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238)
说罢,还抬眼和宗慎对视了一会儿,细声软语道:“你能不能先松开手呀?”
掐住他脸了,他说话都说不清楚,又还要问他问题。
宗慎:“嗯。”
他手松开,又将水鹊怀中累赘的琵琶放到另一边。
在他低头摆放琵琶的片刻,弘远见到了宗慎红透的耳根。
这还是他们沧海剑宗的首席师、师兄……?
其余剑修寻到机会出声,就好像坐在原位,隔了八仙桌会使得双方听不清楚一样,还状似无意地走前来。
其中一个问水鹊:“一直是你爹给你做饭吗?”
他是没话找话,不知道怎么和人沟通。
好在小元君愿意搭理他。
水鹊点头:“嗯。”
他继续问:“那你娘呢?你娘做菜好吃吗?”
水鹊的眼睫覆下,“我没有娘。”
他没见过他娘。
剧情里也从没提起过。
那剑修自知说错了话,想着转移话题,视线在水鹊脸上一扫,忽然脑袋一抽就问:“你是不是涂了口脂?”
嘴巴好红。
还有唇珠,圆鼓鼓的。
水鹊紧张地抿了抿嘴,涂钦午亲得太用力,他嘴唇现在还烫烫的,吞吞吐吐道:“没、没涂。”
“真的吗?”
有高大剑修好奇地半蹲下来,仰着头去研究水鹊的嘴巴。
沧海剑宗以无情道闻名,弟子几乎是三四岁就被收入门派内,派中对红尘情爱忌讳莫深,长老授课时也避之不谈。
年轻一代培养起来的弟子与其说是先天冷淡无情,不如说是在后天培养中导致的未通情事。
因此,这剑修半点不觉得自己如今这般行径,凑前去仔细端详小元君的唇有什么不对。
他靠得近,水鹊后仰了一下。
弘远揪了一下师弟的后领,让他不要冒犯了对面的人。
他和大多数自小在沧海剑宗长大的弟子不一样,是半路出家拜入剑宗的,修的也不是无情道。
低声问水鹊:“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从前未曾见过?”
避免窗外窥视的管事听清,他们全压低放轻了声音说话。
弘远早年在下界摸爬滚打,大多数有名有姓的宗门他都上前求教吃过一口饭。
按理来说,这样出众的小公子,他应当见过的,就算没见过,对于亲人相似的眉眼总该有印象。
水鹊看了看他们,道:“水鹊,微生水鹊。”
宗慎出声问:“微生游意和你什么关系?”
“他是我堂哥。”水鹊老实回答。
剑修们相互看了看。
他们和微生游意倒算是老相识了。
在秘境历练时,还有每十年一次的门派峰会上见过。
这么说来……
是悟真派那个小宗主?
几个剑修蓦然不自在起来。
宗慎更是定定看了水鹊一会儿。
水鹊被人盯得心中发毛,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忐忑道:“怎、怎么了?”
他鲜少在外露面。
但悟真派宗主独子是纯阴体质,在下界并非是秘密。
有些阳气重的散修,想要正式踏入仙途,有个门派庇护,排在前列的捷径之一,就是向悟真派毛遂自荐。
听闻悟真派在近五年招收新弟子时,除却根骨,也将阳气丰厚与否列入了重要的参考之中。
他们听闻了,就理所当然地想……
这个小宗主真是有伤风化。
只是没想到真见了人是这样的。
没头没尾的一句,宗慎问:“那两个是你的道侣,还是你的炉鼎?”
谁?
水鹊反应过来,脸都有点升起温度,“都、都不是。”
他脸颊红起来就更加漂亮了。
避开别人的视线,眼睫垂着颤啊颤。
其余剑修们莫名其妙就感到心痒痒的,全都凑前了去看他。
最初问他是不是涂口脂的那个剑修,说道:“你皮肤好细好白啊。”
至于窗外心中怀疑而窥视的庞管事,一见到这些人亲亲昵昵地围着水鹊,就放下心来了。
他还以为是什么域外仙人伪装来调查。
结果么?
不过都是些雏儿的毛头小子,装的清正,一看到漂亮的郎君连眼睛都移不开。
庞管事冷笑,转身隐入黑暗的尾舱。
………
水鹊在包间中等得很是煎熬,实际上距离他被捉住塞进包间里也没多久。
但是这些剑修如今围着他问东问西,个个表情是冷淡的正经的,却好奇他多大了多高了,有人还十分稀奇地用手比了比他的腰,认真问他腰围多少。
东一句西一言的,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抛,听得水鹊晕头转向。
宗慎坐在原位,神色淡漠,只静静地看着。
等到小元君被其他人烦得越来越靠近他这边,躲避得将近要依偎到他的怀中了,宗慎才冷然道:“够了。”
也就是这时候,五色云气从门缝底下弥漫进入。
没有多久,无声无息地将四周围笼罩起来,入眼皆是云烟,还有在云气中隐隐约约闪烁的七宝珠翠。
如果是凡人,大抵第一印象就会以为自己是误入了如梦仙境。
至于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画屏,再亲眼见到自画屏上走下来的美人,自然也不觉得古怪诡谲,而是该认为自己见到仙人了。
周围同伴与怀中的小元君皆悄无声息消失了。
桌椅也消散不见。
宗慎身形高大挺拔,原地站定,如同一棵寒岁的松树。
自画屏中走下的几名女子,手抱琵琶,衣袂翩跹,在缭绕的云气中飘然而动。
乐声迷惑人心智,五色云烟掩盖了她们浮在地面上飘动的步伐。
来了。
宗慎沉眸。
止雨剑出鞘,空气中无端生出波涛浪涌之声。
他转腕,电光火石之间,动作肉眼难以看清,身影几闪,好似有霜锋雪刃飞舞清空,几名女子全如同云烟一样被刺穿一样搅散了。
重新凝起来的实体变成了几名男子,同样白衣蹁跹。
剑刃破空,这些人再次于几瞬之间被解决。
“皆不是真身。”
宗慎当即断定。
不过解决了之后,眼前逐渐重新明晰起来,那些凝聚的人本身也是画屏妖的一部分,被诛杀后画屏妖的实力减弱,五色云烟自然也消散了一些。
没过多久,其余剑修也提着剑,踏云烟而出。
都不是真身。
真身在哪?
宗慎当即竖剑掐诀,风中鲸波鳄浪,搅海翻江一般的动静。
将房中的云烟狠狠拍至舱壁。
方才显现出乌木贵妃榻上的景象。
男男女女围着依着,小元君被逼迫得避无可避, 眉眼像是被空中的水汽濡湿了,下巴尖让女子染着红蔻丹的手指挑起来。
唇比原来还要红,原来是叫人抹了口脂,约摸在挣扎之中,口脂还擦出了唇周,留下靡丽的一尾红。
“不、不行的!”水鹊要避开抵到唇边来的酒盏,他一偏头,就让女子掐着下巴带回来,只能抬手弱弱地推拒,“画屏姐姐,我不喝酒……”
酒盏在推拒的动作之间略微一倾斜,透明的酒液就洒落到衣襟上。
好几双手探过来给他整理衣襟,然而却是越理越乱了
他本就白净,雪色的一身肤肉,如今害臊得闷粉闷红。
清透的酒水,盛在锁骨窝里。
太多人了,水鹊口中呛出无助的呜咽。
当头一棒似的,剑修们提剑迎上,与画屏妖缠斗起来。
刀光剑影。
宗慎满面冷肃,挥剑斩断妖邪真身,那抹云烟尖啸一声,飞身藏入画屏之中。
这边方一停歇,两个高大青年破门而入。
一个黑影被丢到地上,摊着唉唉叫痛,正是庞管事。
涂钦午手中的枪,锋锐尖端还悬在他脑袋上,叫庞管事倒在地面不敢轻举妄动。
宗慎再回眸去找水鹊的身影。
小元君因为修为低下而挨了画屏妖怪欺负,如今见了同伴,自然和旧燕归巢一般飞扑到同伴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