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弟(125)
“我不用谁给我养老。”
白秋稍微挪开了一点身子。
“腾儿是你跟三小姐的孩子,你才答应我要好好对三小姐,你就忘了?”
“我没忘,但你还没答应我,我对嫣然好了,你要如何?你会回到我身边吗?”
昨夜没商量出的话题再次被拎出来摆在台面上,锦玉眨着双水润的桃花眼,手丝毫不肯放松,就紧紧锁着白秋的腰,一颗毛绒绒的脑袋搭在白秋肩头,旁边是他裸露在外的颈子。
锦玉忍了忍,又忍了忍,最终还是抵不住诱惑贴了上去,先是用额头试探着蹭,看白秋并不拒绝,便大胆地伸出舌尖去舔。干爽的荞麦味猛然在头皮炸开,锦玉的呼吸跟着加重,压抑了小半年的欲望一股脑全涌向裤裆,他抱着白秋的动作亦激烈起来。
“你要我怎么做?怎么做,你才不出家?才能跟我去那间我为你置办的小院?怎么做我们可以回到从前?”
“秋哥,你还爱不爱我?喜不喜欢我?我好喜欢你,这段时间,我真是为了你吃不好也睡不好,我没骗你,不是故意博取你的同情,你看到我了,我瘦了好多不是吗?锦儿不是你的眼珠子吗?不是你的亲亲小老虎吗?小老虎好憔悴呀,它变成小猫了,你瞧。”
锦玉顿了一声,随后红着脸,咬着白秋的耳朵,又细又痒地叫道,“喵。”
“你!”
白秋尴尬地,下半身被这声叫的,不可避免地也起了反应。
他总算记起来要推开锦玉,却哪里来得及,锦玉一旦认真起来去讨好什么人,就没有失败的先例。
只见他跪下,跪在白秋膝前,湿漉漉的桃花眼勾魂一如既往,手拉扯着白秋的手,十指纠缠,柔情倾注。
“救救小老虎。”
“小老虎再也不跑,再不去招惹别人,小老虎把债还了,账也清了,小老虎自由了,秋哥,别不要小老虎。”
*
“到了!”
小土豆一路从小山道绕过去,爬了比平时更陡峭的山路,沾了满手的泥巴和雪,终于赶在上官泽到来前先一步抵达了弘扬寺。
“刚我听见山腰那边有争执声。”
小芹菜紧随其后,“是不是大爷被抬回去了?二爷派的五六个汉子个顶个的彪壮,大爷不是对手,你嘛,算多于操那份心!”
“怎么是多余呢!大爷二爷是兄弟,兄弟之间可没那么好说清楚,二爷又没法一直关着大爷,他看得了一时,看不了一世,大爷总还要找过来的,我们提前告诉秋哥锦老板,他们……”
“就更方便偷情。”小芹菜不阴不阳地接道。
他现在是完全捋清楚,这一家人都有病!大爷喜欢玩屁股,二爷喜欢玩屁股,长的那么好的姑爷喜欢玩屁股。大爷害了二爷的屁股,如今又和自己的妹夫抢屁股。
多有意思!可笑他们还要来拯救这个淫荡的屁股,真是一锅臭汤飞进个臭小蚤。白秋,锦玉,上官泽是那锅臭汤,他和小土豆就是搅汤的臭小蚤!
第160章 我的哥哥
“呜,你别这样!”
只是稍稍的迟疑,手指又被锦玉抓住含了进去。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会了……
白秋全身就像被一股邪火点燃。
说来也怪,他和许多男人做过,他们中有技术好的,有技术差的,有他不太喜欢的,也有他很喜欢的,却没有一个能像锦玉这样轻易就撩起他的欲望,让他陷入迷乱不可自拔。
可恶,你听他说的话,什么小猪,小老虎,白秋只知道有句名言叫扮猪吃老虎,这猪是他,老虎也是他,他就是拿捏死了自己,还问!有什么好问?他分明最清楚了,自己有多爱他,爱他这个冤家!
“佛门清净,你休要胡来。”白秋皱着眉说。
“我只是想让你疼我,你还没答应我,我对嫣然好了,你跟不跟我回家。”
锦玉抬眸,灵活的唇舌仍在吸吮白秋的手指,白秋刚翻过那本《十八泥犁经》,经书搁的有些久,沾了灰,给他的手也染上了书墨尘土的味道,这味道白秋自己都嫌呛人,偏锦玉感觉不到,当他的手是鸡大腿,小动物般磨啊啃啊,时不时还哼两声试探。
他惯会示弱来换得所求之人的心软,白秋被这招击倒过无数次,可这次是在佛堂,他心中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他不想再让自己的原谅变的廉价,白秋怀疑锦玉压根没在好好反省,虽然说了要对嫣然好,但他怎么听怎么都像是随口一诓。
“你是骗的我吧,回头你就又不认了。”
白秋用力将手抽了回来,力道颇重,锦玉满目的春色一瞬间便敛去了,正襟危坐与白秋对视,“你不相信我?我现在就可以发誓,我若骗你,出门便叫我遭遇横祸,我说了会补偿嫣然,是真的!”
“你不如具体说说。”
“我昨天就要说,是你非要我休息。”
锦玉嘟起嘴,才端正片刻的脸上又闪过丝顽皮,他解下腰间挂的一串小玉坠,拆下来放在榻上当作自己的资产。
“这颗,是古宝斋,给她。”
“这颗,是我在海乐坊的三成干股,分她一股。”
“这颗,我当前正做的花田,本来就是给她的香料市场提供原料,等花期到了有了收入,我一分不要都给她。”
“银票五百两,存给我们的小腾儿。”
“书院,我会亲力亲为地去找,启蒙师父,我亦会亲力亲为地请回。你要求的不能休妻,不能打她的脸我都可以应允,只要她不去干涉你跟我,锦夫人的名号她想要我也给她留着,除了锦秋记,我什么都能给,这样总算是对得起她了,你也不用再抱有负罪感了。”
“哪那么容易,你以为你欠她的就只是钱?你以为我欠她的也是靠钱就能还得清的?她在我最难的时候帮了我。”白秋推开堆在眼前的珠子,“而我却恩将仇报。其实我们都知道嫣然想要什么,你能不能……”
“不能。”锦玉回答的干脆利落。
他猜到了白秋接下来要说的话,他会这么说,说明他答应了自己好好照顾嫣然,他就跟他走。这很好,至少到这一步,锦玉的目的已经实现了,尽管他出让了很多权益,但一想到上官家马上要面对的,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最要紧的,是白秋愿意和他重新开始。
为了报仇,他蹉跎了太久,如今千金散尽还复来,锦玉的心中充满了对上天的感激!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同意放嫣然一马,物质上的弥补出多少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情感,恕他无法继续假装。
“为什么?”白秋意外至极。
既然锦玉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那他也该了解,处理好和嫣然之间的关系,他就会依言去他修的那个小别院,给彼此一个机会,可锦玉却拒绝了。
“我想和你聊聊我哥哥。”
拒绝后的锦玉没有第一时间交代原因,而是给白秋讲了个故事。
二十年前,在锦父还没和锦夫人相遇时,曾去过一个叫驴头沟的地方,是去拜访驴头沟的泥二仙,据说是个捏壶制壶的好手,由他捏的壶冲泡的茶叶,别有一番芬芳。
锦父出身自书香世家,身上也沾染了文人弟子的脾性,喜欢收集书画,喜欢品茗,还必须挑最好的茶具品。当时他已集齐了许多珍贵茶具,唯独这泥二仙,他的壶有价无市,你还不能买,人家也不卖,一年只捏四个,春夏秋冬,一捏就是一季,一季之光尽在壶底。
因此,泥二仙的壶还有个名字叫四季壶,春之壶赏樱,夏之壶蝉鸣,秋之壶观落叶,冬之壶登雪岭。
锦父所求的正是春之壶,他的生日在春天,那年刚好是他的本命年,本命年用本命壶喝本命茶叶,多有诗意,有寓意。ҀH
锦父这一行对春之壶是势在必得,他踌躇满志地带着书童前来,以为泥二仙不收金银,必是对他收藏的字画感兴趣,结果那一年泥二仙要的订金是驴沟坡大清河里最好吃的一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