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世手札(26)
“是和我们族落的雌性结婚吗?”苏素水有些听闻,但并未求证。
黎白英点点头,“没记错的话是叫素心吧。你们和她相熟么?”苏素水摇摇头,她和族落里的雌性、亚雌没几个相熟的,毕竟他总跟着雄父在外跑,没那时间去交友。
相对之下,一直呆在族落里的苏素衣和大部分族人都还算熟悉,她对林母说的人名有印象,“我知道,她和我差不多大,好像还有一个近亲的雌兄,叫素廷。”
“对,没错了,春初的结契大典就有你们三个蜥鼠族落的要出嫁。”林母一合掌,想起来了。
对族人的情况,苏素水和苏素衣都是很关心,听闻有人在不久后马上就有了终身的依靠,苏素水只觉得很开心,而苏素衣想的却比雌弟多一些,暗自摇摇头,心里叹息着。
如今蜥鼠族人的生活和以前大不相同了,雌性、亚雌们和以前一样无需冒险去捕猎,这是属于雄性的职责;不一样的是,身为雌性、亚雌的优势在大岭族落里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每天都能得到吃不完的食物,有舒适温暖的棉布、兽皮等供他们制衣,更有周围环绕的追求者。以至于一直干渴枯寂的心突然膨胀了,过于飘飘然,在苏素衣眼里她们是做着待价而沽的不可取之行。
和她一样,找到真心相待且喜欢的对象就当机立断成亲的不过寥寥数人,估计得归功于那冰冰冷冷、言语很少却比谁都看得通透的苏素廷吧,也就他的冷性子能完全无视眼前这些让人膨胀的虚荣心的作祟。
眼里的忧愁逃不过另两个心细的人,苏素水有话就直说,“素衣姐,你担心什么呢?”他觉得阿姐只需要开开心心的出嫁就行,如果阿姐不喜欢那个雄性,那就不嫁!
一急又晕乎乎了,身体前倾抓住雌姐的肩膀,愤愤的说,“阿姐,你是不是不喜欢黎桓了?那我们就不嫁!”
这未经头脑的幼稚话说得充满真挚,黎白英和苏素衣都哭笑不得,林母一敲他额头,笑骂到,“你这小亚子真是什么话都是敢说,哪有人会快结婚时又突然后悔的。”
提到黎桓,苏素衣飞红了脸,难得拿出小性子来,使劲掐着苏素水的厚棉衣,“你想到哪儿去了。”
因为没被掐到肉,苏素水全无反应,两指支着下巴疑惑,雌姐的表现不像是要悔婚的样子呀,那是烦恼些什么,追问之下,苏素衣才和他们全盘托出心里的烦恼。
林母也隐约察觉到这个问题的存在,但作为白狮族的出嫁雌性,她也不能去多嘴些什么,就安慰苏素衣说,“只是太年轻不知道轻重罢了,族里不还有长辈嘛,总会提点她们的。”
苏素衣点着头,只能寄希望于此了。
这种膨胀的虚荣心是亚雌全然不懂的,因为他直接住进林家,大岭族人都当他已经是林家未来的一份子了,又怎么会有人去追求他,更别提还有黎柏和胡绯这些精明的挡着。
亚雌挠挠头,心想,我可没人追,肯定不会膨胀的,再说我有喜欢的人了,可是都没人喜欢我,那他会看上我吗?不喜欢我怎么办?如此想来想去无限循环,终于进入忘我的境界。
憋着笑看他的呆样,苏素衣继续缝制披风,林母则去做其他的事了,谁也不打扰亚雌伟大的神游计划。
第四十九章·端倪
积雪初融,随着绿意越来越多的探出嫩芽,初春来了。
这天的大岭族落一扫冬日的宁静,热闹得人心也开始燥燥的,总有些蠢蠢欲动。苏素水从一早上起来,就像只被困在笼子里的百灵兽一样,异常不安分,四处动个不停。
摸两下门边,又拐到屋里翻出书,看两页就放下,可怜巴巴地瞅着林母的房门,希望它赶紧打开。
好容易盼到黎白英推开门,简直像极了被他喂养时的花冠兽,探着脖子眼睛亮晶晶地可劲眨呀眨,林母顺两把他难得梳得齐整的黑发,安抚道,“时间还这么早,不急。”
“可是,可要是素衣姐需要帮忙呢?”
“我们之前把该做的事都做好了,你这就忘了?去看会书,等阿嫫弄好了一起去。”
虽然这么说,道理苏素水都懂得,可还是坐立难安,黎白英没法子,只好让他自己先去了。得了准话,亚雌直奔大门而去,一骑绝尘得义无反顾。
连身后的风送来的叮嘱声也变得模糊不清,“多穿件衣服再出去!”
走得老远了才反应过来,脚步一顿,左右看看踌躇一下就继续往前走了,风确实还冷着。如今又是赤日羞羞露出一角的时候,苏素水加快脚步,小跑了一阵子便也不觉得冷了。
在平房处,除了偶尔听到几声幼崽的吵闹声,很是安静。
敲敲苏素衣的房门,咔嚓一声门应声而开,是苏犷开的门,他探出黑色的小脑袋,对雌兄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嘘声道,“水水哥,阿姐还在睡懒觉!”
侧身让苏素水进屋后,苏犷还靠在门边。
屋里已经变得满满当当,若不是有技巧地把东西装箱叠放,还很难找到落脚的地方,随着屋里东西的变多,蜴鼠族人的心也更觉得安妥。
床上的雌性睡得香甜,只露出小半张脸,苏素水轻声问苏犷说,“怎么还在睡?”
“阿姐昨天都没睡,快天亮了才睡着。”苏犷摸摸鼻子,他知道今天是雌姐出嫁的日子,许是因为这个,昨天阿姐才翻来覆去睡不着吧。
苏素水才摸摸他的头,就听到屋外的喊声,“苏犷!”
“阿犷快点。”
被一双卟灵卟灵的大眼睛盯着,苏素水笑着同意了,把门拉开让他出去,“去吧,别玩得太疯。”
很灵活地一扭出去,回也不会头地挥挥手就跟着小伙伴跑走了,隔着门还听到他说,“我来啦!”
门落上后屋里恢复了原本淡淡的沉静,坐在床边看苏素衣的睡颜,总觉得她梦里也带着笑容。其实雌姐能找到好的归属,对苏素水来说比谁都开心,但看她睡得安详,总觉得之前躁动不安,真有种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感觉。
伴随着屋外渐起的些许动静,太早起来导致有些困顿的后遗症慢慢出现,苏素水蹬下鞋子,缩在雌姐身边也睡着了。
到了正午,他才被饭香勾着悠悠转醒,揉着眼睛朦胧地环视,看到雌姐正摆放碗筷,精神抖擞瞬间清醒了,“阿姐,你怎么还煮饭呢?”
把最后一盆荤菜摆上小饭桌,苏素衣手里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样毫无停滞,“为什么不煮饭呢?”
“不是要快点准备吗?”
苏素衣坐定在一边的凳子上,招呼亚雌也来吃饭,小口的喝着汤,不以为意地说,“待会准备就好,人总该吃饭的。”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苏素水挠着一觉过后又乱蓬蓬的头发挪过去。
吃了一半才想起来苏犷没回来,而苏素衣神情淡淡的,解释说苏犷总能找到人家蹭饭吃的,这口气说得很稀疏平常,亚雌瞪大眼睛心想,看来苏犷交到了很多小伙伴呢。
下午的时候,苏素衣才穿上那红色的长裙,上身果然好看,屋里没有梳妆镜,只能架着一只小圆镜梳头以次充好。对着它摆弄半天头发却怎么也弄不好,头疼地揉着额角。
亚雌绕到她身后给她揉肩膀,苏素衣想盘发,却苦于没人教授,没有经验怎么也盘不成,雌姐不会,自然的苏素水也不会了。
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暗淡,这时黎白英就像救星一样来到了。
虽然不能替苏素衣盘发,但教她是没问题的,因此亚雌被安坐在椅子上,呆呆地被摆弄脑袋,林母一边把手下过肩的黑发分成两束,一边口述着,“先这样,绑起来上面的。”
“这簪子这样固定,头发绕着它转两圈,看清楚没?”
亚雌只觉得头皮被拉扯着,头不自觉地随着头上的力道歪过去,嘴里咿咿呀呀的,“阿嫫,轻点,轻点。”
拍拍他的脑袋让他别乱动,黎白英继续教着苏素衣,“就该用力点,素衣看懂了吗,要不再来一遍?”
还好苏素衣说先试一试,这才让亚雌吃呀咧嘴地逃过一劫,好奇地照照林母拿过来的大镜子,一下子皱巴了脸,“阿嫫,好丑啊。”
“哎呀呀。”林母笑开了花,“这发型不适合亚雌,过来,阿嫫给你换一个。”
撅着嘴接受第二次洗礼,然后臭美地照镜子,对新发型满意极了。
苏素衣的心情恢复了原本的轻松,得了长辈的帮助,试了几次也成功盘发了,最后把后面的头发理成小披发,别上漂亮的陶簪,就算完成了。
绕着她转两圈,苏素水觉得雌姐可漂亮了,就是林母见多了美人的也觉得惊艳。
之后,就该去祭坛了。
不是在正中心,以它的中心为起点,有一处地方尤其显眼,地上铺就红色花圈,留有七个座位,是让准备成婚的雌性、亚雌坐的。
苏犷早早就和一群小伙伴来到这里,一群人绕着今日格外娇美的即婚雌性转圈圈,她们的胸前都佩戴着婚配者赠送的晶石项链,苏素衣也同样带着一条黄晶项链。
她走近扯着苏犷的脑后的小发揪,问他可吃过午饭,苏犷对着美得有些不敢相认的雌姐傻笑,苏素衣好笑地放过了他,也走近一把空椅坐下。
她的陶瓷饰品引来一阵惊艳的目光,因为土质的问题,蜴鼠族落中的陶器普遍呈现土黄、莹黄色,而大岭部落里新制成的瓷器都是微透的冷白,在肤如凝脂的雌性身上,陶簪、陶环只把她衬托得宛若玉人。
对于周围的艳羡的视线,苏素衣只是半颔首,用一种温柔娴和的气韵淡视了。
她们没有等多久,因为人越来越多,就在天色微微擦黑的时候,苏素衣等待的那个人,来了。
第一个跑上去的是苏犷,他看到黎桓可开心了,蹦哒过去喊道,“姐夫,你来啦。”
黎桓摸摸他的头,今天似乎笑得格外爽朗。
苏素衣看着他的眼,几乎忘了之后发生的一切。大典开始举行是在金乌升起的时候,接着便是宣誓契约,在族人的见证下举办了简单却严肃的婚礼,之后的时间是分开的,雄性能够带着自己的雌性直接离开,而留下来的族人则开始宴席。
苏犷坐在苏素水和黎白英的中间,吃着吃着就停了,小脑袋低垂着,不复之前的开心,和林母相顾一眼,苏素水搂住雄弟的肩膀,低声和他说,“今晚我住在平房,等明天和你一起把东西搬到新家去。”
苏犷猛的抬起头,才再次露出笑容。
第二天是黎桓拉着板车来接苏犷的,还有屋里属于姐弟俩的东西。意外的是,屋子里的东西还不少,估计是苏素衣做了不少陶器,用陶器和大岭族人换的。
心里不由得佩服自己的眼光,雌妻果然是个很优秀的雌性。
春季的到来翻开新的篇章,皑皑白雪很快全都无影无踪了,苏素衣和苏犷已经习惯了新家,黎桓也开始教授苏犷捕猎的方法,可惜的是,大开大合的方法并不适合于非猛兽原型的苏犷。
在离岭边林不远的平原地带,一头白色的雄狮伸出爪子盖住身边的小黑团,按两下,觉得那颗球状的小雄子似乎毛茸茸的弹了两下。
收回楚楚欲动的兽爪,黎桓低吼着,“没事,我会教你别的技巧。”
圆耳朵都塔拉下来了,嘿哟哟的黑豆眼可怜巴巴,苏犷把身子团得更圆,“可是我也想像你一样劈里啪啦地抓到猎物,好威风……”
就在黎桓左右为难的时候,在远处把一切收进眼底的胡绯晃了出来,他只身一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主动提出教授苏犷捕猎方法的建议,黎桓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去观察苏犷的反应。
苏犷却呆呆地看着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雄性,只知道这人是林珅的好友,其他的就不知晓多少了。
揉揉他的圆耳,胡绯勾唇一笑,“你不反对那就是同意了?”
黑球球还是呆木木的,傻呵呵地点了头,还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黎桓乐意胡绯接手,毕竟他的捕猎方法一点儿也不合适苏犷使用,叼起那头蹬羚兽,和胡绯示意后便先回族落去了。
脚步轻松地回了家,把猎物丢在院子里,轻手轻脚地溜到厨房里,找到了苏素衣,光明正大地耍流氓,贴近雌性的耳际说,“我回来了。”
一点儿也没被吓到,苏素衣头也没回,抬起胳膊反手摸摸他的脸颊,催他去洗澡,黎桓还赖着不走,苏素衣突然正色,把刚才发生的事和他说了,“刚才黎钶来找苏犷,但你们不是去出了么,没找到人,他就说要去学陶。”
“学陶?然后呢?”
“可是今天苏狻去看新屋了,不能教人,我就多问他一句,他说他去找苏伊媚学。”雄性眼里明晃晃写着疑问,苏素衣和他分析着,“伊媚曾经嫁过,不过两年后他的雄夫就去世了,也没有幼崽。”
听到这里黎桓也正了脸色,“你是担心?”
雌性点点头,黎桓安慰道,“别担心,我会注意的。”
每天在每个人身上都发生着或喜或忧的事,对苏素衣来说可能得了些坏消息,但对苏素水来说,今天算是个好日子。
他照常在松屋做完卫生,拿着书在正厅看,就听到里屋传来动静,拿着书走去一看,就见林珅醒来,正化为人形在被窝里伸懒腰。
随着他的动作,被子滑了下去,苏素水正好看见他的身体,就那样赤身裸体的光着!
第五十章·外出
亚雌当下愣住了,手里的书吧唧掉到地上,这动静惊动了两个人。林珅抬头看到他,似乎有些意外,但下一刻又想起什么似的理所当然起来,向面红耳赤的人投以一笑。
紧接着发现苏素水连书也不捡,急急忙忙转身就跑。
林珅没料到他会这个反应,疑惑地低头,又扭扭僵硬的脖子,才发现自己耍了流氓,哭笑不得的想起来自己这是第二次对苏素水耍流氓了。
叹一口气,突然发现床头柜上有一套衣服,摸上去是洗得干净,一点儿灰尘也没有,穿到一半,亚雌又折了回来,把书捡了并不抬头看他,低声的说,“我去烧热水,你待会记得洗。”话音未落人又再次跑远了。
摸摸自己的脸,还能摸到图腾的纹路,林珅心想着,确实是该洗澡了。
但无论怎么说也不该让亚雌烧水给他洗,确认穿戴妥当后找到后屋,只说我来吧,苏素水就迅速让开,贴着木门掩着半张脸,“那我去拿络酸干。”
林珅只想到他果然心细,似乎一觉醒来后,他屋里每个地方都发生了些微变化,看着还是那个样子,却又觉得舒坦了很多,就连浴室里也有一小堆木柴。
看到石缸和石盆里的水,林珅觉并不觉得排斥或讨厌,只是有种道不出的情愫充斥着占满了整个胸腔。
挠挠头皮,听见门口被亚雌敲响,他去推开,屋外只伸进来一只修长的胳膊,晃两下手里的东西,等林珅一接过,那手就倏地收回去,凭着脚步声能知道对方跑开了。
不做多想,林珅洗漱完后觉得身轻如燕,舒坦地走回屋里,并找不到亚雌的身影。去厨房一看,不出意料是空空荡荡的。只是意外的在花岗岩板制成的灶台上看到一提小竹篮,里面有几颗花冠兽的蛋。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林珅便提起它出门往双亲家的方向去。
睡了那么久,肚子早饿了,在路上感受着以往未曾见过的景色,雄性才发现,自己今年比往年早醒过来,约莫提前一个月的样子。
“阿麼。”刚跨进门他就喊着,然后发现雄父也在,才补充道,“阿父。”
林佲对雄子敷衍的态度也同样用敷衍来解决,只是略一颔首,而黎白英则快步走到他身前。虽然从苏素水口中听说雄子醒来的消息了,但看到他还是不免激动一下,今年比往年早醒过来有一个月呀,那是不是可能明年开春前林珅就能醒来。
拉着他的手让他转两圈,细细检查着雄子的状态,一发现他头发还是湿湿的,连拍几下他的胳膊,嗔怒道,“你这崽崽,都不晓得要擦干头发!”
还待要批评他,林珅肚子咕咕一叫,林母又心疼了。再顾不得其他,转身就往厨房去,走前还吩咐一句,“你去炕上坐,那儿可暖和了。”
土炕?林珅环顾一眼,看到雄父和亚雌坐着的位置,就是一方方正正的土黄色长床,上面铺堆着不少毯子抱枕之物,走过去一摸,果然是温热的。
这时候的苏素水看着冷静多了,对林珅也没有躲躲闪闪地态度,还主动帮他拿了条棉巾,林珅没想太多,询问着冬季以来发生的事情。
和以往一样,林父挑着重点的一一和他说了,包括黎桓和苏素衣成婚一事,知道后林珅颇有兴致地问亚雌,“阿犷没闹腾?”
苏素水摇摇头,盯着他手里拿着做装饰品的棉巾说,“犷崽很喜欢黎桓姐夫,他说姐夫和其他雄性不一样。”
受到亚雌眼神的催促,林珅才作势擦几下发尾,听对方继续说,“他说其他人都是来抢素衣姐的,只有黎桓姐夫才懂阿姐的心思。”
懂了,林珅心里不免佩服下万年单身的黎桓,就算是多年单身比别人也更长见识,懂得正确攻略心意雌性的方法。接着亚雌还继续说着些雌姐成婚后发生的事,比如苏犷现在让黎桓带着教学捕猎,天天往族落外跑等等。
林珅被热度包围觉得整个人有些懒洋洋,似乎头脑也有点昏沉了,但还是听出了亚雌口气中的些微羡慕。回头请示一眼雄父,林佲朝他一挑眉,林珅便转过头和苏素水说,“我明天打算去一趟岭边林,你想去吗?”
“可以吗?”听了这话苏素水的身体都坐正了,掩饰不足的惊喜。
林佲靠着两块叠放的抱枕,和林珅一样有些懒懒的,肯定地说道,“这是可以的,在有雄性陪同的情况下,雌性和亚雌能到岭边林去,只是再远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