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摄政王(68)
不爽,一百个不爽。心里不爽,嘴巴上一五一十把曾经晋骁给他讲过的童年原封不动跟景辕讲了一遍。
景辕听的甚是认真,不时眨眨眼睛,那眼神若换做真的晋骁恐怕就要被他把魂都勾走了。
后面路途漫漫,景辕天天拉着他聊天,他把晋骁童年的故事讲完了,然后两人开始聊天气,聊路过的地点,聊风景。他刚睡着,又被景辕喊起来继续聊天,七天的路程,他像是经历了七个月。
以前怎么没发现,景辕废话这么多?
终于抵达昱城,他找借口跟景辕分开,有再大的事情,先去皇宫跟晋骁把身份换过来最重要。
“此次能全身而退,南照王和御王殿下都是大功臣,随本王进宫,本王定要请陛下论功行赏。”
景辕不让他走。
于是他走不了,只能随着景辕一起入宫。
希望假扮自己的晋骁能稳住,不要被识破。
金銮殿上,穿着龙袍的“沉胥”端坐在龙椅上,接受他们的行礼。
起身后,晋骁就以询问的目光看过来,沉胥对他以眼神示意“你不要看我,我现在还没办法跟你换回来,你正常发挥就好”晋骁明显没懂,还皱起了眉毛。
“陛下,陛下?”
晋骁忙回过神,看向景辕:“王爷,何事?”
景辕:“陛下,此次臣能从西辽手里脱困,是御王殿下只身潜入敌国相救,后面能击退敌军,也全依靠南照王的帮助。希望陛下能论功行赏。”
晋骁又看向沉胥,沉胥拼命地给他眼神示意“你别看我,别看我,你自由发挥”。
晋骁想了一下,说出一个字:“赏!”
沉胥皱起眉,晋骁看看沉胥,补充道:“赏黄金百两,白银千两。”
“陛下!”徐大人站出来:“陛下,之前摄政王不听命圣旨,不回朝,夸下海口要攻下西辽。当时陛下说若摄政王说到做到,便功过相抵,可是如今摄政王不仅没有攻下西辽,还令我军损兵折将。一为抗旨不遵,二为私自行动导致我军损伤严重。若不治罪,恐以后有人效仿。”
“何人效仿?徐大人终日待在朝堂,你去过战场吗?你见过士兵厮杀的场面吗?你知道两军交战的情况下很多事情是迫不得已的吗?”景辕上前一步,继续说着:“徐大人不知道,徐大人只知道在这里站着说话不闲腰疼。”
徐大人脸青了青:“难道因为位居高位,就可以抗旨不遵吗?我北商的律法何在?陛下,请陛下秉公办事。”
沉胥顶着“晋骁”的头衔出去打圆场:“徐大人息怒,徐大人远在朝堂,却心系战场的将士,实在是令人欣慰。徐大人能如此为陛下思虑,为我北商江山考虑,实在乃我北商和陛下之福。”
徐大人摸着胡子露出满意的微笑,看来对他这话很受用。
“只是,徐大人说这话,不是让陛下为难吗?”沉胥继续说:“并且此次,战场上情况确实有所不同。摄政王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中了敌人的计,好在我们及时挽救,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更重要的一点,西辽的真实目的,也不是单是打仗,他是想让我们闹内讧,好坐收渔人之利。若是治罪摄政王,寒了将士的心,还正中敌人下怀。徐大人您说是不是?”
他和景辕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徐大人快速地摸着胡子,脸色比刚才还难看,但也找不到话反驳,从嘴里哼出一个“嗯”。
这时景辕朝他看过来,他差点给景辕一个“我懂你”的眼神,又想到马上就能换回身份了,关键时刻,还是不要被认出来的好,于是只向景辕点了下头。
“退朝!”晋骁起身走了。
沉胥和晋骁对视一眼,回头对景辕说:“既然没有事了,那臣也告退。”
“御王殿下,你我顺路,一起吧。”
虽然他在皇宫里呆了半年,但是他还是清楚的,摄政王府和将军府哪里顺路?分明是相对的两条路,当然如果把昱城绕过一圈来说算“顺路”的话,那么他也没话可说。
不给他同意的机会,景辕已经朝前面走去,沉胥只好跟上。大不了到了将军府再回皇宫找晋骁换回来,他就不信,景辕到了将军府还跟着他。
马车走的是去摄政王府的路线,不过这样也好,先把景辕送回王府,他再折回来去皇宫也行。
到了摄政王府门口,景辕下了马车,沉胥刚要开口让车夫开路,景辕转过头,对他露出微笑:“御王殿下,到府上来坐一下吧。”
沉胥挥挥手,笑得很灿烂很勉强:“不了,我想回府沐浴,身上都是汗,很不舒服。”
“本王府上也可以沐浴。”
“还是不了,我不习惯用别人的浴桶沐浴。”
“本王让人为你准备新的浴桶。”
“不了不了太麻烦了。”
“不麻烦。御王殿下若再拒绝,便是不给本王面子。”
他能怎么样?只能再一次屈服在摄政王的淫威下。行吧,坐坐就坐坐,今天换不回身份,明天再换也是一样的。
景辕带着他去了书房。
“王爷要做什么?下棋吗?还是聊……”
景辕突然把门关起来,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忘了,他刚才进来就径直走到座位这里,一点对陌生环境的好奇都没有……
只有窗子透进来的光线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景辕转过身,他的表情完全变了,但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是熟悉的。
景辕每往前一步,他的呼吸就慢半拍,心脏却以超负荷的速度在跳动。他背后就是柱子,无法再往后退。
“为什么?”
景辕来到他面前站定。
“什……什么为什么?王爷,您这是做什么?”他低着头,只要景辕还没有拆穿,他就决定装到死。
下巴被两根指头抬起,被迫对上景辕的眼睛,他想挣开,景辕捏得更紧。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景辕的脸慢慢放大,嘴唇与他的嘴唇在隔着一个手指的距离的时候停下,景辕望着他,嘴唇动了动。
“……胥儿。”
☆、夫唱夫随(2)
来自同一个人,同一个声音,熟悉的口吻,熟悉的语气,只是与那时又有所不同。
“你知道了?”
他苦笑,抬头看向景辕。两人距离本来就近,他这一举动唇差点贴到景辕下巴上,又忙低下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假装成晋骁?”
景辕看着他。
没有思索他就开口:“假扮成晋骁是因为他的身份方便办事,因为皇帝不能离开皇宫。”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派晋骁来,为什么亲自来?”
“这件事太危险,我不能让晋骁以身犯险。”
“那你就让自己以身犯险?”
“这是为了北商的江山,身为北商的帝王,这是我的责任。”
“只是这样?”
“是。”
景辕放开他,转过身。他还没来得及失望,景辕又回过来,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拽过去,唇就压下来,将他唇里的空气全部掠夺。
景辕处事雷厉风行,对待他却极度温柔,他的吻也从来都是温柔的,他从来不会强迫他,尽管偶尔粗鲁也是调一下情。像此刻这般充满侵略,霸道,像野兽侵占地盘般,令人窒息的亲吻,以前从来没有过。
他的唇被他的牙齿磕疼,可是想想这是他们半年多时间里第一次如此亲密,他又不忍心推开。或许他是犯贱,就当他犯贱吧。
可是他刚进入状态,开始回应,景辕就放开他。头也不回,开门离去。
他望着景辕的背影舔了舔嘴唇,虽然不懂景辕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
他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回皇宫,跟晋骁把身份换回来。
离鹤在当天与他道别后便回了南照。
第二天,天牢里传来一个坏消息。
“前太子,慕容凌不见了。守卫没有人受伤,牢里没有暗道,就像是凭空消失。”
他下令,封闭城门,全城搜索。
搜了三天三夜,一无所获。
大牢里防守严密,按理说,慕容凌自己不可能有本事逃出去,除非是有同党。可是他的同党基本都被景辕铲除干净,除非是隐藏的同党。
此事与景辕商量一下或许可以找到头绪。可是现在两人关系紧张,他又没法开口。只能加派人手继续搜索。
自从回了皇宫以后他没有再主动找过景辕,只有每日的早朝上可以见见他,为了多看景辕一会儿,他把每日早朝时间都延长到午饭时间,引得朝堂哀怨声声。同时,还有一些大臣说他是个尽职尽责的皇帝,说得他非常不好意思。
又过了几天,他的生辰快到了。自从12岁离开了皇宫,他就再也没有过生日。怕被人识破身份,现在恢复了身份,皇帝不过生日,也说不过去。
“奴才这便让内务府下去准备。”
“不用,朕的生辰,让摄政王全权操办。”
长公公愣了一下,很快就懂了他的意思,谄笑着:“奴才这就去摄政王府传令。”
景辕喜欢躲着他,他偏要景辕天天见着他。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唇角露出了笑。
“宫殿里的主色调,朕觉得可以换一个颜色,传摄政王。”
“菜品,有几个要换,传摄政王。”
“这个不行,传摄政王。”
“……传摄政王。”
“传摄政王。”
“传摄政王!”
“……”
这几天宫内有一句传言:摄政王一天什么事都不用做,光进宫的时间都不够。
宫里的人闲来无事便开始八卦。
“王爷和陛下浓情蜜意,一天不见五六次,浑身不舒服。”
“虽然在我们面前摄政王表现得很清冷,陛下也很正经,但是两人在的地方是一阵阵恋爱酸臭味,我受不了了。”
“对,王爷表面上对陛下漠不关心,其实那眼神仿佛要把陛下一口吞下。”
“虽然表面上是陛下传召,但其实我知道王爷也非常想见陛下。”
“是的,以前他们都住王府,现在一个住王府一个住皇宫,相隔几公里,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天见五六次面还算少的。”
“你们说王爷为什么不直接住在皇宫?这样不就能天天见到陛下了?”
“怕被大臣说闲话呗,朝堂上那些老古董哪能理解?”
“……”
宫人胆子这么大……不,宫人胆子很小,是因为得了沉胥的口谕,才如此肆无忌惮。
景辕路过的时候听到,第一次,停下了脚步,让木离去警告。第二次,皱起了眉毛,表情不适,但没有管了。第三次,直接面无表情走了。
生辰的前一个月,景辕平均一天进宫五次,最多的一天十次,基本就是他刚回到王府,圣旨又来了。
终于,景辕忍不住了,开始奋起反抗。
“陛下,这些小事,陛下让下人传个口信就行了。陛下日理万机,时间金贵,不必刻意为臣腾出时间。”
景辕这话说的不错,他这段时间基本都是白天顾着“宣摄政王”,批阅奏折的时间都改为晚上,导致睡眠不足,精神萎靡。可是,这话换别人说是关心陛下,换景辕说,他就很不爽。
沉着脸:“怎么是小事?这是朕的生辰大事,一点都不能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