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酒(25)
他吞咽了下撕裂般疼痛的咽喉,勉力提起一口气继续道,“那个花晓薇算计了我们,断石切口整齐,一看便知是早被她动了手脚,我们都站上去她启动了什么机关。哦,也有可能是因为你太胖直接压断了。”
许青寒眼泪都快下来了,听到最后一句话又想哭又想笑,险些吹出鼻涕泡来,他用手背掩着唇埋怨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扯这些!”
“哈。”沈辞低低的笑了一声,微笑着看许青寒,他脸上沾满了血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凄惨,“别哭,好哥哥,你一哭我心都要碎了。你走出去好不好,快走,留在此地保不准会被人下来杀人灭口。”
“那你呢,你呢?!”许青寒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他试图替沈辞擦掉脸上的血污,似乎擦掉表面那些可怖,沈辞所受的重伤也会随之消失一般。
沈辞忍不住鼻子发酸,他转着眼珠不让泪珠掉出来,低声道,“你会永远记得我的对吧?这就够了。我啊,我在奈何桥上等你几十年。”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前面写到花姑娘的时候我还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写到后面突然好桑心
☆、第54章 主角坠崖不死定律破了吗?
“谁会记得你,你死了我就立马找几十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宠, 你这个老男人很快就会被我忘得干干净净!”许青寒一边说一遍尝试轻轻的摸他的身体, 待摸到右肋附近时发现沈辞有很明显的疼痛反应,五官都皱在了一起。许青寒问他, “这里疼?”
沈辞艰难的开口道,“肋骨应该是断了吧?左腿也疼得厉害, 八成也断了。”
许青寒脱下棉袍盖在沈辞身上, 自己在寒风中冻得上下牙打架。他扶着断掉一样的腰,咬着后槽牙颤抖着双腿跪起来, 一瘸一拐的走到附近折下几根枯树枝,然后又一瘸一拐的跪回沈辞腿边。他徒手扒着枯枝上多余的小枝杈和粗糙的树皮, 柔嫩的手指和手心很快就被划出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许青寒仿佛感受不到冷和疼一般,专心致志的琢磨着枝杈, 只偶尔抬起手背掩唇打个喷嚏。他弯腰摸了摸沈辞的脸, 柔声说道,“阿辞,你先别睡。”
沈辞咬了下舌尖努力不让自己昏过去, 含混的回道, “好, 我不睡。”
许青寒道,“要用树枝固定下断骨才行。然后我背你走, 咱们一起找出路,我们两个同生共死,无论死活你都休想抛下我。”
沈辞道, “我想让你活着。”
“那你就不要死,如果你死了我立刻再跳一次崖。”许青寒连撕带咬拆下夹袄的右袖,掏出夹层中的棉花丢到一边,将玄色蜀锦布料用牙齿咬出豁口撕作布条。
若是放在平时,许青寒对沈辞这样的伤必定束手无措不敢下手去摆弄,可是现在命悬一线,有一线生机就比等死要强,他只能逼着自己狠心辣手的卷起沈辞裤腿,把两根树枝挨着断掉的小腿用布条紧紧绑好。
许青寒只会给皮肉伤涂涂药粉,这种骨折的伤怎么处理他完全是没吃过猪肉只看过猪跑,手法生涩不得要领,折腾得沈辞想立刻去世。他左手动不得,没办法靠自己处理伤口,所以他疼也得咬牙忍着,还不敢让许青寒知道,万一许青寒知道以后不敢动手了更麻烦。
沈辞忍痛忍得牙都要咬碎了,跟上刑似的被许青寒包扎好断骨。他本来就身体透支昏昏欲睡,经过这样一番消耗后终于是撑不住晕了过去。
许青寒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蜷着手指伸到沈辞鼻子下面探他的鼻息,感受到那一线温热的呼吸时整个人都脱力了。他用手掩着口鼻痛哭流涕,不敢声音太大让沈辞听了去。
沈辞武功在身,他手无缚鸡之力,为何沈辞重伤濒死而他几乎完好无损他心中有计较,定是沈辞舍弃自己,全力保护他了。他总是拖累沈辞,以前自欺欺人不肯信他,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拖累他,自己怎么这么讨厌!
许青寒很快止住哭声,咬着唇握紧拳头自言自语道,“这回换我来保护你。”他蹲下身,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沈辞背到背上。位高权重的王爷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力气活,刚走了十几步就感到有些吃力了。
许青寒身材颀长,沈辞比他还要稍微高上一些,是以沈辞虽然偏瘦,但他这一身骨架也够沉的了。许青寒腰疼得要命,就是走路都直不起来,别说还背着一百四五十斤重的沈辞。
多年之后许青寒忆起这天,仍旧是想不出自己是怎样做到拖着闪到的腰,强忍着剧痛背着沈辞走了十多里陡峭的山路的。若是只有自己,他肯定早就放弃了,可是他还背负着沈辞的性命,他无论如何也要让沈辞活下去。
活着,活着啊。许青寒心里反反复复念着这两个字,他不知道该向哪里走,但是他必须走,走下去,一直走下去,这是唯一的一线生机。
走不动了他就跪下爬,爬不动了他就趴在地上歇一会儿,等恢复了力气再继续爬。他蠕动的时间越来越短,歇息的时间越来越长。
人力终有尽,许青寒爬到一堆新旧不一的乱骨堆处被一根陈旧的臂骨绊倒,这次无论他怎样逼迫自己都爬不起来了。数九寒天,他的额发还是完全被汗水浸湿了,当一停下来不再发汗被冷风一吹,几乎只剩下一件中衣的许青寒顿时感受到什么叫彻骨寒。
周围是皑皑白骨,甚至有的还是残缺不全的骷髅架子。的确有零星的白花开在骨头上,许青寒低低的苦笑一声,原来花晓薇在这点上的确所言非虚,还把他们坑到这里当肥料了。
走不出去了……许青寒绝望的伸出鲜血淋漓的手,轻轻为沈辞理了理散乱的鬓发,嗓音喑哑的道,“阿辞,我尽力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沈辞披着他的狐裘披风仍旧昏睡着,面容祥和宁静,梦境中没有痛苦。
许青寒轻轻地描摹着他的眉眼,闭目躺在他身边,唇角扬起微笑,“还好,你看起来不是很痛的样子。”他动了动手指,艰难的摸索到沈辞的右手握住,“我们睡吧,以后我就再也不用担心你会离开我了,我们会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北风席卷呼啸着,无情的抽走许青寒身上所剩不多的温度,他想最后抱抱沈辞,想了又想还是放弃了,他不想惊扰到沈辞安眠。他就在寒风中静静地凝视着沈辞,直到手脚冻了冰一样凉,直到凉意一点点从手脚蚕食蔓延到全身。
许青寒贪婪的看着沈辞的睡颜,试图把他的眉眼揉进自己的心里,牢牢地记住,就算喝了孟婆汤也不能忘却。可是他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最后只得恋恋不舍的阖上眼眸。
“……找到了!”
“人在这边!”
不知是否是出现了幻觉,许青寒似乎隐隐约约听到嘈杂混乱的吆喝声。可是他已经无力再去辨别真伪了,意识迅速坠入混沌之中。
☆、第55章 风起
沈辞是被冻醒的。
他没想到自己还能醒过来,还活着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他强迫自己睁开似有千斤重的眼皮, 吞咽了下干涩得宛如被火炙烤过的喉咙。他茫然的环顾四周, 发现自己已经获救躺在客栈的床上了,整个房间除了他以外空无一人, 火炉也是熄灭着的,房间里冷得像冰窖, 冷冷清清得没有半分人情味。
沈辞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遭到这种冷遇, 明明获救了却还是举步维艰。他身上的伤也没有得到照顾,疼痛愈演愈烈, 过度的失血让他头晕目眩,有一种飘飘忽忽的不真实感。
迫在眉睫的事情还是干渴, 他难受得紧蹙双眉,硬撑着欠起腰身, 眼睛瞥见几步远外梨花木方桌上摆着的茶壶, 旁边还有四只茶杯倒扣着。
沈辞咬着下唇勉强抬手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随后被一串叮叮当当的铃铛响声吓了一跳。他低头看向右手手腕,冰冷坚硬的铁环扣在其上, 用三尺左右长的铁链锁在床头。铁链上挂着六七个小铃铛, 只要他稍稍一动就叮铃铃响个不停。
沈辞眉头拧得更紧, 盯着漆黑的镣铐百思不得其解,他实在想不出被这样对待的理由。
须臾之后, 房间的门被推开,带着狐狸面具的灵狐走了进来。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俯视沈辞,一双眼里满是凝重与戒备。
沈辞无力的抬了抬眼皮, 嗓子嘶哑到破音,“王爷呢?他有没有事?”
灵狐讥讽的冷笑,“王爷只是受了凉,擦出一些皮肉伤,腰伤养上十天半月也可复原。王爷没有大碍,你是不是很失望?”
沈辞悬着的心落地,先是长长的松了口气,然后不解的看他,“王爷平安无事我庆幸至极,灵狐大人何出此言?”
灵狐冷冷的道,“萧沈辞,铁证如山,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
乍一听到“萧沈辞”三字,沈辞倏然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灵狐。
灵狐似乎是很满意他的神情,噙着冷笑捻起一张信纸贴在沈辞眼前,“礼部侍郎赵镜玄意图谋反,阴谋败露,顺藤摸瓜抓出不少心怀鬼胎的官员。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竟然还会有你沈首领的事。这是在你房间里搜出的书信,赵镜玄与你密谋除掉王爷,折断陛下这只得力的羽翼。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王爷对你百般信任,你竟忘恩负义做出这等事。”
沈辞想要说话,缺水太狠的嗓子却不能如愿挤出一个字来。他神情痛苦的抬手一指茶壶,对灵狐稍稍躬身,无声的恳请他帮忙倒些水来。
审问供词是要紧事,沈辞说不出话可不行。于是灵狐倒了杯不知放了多久的冷茶,拖在手心上递到沈辞面前。沈辞抬手接过,惊起一阵铁链碰撞和铃铛叮铃的响声。他干裂绽血的嘴唇贴在杯口,低下头缓缓的一口一口吞咽茶水。他不敢喝太快,胸腹之间都在疼着,若是喝急了呛到,咳嗽起来怕是要活生生痛死。
饮尽一杯冷茶沈辞精神才稍微好一些,他坐起来靠在枕头上,轻声坚定的道,“我不曾联系过乱党,更不曾陷害过王爷,王爷与我被小人所害坠落悬崖,你也看到了,我受伤亦不轻。”
灵狐问,“你是否是乱臣之后,是否是当年畏罪逃逸的萧臣焕之子?”
沈辞清楚只此一条不能定下他的死罪,只要不死总会有周旋的余地。灵狐既然起了疑心,想要查出他的身份就不是难事,他这么多年的行迹经不起推敲。与其让他刨根究底牵连到沈澈,不如他大方的承认了,沈澈也能安全很多。
沈辞低垂着眼眸沉吟片刻,叹了口气回道,“灵狐大人火眼金睛,家父的确就是萧臣焕。不过我这么多年跟在王爷身边,从未起过歹心,更不消说参与谋逆,还望灵狐大人明察秋毫。”
灵狐又将那封信在沈辞眼前亮了亮,“这个你怎么解释?”
“昨晚我不在客栈,无论是谁都能在我房间里塞上这封信。”
灵狐将信纸抖得哗哗作响,声色俱厉的道,“萧公子看清楚!这信上白纸黑字写着你萧沈辞的名字,字迹是赵镜玄的确认无误,要我给你念出来吗?”
沈辞压抑的轻咳几声,病恹恹的道,“不敢劳烦大人,我看清楚了。只是在下实在冤枉,我根本不认识这位赵镜玄赵大人,何谈共谋谋逆之事?”
灵狐不想与他多做讨论,摆了摆手道,“这些辩词你等到公堂之上再说吧。至于王爷坠崖受伤之事,你和花晓薇姑娘的说法正好相反,等王爷清醒之后再做对质。”
沈辞惊讶的道,“她还敢回来?”
“若不是花晓薇姑娘回来求救,你以为你还有命在?你自己求死不值同情,王爷的安危却是不容有失。”灵狐拨弄几下锁链上小巧精致的银铃,“你先休息吧,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动动手腕。若是无事最好不要乱动,铃铛一响外面看守的人就要来看看沈首领的状况,你也别为难那帮兄弟们。”
沈辞知道灵狐这是怕他私逃,当即配合的点了点头,自嘲的笑道,“灵狐大人大可放心,我现在重伤在身,就算不用这链子拴着也跑不动。我是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尚未定夺,侍卫首领一职也并未褫夺,这般严苛的待我恐怕并不合理。我理解灵狐大人担心我跑,也不要求去掉锁链了。同样也请灵狐大人体恤我,还请大人寻个大夫替我稍作医治,再生把火取取暖,否则我怕是等不到王爷醒来还我清白,就要先一步驾鹤归西了。”
灵狐略一沉吟,而后颔首道,“是我考虑不周怠慢沈首领了,这些要求我可以答应,但是你要好自为之,如果有任何不轨之举,我便不会对你这样宽待了。想必沈首领还记得半年前的审讯吧?不想把在狱中没尝完的诸多刑责领受完就安分守己些。”
沈辞苦笑,“哪里敢忘,隔三差五就要做噩梦梦到。”
☆、第56章 王爷护短
客栈打杂的小厮很快抱着木柴进了屋,他得了灵狐的告诫, 看也不敢看沈辞一眼, 只顾埋头生火。
床离炉火并不近,火又一时半刻旺不起来, 沈辞仍旧冷得要命。被子从肩膀处滑落了,半个身子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遍体生寒。沈辞往上拉被子, 铃铛便不识时务的跟着作响,门口守着的那位金龙卫迅速探过头, 语气硬邦邦的,“什么事?”
沈辞无奈的解释道, “我就盖个被子,忘了它会响了。”
金龙卫不耐烦的呵斥他, “多事!老老实实的躺着, 你还以为自己是谁呐,等着掉脑袋的天杀货,溜老子玩是吧?”本来可以窝在房间里烤着火炉喝小酒, 结果却因为要看守沈辞打破了美妙的生活, 金龙卫着实烦死了他。
还不待沈辞说话, 一把清冷虚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灵狐, 你们金龙卫在御前服侍皇兄,竟然连这种拜高踩低、毫无耐心的人都收吗?在皇兄面前他就算敢怒也不敢言,但是难保不在背后妄议, 让他收拾行李滚出皇宫。”
金龙卫连忙跪地俯身道,“属下参见王爷,求王爷开恩!”金龙卫待遇优渥,虽说没有官阶,但是能在皇上耳边说上话,他们实权不小,就算是有品有阶的官员见了他们都要礼让三分。他才经过层层选拔当上金龙卫两个月,还没有过够有头有脸、吃喝奢侈的好日子,没想到因为一句话就要丢掉得之不易的金饭碗。
许青寒并不理他,只瞥了一眼弯腰低眸扶着他走路的灵狐道,“听清了没?”
灵狐恭敬的道,“属下领命。”他狠狠飞了跪着的金龙卫一眼刀,“还不快滚下去?”
许青寒神色冰冷的跨进门,心里实在生气,怎么什么样的阿猫阿狗都能欺负他宝贝得不得了的阿辞!都怪他平时对阿辞的维护不够,否则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于是许青寒训斥灵狐道,“调_教好你手底下的人,再让本王发现有谁胆敢对沈辞大呼小叫横眉竖眼,本王就割了他的舌头、剜了他的眼睛!”
灵狐诺诺应是,暗暗纠结起眉头,想着沈辞谋逆这件事怕是要被王爷多加阻挠了,他顿时头疼得要命。
许青寒在门口说了什么沈辞听得一清二楚,他欣慰的笑了笑,这么多年他对许青寒的付出总算不是白费。他坐在床上笑吟吟的看着许青寒走进来,眼眸里盛满细碎的笑意,“醒了?”而后他的目光落到许青寒两只缠着白布、包成粽子样的手,收起笑意抿唇问,“你怎么了,怎么会受伤?”
“没什么,就是剥那几根树枝时刮到了。”许青寒不想在沈辞面前邀功,他就算什么也不说沈辞对他的爱意也不会减少一分,说了也不会多一分,因为他相信沈辞的心里已经盛满了他的好,再装不下更多,反而多说会让沈辞心疼。
沈辞又看了看他拖在地上只能小步慢慢蹭的一双腿,没好气的道,“怎么着,剥树枝也刮到腿了?你少糊弄我,有什么就说什么。”
“哎呀这都不算什么大事,你就别问了。”许青寒坐在床边,贪婪的盯着他道,“让我好好看看你,昨天晚上还没看够就晕过去了。”看着看着,他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扭头斥灵狐道,“他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你是不是没好好照顾他,屋子也这么冷!”
灵狐双膝落地跪在他面前,拱手回禀道,“王爷,属下在沈首领房中搜到其与乱党赵镜玄的密谋书信,信中说要沈首领迫害您。说来也巧,就在这节骨眼上您坠崖受伤,险些性命不保,沈首领或许对不起王爷的宠信。”
许青寒蹙眉去看沈辞,沈辞情绪上没有任何波动,一脸平静的回望着他。
许青寒道,“信呢?拿来给本王看看。”
灵狐颔首双手奉上信纸。
许青寒飞快的浏览了一遍信上的内容,然后咔嚓咔嚓几下撕掉了,等灵狐反应过来抢下碎片时好好的一张信已经碎成了几十块。
灵狐捧着碎片痛心疾首的道,“王爷这是做什么,您怎可毁掉这样重要的证据?”
“一派胡言,撕了清净。”许青寒冷冷的道,心下却是十分遗憾,都怪他这双手缠得太不灵便,否则能撕得更碎了。
灵狐正色道,“还请王爷不要感情用事,证据确凿,连沈首领自己都亲口承认他就是萧臣焕之子了。”
许青寒闻言怒瞪沈辞,指着他鼻子道,“什么?这是你说的?”
灵狐心里这才稍稍有些得到安慰,王爷终于醒悟了要问那个乱党的罪了。然后他就听到许青寒气急败坏的道,“你是不是傻,这种事情和我说就算了,怎么还能跟外人说?现在马上立刻给我翻供!”
“好好好,我错了嘛,你别激动。”沈辞宠溺的道,“我不是我不是,我翻供。”
许青寒面无表情的俯视着灵狐道,“听到了吗,他不是。”
灵狐双膝一软差点跌倒,有气无力的道,“王爷,您……请您严肃对待这件事,谋逆大罪,不是凭您的私情就能抹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