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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105)

作者:蒲中酒 时间:2024-05-11 09:37 标签:快穿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万人迷 系统 甜文

  齐朝槿摇头,缓声安慰他,“无碍,先生固执严厉,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不是小心眼的人。”
  因为担心聂修远杀个回马枪,水鹊也不敢坐到齐朝槿腿上写字了,齐朝槿把他椅子挪过来一些,从侧方带着他写。
  ……
  事实证明,聂修远的心眼真的很小。
  水鹊忿忿不平地在心底想。
  “中立而不倚,强哉矫。”眉骨轮廓峻深,聂修远的表情冷漠严峻,盯着第四排靠窗案几的位置,“作何解释?”
  他没有指名道姓,但下面坐的学子都知道他要点的是谁。
  众人的视线暗含担忧地看向靠窗的小郎君。
  七日内,两堂课,已经是第六次被点起来回答问题。
  水鹊绷着张雪白的脸,看上去不大高兴了,出于尊师重道,还是起来磕磕绊绊地回答聂修远的问题。
  回答得半吞半吐,道三不着两的,不能令聂修远满意。
  他沉声道:“中庸第十章,抄十遍。”
  又来了!
  又罚他抄书!
  水鹊鼓着脸,不能对着老师发脾气,只能闷声道:“是。”
  圆圆钝钝的眼角气得染红了,唇肉给咬着些微变形,瞧起来特别可怜。
  下了堂,崔时信从后面走上前来,疑惑地问他,“你哪里惹到聂山长了?”
  就是弟子当中有实在愚钝不堪的,严厉如聂修远,平日里也不会揪着不放。
  水鹊展平竹纸,嘀嘀咕咕,抱怨:“我怎么知道……先生说不定是更年期了。”
  但聂修远也才刚过而立,水鹊就要生气地诋毁他。
  崔时信没听过更年期的说法,但好歹能从字面上隐约猜到一些,他折扇骨轻敲案桌,“你小心些,一会儿说的坏话传到聂山长耳朵里了。”
  他好事地挑眉,凤眼盯着水鹊,打趣道:“叫声好哥哥,我帮你抄了,如何?”
  好哥哥是对情郎的称呼,带了点调戏挑逗意味的俚语。
  在场的同窗听了眼皮一跳。
  “不如何。”水鹊闷声闷气,“齐郎前几日帮我抄的,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叫我抄双倍。”
  明明齐朝槿模仿他的字迹几乎以假乱真,水鹊自己看了都差点分不清楚。
  他抬眼瞥了崔时信一下,俏生生的。
  说话却不太中听。
  “你写字还没齐郎好,你又不顶用……”
  崔时信听得太阳穴突突的,恶形恶状地道:“我好心要帮你,半点也不领情。”
  “还吃了我这么多顿饭,真是无情。”
  他气得去掐水鹊的脸。
  那点脸颊肉轻轻一掐就捻在指腹中了,面如凝脂的小郎君,嫩生生的。
  崔时信也没用力,水鹊不满地斜睨他一眼,眉目传情似的,崔三给他一眼瞥得五迷三道。
  瞪了人一下,剧情进度还莫名其妙涨了。
  水鹊实在是大为不解。
  拂开崔时信的手,慢吞吞地嘟囔着:“我要抄书了,你别招惹我,不然告诉先生说你干扰我学习。”
  刚刚还在说聂修远坏话,转瞬的功夫就能再搬出他来作挡箭牌了。
  崔三扯扯嘴角,一哂。
  齐朝槿半阖眼,不言不语地帮水鹊磨墨。
  再过了几天,就到了每月十二西江书院的窗课,和第一个世界的月考差不多,但是山长亲自阅卷,前十五赏松烟墨和褾褙青纸。
  只是书院的内部测试,其主要目的有检验这段时间学子的学习质量,更重要的是借窗课的机会,给诸如齐朝槿这一类薄祚寒门但成绩优异的学子分发笔墨纸。
  第一个世界靠曲九潮划重点,这个世界还得是指望齐朝槿。
  等卷子发下来的时候,水鹊傻眼了,怎么竟往偏的出,罚过他抄的一点也不考,难怪齐朝槿当时无奈地同他说最好不要猜测山长的出题。
  作赋,不会,先跳过。
  制诰章表,太耗时间,再看下一道。
  策论,还是留到最后写。
  经义文字,勉强一答。
  他才写完经义的题目,编了点压不着韵脚的诗赋。
  讲堂外咚咚咚就有人打钟了。
  水鹊拧着眉:“……”
  监考的直学收卷时,他前后的齐崔二人写得满满当当。
  水鹊缓慢眨了眨眼。
  他也没在考堂上睡觉啊……
  见他恹恹不乐,齐朝槿就说一会儿下了学,到鱼铺里买些鱼虾,和前两日摘的笋、蕨一起,回家给他做之前就想吃的山海兜。
  水鹊兴致刚提起来,接着又耷拉下脑袋,闷闷不乐地小声道:“先生不会骂我吧?”
  齐朝槿只好宽慰他不会的,先生并不十分在意窗课成绩,届时也只会在书院内张榜公布前十五的姓名。
  水鹊放宽心:“嗯嗯。”
  ……
  他放心还是放得太早了。
  过了一日,午饭后一个同窗找到他,挠了挠头,“水鹊,山长叫你去斋舍找他呢……”
  晴天霹雳。
  水鹊呆了呆。
  他那天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除了试卷空空荡荡外,他有几个古体字当时忘了怎么写,写的现代的简体,聂修远说不定以为他在鬼画符,自己创造简化文字了。
  同窗提醒他:“山长在斋舍内院正房。”
  穿过连廊,上午落过秋雨,正房前的院子湿芭蕉冷绿冷绿的。
  水鹊小心翼翼地推开红木格栅门,拘谨地站在门口打招呼,“先生……?”
  他往里一看,长长的书案上,铺陈开的正是一张大面积留白的卷子。
  聂修远坐在轮椅上,没回过头看他,只是淡声道:“进来。”
  水鹊踱步往里走,他才说:“把门带上。”
  水鹊闻言,警觉地扫视整个房间,果真在书案边的茶几上看到了戒尺。
  他不是要打他吧……?
  聂修远余光往他的方向一瞥,水鹊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到了叹息一声,“……没想要打你。”
  有这句话,水鹊方才愿意关上门来。
  聂修远指着身旁的方凳,“坐。”
  水鹊老老实实地坐好了。
  聂修远倒没有问他试卷作答的问题,反而脸上没什么表情地问道:“你同齐二,是什么关系?”
  水鹊看他竟然是完全不知道他和男主的暧昧关系似的。
  他就扣了扣手指,糊弄道:“齐郎是我的远方表哥……”
  “表兄弟也要有分寸,不可逾越正常的交往距离。”
  聂修远眉头紧锁,他不只一次看到齐朝槿和水鹊搂搂抱抱,上次放学落雨,只一把油纸伞,并排走要淋湿,水鹊一指使,齐朝槿就蹲下半身背他起来。
  是下雨,又不是伤了腿脚,分明书院也备有油纸伞,一旁的崔三还给他们借伞,何必如此?
  还有,哪家表兄弟要坐在腿上写字?
  聂修远只感到不可理喻。
  他组织了些措辞,尽管如此,质问起来还是过于严厉。
  水鹊缩缩脖子,垂着脑袋道:“也没有先生说的……这么伤风败俗。”
  聂修远已过而立,还是潜心治学,旁的不做过多关注,不过他也不是对情爱一无所知,能大约猜到一些,深不见底的墨眸看着水鹊,“你应当将心思放到功课上来。”
  水鹊是真的学那些经义学得脑袋晕晕的,对着聂修远也是之前对崔三的说法,“没关系,齐郎答应要养我的。”
  齐朝槿是科举文男主,又不是他,他分明是、是来玩弄未来状元郎感情的,哪有黑月光学习的道理?
  水鹊抿着唇,雪白的小脸不太高兴地绷着,给聂修远针对了这么多时日,看起来有很大的气性要发。
  生气的时候眼睛瞪他瞪得浑圆,黑白分明,眼尾垂垂的,不说话,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小郎君的眉眼天生靡丽得有些超过了。
  聂修远对上他的视线,蓦地一烫,移开眼,固执己见,“莫要误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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