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摄政王(12)
“越来越像了,这眉眼,这额头,这气质,特别是冷着一张脸的样子,像极了!”宇帝望着他,眼神是说不出的复杂,复杂中又有着一丝丝期盼和喜悦。
“外面的那些谣言朕都耳闻了,等过几天,祭天仪式上,朕会帮你澄清。”
“不必,别人的想法我不在乎。”
“可是朕在乎!”宇帝有些激动,还想说什么,景辕已经起身。
“陛下若没有事,臣告退。”
“小辕!”
景辕脚步顿了顿。
“很多时候,我都希望,你是我的儿子。”
“谢陛下厚爱。”
“你总是跟我见外,我知道,你一直怨着我。可你不知道,你父亲的死,我比你痛十倍。”
“我父亲是病逝的,与陛下无关。”
“是你始终不愿意承认!小辕,你不懂,你没有经历过,你不明白,你不知道肝肠寸断的感觉。”
“臣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
景辕头也不回走出宫殿。
外面飘着雨点,天空灰白一片。
木离和抬着轿子的人过来,被景辕轰走。
他一个人走在雨中,任雨水打湿他的衣服。
……
“孩子,你问我娘亲为什么自尽,你问为父为什么要随你娘亲而去,其实,都是因为一个情字。”
“为情生,为情死,为情肝肠寸断,等你以后,遇到那个人,你就明白了。”
……
相似的话,父亲也说过。
肝肠寸断,到底是什么滋味,情,又是什么?
雨好像停了,但前面还在下,抬起头才发现头顶多了一把伞。
沉胥站在他后面。
“你打吧,我不需要。”
“不用,我有雨衣,自制的,简单环保。”
沉胥特有的语气让沉闷的雨天多了几分鲜活。
看看沉胥身上挖了两个洞让手伸出来就称是“雨衣”的塑料,景辕“噗”地笑出来。
“本来我心情不好,看见你这件雨衣,心情就好了一点。”
“王爷这是嘲讽我呢,我可是专门为王爷出来送伞,王爷可不能没良心。”
景辕盯着他。
“好吧,其实是木离太烦人了我才跑出来的。”
沉胥的雨衣只能遮身上,遮不了头,景辕拿过沉胥手里的伞,两人共打一把伞,在雨中并肩而行。
“胥儿,你相信两个男人会产生爱情吗?”
雨天让人矫情,摄政王也不例外。
“哈?我当然不信,难道王爷信?王爷,我们只是演戏,可不要入戏太深啊,哈哈……”
“当然,本王最厌恶的,就是断袖。”
沉胥笑得上下嘴皮子打架,然后再也笑不出。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景辕的爹,和皇帝,是有一腿的哦
☆、真亦假时(3)
晋骁虽然任务失败,其实是大功。虽然没有探到有利信息,但是却阴差阳错因为这件事使杜岚掀开面具。因此摄政王不仅没有责怪于他还赏了他许多金银珠宝。
有关诱惑杜校尉的人选,木离从民间挑了几十个姿色上乘的女子,都被沉胥否决。
“我们需要的是狡猾的狐狸精,不是黄花大闺女让杜岚去糟蹋。我明白王府有的是钱,但她们一个个都是普通百姓出身,你给她们再多的钱,她们也没有那个胆识去做这种事啊。”
木离:“可是你说不能用青楼里的人嘛?”
“那也不能是普通人啊。”
木离一个人纳闷半天,突然脑子灵光一闪:“对了王爷,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赵王的侧妃涵妃?”
“涵妃?就是那个一直嚷嚷着要自由的小丫头片子?”
“是的王爷,当初如果不是赵王霸王硬上弓,涵妃也不可能成为赵王的侧妃,如果王爷许给涵妃自由,相信她会帮王爷的。”木离继续说:“况且涵妃国色天香,尽管她已嫁人,但是风韵犹存,是个男人都不会不心动。”
景辕想了一下,笑起来:“让赵王的侧妃去做这件事,既可得到情报,又能挑拨他二人关系,一箭双雕。木离,你今天变聪明了。”
木离摸着后脑勺笑得很开心:“是王爷教导得好。”
“不过还是缺根筋。”
“王爷……”木离嗫嚅。
“涵妃你我认识,杜校尉自然也认识,你觉得杜岚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打赵王的人主意?”
木离拍拍自己脑袋:“王爷说的是,木离缺跟筋。”
沉胥在旁笑着,这时接话道:“木离这跟筋是可以补回来的。”
沉胥起身,来回踱步:“谁说她是涵妃?她是迎春苑新来的姑娘,只不过跟涵妃长得像罢了。杜岚是中了我们的计,以为她不是涵妃,所以动了歪念。赵王可不会这么想,等人赃俱获,到时杜岚如何解释都是枉然。”
景辕拦腰将他抱进怀里:“我的胥儿,果然聪明。”
沉胥这几天有点贫血,这么一整,眼睛发黑,等恢复过来,就看见景辕明亮的眼睛正深情地注视着他。
他推推景辕想坐起来,那只手似有千斤重,想着这样的举动也不少了,大家都习惯了,也就作罢。
继续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见到涵妃,说服她帮我们这个忙。”
“祭天大典。”木离说:“月底,是历朝皇帝祭天的日子,到时所有藩王,大臣,都会协女眷前来参加祭天。”
沉胥:“王爷,到时就由我去说服涵妃吧。”
“不!”木离摇头:“此事王爷去,十拿十稳。”
“为何?”
“为何?”
沉胥和景辕一同开口。
“王爷,你不记得了?”
“嗯。”
“真的不记得了?”
“说。”
“当年涵妃不愿意嫁给赵王,是因为您呀。她当年说的,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景郎故,两者皆可抛。”
“不记得。”
木离还没开口,沉胥抢先跳出景辕怀抱,笑着开玩笑:“没想到以前就有女子对你如痴如醉,可以呀王爷。”
木离道:“成亲的前一晚涵姑娘在王府门口大声向王爷示爱,整个昱城都轰动了。”
“王爷呢?”
“王爷听着琴声睡了一下午的觉。”
钢铁直男呀!
沉胥叹口气:“王爷,我为你感到遗憾,节哀啊。”
“谢谢,不过本王并不觉得遗憾。”
“为什么?”
“因为本王喜欢的是胥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爷,这笑话好冷。”
“知道是笑话就好。”
沉胥更冷了,由心里透出来的冷。
后面的日子没什么特别,很快就临近祭天大典。
各路藩王已携家眷抵达皇宫,在宫内住下。
说服涵妃的任务最后还是落在沉胥身上。
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景辕还把这棘手的事交给他。
沉胥站在皇宫门口吹着风,瑟瑟发抖。
赵王和涵妃住在太和苑,今日,摄政王会在府中宴请藩王和大臣,届时,太和苑只有涵妃在,正是沉胥行动的好机会。
从进宫到太和苑,一路上他被拦过好几次,不过每次都是报了名字就让他进了。
太和苑。
沉胥说出自己的来由,侍女请他坐在大厅休息,过了半柱香时间,一个盛装的女子娉娉走来,唇红齿白,凤眸含波,头上步摇发出“叮宁”的声音。按身份,他们两个身份算平起,因此沉胥未行礼,只起身道:“涵妃娘娘。”
凤眸盯着他看了半晌,沉胥准备迎接暴风雨,女子却对他福了福身,抬眸。
“你就是摄政王的人?”
“是,在下沉胥。”
“早就听说过胥公子。”
“想必都是些不好听的,娘娘听听就好,不必当真。”
“胥公子,别光顾着说,快请坐。”
沉胥坐回刚才的位置,涵妃在侍女搀扶下坐到他左前方的位置,整个动作优雅端庄,笑容也大方得体。
“胥公子找臣妾不知是有何事?”
“可否与娘娘单独谈?”
涵妃挥手屏退众人。
沉胥把他们的计划简略说了一下,并告诉涵妃,事成之后她会得到她想要的自由。
涵妃笑起来:“当初我愿意为他放弃自由,他是断定我现在也会帮他?可是……”她摇摇头,笑得更灿烂:“要我去迷惑杜校尉并不难,但是,我为什么要帮他?他以为,我还是当初的那个我吗?”
沉胥心想景辕你摊上大事了,人家恨着你呢,事情不好办了。
“涵妃娘娘想要什么?”
“摄政王妃的位置,他能给吗?”涵妃毫不顾忌,她摇着头苦笑:“当初我只是想做他的侍妾他都不愿意。”
“不过……今夜午时三刻,观景台,你让他亲自来,或许我会改变主意。”
“我会转告王爷。”
“有劳胥公子了,胥公子气质不凡,美貌无双,也难怪他着迷。”这一句话并没有什么,让沉胥面色骤变的是下一句话。
“我刚看胥公子眉眼,与前朝第一美人,当朝张皇后像极了。”
“谢娘娘,与张皇后像是我的荣幸,可惜没有富贵命。若娘娘没事,我就先告辞了。”
“胥公子慢走。”
到王府把情况告诉景辕,沉胥回到梅园写信放到密道,让止砚调查涵妃。
随后离开梅园,去了摄政王的寝殿,景华殿。
景辕已经离开王府,沉胥坐在寝室油灯下一直睡不着。
他对涵妃没有印象,不知道涵妃究竟是谁的人,或者谁的人都不是。他也不知道涵妃知道些什么,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说出他和张皇后长得像的话?只是巧合,随口说说吗?如果她知道些什么?那她是敌是友?若是敌,她有什么动机?她今夜见景辕真的只是为了故人叙旧,还是另有所图?她与景辕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越想脑子里疑问越多,越想越混乱,甚至在脑子里幻想两人见面涵妃旧情复燃,摄政王也□□焚身,两人干柴烈火,春风一度……呸!他在乱想什么?
应该是两人见面先聊一会儿,互诉衷肠,摄政王被涵妃的深情感动,然后告白,于是为了她放弃王爷身份,两人双宿双飞……不不不!景辕怎么可能放弃皇位?他到底在乱想什么?
涵妃和摄政王如何干柴烈火,是人家的事,与他有何关系,他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男宠。
心底突然有一丝酸涩。
今天酸角可能吃太多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已经五更天,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难道他真的在涵妃那里过夜?
也是,任何冷漠的男人,都抵不过女子的柔情似水。
景辕,原来你也不例外。
吹灭油灯,准备上床睡觉。
一只手突然从身后环过来,然后他被圈进一个怀抱,如果不是对这个怀抱熟悉得像自己身体的部位,他的匕首此刻已经染血。
“胥儿现在还不睡,莫不是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