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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爱投喂反派[穿书](38)

作者:橙子雨 时间:2017-11-11 21:16 标签:甜文 强强 穿书 情有独钟

  “哎~想想上学那时候多好啊,我的课桌可是有小仙女替我定期整理的。”
  抓上一把话梅,往脏兮兮的懒人沙发的上一窝就忆起往昔峥嵘岁月来。那时他坐在窗边,每隔一个星期,乱七八糟的抽屉就会自动变得整整齐齐,弥漫着淡淡苹果味的香氛。
  那个味道,一闻就知道一定是个很可爱、很贤惠、很梦幻的……
  “这些都不要了对吧?我帮你拿到楼下丢掉?”
  勤劳是美德。
  真的是美德,可望而不可即的美德。
  姜慎行“嗯”了一声,继续不要脸地瘫着吃话梅,目送母神拎起两只巨大的垃圾袋出了门。
  视线平移,母神简直居家小能手,桌上原本一堆乱放游戏设计手册已经从下到上从大到小排得整整齐齐,所有书边右上角对齐。
  小仙女也喜欢这种古怪的对齐方式。
  等等……
  等等!
  不不不不可能!小仙女一定是个小仙女!弥漫整个青春的苹果味回忆才不可能是个既不萌也不梦幻的跟踪狂变态好吗?!
  巴掌大一个小区,母神下楼丢个垃圾,二十分钟未归。
  无奈拖着沉重的身子爬起来,皱眉从阳台窗户往下看,却只见母神正在和穿制服的快递小哥比划,手中一只白色的垃圾袋,交给小哥填单子寄出……寄出去了!
  姜慎行懵圈。
  刚才收拾的时候,母神一边收、一边认真将不可回收物放进黑色的垃圾袋,而一些玻璃、塑料瓶子之类的,则放进了白色的回收袋。
  姜慎行当时还想,住高档小区的人果然垃圾分类的修养意识也高。
  结果,寄出去了是什么鬼?
  突然间想起了母神那个高逼格的家——其他一切正常,却有一间锁着的储物房。
  母神说,里面都是他的“收藏品”,说这话时,笑容阴森诡异扭曲。
  然后姜慎行又赫然想起了母神的日记,“这是他今年用过的第三百二十二只咖啡纸杯……”,毛骨悚然!
  妈呀有变态!有大变态!
  他、他上来了!呜,可以选择不开门吗?!
  ……
  阳光透过窗台的一盆小兰草,静静射进病房房间。
  病床边一阵轻响,七八岁的小男孩一双眼睛大大的:“哥哥,吃蛋糕吧?很好吃的。护士姐姐说要多吃才能快点恢复健康哦!”
  唐深轻轻摇了摇头。
  男孩扁了扁嘴,有些失望地放下小蛋糕:“哦,那小源也不吃了,哥哥不要讨厌小源好不好?”
  不是讨厌。
  不是讨厌你,只是……始终没办法喜欢你而已。
  偏过头去看向窗外,任由恼人的、刺目的光把眼眶和心灼得生生刺痛。
  ……
  唐深依稀记得,在很小的时候,他也曾有过温暖幸福的家。
  爸爸对妈妈百依百顺,每天回家的时候也总不忘给他带甜甜的小蛋糕。
  可六岁那年,家里生意失败,突然从衣食无忧陷入了负债累累的窘迫。卖了温馨的小阁楼,租住在缺水少电的板房,原本温柔的男人一蹶不振,开始酗酒、赌博;原本安静的母亲也逐渐被绝望的生活压得怨气满满、喋喋不休。
  于是年幼的他成了那两个人的出气筒,一点点小事便会被接连毒打、辱骂,关小黑屋一天一夜、不给饭吃。很多时候,他在门这边哭,也能听到父母在另一边摔打、哭泣。
  接连十年,不堪回事的黑暗。
  唐深不知道该求谁、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一个人浑浑噩噩咬着牙挺了过去。十五六岁的时候,家里的经济条件总算又重新走上了正轨,父母也逐渐恢复了平稳正常,但亲子关系早已像是一张久经揉捻、一捅就破的废纸。
  十八岁那年,母亲生下了弟弟。他站在医院病房门口,听到父母抱着新生的小婴儿感慨。
  “想想我们当年,真的是很对不起小深。”
  “那个时候太年轻了,又急躁,没能给他一个好的童年。”
  “所以小源的话……咱们这次一定要好好疼他宠他才行!绝对不打不骂有耐心!反正家里现在也要什么有什么了,一定要让小源在幸福中长大!”
  那天,唐深一个人在医院的角落哭成了个傻逼。
  上了大学后,他几乎再也没有回过家。
  反正那里也早就已经根本不是他的家。特别是有了小源之后,一家三口在一起拍着幸福快乐的照片,和睦、完整、美好。
  他反而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外人。
  ……
  毕竟体内流着一模一样的血脉,虽然没见过几面,但小源却莫名很喜欢唐深。每次见着总是跟在他身后小皮球一样地跳来跳去,“哥哥”“哥哥”地企图讨他的欢心。
  这次也是。昏迷住院,父母得到消息过来照顾,小源更是每天绕着病床守着他。
  即使如此,他对爸妈的态度仍然只保持客气礼貌,对弟弟的态度就更是冷漠疏离。
  心里当然也有煎熬。
  明明小源根本没有做错什么。他却因为小时候的阴影、因为父母的态度而迁怒,始终没办法真心疼爱自己弟弟。
  仔细想想,这和唐风流把一腔怨恨撒在无辜的独孤寂身上的思维方式,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纵然想到这一步,唐深还是懒得多看他一眼。
  醒来几天。吃不下,睡不着,恍恍惚惚。
  拿起手机,仍是一小时前姜慎行发来的信息“我们登机了,别着急”。
  那一切不是梦。
  但是,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呢?
  唐深清楚记得他在“那边”的最后一晚。
  一切都是没有征兆的——虽然唐风流说过他是个“小纸人”,但他本人根本没有太把这句话当一回事。
  他只忙着安慰宫渡,跟他说不要太难过,因为他将来注定会变得很强,莫说昆仑,就连异界也不在话下。大不了到时候杀上昆仑,暴力把良宵给扛回来。
  然后帮宫亦飞换了药,劝慰他先好好养伤。才拉着独孤寂回到西暖阁。
  柴房的水缓缓烧着,独孤寂从后面抱住他。环住了腰,把头埋在他肩窝,像是破土而出的坚韧藤蔓一般,生生绑缚得他寸步难行。
  “前辈,你不要难过。”
  握住那人冰凉的手指,唐深笃定道:“我相信江盎前辈福大命大,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说不定明天一早就回来了,嗯?”
  没有回音。
  坚实的双臂只是更紧地把他裹在怀里。湿透的衣服贴着皮肤,一阵战栗。
  “前辈,是不是冷?一会儿就暖了。”
  “嗯。”
  “你放心,你看唐风流都不在了我也没有怎么样,我是不会凭空就消失掉的。”
  “嗯。”
  “我大哥应该很快就回来了,他肯定有办法。”
  “嗯。”
  细碎的亲吻落在耳后,一点点顺着脖子耳下,痒痒的、激起周身小小的电流。
  指尖仍然冰凉。扯开衣襟,胸膛的皮肤被触摸时整个身子都在战栗;而被吻的地方,却炙热滚烫。
  炉火熊熊燃烧,空气稀薄。恍惚之间被转过身,贴着木头墙壁迎来唇齿的缠绵。
  他总觉得,独孤寂的眼中晦暗着的感情并不全是情|欲。
  虽然也有过霸道的瞬间,比如无视他羞涩下喘着气象征性的挣扎把他的衣服扯落。但后续的吻得着实温柔,抚摸也点到即止,感觉甚至像是单纯地想要温暖他、把他揉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番而已。
  真是的,脱都脱了……
  赤|裸的腿根蹭着对方衣摆上的暗纹,着实是喜欢得厉害,所以即便对方这样青涩,却还是撩拨得他昏昏沉沉地直哆嗦。那人见他几番腿软,忙搂住他的腰,唐深趁势主动地分开大腿蹭住了对方的腰。
  抵上了硬挺的火热。
  在那样的家庭里长大,看着他们持续不断地相互埋怨,经历无尽的谩骂和责打。这么多年来,唐深一直很渴望有人能爱他、却又感觉很难相信爱情。
  伸出手去,几次扯独孤寂的衣领,都因为身体发软、发抖而扯不开。独孤寂目光一暗,干脆自己一把扯了白衣,露出肌肉紧实、带了些伤痕的性感胸膛。
  只瞄了一眼,只觉得头脑一炸脸色血红,喉咙发紧,不知该把眼睛在放在哪里。身体第一次这样再无距离地亲密接触,旁边一锅热水也不断冒着蒸腾的热气,氤氲得整个世界一片滚热。
  很多很多次,都曾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
  二十七八岁,唯一不可自拔喜欢过的人,是个书里面的人物。
  那人是个反派角色,作者甚至都不太在乎他。可唐深却透过一页页书香,看到了那人的冷漠外表下一颗他所羡慕的、可望而不可求的坚强而温柔的心。
  这么恍恍惚惚地想着,等到头皮发麻,想要并紧双腿时已经来不及了,那人修长的手指长驱直入,唐深无声惊喘,挣扎、扭动,但徒劳无功。
  只能发出一阵阵无助的呻|吟,那人迷惑了,以为他痛,又一遍遍轻柔地舔吻他的唇。到此为止,唐深终于被那温柔给彻底魇住了。
  为了那个人,整天跟作者吵,为了他的绝句轰炸威胁作者、锱铢必较。
  放松身体,一点点接纳。尽管第一次被这样尺寸可怖的东西进入忍不住要发出惶恐的惊叫,还是咬起牙紧紧抱住那人宽阔的背。
  明明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可真的深入到了让整个人冲顶发麻的一点,还是瞬间瞪大了眼睛。而独孤寂竟然不给他缓过气的机会就肆意律动起来,唐深在那一刻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活了还是死了,只拼命弓起腰,在灭顶的酸软和混乱中把脸深深埋进独孤寂的肩窝。
  也想要成为那样的人。而不是每天戴着虚伪的笑容面具,心底空荡荡把一切拒之门外。
  颤抖、痉挛,那人却又含住了他的唇,被亲得抖个不停,忽然开始抽噎,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
  曾经很绝望地想过,像自己这样的,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得到幸福了。”
  边吻边扣着腰狠狠撞击,紧咬着的地方异样滚烫。第一次未必见得技巧多好,但每一下摩擦,唐深却都真实地感觉到了仿佛被抛上云端的甜美、又好像是一直快要被玩坏的玩具,就这样浑身颤抖含糊不清地数次高|潮。
  昏昏沉沉,那人紧紧抱着他,心脏跳动的位置紧紧抵着他。
  ……能遇到你,我有多幸运啊。
  我爱你。
  不管我们之间曾经隔了多少空间、时间,不管这一切是梦境还是现实。
  唐深不太记得后面发生的一切,只记得自己好像是睡了,然后经历了一大段黑暗,醒来的时候,是医院白色的天花板、闪烁的顶灯、冷硬的病床。
  然后是爸妈、弟弟和隔壁小哥的脸。
  实在是陌生又没有真实感,以至于他在一瞬间甚至分不清那是自己父母,还是什么变种中年版的唐风流和秦素婉。
  唐深不知道,自己究竟还有没有可能回到独孤寂身边。
  身子蜷了蜷,想着那个人如今没人陪着爱着,会不会很难过。想着他以前受的那些苦,眼泪无声落在枕头中。
  不管距离多远,在你之前,从来没有爱上过任何人。以后也不会再爱上别人。
  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这次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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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然而却是一辆虐虐的车。
  很有可能明天更不了OTZ,这两天真心忙~实在更不了会更隔壁那一篇么么哒。

  ☆、剧情不易走

  唐谨言小的时候很淘气。
  半夜不睡, 常常偷偷去扒爹爹的窗缝, 总能看到那人在挑灯夜读一本奇怪的书。
  那书平日里会被放在书架最高处, 后来唐谨言终于长得够高了,踩着椅子从高阁上取下来翻阅。
  书上的内容荒诞、天马行空,他看不太懂,却懵懂读到好像这世上有一种人自带什么“光环”, 能够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出个门好多人都爱他,而跟他作对的人通常都死得很难看。
  长大后, 唐谨言默默发现, 自己好像就带有一些那种“光环”。
  总有许多好事从天而降。出了唐门闯荡江湖几乎人见人爱,路遇美人奇缘不断, 就连来挑衅的魔教教主都身材好到叫人移不开眼。
  书上说,带“光环”之人只要主动出手调戏美人,美人便是心有不甘, 最终也会委身相许。于是他作死去调戏了一下那位魔教教主, 对方转头便被江湖霄小喂了□□,一个凶悍之人柔若无骨抖得可怜, 真叫他轻易得了手。
  事后被追杀,跳下悬崖又捡到绝世武功秘籍。人生充满了书中所写的各种“套路”一帆风顺。
  但唐谨言深深记得书上还有一句话。
  这种有“光环”的人……克双亲。
  ……
  唐谨言自幼便觉得爹和娘之间怪怪的。
  虽然待他都很好, 相互之永远默若止水地相敬如宾。后来大了,在江湖上交了些朋友、更听了些传言,开始暗中调查自己的爹娘。
  于是,当年盐海屠城的真相, 秦琅的宏图、唐风流的算计、四大禁地、天道教、蚀骨剑……当年那些爱恨与阴谋的碎片,一点点拼凑、展现在眼前。
  多少次,他都站在唐风流的书房前踌躇。
  却说不出什么劝解的话。
  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固执而自负的阴谋家,认定的人或事绝不会为任何阻挠动摇。他绝对阻止不了一个已经酝酿了三十年的阴谋。
  一旦说破,要么他沦为唐风流计划的一部分,要么父子相残。他不想被杀,更不想弑父。
  进退两难最后只能撒手不管,挂着个唐门门主的名江湖逍遥去了。
  然而,逃得了一时,却终究逃不过一世。
  当亲眼看到秦琅罔顾天伦用儿子祭祀,地面陷落,冰冷的星枕泉水浸透身体。唐谨言缓缓闭上了眼睛。
  走马灯一样的曾经恍惚涌来,他看到自己的新婚之夜别扭不让他亲的“新娘”,突然开始难过。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贴着耳朵传来——【别担心】,那个声音对他说。
  【你是特别的,因为……】
  ……
  “谨言,谨言!”
  唐谨言猛然睁开眼睛,开始剧烈地咳嗽。浑身湿透,却有暖意贴着背心传来,熟悉的气息让他看也不看便一把将搂着他的人抱了个满怀,嗯,暖暖弹弹的。
  “哇,咳咳咳……真好,咳,死了之后还有这种福利。”
  苍寒堡主江庭赭翻了个白眼,冲着他的痛痒穴就一顿狠掐:“你看样子还挺想死就是了?”
  “嗷嗷嗷疼!咳,我没死?”
  我若晚来一步,你也就差不多了!江庭赭继续将人往死里掐。
  “娘子,你怎么在这?啊啊啊庭赭我错了!疼疼真的疼!”
  ……
  火苗噼啪,身上的湿润缓缓蒸腾。唐谨言望着江庭赭火光照映下帅气的脸庞和脱了上衣的好身材,茫茫然心道果然还是活着好。
  只不过,枫叶山庄与苍寒堡相距千里,他又怎么会在这?
  “庭赭,我之前叫你从苍寒堡明烛地宫去寻幽澜王墓秘宝,你没听我的话么?”
  “谁还必须听你的不成?”
  江庭赭明显不爽,却还是将一只卷轴扔在地上:“喏!心心念念就是‘秘宝’,好,秘宝给你,我走了!”
  唐谨言忙赔笑道歉,顺手拾起卷轴——幽澜王墓中那传说可以开启三界之门、自在升仙封神的秘宝名为“风行卷”,但唐谨言捡起那卷轴缓缓展开,却见里面是空的。
  什么也没写、什么也没画。
  正在疑惑该怎么用,江庭赭脸一红:“我拿着它时,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你来,结果白光一闪,我一睁眼人就在你身边了。”
  原来如此。
  爹一直在找但没找到的,就是这样一个东西。
  赤|裸的皮肤突然被紧贴,江庭赭一个激灵:“你干嘛?!”
  “庭赭,让我抱抱好不好?”
  “你!休要又想用花言巧语骗我!何况你之前不是跟我说天柱一旦断裂,七七四十九天人间必成一片汪洋,你、你居然还有闲心想着——”
  “庭赭,我……如今在这世上的亲人,可能就只剩你一个了。”
  “……”
  “之前总是欺负你,可以后……我只会对你一个好,你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你在……胡说什么?”
  江庭赭抱怨着,却感觉到那人抱着他的手有些发颤,声音也闷闷的带了些哽咽。一阵心疼,反手把人给紧紧抱住。闭上眼睛轻轻抚了抚唐谨言的背,再一睁眼,嗯?!整个人瞬间愕然凌乱。
  这、这这这这……
  这儿是什么地方?
  周遭已经不是残破的枫叶山庄禁地,却是一片开阔的山顶。崇山峻岭之间似乎有七彩霞光,身侧琪花瑶草、根本叫不出名字。云雾飘绕中弥散着好似桃子又像是桂酒一般的香气,耳边浅浅箜篌古琴之音。
  落花点点,江庭赭呆呆被唐谨言拽了起来,只见身后一道向下云阶连着山谷中一座神霄绛阙。仙宫之前有丹台,一个蓝衣仙人缚锁跪在上面,似乎正在受罚。
  “这、这是……”
  “看来是昆仑仙界了。”
  “什么?仙……”
  江庭赭愣了半晌,才想起唐谨言正握着那个可以去三界任何一处的法宝风行卷。可是,这——我刚还在替你难过,你一转眼你就把我带来这么吓人的地方!唐谨言你、你混账!
  仙界不仙界先不说,跪着的那蓝人,怎么看着好像唐二少身边的那个蓝衣小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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