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296)
他转步子,向屋里走。
一入目。
水鹊正高兴地对他哥说:“观梁哥,你真的会在下次赶集给我带一桶鱼苗回来吗?”
李观梁闷声不吭地点头,一贯只做事不多说的作风。
紧接着,李跃青就看到小知青兴高采烈地抱住高大男人,整个人像糯团子窝进怀抱里,仰头眼睛亮晶晶,“你对我真好。”
他眼见着小知青撒娇,眼见着他哥耳根红得比泼猪血还深。
李跃青双目睖睁。
这两人绝对有一腿!
迟早有一腿!
第166章 年代文里的绿茶知青(7)
雨后天晴,乡野的空气格外清新。
小知青抱着一卷秆铺回到知青院里,眉欢眼笑,说道:“观梁哥答应后天赶集给我们带上一桶鱼苗,我给了他两角钱!他说大概可以买上五斤鱼苗。”
集市上就是买成条的大鱼,稍微贵一些的大黄鱼,价格才三毛五一斤。
只有小指长的鱼苗更便宜。
到时候五斤小鱼苗买回来,现在春天倒进池塘里,等到秋天就会长出很多很多的大鱼。
水鹊仿佛已经能够看到今年秋天丰收的景色了。
其实价格也不算太便宜,毕竟一个成年男子一天累死累活最多才挣十个工分,年底分红一个工分一角钱。
要是买集市上的大鱼,一斤大黄鱼的鱼肉就要三四天的工钱了。
这样想想还是很贵的。
他们说不定到秋天可以到集市上面卖鱼……
水鹊把笠帽和蓑衣挂到黄墙上,秆铺放到房间的床铺上,从卧房出来的时候,将自己的畅想告诉他的同伴们。
却见大家齐齐盯着他,不说话。
水鹊不明所以:“怎、怎么了?”
他全身穿着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男人的衣衫。
上身里头的衣领子洗白洗透,外面罩着一件过长的青布外衫,系着布扣,衣摆都盖着大腿去了,笼罩着人,穿得空空荡荡,像是随时要被风吹走的青柳枝。
下身黑裤子,裤腿拖到脚后跟,沾了点青石板反溅的雨水。
苏天没忍住,直接问:“你衣服怎么换了?这是谁的?”
陈吉庆接上,“你原本的衣服呢?”
他们你一嘴我一句的,像是在盘问审讯。
水鹊茫然,看着他们围过来,包围得黑压压的一圈,陈吉庆拈了拈他衣领子,苏天扯了扯他衣角,汪星没动手,但是盯着他左边看看,右边看看。
好像他穿这一身,格外让他们看不顺眼一般。
兰听寒从灶房里出来,看着高大的男生把水鹊围成一圈,露在外面的都只剩下柔软的乌发顶了。
他扶了扶镜框,上前温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被人围着不大自在,水鹊下意识以为兰听寒身边是最安全的,他赶紧躲到兰听寒后边。
对方关切地询问他:“是下雨淋湿,换了衣服吗?”
陈吉庆低声嘟囔:“没发现那笠帽和蓑衣漏水啊……”
水鹊摇摇头,他慢慢吞吞地和同伴们认真解释:“是去观梁哥家里的路上摔了,衣服弄脏了我就顺便洗了个澡,借了衣服。”
为了彰显事情的真实性,他弯下腰,撩起裤腿,青年们一晃眼,只见白嫩嫩小腿,线条弧度光洁,上面的膝盖堆着肉,泛粉的,左边涂过了红药水,大面积红色。
为了看清楚一些伤口,他们蹲下来仔细地观察。
从红色一片的药水痕迹里,他们看见了青紫小块破皮的伤口。
摔得特别可怜。
三道视线慢慢往下移。
好像……
腿肚子一手就可以圈住,估计会溢出一点肉来。
他们晃了晃脑袋。
水鹊咕哝:“看吧?我可没有骗你们,真的摔跤了。”
兰听寒声音轻缓,叮嘱他,“下次还是要留意看路,雨天慢慢走。”
又问:“我们是不是没有在院里备上常用药?”
不说腹泻安神丸、退烧散之类的,至少红花油红药水和纱布绷带要齐备。
虽然谷莲塘大队里有卫生所,但是在下谷莲塘村西,离位于上谷莲塘村东的知青院,有好一段距离,像是能够处理应急问题的药品,还是得备在家里比较好。
陈吉庆思考了一番,“确实。瓦罐里还有些钱,我傍晚到卫生所那里问问,能不能买来放在家里。”
兰听寒转而对水鹊说:“下次还是不要留在别人家洗澡换衣服了,回来解决就好。”
接着缓声解释:“我们人手多,挑水烧水也更快,不必麻烦其他人。”
水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鼻尖耸动,水鹊好奇地问:“好香呀,你们在做什么?”
他看到堂屋地面有一堆一堆的笋壳叶,高兴道:“你们是上山扯笋了吗?”
兰听寒:“嗯。”
陈吉庆说:“平时生产队上工时间久,我们趁今天阴雨难得休息,就想着扯笋回来,一部分这两天趁新鲜炒了,另一些就腌渍到瓦罐里。”
汪星补充:“还有昨天买来的肉,天气一暖放久了会不新鲜,做成腊肉、肉干好储存。”
他们人多,全是成年男子,高头大马,长手长脚,干起活来十分利索。
两个人扯笋,两个人留在院里处理猪肉,等去骨的猪肋条肉用配料涂腌渗入,架在灶膛上方柴火烘烤,这时候扯笋的人回来,正好就能够紧接着剥笋。
配料配比是从邻居一个大娘那里问来的。
食盐、酱油、白糖、黄酒、姜、葱和五香粉,混合在一起腌制猪肉。
猪肋条肉还在灶房里,水锅撤下来了,让猪肉架在灶膛之上受柴火烘烤,烤得表面滋滋冒油。
金黄的油滴到灶膛火舌里。
香味传到院子的地坪上。
水鹊跑到灶房里看,另一个锅里全是嫩黄绿的笋,还在焯水,大火煮熟。
一半肉的腻香混合着另一半笋的清香。
水鹊咽了咽口水。
兰听寒安静站到他身侧,忽而询问:“饿了吗?再等一会儿这个笋煮熟捞起来,空出菜锅就好。”
水鹊摸了摸平坦的肚子,他早上喝菜粥,没吃多少,到现在这个钟点确实饿了。
“要不要先吃饭?”
兰听寒揭开鼎锅的圆铁盖,热气腾腾,锅中白米饭颗粒分明。
“陈吉庆做了凉拌折耳根,你饿了可以先拌饭吃。”
陈吉庆立即从灶房柴门冒头,“对啊,来尝尝我的手艺?”
水鹊摇摇头,看上去格外乖巧,“我还是等大家忙完一起吃。”
………
中午吃的凉拌折耳根,蕨菜炒鸡蛋。
烘得差不多的猪肋条肉顶上穿孔,麻绳系着悬在屋檐竹竿上,等待日头暴晒。
竹笋也腌渍好,放进了罐子里,他们扯的笋多,这一大罐估计平时随便当当下饭菜吃,能吃到好半年。
下午本来要上工,但是考虑到水鹊今天摔到了,最好还是在家里休息,其余几个人帮水鹊向李观梁请了假。
傍晚放工回来,这些人先吃完饭,就急匆匆地开始劈柴挑水,烧水洗澡。
水鹊下午没怎么动,出汗少,让他们先洗,他在给小鸡喂食,锅里的米饭剩了一勺,混在糠里倒进小鸡的食盘。
他们的小院地坪围起来了,篱笆门一关,鸡苗就可以放在小院里自由活动,除了下雨,晚上也不用赶回屋里。
丝瓜秧靠在篱笆墙底下,生机勃勃。
院里当阳的地方,长着两棵钻天杨,间距不是特别大,他们在树干上套上棕绳,横一两根竹篙,就可以把洗干净的衣物晾上去晒。
轮到水鹊洗澡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
他在卧房的床铺上找不到自己的睡衣,跑出去一看,院里的竹篙上果然晾着他的睡衣。
水鹊疑惑地问:“谁把我睡衣洗干净了?”
他们平时洗衣服,都是在不远的河岸边,各人洗各人的,洗完澡的傍晚或者起床的清早就能洗,花费不了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