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170)
安迪引水鹊进入内间,给人指好了是最小的铁人架子上摆着的那一套,还是最近才打好,崭新崭新的。
踱步出来的时候,安迪向阿瑞德支支吾吾地说:“路易斯小少爷说、让你进去帮他,他一个人不会穿……”
阿瑞德进来的时候,水鹊正坐在椅子上,曲腰弓着背,试图穿上护胫甲。
秀气的眉头紧紧皱着,好像因为穿戴这个就足够伤脑筋了。
“请让我来吧。”
阿瑞德屈膝跪在他身前的位置,接过水鹊手中的甲片。
护胫甲是用来保护小腿和脚踝部分的。
有些大了。
不只是护胫甲,包括膝甲和大腿甲……都要大上那么一小圈的样子。
阿瑞德的神色不太自然。
明明——已经是最小号的了。
他拦住水鹊直接套胸甲的动作,“不,这个需要先在里面穿上软布甲。”
“嗯?哦……”水鹊站起身,就在原地等着阿瑞德把铁人模特上的软布甲带过来。
他身上还套着紧身织锦背心,再穿软布甲应该会热得难受,这么想着,水鹊扒着背心的边缘往上扯,要把背心脱掉。
底下的衬衣跟随背心往上移,先是露出一小截肤色雪腻的腰肢,还在向上挪,布料皱起来。
阿瑞德瞳孔一缩,肘弯还搭着软布甲,就想伸手先帮水鹊压住衣角。
扯空了,大掌覆在平坦的小腹上。
大概是出来之前午餐后的点心吃多了,有微凸的一点弧度,呼吸时浅浅起伏着。
阿瑞德大脑宕机了一瞬。
好容易背心脱了,头发弄得乱翘,水鹊后知后觉:“你在帮我暖肚子吗?但是我其实不冷的。”
阿瑞德急忙把手收回来,匆忙解释道:“刚才,衣角……”
他好像舌头打结了,越是急越是解释不清楚。
水鹊贴心地“嗯嗯”敷衍他两声,表示自己知道的。
上帝视角的关郃还在说:“不愧是看好的好兄弟,这个阿瑞德还挺贴心的。”
【……煮波你要不要还是喝中药调理一下吧。】
【你的频道和我们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宝宝肚子,阿瑞德好幸福……我也要贴贴宝宝的肚子。】
【这位骑兵队长,你最好没有在脑子里想什么把水水肚子填满的形状、、】
【够了,我在里面。】
【前面的,逆天。我警告你!你挤到我的位置了//-//】
阿瑞德因为自己之前失礼的动作而耳根滚烫,他小心地帮水鹊穿上软布甲,这次是慎之又慎,半点也不敢碰上水鹊的肌肤。
软布甲是棉花和毛料衬垫,外面用亚麻布缝在一起。
料子比水鹊平时穿的差远了。
胸甲和上身的其他护甲全套上,沉甸甸的,水鹊感觉自己要被压扁了。
头盔下面和护颈甲衔接,“啪嗒”一声,前方的面甲扣下来,视野一下就变暗许多。
是他动作出现了疏漏,阿瑞德慌慌忙忙地说:“抱歉。”
他赶紧抬起前端的面甲。
掀起来时,瞳色浅浅的眼睛看着他,像是一汪枫糖浆,晶晶亮地眨了眨眼。
“你觉得我怎么样?”水鹊慢吞吞地动了动,转了一圈,仰起脸看他,“前辈?”
“……”
阿瑞德被这个称呼砸中了。
好半晌,反应过来,才说:“很好。”
他不是诗人,不会那些天花乱坠的溢美之词,只会简短地重复用词,“很合适。”
水鹊转过头,看向镜子,是铜版制作的,不太清晰,只能大概映出人形,五官轮廓模糊。
镜子里的他,看起来分明像只小企鹅。
“……”
好笨的样子。
水鹊直皱眉,笃定是盔甲的问题。
77号及时出来提醒,“虽然宿主穿起来也很好看,但是这个不合身,而且后面商城肯定会推出合适的盔甲的!”
言下之意是,不能放过让男主氪金的机会。
水鹊借着铁叶甲太笨重的缘由,不打算定制了。
安迪站在铺面门口目送他们的马车远去。
结果傍晚的时候,阿瑞德孤身折返回来,买了水鹊白天试穿过的那套铁叶甲。
安迪嘀咕:“不是不合身吗……?”
正直的骑士队长没说话。
他只是直觉水鹊试穿过了,后面有人再穿的话,不太好。
…………
水鹊回头乐滋滋地把骑士团长的引荐信放进床头柜里收好。
他原先计划是等多里安回来,晚餐后就和他说一下的,有关市政厅市长引荐信的事情。
但是路易斯伯爵告诉他,多里安最近不在卡斯特罗教区,到邻市处理香料贸易的纠纷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路易斯伯爵还诧异他怎么主动找多里安了,询问幼子需不需要用城堡的信鸽传讯让多里安早日回来。
水鹊摇摇头。
反正也没有特别急,他还可以先要别人的引荐信。
这个星期的星期四,是濯足节,西尔卫斯特邀请了他参加濯足仪式。
水鹊想着,说不定能借机说一下,请这位圣廷司铎给他写一封引荐信。
虽然对方一副讨厌他的样子……
听77号说,人家对他的好感度一直都是零。
濯足节算是图瓦春季度相当重要的节日。
附近的民众在这一日可以到教堂以圣水濯足,这也是平民少有的除了受洗外接触圣水的机会。
水鹊以前因为行走不方便,外出又舟车劳顿,城区的节日他都是不参加的。
早知道会这样……
他也不来参加了。
水鹊揪紧了衣摆,简直要尴尬得蜷缩脚趾。
但他一点也不敢动。
青筋脉络明显的大手托在他足底,流动的圣水从水道中掬起来清清凉洒在脚背。
“司铎大人……”水鹊坐着小小声问他,“好了吗?”
西尔卫斯特屈膝抵着石板,眼皮掀起,和水鹊紧张的反应对比,那双灰蓝色的眼珠淡然无波。
“嗯。”
回应冷淡,嗓音冰凌凌。
大麦提袍的袍角随着倾身的幅度,坠入圣水中。
西尔卫斯特在白得新雪似的脚背上,落下一吻,教堂外穹顶的白色鸽群因为钟声振翅乍起,巡回了一圈重新立在穹顶。
按照圣书的记载,圣灵在受难的前一天,历史上的这一日,曾经为门徒洗脚,并亲吻他们的脚,为了纪念,圣廷往后都在这个星期四举行濯足仪式。
没人和他说,这个也是必要的一环啊?
滚烫的温度仿佛火苗似的,一路蹿上来,水鹊面红耳赤地把鞋袜迅速重新穿好了。
仪式结束,避开了熙熙攘攘接着能够使用圣水的人群,水鹊跟在西尔卫斯特身后,嘟囔着:“你应该提前和我说的,刚刚吓了我一跳。”
西尔卫斯特作为图瓦最年轻的司铎,这是他第一次代表圣廷主持濯足仪式,尽管他已经将流程熟记于心。
“有什么区别吗?”他问。
即使是提前说,那仍然是仪式必经的一环,作为受邀者,水鹊只需要配合就足够了。
西尔卫斯特神色漠漠,只是余光看见水鹊垂着脑袋,才道:“下次,我会先说明的。”
“还有……”水鹊抓紧最重要的事情,“你要记得给我写引荐信。”
西尔卫斯特原本步履不停,闻言停驻,回视:“你要向我保证不会伤人。”
“我才不会。”水鹊不满地向他亮出小小的尖牙,现在看起来和寻常的虎牙无异,“你看,我怎么会伤人呢,我都咬不动的,真的。”
他还自己笃信地点点头,“明明是别人要保证不能伤害我吧?我这样一个柔弱无力的吸血鬼,怎么看都是别人要把我吃掉。”
水鹊鼓了鼓脸颊。
【是的……吸血鬼宝宝我现在就要把你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