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一弹琴就像换了个人(27)
韩眉心气恼地咬了咬唇,迈着步子跟了上去。宫梦竹在她身后轻笑一声,韩眉心恼怒地走得更快了。
傅司琴将她们领到自己的院子,招呼二人坐在石凳上,沏了一壶茶,分别倒上三杯,将其中两杯推到宫梦竹和韩眉心身前,“请。”
韩眉心如玉手指端起茶杯,轻嗅茶香,眼珠流转,“好茶。”
宫梦竹纤长的手指端起茶杯,轻品了一口,没有说话。
傅司琴一看就看出谁是真的会喝茶,谁是装腔作势。却也没说破,只轻轻笑了笑。
“傅公子,还是先让我二人表演一番,你看看是否合适?”宫梦竹放下茶杯,看向傅司琴,直截了当地说。
“好。”傅司琴点头。
宫梦竹站起身来,将外衣脱去,里面穿着一件黑色劲服。
韩眉心将背后背的琴接下,正襟危坐,沉着一张脸,随意弹了几个紧绷的音,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珠落玉盘,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宫梦竹已经动了。长绫作剑,整个人如一张蓄势待发的弓,一舞一动皆带着凌冽的锋利之气,却又带着刚健之美。
随着琴声的加剧,剑舞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甚至傅司琴觉得宫梦竹凝视自己的眼神当中都带出一股杀气,像是下一秒就要将他斩杀在此。
傅司琴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红色铺满了湖面,萧逸着一袭白色的里衣,以树枝作剑,在点点莲灯照映的黑夜,腾跃劈扫,风华无双。
“铮——”随着一声高昂的响声,黑绫凌厉地朝他射来,傅司琴惊了一下,躲闪不及,被黑绫轻轻地罩在了头上。
笑声响起。
宫梦竹淡然地将黑绫收了回来,韩眉心打趣地说,“傅公子刚刚这是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我们姐妹的琴舞,公子怕也只看了个开头吧?”
傅司琴笑着摇了摇头,给空了的茶杯重新满上茶,“请。”
宫梦竹擦擦汗,重新坐了下来,端起茶杯,一口一口地抿着。
韩眉心没去管那杯茶,只是用手撑着头,笑着看着傅司琴,“傅公子,你说,我和你,谁弹得比较好?”
“当然是眉心大家。”傅司琴坦然地说了。
韩眉心笑得更开了,“当真?”
“当真。”傅司琴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韩眉心看他一脸坦然的样子,心里倒是对他高看了几分。她见过太多为了面子不肯承认的“文人雅士”,傅司琴这样的人倒是难能少见。
“那公子说说,我好在哪儿呢?”韩眉心继续追问。
傅司琴思考了一下,“我弹的景,眉心大家弹的是情。”傅司琴只是将战场的感觉经过弦音的高低、节奏的快慢组合弹奏出来,而韩眉心却是将其化作了控诉,其中的感情起伏,其中的国仇家恨,其中的杀意凛然,无不令人感到战争的残酷、冷血与无情。这样无中生有的艺术造诣令人感叹,当然,也可能是情之所现。
韩眉心笑得眼睛弯了起来,凤眼末梢上挑,露出无限风情,“傅公子,以后丰都怕是要有不少女子被你蒙住心咯!”
傅司琴愣了一下,似乎也曾有谁说过相似的话,“司琴啊司琴,以后丰都怕是要有不少女子被你蒙住心咯!”
“这曲是傅公子自己做的?”韩眉心笑着问道。
“是。”傅司琴回过神来,点点头。
“傅公子大才,想必还有其他佳作,不知奴家能否有幸一观?”韩眉心满脸期待地看着他。此时此刻,妩媚的脸上竟然闪动着纯粹的渴望。
傅司琴笑了,“改日我让人送到如梦坊。”
韩眉心笑了,“那我可就等着了。”看着天上的日头,她突然展颜一笑,“时候也不早了,那奴家就先告辞了。”
宫梦竹也站起来,朝傅司琴轻点了点头。
“我送你们出去。”傅司琴笑着说。
宫梦竹刚刚走出振国公府,就看见一个女子匆匆赶来,对她耳语一番。宫梦竹闻言皱了皱眉,叫住刚刚转身的傅司琴,“傅公子。”
傅司琴转身,“公子这儿可还有多余的房间,今晚可否在公子处住上一晚?”宫梦竹淡笑着说。韩眉心不明所以,轻轻捏了捏宫梦竹的手心,宫梦竹往下拉了拉,让她不要妄动。
将两人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傅司琴看了一眼赶来送信的女子,笑着点了点头。招呼福贵,“将客房腾出来两间,让两位姑娘住进去。”然后转头看向二人,“随意。”
宫梦竹淡笑着点了点头,“乐舞蹈之事,我二人再琢磨一下,晚膳过后,烦请公子再过目一遍。”
傅司琴笑着点了点头。
回到书房,傅司琴突然想画画了。
将洁白的画纸铺开,镇住。一下笔,是桥上的灯火,过往的行人,桥下的莲花灯,飘荡的小舟。以及,在湖上那个拔剑起舞的人。傅司琴叹了口气。
福平正准备将大门关起,突然冲进来一个人,趴在门上,要倒不倒的。仔细一打量,哟,这不是世子妃吗?
“世子妃,您这是——”福平连忙过去扶好他。“我扶您回房吧。”突然想起来,世子院子里还有两个姑娘。可人喝醉了总不能不让人回房吧!福平边抚着萧逸往世子的房间走,边给福贵使眼色让福贵去通知世子。
福贵一愣,看着福平抚着醉醺醺的人,再看着福平做出的“世子妃”“世子”“姑娘”的口型,顿时拔腿就往世子院子里跑。
福平松了口气。这时一阵琴声若有若无传来,萧逸突然精神一震,“琴声,哪里的琴声?”整个人纵身飞起,朝传出琴声的方向飞去。
福平在后面欲哭无泪,世子爷,奴才真的尽力了啊!
萧逸落在房顶上,看见傅司琴一喜,正打算飞下去。又看见两个女子,一人弹琴,一人起舞。而傅司琴正笑着看着她们,萧逸又觉得好气,虽然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气,心口处还传来一阵阵地的疼痛。茫然地摸摸心口,这里没受伤啊,怎么会痛呢?
琴声戛然而止,萧逸看见那两个女子朝傅司琴走去,挨得那么近!萧逸心中突然又泛起了委屈。再也不愿意只看着,朝着傅司琴扑去。
傅司琴看着两人表演完,这一下午的时间,竟然又分别精进了些许,正想说些表扬的话。突然胸口扒上了一个巨型大物,这个“大物”不仅扒上了他,还将他越抱越紧,勒得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轻轻拍拍怀中的身影,傅司琴笑着叹了口气,看向宫梦竹和韩眉心。
“既然傅公子还有事,我们就不打扰了。”宫梦竹淡笑着说,拉着韩眉心一起退下去了。
傅司琴将怀中的人拉出来。
萧逸感到自己正在被拉离某个怀抱,脑海中月光下被人推开,一声抱歉在耳的画面闪过。顿时双手禁锢住傅司琴的肩,凝视着他,笑得灿烂,带着酒气的嘴唇缓缓靠近。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请叫我虐不过三秒。
第27章 发现
傅司琴看着萧逸缓缓靠近,然后“吧”的一下,湿热的嘴唇映在了他的脸颊左侧,然后扬起灿烂的笑容,“你亲了我一口,我也要亲你一口。”
傅司琴笑了,这家伙,怎么像小孩一样。正打算推开他,萧逸却是快他一步。
萧逸将傅司琴狠狠推开,嘴里呢喃着,“两清了,两清了……”踉踉跄跄朝房门走去,然后
“啪”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傅司琴静静站着,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刚刚心里的轻松消失不见。放歌他,真的醉了吗?
手指拂过琴弦,婉转的琴声响了起来。
房内,萧逸坐在门后的地上,听着耳边的琴声,缓缓闭上了眼。
清晨,阳光照在树叶上,鸟鸣声扰人轻眠。
萧逸坐在门后,一只腿曲起,一只手撑着脸颊撑在上面,腿一滑,整个人朝下载去。身体失衡的感觉让萧逸瞬间醒了过来。
怎么会,在这儿睡着?萧逸摇摇了脑袋,起身,浑身上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打开房门,就看到在院内石桌上趴着睡着的傅司琴,昨晚的事一幕幕划过,最后定格在那个吻上。他至今还能记起,嘴唇碰触到的细腻、光滑、带着一丝凉意的肌肤,就像……
傅司琴动了一下,萧逸猛然惊醒,脸瞬间红了一大片。我都在想什么?
然后看到傅司琴不舒服的皱皱眉,萧逸也皱眉,随便找间屋子也比在这儿趴着强啊。走上前去,就想把傅司琴送回房。快要碰到的那一瞬间,又收了回来。看了许久,萧逸最终还是只是从房里抱了一件披风出来,轻轻地披在了傅司琴的身上。然后离开。
院里还能依稀听见萧逸和傅伯的声音,“傅伯,我这几天要回我家一趟,劳烦你转告司琴一声。”
“没事,就是有点想他们了。”
“好,我知道了。”
傅宁玉醒来的时候,只感觉浑身酸痛,手下是焦尾琴,十根手指头轻微的涨疼。他直起身,披风顺着背脊滑落在地上。
左右打量了一下,傅宁玉扬扬眉,竟是在院子里睡了一夜么?看着修长的手掌,难道还弹了一夜的琴?
“吱呀”一声,傅宁玉看向院门处。傅伯端着早膳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夫人他说他想家了,要回去几天,可能这段时间不会回来了。要我说,两人之间,吵了架,总是要有一个人先服软的。”
“早膳我就放这,世子要记得用膳。”傅伯也不多说,然后就离开了。
吵架?傅宁玉很好奇,将早膳端起,移到院子里的躺椅上,舒舒服服地躺着,拿了一块糕点放到嘴里,“暗一,说吧。”
怕萧逸会发现他,暗一没有跟得太近,没听见他们说了些什么,但傅司琴亲上萧逸,后来又推开,也能脑补出大半。更何况昨天晚上萧逸喝醉了,说的话做的事,暗一可是全部清清楚楚看在眼里,听在耳里。
“果然是一出好戏。”傅宁玉心满意足地将糕点放下,若有所思。
果然如傅伯所说,萧逸直到招待来使的宴会开始的那天,都没有回来过。当然,傅宁玉也不会像傅伯说的那样去服个软。这是傅司琴和萧逸两人的事情,与他何关?
但今天是招待来使的宴会,萧逸是一定要到场的,作为他的妻子。然而傅宁玉没有去找萧逸,只是躺在院子里看了一天的书,阳光暖暖地晒在身上,十分舒服。
“啪!”门被推开。傅宁玉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萧逸走到他身旁,看着仍悠悠闲闲坐着看书的傅宁玉,“傅宁玉?”
傅宁玉将书放在一旁,撑起身挑眉笑着看向萧逸,一幅看好戏的样子,“听说你和司琴吵架了?”
萧逸倚在柱子上,笑着看向他,“这似乎与你无关?”
“这是与我无关。”傅宁玉笑着站起身,“但你身为‘振国府世子妃’,这么多天不回家。这就与我有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