽扛着树招摇过市,一路上收获了不少正好捕猎归来的成年兽人们的问候。他们扛着猎物,我们扛着树木,略略有点尴尬。
  路中经过了熊老家,他的大嗓门一喊,“崽子们,都扛着收获呢。哈哈。”黎钶还回了一嗓子,“是啊!这树还找了大半天呢。”
  听了这话,不少人都笑了,蜜汁尴尬。在兽人眼里,我们这些幼崽只是在闹腾,可谓是处于一个不想承认自己还幼稚但确实算稚嫩的年龄。这个年龄段刚好卡着,不上不下,太粘着双亲是还不懂事,想早早脱离了也还是不懂事。
  默默加快了脚步,小跑着回了松屋,把木材卸在空地上。从群体的尾巴跑到了前头,他们在后面也很快到了。黎钶第一个随后跑进来,“我第一个到!”
  那我呢?你眼里是不是没我啊。
  没多久黎铂和胡绯同时到了,黎钶蹦哒着,“我第一个到到!绯绯,说话算话啊!”
  胡绯梳理着跑步后有些散乱的头发,“珅子才是第一个吧。”
  “你不是说我们中谁第一到吗?”黎钶很幼稚地鼓起了嘴,被胡绯一指戳漏了气,“我们也包括珅子啊,难道你把珅子排斥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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