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郎他天生好命(109)
“莫哭。”谢尧哄弟弟,“都是当爹的人了。”
“大哥!”谢宁吸了吸鼻子,“大哥怎么来建州了?半年都不曾写信来,夫君只知道你上京赶考,也不知要将信寄去京城哪里……大哥,家里还好吗?”
“唉……”谢尧牵着弟弟去坐下,“家中一切都好,我受命来建州负责屯田……”
谢尧开始和弟弟诉说分离之后,谢家家里的事。去年十月他上京赶考,李诗怡怀了身子,他中进士之后留在了京城,等李诗怡生下孩子了,还要等孩子满周岁,所以一直未能团聚。
谢尧拿出随身携带的画像给谢宁看,“我来建州之前,家里寄来的,宁哥儿,这是你侄女。”
画像上一个胖乎乎的娃娃,头发茂密,闭着眼睛在睡觉。
谢宁伸手触摸画像上胖娃娃的脸蛋。
谢尧低头看弟弟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指甲修剪的干净圆润,是干活的手,但是并不十分粗糙。看来弟弟这些年,跟着周寂年没吃苦。
“爹爹……”渝哥儿醒来,不好好吃饭,听绿禾姑姑说爹爹在书房,颠颠就跑来了。
谢尧一听这孩童脆生生的声音,忙站起来去门口。
渝哥儿一只脚踩在门槛上,呆愣愣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高大男子。
谢宁扬着笑过去,对儿子说:“乖乖,这是你舅舅,是爹爹的亲大哥。”
谢尧试探伸手,“渝哥儿,舅舅可以抱抱你吗?”
“你刚出生的时候,可喜欢舅舅抱了,一抱你你就笑。”谢宁鼓励儿子。
渝哥儿努了努小嘴儿,小爪爪试探着向前,仔细看了一会儿,面前的大人确实和爹爹长得有点像。
渝哥儿暖烘烘的小爪触碰到谢尧的大手掌之后,就被谢尧抱起来了。
谢尧将外甥抱在怀里,拍了拍他的背,坐去榻榻桌上,用筷子捻了一个炸鱼饼喂给渝哥儿。
渝哥儿有了吃的就喊人了,“舅舅!”
谢家两兄弟朗声大笑。
谢宁也坐去大哥对面,他今天真的太开心了。
“……然后我就被指来建州了。其实来建州已经三日了,郭大人好像不只是来建水坝,一直在向百姓打听知府之事。”
“之前倒是来过一个巡抚,寂年带他去观海台,没有轿子他不去,安排了八个汉子给他抬轿,他地都不曾下,说了句无事,就回去了。”谢宁说的一点儿都不夸张。
谢尧点了点头,“郭大人应该是受了圣上的密令,估计就是查寂年的政绩,不过这一路,我看郭大人很是满意。”
这话让谢宁更是开心了,一天中两件大喜事,一是他乡见血亲,二是夫君的能力被看到了。
“诶?那大哥你和寄年相认了吗?”谢宁突然想到,如果郭韬发现,他一路带的一个小吏司是他要暗查的知府的大舅子,那?
“寄年一见到我,马上就认了。”谢尧笑着叹了口气,宁哥儿真是一点儿也没变,关乎周寂年,事事都放在第一位。
“啊?”谢宁愁眉苦脸,那郭大人难道不会误会大哥通风报信吗?
“郭大人更是欣赏寄年了,直夸寄年为人正直。”谢尧放下筷子,学郭韬的原话:“若你们真暗下通消息,又怎么还会在明面上相认呢?况且洪水作不了假,帮助百姓重建家园也作不了假。”
“这是郭大人原话。”
谢宁松了一口气。
“放心吧。”谢尧安慰弟弟,“我虽不能和郭大人同桌用餐,但是我来书房,郭大人是知道的,他更觉得寂年作风正派,有情有义。”
谢宁丝毫不控制的咧嘴笑。
在谢尧眼里,弟弟年少的样子又回来了,无忧无虑的。
“大哥快吃,天冷,菜凉了就不好了,吃完我们兄弟喝一杯。”谢宁伸长脖子喊绿禾,“绿禾,让人收拾了房间,大哥往后住下了。”
谢尧连忙阻止,“住不得,我还是和郭大人住府衙后堂,那处收拾的很干净,办事也方便。”
“没事,收拾出来,只住今晚也好,我好久没见大哥了,我还想听大哥说说家里呢。”
谢尧这才点头,“那就住今晚,酒就不喝了,煮个麦茶喝一喝。”
幼时在大井村,谢宁常煮,消暑又解困,谢尧很喜欢喝弟弟煮的大麦茶。
“好。”
谢尧一边吃,一边喂渝哥儿,好在渝哥儿已经会自己吃了,而且只要是吃的,渝哥儿都不拒绝。
吃完饭,谢宁去灶房炒麦茶,渝哥儿暂时的留在舅舅身边。
知道外甥对自己这个舅舅还是有陌生感,谢尧拿出画像给渝哥儿看,“渝哥儿,这是你妹妹。”
渝哥儿两只小爪爪去摸了摸画像里的人,“妹妹……”
“对,是舅舅的女儿,你的妹妹,三个月了。”
渝哥儿收回小手掌,揣在怀里搓了搓小手,“妹妹干嘛?”
“妹妹在睡觉。”
“妹妹能干嘛?”
谢尧慈爱的笑了笑,“妹妹能陪你玩。”
“玩……”渝哥儿来了兴趣,摇头晃脑四处看,“在哪?”
谢尧看他虎头虎脑的样子,更是喜欢了,谢尧自己的女儿远在越州府,将来也要跟他驻扎京城,所以他对渝哥儿说:“在你阿父哪儿,你找他要。”
三岁的渝哥儿也开始想要小伙伴了,自从听了舅舅的话之后……
某日,周寂年一回府,他就巴巴跑去,“阿父,我要妹妹……”
谢宁跟在儿子身后一个踉跄。
周寂年挑了挑眉,蹲下去摸了摸儿子的小脸蛋,“谁教你的?”
“爹爹……”渝哥儿的小脑瓜不清不楚的。
谢宁脸颊都气鼓了,被亲生儿子栽赃陷害!
“……”周寂年抱起儿子,一口答应,“晚上就给你生妹妹。”
“不是……”谢宁伸手去扯周寂年的腰封,“不是我教你儿子的!”
渝哥儿微微张着小嘴儿,奇怪地看爹爹生气的表情。
周寂年依旧淡定,“晚上说,夫郎别羞。”
说完周寂年就抱着儿子往前走了,去跟两个长辈坐在厅堂说话。
我羞你个鬼呀!谢宁伸长一根手指头,气的将空气当做儿子肥肥的小屁股猛戳。
又一想,自己的男人对自己这么好,宁哥儿怎么会不想给他生孩子呢?生!
渝哥儿被放在厅堂里,林锦捏着一个烤红薯召唤孙儿,“渝哥儿,这烤薯真甜。”
“我尝尝!”渝哥儿屁颠颠跑去,依偎在爷爷怀里,自己握着烤红薯,用短短的手指头撕红薯皮。
“哈哈哈……你尝尝?”周三丰朗声大笑,孙儿说这话像个大人一样。
“甜不甜?”林锦圈着孙儿在怀,逗问他。
渝哥儿撕不好红薯皮,小嘴儿吃的一圈黑乎乎的,点了点头,忙着吃呢。
周寂年也坐下端了茶杯要喝茶。
渝哥儿举着啃得稀巴烂的烤红薯,跑来讨好他,小嘴一张,“阿父,给,换妹妹!”
林锦惊讶去看,和周三丰无声对着笑。
“好。”周寂年对儿子十分耐心,又答应了一遍。
谢宁走进屋来,又听了一遍儿子催生,故意要惹儿子,“那万一不是个妹妹,是个弟弟怎么办?”
渝哥儿什么也不懂,“就要妹妹嘛。”
等谢宁坐下了,他又去扑谢宁,靠着他爹爹的腿,继续啃红薯。
谢宁看着他邋遢的小嘴儿就皱眉,拿了帕子给他擦嘴,“这个不是一定的。”
渝哥儿不懂,昂着白嫩小脸看爹爹,一脸疑惑。
“有可能是妹妹,也有可能是弟弟,你要就都得接受,不能说不是妹妹,你就不要了。”谢宁和他讲道理。
渝哥儿嘟嘴,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