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郎他天生好命(96)
谢宁记下了,打算晚上和周寂年聊聊。想好了才回答周三丰说:“我忙的过来,调个味儿的事,阿父若计划好了,第三家开了便是。”
“行。”周三丰朝门口走去,“我去看看我孙儿。”
这话说的,天天在家抱不够,来酒楼还得专门再看一眼。
渝哥儿在后院抱着蹴鞠,用小爪爪抠着蹴鞠窟窿眼,蹲在地上拍拍拍。
周三丰过来教他,“孙儿啊,这是踢的,得用脚玩儿。”
渝哥儿侧脑袋看周三丰,笑眯眯喊:“爷!”
“诶。”周三丰回应的中气十足,“过来。”
渝哥儿站起来太快了,穿的又厚实笨重,朝前栽了一下,好在没摔,他自己用小手撑着地站稳了,嘟嘟跑到周三丰面前。
周三丰抛了蹴鞠,用脚轻轻一踢,竹子编制的蹴鞠就轻盈的飞走了,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度,落到地上滚了几圈。
“去踢回来。”
渝哥儿听懂了,呼呼一阵风就跑到蹴鞠跟前,试着踢了一下,蹴鞠滚了几步远,他小短腿迈了两步追上去。
他这会儿嘟着小嘴儿,想踢一个大的,力使大了,结果准心没瞄好,一只脚抬起来踢歪了,然后一个屁股蹲儿坐在了地上。
林锦瞧见了,气的拍周三丰的肩膀,“你不来他好好的,你一来就惹他。”
“哈哈……”周三丰爽朗一笑,拍了拍巴掌对渝哥儿说:“乖孙儿,自己站起来。”
渝哥儿皮实,自己跪在地上,又用小手撑着站了起来,之后就学会踢蹴鞠了。
玩了一会儿,林锦抱渝哥儿回屋净手,不叫他在院子玩儿了,怕动的多了出汗,再一受凉,可不得生病吗?
奇怪的是,他将手烤的干燥温暖,一探进渝哥儿后背,渝哥儿真是一点儿汗都没出。
周三丰洗了手回了二楼,正巧章海将乌贼菜送上来。
绿禾先给章海捻了一筷子,等章海吃了,自己吃,自己吃了才给谢宁和周三丰捻。
谢宁看着菜式,乌贼干被切成长条,炒出来黑乎乎的,但是没了腥味。
周三丰直接是不打算动筷子,就谢宁好奇尝了一口。
炒乌贼干咸香,嚼起来很有韧劲,细细咀嚼,越吃越香。
谢宁看了眼绿禾,绿禾点点头,她也觉得好吃。
“阿父尝尝。”谢宁了解自己,只要是水里的,他就没有不喜欢的,他儿子随了他一模一样。
所以他想看看其他人的口味。
章海有些忐忑,这玩意儿海边人也甚少吃,新鲜的看着粘嗒嗒,软弱无骨不像鱼虾那么好看。
而晒干了又腥臭,所以不是很讨喜。再一个就是这玩意儿不好抓,他自己是摸到了门窍,原来这乌贼喜光,有光亮就扑上去。
他这趟来,一是他们家都挺喜欢吃,二是实在缺钱。
章海去抓了一个乌贼干,直接咬下一条乌贼须,说:“这好吃的,这样也好吃,嘴里没个味道的时候,吃点儿,能嚼一下午。”
周三丰被他逗笑了,指着他说:“真生性。”
于是笑着也尝了一筷子,对谢宁说:“说不上来,反正怪里怪气……”
谢宁笑了笑,指着那一筐问:“那你这柔鱼干怎么卖?”
那一竹篓的柔鱼干,少说也有个五斤重,若拿鱼做参考,南渔县海产不值钱。
章海挺实诚,开口就说了心理价,“掌柜的若要,给个两百六十文,这洗干净炒一炒就顶好吃,真的。”
这个谢宁倒是相信,主要是章海的厨艺太差了,炒出来黑乎乎的,干瘪瘪的,好歹葱花放一点,看着也好看啊。
谢宁很爽快的买下来了,给了钱之后对章海说:“你家在何处?往后我还要的话,可能再有吗?”
“有有有!”章海连连点头,“我家在海东渔村,最靠海,家门口栽了角果木。”
谢宁记下,让胡掌柜亲自送了人出酒楼,自己拿了三个乌贼干去了后厨。
不消一会儿,端出来一盘五颜六色,渝哥儿见了就嗷嗷叫唤的干煸柔鱼。
只见盘子里有红的辣椒丝儿,绿的青椒丝儿,染了酱色的乌贼条,还撒了葱花儿。
这会儿周三丰再一尝,不住的点头,“好。”
先是看着就很有食欲,没有张海炒的那么咸,也可能是辣椒佐了味儿,又有嚼头,又鲜香。
渝哥儿要吃,谢宁给他涮了水,味道淡了点儿,但是也是好吃的。渝哥儿嘟着小嘴儿咀嚼,一条就嚼了好大一会儿。
林锦吃着味道也好,只是好奇问:“宁郎这是要给全鱼宴加炒菜吗?”
谢宁摇了摇头,“这乌贼干一斤比肥肉还贵,又贵份量又小,摆桌上肯定要被烤鱼比下去,我再想想。”
毕竟他这全鱼宴是卖的烤鱼,不是炒菜馆。
开第一家全鱼宴的时候,寂年就和他说过,特色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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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天黑之前, 谢宁回了县衙内院,渝哥儿在酒楼疯跑了一天,这会儿知道困了, 粘着谢宁哼哼唧唧要抱。
“小赖皮。”谢宁也不忍他这副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抱起渝哥儿, 打横在怀。
渝哥儿眯着眼睛, 昏昏欲睡。
谢宁给他拍拍背, 晃悠几下, 他就躺在爹爹臂弯里睡着了。
等周寂年也回来, 渝哥儿换到父亲怀里都没醒来, 周寂年抱着儿子, 谢宁坐在他身旁跟他说话。
谢宁说:“下午阿父说要在府城开第三家全鱼宴。”
周寂年这两日忙着城建,和商人老爷吃饭,是商议好事, 商老爷掏银子给南渔建私塾, 只求周寂年批准他在县外建财神庙。
这个很正常, 员外老爷们钱赚多了,怕后代守不住财,建个财神庙,让百姓自愿去拜,求一个‘富豪行其德’。
但这个要周寂年这个地方官批准,才能建。
在周寂年看来, 这都是好事,百姓天生对祖庙有一种崇敬的心理, 有一个这样的财神庙,也能推动周边商业经济的繁荣。
就忙这,所以都没时间和父亲周三丰聊聊天, 今儿是闲下来了,但是周三丰又忙。
“订的是原来段家的茶楼,这案子不是都结了吗?怎么还在打压段家?”谢宁轻声问。
周寂年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说:“开吧,无事。”
站在曲莹莹的角度,兄长蒙冤致死,要追责首当其冲是吴道,再就是段大千,仗着自己是富商,在江南有一定的名望,单凭一只鸟儿冤枉她兄长,给吴道施压,间接害死了她兄长,她如今有能力,怎么可能会放任这两人逍遥快活?
这段大千原也是个白发送黑发的可怜人,愤怒之下冤死曲文博,在曲莹莹眼里,就是个杀兄仇人。
偏生曲文博的妹妹争气,段大千一介商人到底是斗不过,唉……
“看来,这吴大人也是近日之事了。”周寂年叹气,所以为官也是做人,良心有愧,这官就坐不稳。
做人也应无愧于心,才是生存之本。
谢宁点了点头,关乎了两条无辜生命的逝去,留下的是段家和曲家无尽的恩怨,他也不好说什么。
周寂年总结道:“所以,无论是谁,即使穿上华服,没有高人一等这一说,大小论理,才是生存之道。”
“嗯。”谢宁靠着周寂年,特别喜欢听周寂年讲大道理,他没上过一天私塾,所学所闻皆是周寂年。
“对了,寂年。”谢宁又抬起头,“渝哥儿越发跑的稳了,万一哪天磕碰了,他这体质就暴露了。”
“近日我也思虑此事。”周寂年低头看了看埋头在他怀里睡得香甜的儿子。
渝哥儿刚出生时像父亲,婴儿时期像谢宁,长到两岁半,彻底像父亲周寂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