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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世手札(25)

作者:之森 时间:2018-01-19 18:10 标签:种田文 异世大陆

  彼此的心里都打着小九九,苏素水就答应了。
  这样的工作从林珅入眠后就开始进行了,虽然只是被拜托照顾林珅,但实际上苏素水的任务范围包括了林珅在内的松屋里的全部。
  他并不觉得要做的事情过于繁琐或累赘,反而看着那一直睡觉,看似没有存在感,但又确确实实存在着的雄性,有种自己是这间屋子的另一个主人般的错觉。
  手脚勤劳的亚雌先用食物堵住了噪音污染源后,快速打扫了后院前庭的落叶,这些树木,叶子落得几乎精光了。屋外的清洁搞定后,屋内才开始,每天都必擦洗一次家具,哪怕没什么灰尘。
  整理到林珅睡着的里屋时,苏素水的速度才慢下来,放下手里的抹布,转身轻轻走到床边。林珅只露出一颗蛇头在被褥外,窗外一点点挤进来的日光,在细密的绿鳞上四处游走。
  亚雌在一样安静的屋子里,默默看着沉眠的人,半响,伸出手探视地碰触他的额头,许是手还温暖的原因,林珅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回蹭了两下。
  倏地收回手,莫名觉得指尖有点发烫,明明鳞片是微冷的触感。
  自己喜欢林珅吗?苏素水觉得是时候正视自己的心了,之前心里被各种不安和担忧充满,现在随着大雪的落下,一切的过去都被掩盖在皑皑白雪之下,开始安宁的世界,似乎连麻烦也随之沉睡。
  目光凝在呼吸绵长的雄性身上,心里的呼喊简直想要震破心脏的跳动,是的,我喜欢他。我怎么会,不喜欢他呢。
  长了点肉的手指再次触摸上绿鳞,这次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眼里带着点回忆,是初见时的惊艳,还是再见的惊喜,或者是三见的感激,都不想深究了。
  顺着鳞片生长的方向来回抚摸着,还恶作剧般的堵住他的鼻孔,看他一抖,开始扭来扭去才回过神来一下跳开得远远的。回想起来自己做的傻事,一把捂住通红的脸,抹布都顾不得拿就跑出这间呼吸都让人觉得困难的屋子。
  坐在餐桌旁降了降温,根本提不起继续打扫的心思,但又不想离某个人太远,余光看到庭院里的松屋,心里有了安排。
  松屋离地不过两米,先前林珅还新做了个扶梯,很轻松的让亚雌爬上去。
  对苏素水来说,三间圆形的树屋已经不陌生了,第一间的东西比较杂,似乎是林珅的工作间,第二间的松屋里堆满书籍,很多都是手抄本,第三间便空荡荡了。
  轻车熟路到了第二间,从重新排放整齐的书里抽出一本昨天没看完的,走到靠窗的奇怪椅子上坐下,臀部一挨着椅子,放松肩膀往后靠去,那椅子就晃悠起来,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第一次坐上去的时候,还把苏素水吓一跳,以为自己把这奇奇怪怪的椅子坐坏了,等习惯后,手里拿着书,脚底轻轻垫着晃动,很是一种享受。
  今天心里的情愫特别明显,本来很吸引他的书籍,没能让亚雌静下心来看,苏素水总忍不住想到,自己坐着的地方,曾经那人也坐着,也许那时候他也看着书。更别提这书上的内容,是他一字字仔细耐心誊抄上去的。
  只要一想到这点,无论如何也静不了心了。

  第四十七章·家常

  近来雪越下越大,厚厚堆到人的小腿处,对身材高挑的苏素水来说,走在雪路里还是比较轻松的,对蜴鼠族人来说这个冬季即温暖又舒适安全,食物还充足。因此苏素水从冬季开始,心情就保持着愉悦和满足。
  踏在白绵绵的积雪里,也还心情愉悦,他正从松屋往林家走去。
  才到院门口,黎白英已经在遥首盼望了,瞧见他还奔奔跳跳的身影,远远地招手喊道,“这雪大了,快些回屋里来。”
  苏素水加快脚步,带着笑回到,“阿嫫,没事儿,这雪不冷的。”
  林母给他掸去肩膀的落雪,摇摇头说,“我看这几天别去珅珅那儿了。”苏素水一时间瞪圆了眼睛,下意识的就马上摇头,“不行不行。”
  好笑的看他飞速地摇完头又怕被看出什么似的,眼珠子咕噜转个不停,心虚得不得了的样子。黎白英按耐下心里的笑意,前阵子开始,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只要一提到自家雄子就会表现出明显的不对劲。
  做为过来人,对这两个懵懂的人儿彼此间暧昧的互动早看出了苗头,才和雄夫一起暗地里帮着林珅。如今欣慰于苏素水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心意,又可惜,自家的雄子似乎一点儿也不开窍。
  不做多想,拉着苏素水的手两个人盘坐上前天才做好的土炕,这土炕不大,靠着客厅的窗户宽度不过一米。因为屋子的结构是层层环绕,导致里屋在最中心,没办法做这种需要在墙的另一头安个烧炉的土炕。
  退而求其次,就放在了使用率最高的客厅里。
  现在林母也觉得冬天可舒坦了,雄夫不用经常出去捕猎,身旁还有小亚子陪伴他,几乎一整天都可以窝在烧得暖和的土炕上不下来。
  蜴鼠族带来的种种好处,瞬间让其好无阻碍的迅速融入大岭部落的集体中。
  现在蜴鼠族的几个雄性,每天跑东跑西被请着到各家各户去盘炕,虽然累,但他们觉得能做出回报有所付出因而心里安顺了很多。
  除了土炕,窑炉的工作已经进展了很多,如今能较好的烧成品质八分的陶器。虽然蜴鼠族的雌性、亚雌没法参与烧陶的工作,但她们都有做得一手好泥胚的手艺。
  随着相处时间的增长,黎白英觉得苏素水越发可怜可爱,这个黑瘦的小亚子,如今真被她养白胖了些,看着更显得眉清目秀,目若点漆。虽然肤色是远不及白皙二字,但是一身淡淡的小麦色看着尤其健康。
  更别提他性格乖巧,手艺好,真是越看越欣喜,恨不得他就是自家的。不过,黎白英心里暗暗偷笑,应该会是的。
  此时苏素水还不知道自己被可劲地算计着,只接着明光穿针引线,左手上提着一块剪切好的兽皮,是个褂子的形状。手下的针线落脚紧密而又轻巧,接着昨天做了一半的位置继续工作。
  黎白英回厨房里去了温水和零食,端着放到小桌子上,也上了土炕,烧得暖和的让人忍不住一声舒坦。再盖上苏素水给她做的小毯子,更觉得温暖。
  黎白英看苏素水的手法,在一旁点点头后,不由得多问一句,“水水,这针线手艺是谁教你的?”闻言亚雌才抬起头来,笑着说,“素衣姐教的,我学的还不好。”
  这么一说,黎白英对苏素衣印象更好了,虽然作为一个年轻的雌性来说,她的心思太细腻了,缺少些活泼的生气,但她将雄弟和雌弟得这么好,也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只希望能赶紧有个好雄性能照顾她,为她分忧,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素衣那孩子,有很多雄性追求吧。水水,你给阿嫫透个底,可有她满意的?”
  “啊?”亚雌呆了一会儿,下意识地摇摇头,“阿姐没和我说。”如今被提醒,他也很好奇,素衣姐和他不一样,长得漂亮又能干,追求她的雄性可多了。每次去找苏素衣,总能看到有大岭部落的年轻雄性在她的屋外晃荡。
  虽然苏犷对他们可劲嫌弃,都觉得他们是来抢自家雌姐的,没个好脸色,但素衣姐的态度一直友善着,只是都保持着距离。
  “不然我去问问吧!”心里一纠,突然理解了苏犷的心情,要是素衣姐被哪个雄性勾走了怎么办!
  看他完全坐不住,屁股着了火一样动个不停。
  林母好笑地伸手压住他的肩膀,“这孩子,你急什么,阿嫫也就这么随口一说。素衣要真有喜欢的,怎么会不跟你说呢。”
  听了这话他这才冷静下来,苏素水也知道自己是一着急忘了根本。确实如黎白英所说的那样,他和雌姐的亲密,不会瞒着彼此不让对方知道什么事情。思及此处,又开始觉得脸上烫烫的,那自己有喜欢的人了,得告诉雌姐吧。
  幸而林母并不去追究他近来容易走神和脸红的原因,黎白英伸手捡起落在炕边的褂子观察缝好的边线。
  这褂子是给林珅做的,按着他今年的身量故意往大一号做,想来明年开春,雄子醒来时身体又长高了些,只愿他脑子里的那根筋也赶紧长长。
  活做完后,苏素水把针线都仔细放回针线盒里,吃着先前做好的果脯,喝着温水的时候。那半掩着挡风的门被人敲响了,屋外传来熟悉的声音,“白英阿嫫、水水,你们在家吗?”
  “是素衣姐来了。”说着话就下了地,趿拉着棉鞋奔迎到门口,林母都阻止不及,便高声到,“都在呢,素衣进来吧。”
  “哎。”苏素水穿着件有些臃肿的棕色外套,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虽不显身材,却还不失浑然天成的魅力。
  一直温和的顺从让苏素水被拉着进了屋,才宠溺地戳戳他的额头,“还这么毛毛躁躁的,也就白英阿嫫不嫌弃你。”
  爬上暖炕,黎白英已经把占位置的那堆衣服针线都挪开了,亚雌拍拍身旁的空位示意雌姐坐下,带着点小骄傲哼声道,“就不嫌弃我。”
  惹得两个雌性都笑了,林母爱怜地摸摸他的脸,确认了他穿得暖和才说,“不嫌弃,阿嫫疼你。”
  “嘿嘿嘿……”结果自己先不好意思了。随意的话着家长里短的,三个人不愁找不到话题聊,今天也没看到苏犷,但苏素水已经习以为常了,毫不意外的问,“苏犷又去找黎柯玩了?”
  苏素衣正吃着林母递给她的果干,对她们点点头回应,黎白英也问到,“听说最近他们总是去找黎桓?”
  提到陌生雄性的名字,苏素衣表情还是淡淡的,若不是林母眼精,几乎错过她眼底一时闪过的亮光。
  “应该是吧,待会玩累了就会来的。”
  苏素水别无他想,难得雌姐来一次,便想和她多聊一些。等苏犷一蹦一跳进来的时候,她们已经谈定了中午在这里吃饭,苏犷来的时候并不是一个人,他手里还提着一串草绳绑牢的鲜鱼。
  亲亲热热地挨个喊了一遍,高举手臂炫耀似的说,“阿嫫,阿嫫,你看我抓了好多鱼。”
  苏素水看他拿着鱼不方便,回到厨房里拿出个竹盆让他装进去,接着苏犷就被林母叫上土炕接受投喂,黎白英看他骄傲的小样子,就和自家雄子小时捕到猎物时的模样一样样的,很有经验和技巧的鼓励着他。
  然而苏犷的亲姐却来拆台,“又是和别人一起抓的吧。”
  苏犷嘴里吃着甜的,脸上皱成酸的,“我也有出力的……”可惜说话的底气有些后劲不足。不过林母一问他怎么抓到这鱼的,心情立刻恢复原本的激动,开始手舞足蹈地解说起来。
  因为他和黎柯意外的很合得来,最近经常去找他玩。黎柯自己也正没有玩伴:亲哥顾着打地下恋情游击战;林珅冬眠了,连花冠兽也有人接手;胡斐不爱带他玩。这时一只小苏犷撞到他眼前,正合适,可高兴说自己有了个小弟。
  毕竟四人里面,他一直是最小的,处于被压迫地位的小幺儿。
  如今带着小伙伴,揽着他的肩膀大手一挥,扬言要带他领略大岭的边边角角。令人扼腕地是冬天来临,带着自己的小伙伴也实在没地方浪。最后万年不灵光的脑子闪过一道闪电,想起来了一个人物,那便是黎桓。
  在林珅一辈的雄性眼中,李桓可算名副其实的大哥大,因为他强大而且宽厚温和,小辈里没几个不服他的。
  果然,去找李桓的时候,对方就带领他们找各种事情做了。或是去学陶器,或是到岭边林玩耍,或是砸冰捞鱼,他能想到的事非常多,让这几个小的佩服他那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新晋粉丝苏犷的狂热反应就是在家里大肆宣传黎桓如何如何的棒棒哒,这样替黎桓在苏素衣眼前刷存在感的行为自己还不知道。
  苏素水看他对一个雄性怎么崇拜,也没见他对林珅如此亲近有加,不过心里的那点儿不自在很快因为苏犷的开心丢到一旁去了。
  做午餐的时候,林母说自己不擅长烹饪鱼类,于是苏素水和苏素衣接了任务,进厨房忙活去了。乘着他们都不在的时间,林母便悄悄的问苏犷,“犷崽,最近是不是很多雄性在你家门口晃荡呢?”
  “是吧。”一说起雌姐的追求者,苏犷脸上的表情立刻不好了,林母故意逗他,“怎么不开心呢,如果有个你姐姐喜欢的,那你还讨厌吗?”
  小雄子严肃着一张脸,两个鼻口同时出气,“才不会!那群人里没一个我姐喜欢的!”说的很是信誓旦旦。
  林母得了准话,用点零食很容易让他转了注意力,才起身去厨房看那两人的情况。

  第四十八章·嫁衣

  午饭后不久,苏素衣就打算带着苏犷离开,苏犷一步三回头,摇着手臂约定着,“阿嫫,我明天还捕鱼给你吃!”
  因为黎白英对苏犷捕到的鲜鱼大加赞赏和肯定,小雄子兴奋得很,恨不得一连七八天都顿顿吃鱼了。
  之后真的一连几天都吃鱼,苏素水忍不下去阻止了才让苏犷停下迫害鱼群的行为。苏犷还觉得可惜,好不容易他能一个人挖出个冰洞了。冬天捕鱼其实也容易,只要能在结得厚实的冰面上成功开启一个洞,那湖底的鱼就会自己跳出来。
  也就这段时间可以,等更冷的时候,估计这招也没用了。
  分外好养活的苏犷吧咋吧咋嘴巴,回味着鱼肉纯美鲜嫩的味道,他可吃不腻。时间在吃与睡直接流走得很快,那雪下得越是纷纷扬扬,院中的雪需要及时清扫,不然连行走都困难了。
  虽然苏素水还坚持要去林珅那松屋照看他,但也因为雪堆得太厚,不得减少次数,更多的时候,还是腿长脚长的林佲自己出马。
  因为他来回的速度太快,总让苏素水担心他仅仅扫一眼林珅的情况罢了。一边安慰自己作为雄父一定会照顾好林珅,但一边还忍不住担忧那睡得无法自理的人。
  在这复杂微妙的心情中,终于他连出门也没法做到了,外面的雪还下着,更夹杂着无情的冷风,一出门就觉得脸颊冰冷的痛,林母说什么也不让他出门,考虑到自身情况和长辈的心情,苏素水也就答应了。
  虽然没法出门,但窝在家里也一刻不能闲下来。
  常年堆积了许多的兽皮,经由苏素水的手,很多都成了款式新颖的衣裳,不独林珅一人,所有人的衣服亚雌都做了几套。那时替林母量了身长,又问林佲的尺寸,可把他们乐坏了。
  黎白英表现得明显,拉着他的手絮絮叨叨,“哎呀,这孩子这么贴心,阿嫫可舍不得你走,就一直住着吧。”
  其实苏素水心里已经认定说,等开春新屋落成后,他会和雌姐同住的,但看到黎白英眼里的期待,他只能笑着,不作回答。
  雪开始停了,风还肆掠。
  今天早晨的日光还不暖和,裹紧做得肥大的棉衣,贴着烧得烫烫的墙面,望向窗外的秃枝发呆。
  轻微的簌簌声把他的神儿唤回来,一抹淡棕色的身影出现在林家院里的白雪中。
  还是那身衣服,亚雌没心思多想为何雌姐总爱穿这几件相似的衣服,身体已经动起来,肥嘟嘟的挤到门口。方才拉开一分,冷风就灌了进来,等苏素衣进了屋,门立刻被关紧。
  拿过雌姐手里的包袱,三两下跳回土炕,先倒了热水给苏素衣,等对方缓过来,才松了紧张的神色,拉开包袱看到里面的东西,恍然大悟地说,“素衣姐,就是这件了?”
  “嗯,首饰都弄好了,这套衣服还得加点工。”
  展开包裹里拿出的衣服,举到半高处微微一抖开,是整体的红色棉布做外衬,里面是由几十张丹头兽的毛皮拼成的。
  大红色的嫁衣是条连体的收腰直简裙,针脚如同苏素水一样都紧致整齐。看着算是完工了的状态,亚雌不明白哪些地方需要加工,便询问雌姐,“素衣姐,这裙子还要弄些什么?”
  脸上带着红云,更显得娇艳的雌性摇摇头,从包袱里拿出另一件金色皮子,是整块的花斑兽皮,预备做个披风,毕竟春初的时候积雪初化,天气还是很寒冷的。
  “那个好了,要加快速度做的是这个。”边角已经裁剪好了,通过隐约的形状苏素水就知道这是打算做什么,醒悟地点点头,看到包裹里还有些裁剪过后留下的边角,提出个建议,“我看这还有些料子,给红裙加个边吧,会更好看些。”
  苏素衣略略一想就点头了,和他点出需要注意的几个问题后,两个人都低头加快手里的动作,几分钟后只听到兽皮抖动的声音。
  一段时间后,因为专注的原因他们都没发现黎白英归家了,林母也不出言打扰他们,观摩了一会儿就往里屋去。
  出嫁时雌性、亚雌身上的一切,包括衣服和饰品,都由他们自己制作,除了亲人能提供些许帮助外,是不容许外人帮忙的。这也带着些被人考察手艺的因素,手艺差些的雌性在结契很容易被看出来,因此未出嫁前的考核从此刻就开始了。
  对手艺好的雌性来说,这自然只是个小小挑战,苏素衣就游刃有余,只是因为两个月的时间赶制嫁衣还是太挑战了。要知道雌性早早就会备好嫁衣,只待双亲舍得她出门的那一天。
  今年赶制新衣的不独苏素衣一人,还有另外两个蜥鼠族雌性也和她一样争分夺秒着。林母端着蜜水出来让她们解渴顺便歇会,苏素水才好奇的问林母,“阿嫫,你刚才去哪儿了?”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阿菱那人乐晕了头,一定要我去帮忙。”黎白英笑着翻白眼,虽然说着嫌弃的话,但还是带着打趣和羡慕的味道,“她的雄子终于要结婚,她就急得要死,总觉得哪哪儿都没准备妥当。”
  哼,又不是一结婚就能抱上孙子。这心里的腹诽没说出来,她明白对黎白菱来说这可是大喜事,她的雄子快三十了,一朝赶在族里众多的单身汉前头抱得美人归,心里别提多骄傲了。
  要细数起来,她的雄子也和林珅同辈,毕竟像林母这样,二十余岁就生子很少,要是五十六十才得一子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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