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郎他天生好命(19)
“……”周寂年有些恍惚,心里产生了些洞房花烛夜的旖旎……
谢宁脱了衣裳挂在臂弯,低头看自己的胸膛,“唔,红红的,更丑了。”
细密的血管浮在白皙单薄的胸膛间,浑身愈合的最好的就是手背了。周寂年猜测应该是双手经常碰水的原因,
“不丑。”周寂年反驳,帮人把衣服穿上去,“以后每天都吃些鱼虾,然后试试白天不再下水。”
天天吃肉,那肯定好,谢宁喜滋滋地想,“那我要和你去镇上。”
“明日再说。我去打水,你跟是不跟?”
“跟!”
谢宁系上腰绳,朝房门口走去,雄赳赳气昂昂的。只要周寂年不在书桌前,他就要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周寂年倒是习惯了。
少年郎天天被锁在周家院子里,可闷坏他了,只有待在寂年这个同龄人身边,他才最是放松。
堂屋里还亮着灯,刚从镇上回来的家人一起吃鱼,林桂花干不出偷偷藏肉的事。她是直接给容哥儿拿了一副碗筷,让儿子光明正大的吃第二份晚饭,自己则坐在一旁纳鞋底。
林桂花一抬头见那新婚夫夫一前一后提着桶出了门,调侃道:“四丰你瞧那俩,感情倒真是好,锦哥和我说好几次了,说宁郎旺夫,他喜欢。”
周四丰去夹了一块鱼肚子上少刺的肉给二儿子,“是嘛?那挺好。”
“旺夫又不旺他,刚进门才几天?他就躺着起不来了。”周大媳阴阳怪气,冲着儿子周温书道:“娘到时候给你找个既旺你,又旺你父亲的,旺咱一家,儿啊,你赶紧考个功名回来。”
林桂花撇嘴,懒得理大嫂。
“容哥儿,喜欢吃鱼吗?”林桂花问儿子。
“喜欢吃。”
“是你二哥的夫郎捕的,下次见到人要叫宁哥,要谢谢人家知道吗?吃人嘴软,得有良心。”
周大媳听完后,嘴里的鲜嫩美味的鱼肉是吞也吞不下去,吐又舍不得吐出来。
周温书倒是没啥感觉,照吃不误。从启蒙之后,他和六叔就一直被家里偏宠,所以只要顺了他周温书的心,不让给他添麻烦,他什么都可以不顾不管。
……
第二天谢宁又早早的起来,天还未亮,他老老实实是地去敲奶奶的门,“奶奶,我要去灶房。”
老人家觉少,周奶奶起的也早,一听脸就拉下来了,门都不想给谢宁开,压根儿不想见人。
“又要吃什么?昨天不是摊了饼子?”
“去给爹煎药。”
“以后煎药在自己院子里!”
谢宁对着门努努嘴,转身回了小院子里,翻出了冬天烤火的火盆,放在院子角落里用来煎药。
吃完早饭,两人背上竹篓带上工具就上了山。
灌木丛上还有着雾水,早晨的树林里空气潮湿,气温也较低,周寂年在前面开路,裤脚湿的差不多了,护的身后宁郎依旧清爽。
到了黑黝黝的洞口,谢宁见人脱了背篓在他面前微蹲,对他说:“上来。”
“?”谢宁抬着眉毛疑惑。
“不是怕黑?”周寂年迟迟等不到人上背,直接拽过人的胳膊往自己肩膀上搭,蹲下一颠,谢宁双脚就离了地。
谢宁在黑暗里笑出了细密的小白牙,舒舒服服地卸了力气,歪着脑袋用脸颊压在人肩背,还荡了荡小腿表达了自己内心的快乐。
依旧是谢宁指路,周寂年远远地瞧着洞口的光亮比第一次暗了许多,走近才发现有一个大石头挡住了。
谢宁从人背上跳下来,“把麻绳绑在石头上,我上次就是这样爬上来的。”
上次?周寂年双臂抱在胸,挑眉问:“上次自己走过,那还让我背?”
谢宁龇着牙“嘁嘁嘁”地笑,惯会撒娇。
周寂年没好气地伸手捏了捏他鼓起的脸颊肉,手感又弹又润。
周寂年扯了麻绳绑石头,用力扯了扯,确定稳固了,扭头准备和谢宁说话。一回头,谢宁已经解了衫,在他眼前跳进了水里。
“寂年,你下来吗?”谢宁在水里昂头问话。
周寂年倒是愿意尝试,他将空竹篓丢了下去,自己也褪了衣衫,只着亵裤下了水。
他控制着自己浮在水面上,谢宁游过来左看右看,最后绕到他身后,冰冰的手臂环住他,竟是想抱他游去对面的巨石岸……
周寂年无奈,心道这个不自量力的小笨蛋,但是怕自己不配合,更累着好心的小笨蛋,于是一边放松一边指挥:“去前面牵着,你抱不动我。”
谢宁扑腾了几次,还害的周寂年喝了几口潭水,最后实在是抱不动,这才终于听了劝。
周寂年双腿拍水面,被人牵着总算是平安游到了巨石岸。
只要有水,谢宁就快活似神仙,一头扎进水里抱鱼往岸上扔,他又灵活又自如。
周寂年一开始一直盯着他看,看他在水里泳动的姿势,自己也在岸边试着学游水。
水潭洞里海草丰富,天然的养鱼塘,是以鱼儿又胖又大条。周寂年自学了一会游水,攀上岸去拾鱼进篓,见差不多了,把竹篓放在浅水岸,让鱼浸在水里,对谢宁道:“宁郎,够了,来歇会儿。”
谢宁欢快地游过来,在水里昂着头对着周寂年笑。
周寂年坐下来,小腿泡在水里,“过来,我看看脸。”
谢宁凑近,被人捏了下巴打量,他想起刚下水时,他去抱周寂年,在冰凉的水温里,周寂年的体温就显得特别舒服了。
他想挨着人,于是双臂抱住他夫君的小腿,将下巴垫在寂年的大腿上,然后就见夫君嘴角微微翘起了……
周寂年被他理所当然、自然而然地亲近软了心窝,压下身去看谢宁的脸。
“寂年笑了。”谢宁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惊喜地笑说。
看着眼前明媚的笑脸,周寂年溢满了喜爱之心,越相处就越被小太阳一样开朗善良的宁郎所吸引。
谢宁笑看寂年的俊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额头一热,周寂年在他脑门上亲了一下……
周寂年再直起身子,温柔了眉眼去看宁郎的反应。
谢宁瞪大眼睛,反应过来后害羞地把脸埋在寂年的大腿上,并且蹭了蹭,想要消除脸上热热,额头酥痒的感觉。
周寂年抚了抚他的长发,轻问:“讨厌?”
谢宁停下动作,但是没说话。
周寂年凑近了些,贴在宁郎的耳畔问:“那,喜欢吗?”
谢宁感觉耳朵马上就烧了起来,心里酥酥麻麻的,他在心里说,喜欢。
迟迟没等到宁郎回应,周寂年也没再追问,只是坐直了身子,两手撑在身后,故意晃了晃小腿,逗宁郎玩儿。
谢宁佯装生气的抬头,努着嘴巴瞪人,大概是为了找回场子,他自认为气势十足地说:“低头!”
周寂年听着他软软地语气,用行动答应了他的请求,然后被谢宁‘啵’地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喜欢吗!”谢宁凶巴巴地问。
“哼……”周寂年忍不住哼笑一声,赶在宁郎变脸前道:“喜欢极了。”
谢宁扒着人小腿,自己在水里前后踢了踢脚,抿着嘴巴笑的甜甜的,得寸进尺道:“你下水里来嘛。”
周寂年照做,谢宁顶着不好意思,扑过去抱着人,脸贴着周寂年赤着的胸膛。
水是冷的,周寂年是热的。
怎么会有宁郎这般,甜软又坚强的小夫郎,且属于自己?周寂年满足的环住人,紧紧抱在怀里。
在水里用炽热的胸膛温暖他的小夫郎。
……
两夫夫有意在傍晚黄昏时分才下了山,父亲周三丰过来帮忙卸竹篓,拿掉上面盘的薜荔藤,见下面全是鱼,足足十数条,惊讶的问:“这是哪里捉的?”
周寂年活动活动肩胛骨,“半山腰有处水潭,宁郎下水捉的,明日去镇上卖了。”
周三丰惊讶地看向儿夫郎,喃喃道:“真是有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