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爱投喂反派[穿书](21)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大无畏放弃福利,去甜了一只单身汪?
HHH坐等唐编花式攻略。
姜总也会变甜姜,那是不久之后的故事~
☆、29 看破不说破
隔日清晨, 姜慎行睁开眼睛, 眼前铺开的是盛世美颜。
独孤寂果然是……绝色神颜, 无可挑剔。
睫毛好长!鼻梁好挺!360°无死角!无、死、角!
转头,唐编的睡脸倒也不差。
人长得……比他的性格还要多英气一点点,闭着眼睛时更有种冷峻的魅力。
此等左拥右抱的香艳场景,啧啧, 定然分外惹人艳羡~一个直男。羡慕个毛线啊摔!
……
早餐可谓丰盛异常。
小屋厨房可以生火,姜慎行充满生活热情地煎了鸡蛋饼,唐深热了牛奶, 还有各种即食燕麦粥、水果、蛋糕和糍粑油条糖糕烧麦等等铺满桌子。
“等等等前辈你别起床!”
独孤寂揉了揉眉心——平日里素来早睡早起, 今儿却怎么回事?
一睁眼都日上三竿了,何况他一般睡着稍有些风吹草动就会醒的, 昨晚却怎么会睡得那么沉?
竟连身旁两人都起了都不知道……
正想着,一只小方桌被唐深直直架在了他床上。
一些精致的、冒着热气却从没见过的小吃食,正一小碟一小碟往桌上摆。
“前辈, 昨晚我和小姜没有打扰到你休息吧?”
完全没有, 反而……
独孤寂其实自打离了山庄,心里一直在暗自纠结——那个被他当做九命替代品, 睡觉时总枕在枕下的黑色小毛团被不小心忘在了枫叶山庄。他正不知没了那个,晚上要怎么才能入睡。
结果昨晚, 听着身旁人的呼吸声,竟一夜甜眠。
睡得恍恍惚惚,直到这一刻还是飨足得很,满满说不出的踏实安心。在想想从今以后大概都有人伴在身边, 再也不是请冷冷孤零零一个,更是心中一片安和。
……好像,也不仅仅只有暖而已。
“这些都是姜总做的。我虽也想做……但除了泡面,这方面还真是没天赋,唉!”
小包子、小蛋卷,五色粥。唐深殷勤脸把筷子汤匙递了过去:“前辈快尝尝看吧,待会儿要凉了!”
唇齿之间全然是陌生的食物——松软,入口即化,带着一股果子的奶香。
独孤寂过去总看那个小姜狼吞虎咽露出幸福的样子,却从不知道吃东西真的能让人觉得飘飘然,手指蹭过薄唇,抬起眼。清早的明光照入窗子,正明暗打在唐深的脸上。
那人殷切看过来,他忽然垂眸不敢对视。只觉得糖粥的甜缓缓在口中化开。
……
虽然说是超级认真准备的、床上的豪华早餐。
然而,遇上了传说中的处、女、座。
独孤寂吃倒是都吃完了,却明显全程担心食物会掉在床上,根本无法优哉游哉地正常享用。
“前辈,这儿是乾坤戒中,其实真的沾上了也不用换洗床单的……”
床上爱心早餐计划失败。
一个吃一个看。如果世界上能有“独孤前辈微表情观察”这门课,唐深觉得自己大概可以拿到满分。
虽然多半时间面无表情,但吃到不那么喜欢的东西时,他其实会露出一丝浅浅的古怪。而吃到喜欢的东西的时,平静如水的狭长双目里则会悄然闪出星星来。
饮食偏好get!拿小本子飞速记记记。
真是轻轻松松、其乐融融美好的一天——如果宫小渡和良小宵能快点出来的话。
……
紫玉幽冥阵旁的一地血污尸骨,一夜之间被人全部清干净。
雪白地面上,正闲闲坐着一名黑衣白发的俊朗男子,额间一条黑色玉带抹额极为惹眼。他见众人出来,偏过头来微笑打了个招呼:“休息好了?”
唐深姜慎行面面相觑:“谁?”
独孤寂:“昨日的沉渊剑灵。”
“果然还是尊主认得吾辈!” 那剑灵笑眯眯一跃而起。
“等等,你、你还有实体的?”
“自然有了!既是剑灵,吾辈在被投入剑炉之前不是活人又是什么?”
那剑灵也不在意姜慎行围着他一通乱看乱摸,只展开双袖道:“尊主尊主,您看吾辈生前是不是还算风华正茂、一表人才?”
那确实是个风姿不错、身材高挑、容貌极其英俊的成年男子。
虽然眼眶下一片黑眼圈,皮肤又苍白打眼一看活像个吸血鬼,却一点没有影响他那种严肃阴沉、和独孤寂稍有些类似的那种黑暗系的帅。
唯一的问题是——
当一个阴暗系长腿大帅哥全程摇摇晃晃蹦蹦跳跳,一咧嘴笑起来人畜无害,而且说话完全是姜慎行那个调调时……
着实好生违和!
……
忽然,幽冥阵开始波动,一阵砂石扫过,阵中逐渐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渡儿!”
终于!终于出来了!急死人了!
“师父——哈啊!快……师弟他……”
宫渡马尾散了、喘着粗气,身上蹭了不少细小的伤痕。他抱着良宵,踏下阵坛时身子一个趔趄,好在唐深及时接手了他怀中的人。
良宵闭目静静沉睡着,脸色发白,还好周身整齐、并无伤痕异样。
“你们怎么会耽搁了这么久?渡儿,你在阵里都看到了什么?”
“我、我看到了好多我不认识的人!”宫渡精神尚过得去,只是有些疲倦,加之脸上写满了的狐疑不解,“好些女孩子……每个都拽着我叫我夫君,可我根本不认识她们!”
“……”
“被卷入幽冥阵时,师弟他就在我附近,可天突然黑了。我只听见他在哭,却怎么都找不过去。那些女孩又缠着我,我用了好长好长的时间,才终于把他找到。可从我寻着他,他就、就这般怎么都叫不醒了!师父,您快帮师弟看看吧!”
……
当晚,车马折返了小邺城的玄月客栈。
良宵高热不退,唐深给他煮了药,又不放心请了城中最有名的郎中。
“按老夫说,这位少侠得的……怕是心病。”
唐深当然也知道他是心病:“可是,难道心病就没办法用汤药医了么?”
“药石作用甚微,心病尚需心药医啊”。老郎中拈了拈胡子。
“心药……”
一旁独孤寂听了,幽幽抬眼看向一脸凝重宫渡宫渡。白天车马上,一路都是这人把身子滚烫的良宵抱在怀里轻声安慰,亲手喂水喂药、一脸的心疼。
“略言,”独孤寂碰了碰身边人,轻声问,“郎中所说的他的心病,便是指那宫渡么?”
唐深大惊,前辈!你开窍了?!
人家两个根本只是暧昧!呃,说不定连暧昧都没有,官方说法就只是单纯的师兄弟手足情谊!但你、你你居然能透过现象看本质……
“前辈,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其实,也并没有看出来什么。”
独孤寂被唐深灼灼目光盯得心口发烫,垂眸移开目光,脸上一抹淡红异色。
“我只是从以前就……觉得余生看宫渡的眼神,同你看我时有些像。”
“以前并不明白。可后来,你不是跟我说……”
“……”
唐深僵直,感觉心脏咚咚按捺不住。
脑子干脆“啪嗒”断线,伸手就把别人的手抓到了自己手里来。
……
本以为告白之后,独孤寂是断不会主动再提及此事的。
像那样既不接受也不拒绝的态度,弄得他颇为进退两难,扑上去怕招他讨厌,想装云淡风轻却又舍不得。
难道……其实有戏?
这下不再犹豫了!
指尖磨蹭着那人有些粗糙的指腹,描绘过一道道琴弦铸就的细小伤疤。冰凉的手在他的抚摸下竟热了起来——还犹豫什么?
从今往后,死活不要脸了追吧!
“师父,余生他……一半天的总是在梦呓,还说了许多奇怪的东西。”
宫渡满腹心事,踱来唐深面前低头皱眉。独孤寂想要抽回那只手,却被唐深死死握住不放。
不用遮遮掩掩。反正,宫渡良宵他们以后也会知道的。
……说不定已经知道了?
“师父,余生他梦中总是念叨着,一遍一遍让我‘别走’。我跟他说了我不走,真的不走,可他却还是会一直在梦里面哭。”
“他还跟我说,让我不要飞升,不要飞去他去不了的地方。说是让我留在凡间,这样他偶尔下了山时,还能在远处偷偷多看我一眼。”
“可是师父,我们枫叶山庄又不修仙,哪儿能飞什么升?”
“师弟到底在说什么,我全然听不明白!”
说到这儿,宫渡眉心纠结起深深的沟壑:“我听说那幽冥阵是会叫人患上失心疯,余生他、他该不会是……”
“渡儿别急,良宵应该没疯。”
虽说没疯,但那日的幻影,错乱的情节,让唐深至今也无法梳理出个所以然来的脉络来。
“师父,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余生真的……师父也不要担心什么!渡儿定会好好照顾余生一辈子的。毕竟、毕竟都怪我不好,没能好好保护余生!”
“你刚说,要照顾他一辈子?”
唐深尚在认真沉思来龙去脉,全没瞧见身旁独孤寂狭目中闪过一丝明亮。
“所以,你们两个其实是两情相悦?”
轰——
咳……啥?!
前辈你说了啥?
唐深一口老血生生压住,姜慎行正在旁边倒茶,茶杯倒了,茶水全部溅在桌上。
人生智慧!看破撞破不要说破!
独孤前辈你、你实在是……
眼见着宫渡呈石化状,而无辜的小美人良宵还在噩梦连连,唐深姜慎行对视一眼,双双替这对苦命徒儿鞠了一把辛酸泪。
《渡血剑》作为大母神最为种马的一本书,宫渡可谓是远超秦熠、全料满贯的后宫巨巨。
但这并不代表宫渡就生性博爱或者滥情,反而,他是真·全程莫名其妙——
几十个老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娶来的。
怎么就被许婚了?怎么就要对人家负责了?怎么就拜了天地了?
说白了,宫渡在感情线这方面的设定就是个彻彻底底根不开光的傻木头。《渡血剑》整篇文的主旨——傻人有傻福。
所以,当这么一个人说出要“照顾某人一辈子时”,九成九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个意思。
“独、独孤师叔!”
果然,从石化中惊醒的宫渡小虎牙都吓歪了:“我、我同师弟不过是同门之谊!您、您、您跟师父的事……徒儿绝对不敢说有什么不好,但我同余生……真的是清白的!”
唉,还好小美人尚昏睡着。
唐深往床上看了一眼,喜欢个木头精也真是可怜,这要是醒着,怕是要分分钟吐血而亡吧。
等等,宫渡他刚才还说了啥?谁和谁的事有什么不好?
“你既说你们是清白的,”独孤寂不依不饶,“他心里喜欢你,你难道不知道?”
一句而已,再度破坏力拔群。
刚石化了的少年再度风化当场。
半晌。“余、余生他怎么会……他、他、他……师叔您、您乱说!”
“我如何会乱说?”独孤寂皱眉,隐隐露出一抹严厉,“天下人若都你像这般迟钝,那还得了?”
呵呵。
姜慎行全程围观——五十步笑百步。
就凭你,也敢说别人迟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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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老干部前辈一言不合就助攻。
☆、30 母神不易做
那晚夜深时分, 良宵总算醒了。
“乖, 快喝点粥!喝不下也要喝!”
“良宵听话, 你身子那么虚,不喝药怎么行?”
古雅的窗子、精巧的陈设,认得出是那并不眼生的玄月客栈。
师父在,独孤师叔在, 小姜也在,一群人在床前围了一圈……
“师父,宫师兄呢?”
“呃, 你师兄他……出门吹风散心去了。但是他之前一直都在你身边照顾你的!一步都没离开过!”
良宵垂眸, 轻轻“嗯”了一声。
唐深汗颜,对着面前的小美人真心负疚感满满。
要怎么说得出口?你的暗恋……被独孤寂以一种异常直白的方式直接砸宫渡头上了, 搞得木头人宫渡世界观粉碎,大半夜的想不通出门夜游。
……
“师父无需自责,那种事情……说了也就说了。”
“师兄知道或不知道并不十分要紧。徒儿真的没事。”
月下, 良宵靠坐在床上, 微微垂眸。床沿的青青流苏下,年轻稚嫩的脸上却露出了仿若历经沧桑般的疲惫。
唐深默然心疼, 安慰他道:“小良宵,这事……你也要往好处想的!”
古人云, ‘自古多情空余恨,唯有套路得人心’。“像你师兄那种木头人,你默默对他好、对他付出再多都是没用的!还不如叫他知道了,追一追, 说不定会有几分转机。”
良宵回眸,却只摇头苦笑:“余生与宫渡师兄……本就是命中注定有缘无分。余生并不敢奢求什么转机。”
“只是此次……师父既然也执掌了‘天机’,将来能在余生走后……能帮余生多照看着些师兄,保他一生平安顺遂,余生便心满意足了。”
“……天机?”
良宵垂眸,涩然道:“嗯。师父那日见我,忽然不再喊我‘余生‘’,直直开口便管我叫了道号‘良宵’。那时起,我便知道了。”
“……!”
“师父您一定也和我一样,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或通晓了些不该知道的天机。”
“小良宵……”
“师父莫慌,更不必同余生解释。不管师父是和余生一样‘重头来过’的也好,是用什么别的法子逆天改命的也好——好在师父同余生虽是师徒情谊,命数却并不在同一条线上,并不会互相牵涉影响。”
“我辗转多次只为师兄,而师父……大概是为那独孤前辈吧。咱们各自安好,谁也不互相道破,这样不好么?”
……
夜色幽魅,烛泪滴滴。良宵房中低语不绝。
“当——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外面敲起了三更天,房门也被姜慎行从外敲了几下。
“唐编,你怎么还在这不回去睡?”
“徒儿固然重要,但我刚才去给你们房里送宵夜,独孤前辈他……点着烛火一直在等你!我问他,他说他一个人睡不着。”
唐深这才觉察到着实已经很晚,想起独孤寂忙忙起身:“良宵,咱们下次再聊!”
“师父去吧。”良宵点头,“放心,余生命数二十有余,又不会明天就不在了。”
“你以后也不会不在的!”
“师父您……不信命?”
“我不信命,建议你也不要信!便是真有命数,既然逆天轮回数次——上苍也得被你诚心所动,总该有一次是要放你一马、成全你的!”
良宵愣了愣。目中几番明灭。
……
“前辈,你也真是!早些休息就是,又何必要等我。呃,姜总?”
推门而入,独孤寂正在烛火下抄着些什么。一件白色中衣,头发整个儿如墨披散下来,一派墨香温雅。
问题是……姜总,你跟进来干啥?
难不成今天还想跟我们睡?
不是我不欢迎(其实是不太欢迎),但这玄月客栈的桃木床可比乾坤戒中小了不少,三个人一起睡的话,着实……有点勉强了。
“咳,主子、独孤前辈,其实昨晚上睡前,小的忘了一件重要之事!主子你也是,怎么都不提醒小的?”
提醒?提醒你什么?
唐深不明白,却见姜慎行自顾自笑得狡猾得意。
【唐编唐编,心电感应!看我神助攻,一秒加速进展!】什么神助攻?话说,你为什么突然要托住我的脸?
未及反应,左边脸颊就被“吧嗒”稳稳亲了一口。“唐编晚安~”
“……”独孤寂停了笔。唐深更是全然蒙圈。
卧槽,姜总!什么情况啊你?!你、你不是直男吗?
却见那人转身,一张大脸分分钟又凑到独孤寂床前越来越近:“独孤前辈,你也晚~安~”
当即被独孤寂毫不客气抓住两只贼手拎得好远。
“……要做什么?”
【唐编,快!快跟他说这叫晚安吻!就说是我们巴蜀唐门的当地风俗!】……哈啊?
【这样以后每晚就可以在床上亲个爽啦!你傻呀?】我傻?我傻还是你傻?
这什么瞎JB助攻?谁会信那种鬼话?
……
“略言,你们巴蜀……非但方言与中原很是不同,习俗也都好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