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摄政王(8)
“大家都是人,就因为他们是囚犯,因为他们犯过错就要受这种折磨?是人都会犯错,难道王爷没有犯过?”
“胥公子说的有道理。但在本王心里,胥公子是不同的。”
景辕望着沉胥说出这句话,他的眸子里有星光闪烁,他的笑温柔得像一池春水,沉胥看出神竟忘了移开目光。
鞭子再次掉出来。
又是圈套,又是圈套!
香重新点起来,沉胥把脸别到墙的那一边。
“王爷,请不要再与我说话。”
一柱香后,终于顺利结束惩罚。
沉胥穿好衣服:“如果王爷没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
“胥公子。”景辕递一瓶药过来:“早晚各一次。”
沉胥脸红了红:“不用!”
“别倔,你那里都有些肿了。”
“多谢王爷。”沉胥抢过药瓶,铁青着脸跑了。
一鼓作气跑回梅园,进了卧室,关起房门,吩咐下人不许来打扰。
他点起一根蜡烛,坐到书桌前开始写字,刚才的表情全部没在了,有的只是冰冷和疏离。
没多久,烛火晃了晃。
“楼主。”止砚出现在房里,他禀报道:“我这几日都跟着摄政王,他除了皇宫就是王府,没有去过其他地方。赵王在边疆打退假扮的士兵后暂时没有异动,不过赵王离京那日有人看见他和杜校尉见了一面,时间大概半盏茶,没有听清楚他们的聊天内容。”
“杜校尉?”沉胥瞳孔缩了缩:“消息可准确?”
“楼里的人亲眼所见。”
“查一下杜校尉,看看他平时都跟什么人往来。王府这边有我,摄政王你暂时不用盯了。”说到这他神色深沉:“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找机会,潜入皇宫,把这封信交给太子慕容凌,只许成功。”
“楼主放心。”止砚走之前无意看了一眼桌子,指着白色药瓶问:“楼主,这个是?”
沉胥把它丢进抽屉:“没什么,你快走吧。”
算算日子,晋骁住进王府也好几天了,沉胥准备去看看他。晋骁住在梅园旁边的院子,沉胥到的时候他还是在练剑,不过,只是在练剑,没有夹杂情绪。看见沉胥来了,收起剑:“胥公子来了,快请进。”
两人坐下,沉胥问:“晋将军住这里可还习惯?缺什么尽管说。”
“我不缺,比起我在军营里的生活,这里简直太好了。多谢胥公子关心。”
“无事,习惯就好。那我安排将军三天后与摄政王见面,可以不?”
“可以,有劳胥公子了。”
寒暄一番后,沉胥问道:“晋将军可认识杜岚杜校尉?”
晋骁摇头:“此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有人看见他跟赵王见面,我怀疑他是赵王的人。”
晋骁脸色一变:“胥公子,晋骁有个不情之请。”
沉胥说:“你希望我不要动赵王,对吗?”
晋骁点头。
“皇权之路危机重重,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都是未知数,谁是敌,谁是友,现在还不清楚。我只能向将军保证,不伤赵王性命,但前提是他不会谋权篡位。”
“如果胥公子一定要动赵王,请允许我退出。”
晋骁这话说得清脆,果断,还有些任性。
沉胥道:“晋将军的心情我明白,但自古忠孝两难全。赵王如今不再信任将军,即便将军回去,赵王念在旧情,不杀将军,但也不会再重用将军。而王府这边,将军一声不吭走了,要如何给摄政王交代?摄政王的为人想必将军已有耳闻,背叛他的人,比死还不如。现在的局势,你我已经不能回头。”
晋骁:“我不怕,只要问心无愧,皮肉之苦算什么?”
“将军铁骨男儿,自是毫无畏惧。但是现下这天下正处在水深火热,难道将军真的为了一己之私,将百姓置身战火,将北商国交到奸人手中?战士从军为了什么?为了百姓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将军,北商的将来,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胥公子,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晋将军好好休息,三日后,我来带将军去见摄政王。”
沉胥回到梅园,坐到桌前。书桌上放着一张地图,王府的地图。
这张地图是景辕几日前命人给他的,上面每个地方都有详细的注解,包括王府禁地。景辕让人传话,说怕他在王府里迷路,特意给他地图指路。
其实他知道景辕是为了试探他。
景辕虽然嘴上说,愿意给他信任,但其实从来不曾信过他,也不会信他。
如此“关心”他,他怎能让景辕失望?
沉胥换上夜行衣,翻墙出了梅园。
☆、风谲云诡(4)
木离跟了沉胥一路。
沉胥去到河边停下,他从怀里掏出点东西,摆弄一会儿,就坐地上了。木离以为他要在河边跟同党联络,躲在树林里,一刻也不敢松懈。
一夜过去,沉胥啥也没干,就干躺河边看星星。
木离在林子里被蚊子咬了一夜。
翌日沉胥来找景辕,还十分好心地问他:“哟,木离,这一头的包,你掏马蜂窝去了?”
木离瞪了他一眼,看看自己主子,自然只能闷声不出气。
第二天,沉胥又半夜出去。
木离也是跟一路,结果沉胥跑去人家青楼的屋顶上,又躺了一夜,不知道他是神经病还是神经病。
木离躲在隔壁楼的屋顶上,听里面的半老徐娘扯着公鸡嗓叫了一夜。
第三夜,还是半夜。可怜的木离顶着一脸的包,两个黑眼圈,兢兢业业跟在沉胥后面。
今天沉胥没有去看星星了,而是大摇大摆进了迎春苑。
有情况!
木离飞身到迎春苑屋顶,竖起耳朵听着。
“翠喜,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想呀,人家天天都想着你呢,可惜楼主的心都在小九身上,怕是一天都没想过我。”
“我的心在小九那里,我的人不是在你这里嘛。”
“楼主讨厌,不要碰那里……”
“那这里呢?”
“不行,这里也不行,楼主你好坏!”
“那你是喜欢我坏坏的样子,还是喜欢我温柔的样子?”
“人家喜欢你在床上的样子啦……啊!”
“是这样吗?怎么样?喜欢吗?”
“嗯,人家好喜欢,好喜欢楼主这样……”
……
木离在屋顶看了一夜的星星。
第二日木离把情况禀报给景辕,景辕神色一沉,屋里的温度都降了。
“你说,他去青楼寻欢?”
“是的,王爷。”
“他与翠喜云雨一夜?”
“是的。”虽然他没有掀开瓦看,但是听声音是的。
暴风雨前死一般的寂静。
“把他给本王请来!”景辕很少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如果不是怒到极点。
木离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梅园。
“胥公子,王爷请你过去。”
沉胥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来:“没空。”
“胥公子,请不要让属下为难。”
沉胥掀起被子坐起来,目光无神,眼睛下一片乌青,一看就是纵欲过度。
木离指指他:“快更衣洗漱,王爷今天心情不好。”然后先回去复命。
沉胥倒在床上继续睡,把木离的话当耳边风。
废话!他连续熬了三个通宵,神仙也受不了。景辕要找他的茬,也等他醒来再说。
书房那边,木离每隔一会儿就去门口张望,一边安慰自家主子,一边嘴里念叨着:“奇怪,怎么还没来?穿个衣服洗个脸不至于这么慢吧?”
看着主子脸色越来越黑:“王爷,要不属下再去催催?”
景辕长袖一挥,起身。
“去梅园。”
摄政王驾到梅园,沉胥果然还在睡。
木离喊喊他,他翻个身,没醒。木离扯扯他手臂,他推搡一下,嘴里还嘟囔着,“别吵,去,过去,别拦着我……”
“翠喜,过来爷抱抱……什么?爷当然喜欢你喽。”
“不是,你听我解释,小九,我喜欢的人是你,翠喜哪有你漂亮?”
“小九,别走,我喜欢你……”
木离急得差点掀被子,景辕示意他不要喊,坐到椅子上,慢悠悠地喝茶。
下人们个个提心吊胆,一早上梅园的气氛都很诡异。
沉胥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如果醒来没有看到摄政王,那就更舒服了。
“王爷,早啊!”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胥公子睡得可舒服?”景辕问。
“舒服,很舒服,王府的大床很舒服。”
“本王的床更舒服,胥公子要不要试试?”
“哈?哈哈哈!”他摸摸脑袋:“那怎么好意思?”
木离一直对着他眨眼睛,沉胥问:“木离,你眼睛怎么了?”
木离别过脸,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
“对了,王爷今日怎么会过来?”
“胥公子以为呢?”
沉胥思考了一下道:“莫非是赵王?前日我的探子来报,赵王击退伪军后边疆一直没有动静。他失去晋骁,如同失去左右手,一时无法振作是正常的。但是,也可能是在养精蓄锐,王爷不可掉以轻心。”
“赵王现在身边没有可靠的将领,应该这几日便会联络在朝廷的赵王党,这是一个好机会,我们这几日要密切关注边疆与朝廷的信息流通,对于外乡人也要多留意,王爷以为如何?”
他说了这么多,景辕却道:“你昨晚去了哪里?”
“?”
“王爷问你昨晚去了哪里?”木离补充。
“我在跟王爷说正事,小孩子别插嘴。”又道:“王爷,此事若利用得好,可一举拔出赵王党,我愿为王爷肝脑涂地。”
“本王不要你肝脑涂地,本王今日兴致好,想要与胥公子巫山云雨。”
“王爷开什么玩笑呢?”沉胥衣服抖了抖。
“木离,关门!”
“啪!”
木离效率很高。
沉胥衣服还没穿好又被扒了。
“说起来,本王还未与男子试过。”
“王爷若喜欢,我让楼里送一堆过来,保证个个质量上乘,技术绝佳。”
“可是本王只对胥公子感兴趣。”
“王爷!”沉胥拼命挣扎:“王爷又不是断袖!”
“我确实不是断袖,不过现在不确定了。”
沉胥被按倒在床上……
半柱香后。
景辕整理衣冠坐回床边,沉胥躲在床最里面的角落还用被子把自己捂个严实,肩膀一颤一颤的。
“好了,本王不碰你,行了吧?”
“你一个大男人,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哭什么?”
“不就是被看光了嘛,有什么?你觉得不公平,本王也脱了给你看,行吧。”
“好好好,我不过去,我去那边,我离你远远的,行了吧?”
“你别哭了,我滚,我滚行了吧。”
“啪!”门砸上。
北商国堂堂摄政王,被个男宠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