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182)
他们人数多,边缘的魔物不足以惧怕。
大多数人在吃完烧烤的肉填饱肚子后,草草在不远的河里清洗过。
而水鹊白天既不用自己骑马,也没有怎么参与围猎,几乎没出汗,只蹲在河边,用清水沾湿了手帕巾,仔仔细细地,擦了擦脸和裸露在外的小片肌肤。
一回头,好几个人盯着他看。
水鹊疑惑询问:“你们没有带手帕吗?”
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另一条,大方地说:“我这里还有备用的。”
凯德可以说是立即就想上前来,艾尔德兰冷冷地拦住他,眼中有一闪而过的阴鸷,问:“你没带?需要我借你吗?”
凯德讪讪地笑,“我糊涂忘记了,它原来在我胸袋里啊。”
晚上在布帐篷里睡,人一多,便挤了起来,但同帐篷的几个男生还是默契地给水鹊留下角落相对而言宽敞的位置。
夜深星子闪烁的时候,水鹊掀开盖着的织毯,他吃烤肉的时候口干,水喝多了。
艾尔德兰躺在身侧,水鹊一起身有响动便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原本就没有睡着。
他猜出了水鹊的目的,淡声问:“外面黑,需要我陪你去吗?”
摇了摇头,水鹊回答:“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
帐篷里有人睡熟在打呼噜,艾尔德兰给他披上自己的深蓝色外袍,甚至戴上兜帽,“山里晚上冷。”
水鹊小小声和他说谢谢。
夜露深重,一出帐篷,踩踏草茎弄湿了鞋面。
柴火哔哔剥剥地响,整个营地寂静又安宁,守夜的男生抱着长剑,坐在火堆旁,靠着枯木桩睡着了。
闭目笑着的,看起来还做了个美梦。
水鹊没有叫醒他。
借着营地的火光和天上的月光,他走远了一点点,到远处更密的树木里去。
晚风冷得他打了个寒颤,迅速解决完,顺着77号的提醒,又绕路去白天的河边洗了洗手。
河边水草和低矮的灌木丛很多,丛间还坠着不知名的紫色浆果,水鹊好奇,掐了一个,上面有刺刺的毛,估计不能入口吃,而且捏一下就坏了。
浆果汁黏黏腻腻的沾了满手心。
没办法,他又去掬了一捧水洗手。
77号忽然提醒:“宿主,蹲下!躲草丛里!”
水鹊反应得很快,一下子猫进灌木丛里了。
他身量小,一躲着就淹没了,外面看不着。
窸窸窣窣的,踩踏草茎与河岸边小径沙土声响。
透过密密的树叶,水鹊看到了好多奇装异服的人经过,有戴着兜帽的老婆婆拉着风箱,有手臂纹着诡异图案的男子哼歌,空中飞舞着怪异的昆虫。
他们走过林间,不知道是不是水鹊的错觉,气温仿佛下降了几度,变冷了。
忽然起雾。
森冷的手搭在肩膀,水鹊一惊,压抑不住喉咙小声的尖叫。
正是刚刚走过时,手臂纹着奇怪图案的男子。
神不知鬼不觉地,就绕到了灌木丛后面,揪住了一只躲在这里的小鬼。
“让我看看,是谁在这里偷窥?”
男子还哼着音调诡谲的歌。
从这个角度,男子只能看见深蓝色兜帽严严实实盖着,在月光中露出来的一点下巴尖。
白得晃眼。
水鹊刚才慌乱间掬的水还泼到地上了,差点弄湿鞋子。
男子斜睨一眼,地上的打湿一片后的可疑暗色。
“小女巫?”
他眉峰挑起。
猛地钳住肩头,把人揪起来。
大概是他用的力气有些大了,戴着兜帽的小巫师声音弱弱地喊痛,猫儿叫似的。
男子下意识地松了力道,在月亮被乌云遮盖之前,还是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
兜帽大大的,衬得那张脸又小又白,好像半夜撞了鬼很害怕的样子,眼睫抖啊抖,和蝶翼似的扑闪进人心里。
眉眼秀气得过分了。
但还是能一眼看出来——
“呃……小男巫?”他疑惑,“你蹲着做什么?”
第102章 骗氪养崽游戏里的崽(19)
太阳落下后,这边夏夜的森林是凉嗖嗖的,还容易遭遇蚊虫蛇咬。
水鹊在外袍底下穿的是长袖长裤,即便如此,他蹲在灌木丛里的时候还是被蚊子叮了脚踝一下。
肿起了一个小包,又痛又痒的。
男子穿着格外清凉,无袖的亚麻衫,手臂肌肉线条流畅,和其上覆盖的诡谲花纹一起大喇喇地露出来。
看起来却是一副没有遭受到蚊虫困扰的样子。
水鹊注意到这人虽然是短发,但左耳耳后到锁骨的位置,垂落了两根细辫。
放在这个时代背景,肯定不是为了赶时髦而留的脏辫。
男子好像觉得他警惕的眼神分外好笑一般。
“你不是来参加这个聚会的?”他拍了拍水鹊的肩膀,掸走上面沾的树叶,“不要害羞,怎么还和小老鼠一样躲在这里?”
猫着腰躲着,小小一只的,如果不是他眼睛好,估计走过也发觉不了。
不过翻遍阿拉提亚大陆应该也没有这样漂亮的小老鼠。
男子很少用漂亮这个形容词,上次使用大约还是在他将一粒扁豆大小的水银精炼成“哲人石”的时候。
他没将这个词套用到人身上过。
但用在这个小男巫身上,似乎还挺合适的。
皮肤很白,像二月雪,唇是红洇洇的,和五月的玫瑰差不多。
高空有风,乌云移动得迅速。
月光从空中落下来。
男子忽然低头凑前来,水鹊警戒地微微后仰。
对方细看了他好几眼,口中嘀咕了一两句:“睫毛真有这么长……”
水鹊想要掰开他桎梏住自己右肩膀的手,徒劳无功,这人的骨架高大,手比他的大了一圈有余,和铁钳子一样钳住他。
没有办法,水鹊只能怯怯地和这个怪异男子说:“我不是什么小男巫……我要回去了。”
男子不由分说地,与其说揽着,不如说几乎是狭着他在往前走。
“不要害羞,大家都是同路人,你既然走到这边地界了,不是加入我们巫魔会的,难道还是圣廷的骑士吗?”
这么点身量,连盔甲都撑不起来吧。
大约是被自己的荒诞猜想逗笑了,男子没给面子地嗤嗤笑出声。
水鹊听到巫魔会三个字,瞳孔惊得一缩,连呼吸也收紧了。
巫魔会……那不是异教徒聚会吗?
男子又开始哼歌。
绕过河边,走的沙土路,离水鹊他们的营地越来越远了。
水鹊只能边回头,边被挟着前行。
好一会儿,男子才想起来问他:“你叫什么?”
水鹊抬眼看他一眼,弱声道:“……鹊。”
“鹊?”男子仔细品味了这个发音,“真是奇怪的名字,你自己取的吗?”
水鹊抿唇,接着回答:“不是。妈妈取的。”
男子恍然大悟,“噢,我明白了。那你妈妈一定是个女巫?她肯定还接触了一些东方的巫术吧?”
水鹊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反正他说自己不是什么小男巫,这个人也不信,还能给他找补理由。
水鹊百口莫辩,干脆让他自己想好了。
总之还是不能暴露身份。
他形只影单地出来,连短剑也没带,这个人腰侧还佩了一把匕首,怎么看怎么像是能轻易解决十个他的样子。
水鹊懊恼地咬唇,早知道这样,艾尔德兰说要陪他一起的时候,他就不会因为不好意思麻烦别人而拒绝了。
男子哼歌还好,不哼歌就开始盘问他,“我没见过你,你妈妈应该是独行的女巫?说说吧,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这次聚会的?”
水鹊哪里知道,他就是被这人揪出来的。
于是支支吾吾:“我……”
“嘶。”他佯装吃痛地,躬身一蹲下,男子也没警惕他的动作。
水鹊脱离那铁钳子似的手,转了一个方向,背对着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