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摄政王(32)
那个人是北商的摄政王,但他是他的夫君。
难道离鹤一开始就料到景辕一定会为了自己,放弃南照?
连他自己都看不懂景辕,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离鹤也太过于了解景辕。
都说最了解你的人,除了你的亲人,就是你的敌人。
景辕没有亲人,离鹤,会是他的敌人吗?
这些疑问沉胥只能藏在心里,他不能跟景辕说,因为景辕是因为自己才放弃南照的。
说到底一切的根源是他自己。
装睡也没意思,沉胥翻个身,看向景辕。他发现景辕一直看着他。
“对了,黑风呢?”他四周看看。
“大牢已经翻过来一遍,没有找到人。”
沉胥眼中多了一些东西,却又不知是什么,景辕搂着他的肩膀,把他搂进怀里:“我派了三支士兵去找,一定能找到的。”
“嗯。”沉默一下,他又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等你身体好些,我们就启程。”
沉胥看向外面,入目是一片绿叶,天朗气清。
“已经晚春了,梅园的梅花大概已经谢了。”
“我们进军南照也有三个月,梅花花期再长也熬不过三个月。谢了没关系,明年,我再陪胥儿赏花。”
“景辕,我们这次空手而归,皇上会怪你吗?”
“不会。”
“将南照拱手送人,即便皇上不怪你,流言蜚语也必不会少,你不怕吗?”
“并不算拱手送人,只不过是让离鹤做南照的王罢了,南照依旧属于北商附属。胥儿,你问我怕不怕,我想告诉你,流言蜚语算什么?”景辕低头凝视他:“你一直在我身边,我便一直无所畏惧。”
“人家都说,对一样东西付出的越多,最后遭遇背叛痛苦就越多。”他坐起来看着景辕的眼睛:“景辕,你就不怕有一天我背叛你吗?”
☆、情到刻骨(3)
“那你会吗?”景辕反问:“胥儿,你会背叛我吗?”
这个问题,沉胥给不出答案,他只能摇头:“我不知道。”他看着远处的天空说:“未来怎样,如何能预料呢?”
“怎么不能预料?未来的某一天,我会一统四国,我会是四国的王,你会是我的皇后。”
“没想到你的野心这么大哈哈……”他笑不出来。
“这与野心无关,胥儿,你不懂这天下纷争!,你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但是别人就是要让你不得安宁。南照不就是一个例子?你不吞并别人,别人就要吞并你。”
“可是也只是南照入侵我们而已,东苑,西辽并没有冒犯我们。”
“南照一败,下一个目标会是谁?胥儿,你觉得东苑,西辽不会有危机感吗?还会什么都不做,安安稳稳过日子?”
景辕的心思已经很明显,北商不可能老实守着自己的疆土过日子,他景辕也不可能仅满足于当个摄政王。
“胥儿,你放心,若失败,一切后果由我承担,与你无任何关系。”
景辕牵起他的手:“都快入夏了,你手怎么还这么凉?”说着把他的两只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暖着。
晋骁在沉胥醒来便率领五万大军先行离去。
景辕和沉胥在南照呆了三天,这三天景辕派了几乎一半士兵去找黑风,都一无所获。
“好好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束手无策的时候,离鹤来了,还把黑风也带来。
黑风还是穿着离开时的那件衣服,一身的黄色糊状物体,老远便能闻到陈年茅厕爆炸的味道,不过他笑容超灿烂,一排大板牙超白。
“神仙哥哥——”
他展开双臂,朝沉胥跑过来。
这……他要不要躲?
景辕,离鹤,你们在哪?你们过去那边干什么?侍卫呢?宫女呢?
黑风如愿扑进沉胥怀里。
“神仙哥哥你终于来了!俺快闷死了,他们不让俺走整天对着大白鱼俺都快闷死了他们还不给俺吃糖神仙哥哥你终于来了俺想吃糖了,俺要糖,糖糖糖!”
臭气从四肢,渗透到每一个毛孔。
沉胥望天,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黑风还抱着他上跳下跃,蹦蹦跳跳,蹭来蹭去……
“神仙哥哥俺太想你了,见到你真好。”
“神仙哥哥俺不想来草原了草原不好玩还没有糖,俺想回去!”
“神仙哥哥你手举那么高干嘛?你摸俺的脸俺没有糖吃俺都瘦了你看你看!”
沉胥手指放下来还没触碰到黑风脸又赶紧收回,大大点头:“是是是黑风你瘦了,等我们回去让你好好补补。”
“嗯,俺要好多好多糖!”
“好,好多糖!”
沉胥站得笔直,脸恨不得转到背后去。
“神仙哥哥你是不是嫌弃俺了?”
“没有怎么会?”
“那神仙哥哥你都不看我?”
沉胥做出一副“十分不勉强的表情,面含微笑”。
“黑风,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我让人带你去沐浴,换身衣服,然后我给你准备一桌子的糖,好不好?”
“好!”
黑风又大大地给了他个熊抱,才放开。
侍卫带着黑风去洗澡,沉胥让人准备了三个浴桶,装满三桶水,足足洗了三个时辰,皮都快搓掉了才起来穿衣。
“景辕,你帮我闻闻,还有没有味道?”
“胥儿,这个问题你都问不下十遍了……”说着帮他系好腰带:“真的没有味道了,现在你全身上下都是香香的。”
沉胥手抬得老高,左闻闻,右闻闻,扯过一缕头发闻闻,低头闻闻,抬起脚闻闻……
景辕轻叹口气,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这下你放心了吧?”
沉胥震惊地捂着被亲的地方:“你居然下得去口?”
“真的没有味道了,已经洗得很干净,胥儿要我说几遍呢?还是,想染上我的味道才不会觉得不干净?”景辕眨下眼睛,把手放到他腰带上,沉胥慌忙抓住他手:“别别别,不不不,我还是觉得没洗干净,你出去,我再洗一遍,我……”
景辕手指熟练一挑,腰带落地,沉胥嘴里还喋喋不休说着,人已经被景辕推倒在床上。
“胥儿,这么久没见我,是不是很想?嗯?”
景辕笑着咬上他耳垂,手轻车熟路找着他敏感的地方,白纱落地……
两个时辰后。
景辕坐床边穿衣服,穿戴好后来被子里把捂头大睡的沉胥抓起来:“穿衣服,再过会儿有人来催了。”
“不起!”
沉胥推开他的手,翻个身。
“胥公子,还没洗好吗?”
离鹤的声音。
景辕笑道:“看吧,话才说完就来催了。”
“已经五个时辰了,沐浴这么长时间对身体不好,胥公子?”
沉胥掀开被子探出脑袋:“知道了,马上!”
然后不情不愿地起来穿衣服。景辕拿起衣服帮他,扣胸前纽扣的时候两人挨得很近,景辕望着他:“现在胥儿身体,里面,外面都是我的味道,不纠结了吧?”
沉胥一脚踢到景辕蛋上……才怪,是差点。
景辕握着他的脚:“胥儿脾气这般暴躁,果然是为夫失职,晚上再补偿你一遍。”
“不用,谢谢。”
“心口不一哦?”
“我去你娘的心口不一……”沉胥一个挺身从床上跳起来,朝着景辕就是一个连环回旋踢。
然后他被景辕抓着脚在空中来了连环旋转,景辕还笑得贱贱的:“我的娘,也是胥儿的娘,辱骂长辈是为不孝,为子不孝,天打雷劈,胥儿再考虑考虑?”
“考虑你个头!你放开我!”
“居然骂为夫?”景辕抓着他的脚,又是一圈,景辕双手抱房梁,勉强没有被景辕甩起来,但是也下不去。
灵光一闪,他回头对景辕笑:“我一个月洗一次脚,其实味道也没有很重,对不对?”还伸出另一只脚在景辕脸前晃晃。
然后另一只脚也被景辕抓住。
“当然,作为夫君,对自己的夫人当然要容忍,虽然我现在已经被辣得眼睛都难睁开了。”
“去!老子才没脚臭!快放开我,不玩了!”
“说声‘夫君,我错了,我再也不说脏话了’,我就放了你。”
“这么恶心的话留着你自己说。”他死死抱着房梁,其实并不吃力,景辕在下面托着他的脚才使力,手酸的又不是他,谁怕谁啊?
景辕半天动静,沉胥低头看,发现景辕在脱他鞋子,脱了鞋子又脱袜子。
“喂喂喂,你干嘛?你不怕被我脚气熏着啊,住手啊喂!哈哈哈哈哈好痒你怎么知道我脚底怕痒哈哈哈哈不好玩不玩了放我下来哈哈哈你个喜欢闻人脚气的死变态哈哈哈你等我下来不挠死你哈哈哈哈不玩了放我下来不玩了真不玩了……”
“说夫君我错了。”
景辕动作下流神色严肃的样子还真好笑。
“夫君我没错哈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哈哈哈哈……”
“说夫君我错了,我再也不说脏话了。”
“哈哈哈夫君我错了我再也不说脏话了。”
景辕终于停下动作,沉胥整个人虚脱地坐地上,顾不得才换的衣服,摸着笑到抽筋的脸,一句话都不想说。
“刚才那声夫君真好听,胥儿再叫一声听听?”
“我干你……”手忙捂住嘴,盯着屋顶:“我觉得这房梁的触感不错,抱着挺舒服的,不如咱们北商也用这种木材?”
“胥儿,房梁是用来支撑房屋的,不是用来抱的。”
“我就要用来抱咋了?观念都是人定的,以前的人或许很聪明,但不代表现在的人没有古人聪明是不是?谁说房梁只能支撑房屋用,我现在宣布,它可以用来当抱枕,怎么啦?你觉得不行?那我们来辩论一下,你支持古人观点,我支持我自己,来?”
景辕在他脸上捏了一下,轻叹口气:“胥儿喜欢这根房梁?”
沉胥以为他还要跟自己杠,挺直腰板:“是呀,我就喜欢它,它是我救命恩人,你有意见?”
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两天后他们启程离开南照,离鹤让人红锦缎包装,打着蝴蝶结送来一大个东西。
里面就是那一大根房梁……
“我们王知道王妃喜欢这个房梁,便命人把房梁拆下来送给王妃,做饯别礼物。”
他什么时候说喜欢了?
沉胥望向景辕,景辕十分开心地替他收下房梁。
果然,景辕搞的鬼。
沉胥问那侍卫:“你们把房梁拆下来,房子没塌?”
“王妃放心,我们又补了一根别的房梁上去。”
沉胥撇撇嘴,对着空气,其实是对景辕说:“我记得我好像没有说过喜欢房梁,真不知道是哪个造的谣。”
“胥儿忘了,它是你的救命恩人,自然要随你一路前行。”
“……”好吧,他无法反驳。
沉胥指着那根比他腰还粗,比他人还长,表面勉强算是光滑,丑得不能再丑的房梁,问景辕:“可是,这跟东西要放哪?我记得我们马车不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