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版白月光(50)
林笑却躺在床上,脸颊薄红,发着热汗,昏迷不醒。
太医虽说没有大碍,萧倦瞧着还是十分不痛快。
他按上怯玉伮的额头,这么烫,竟然也算没有大碍。萧倦扯断袖子给怯玉伮擦汗,擦也擦个没完,擦半天也不醒来。
萧倦真想掀了怯玉伮被子,看他还怎么睡觉。一天到晚,白白葬送光阴。
可到最后,萧倦也只是把被子盖得更好,不让寒风藏进来。
长命锁戴了上去,人却没有醒来。
萧倦连被子带人一起抱到怀里,心里空得像是被烧焦了。明明是怯玉伮风寒发烧,萧倦身体健壮,很少生病,大抵是热度会传染,怯玉伮这个没本事的藏不住热量,把温度全给了萧倦了。
可一个人没了体温,不就成尸体了吗。
萧倦察觉怯玉伮开始发颤,发寒,几乎把所有太医都召了过来。足足一整晚,怯玉伮烧才退了,渐渐苏醒了过来。
醒了就好,醒了本该好好养病才是。萧倦却不知发什么疯把丽妃娘娘叫来了。
所有伺候的都退下,萧倦让丽妃把肚子露出来。
丽妃不解,萧倦让丽妃上床,解开衣裳,让怯玉伮瞧瞧成婚生子并没有多么骇人。
丽妃羞红了脸,迟疑着不敢。
萧倦摸了摸他的脸,丽妃顺着萧倦的手掌蹭了蹭,点了头。
丽妃爬上床,解开扣子,没有全部脱下,只是掀开露出了肚子。其实他都还没显怀呢。
林笑却浑身乏力得躲都躲不了,他只能闭上眼睛。
但萧倦把他从被子里抱出来,强硬地拉过林笑却的手,覆在了丽妃娘娘的肚子上。
丽妃娘娘脸更红了,腿忍不住夹了下,又被萧倦分开。
林笑却就那样在丽妃娘娘的腿弯里,手覆着他并没有显怀的肚子。
丽妃安慰道:“没事的,生孩子而已,我不怕。别的哥儿也不会怕。怯玉伮,你也别怕,你的妻妾会好好的。”
林笑却不敢挣扎,生怕伤到丽妃。但他也绝不肯睁开眼睛。
丽妃没忍住,就抚上了他的面庞:“真的不用怕,我的肚子干干净净,没有血,不脏的。”
林笑却没有睁眼,泪水簌簌落下。
丽妃的指尖被那泪水烫到了。他惊慌地收回了手,他看向皇帝,他不是故意的。
林笑却不是因为丽妃摸了他的脸而哭泣,他只是觉得难过,为丽妃感到难过。
林笑却嗓音嘶哑,他闭着眼问萧倦:“陛下,他是您的妻妾,他为您生儿育女。您为什么不保护好他?”
林笑却哭得停不下来,哭得像个孩子。他实在不明白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丽妃也跟着哭,他不明白林笑却为什么哭,可是怯玉伮瞧上去好难过好难过,丽妃娘娘忍不住。
萧倦把林笑却抱了起来,他茫然地给他擦泪。
保护?
萧倦看向丽妃,丽妃哭得那样凄惨,萧倦想到他肚子里的孩子,单手抱住林笑却,伸出了另一只手。
丽妃娘娘见了,顿时不哭了,爬了过来,脸蹭了蹭萧倦的手掌,然后抬手搭了上去。
萧倦没有握住,丽妃娘娘不得不改搭为握,紧紧攥住了萧倦的手掌。
“陛下,”丽妃问,“臣妾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萧倦不适地挣脱了丽妃的手,摸了摸丽妃的头,道:“没有。你辛苦了,之后好好养胎,有什么缺的就开口。”
丽妃甜蜜地笑着说了“好”。
他见怯玉伮还在哭,心里疼得又想哭,鼓起勇气道:“陛下,要不臣妾抱吧。臣妾有哄孩子的经验。”
萧倦拒绝了,让他穿好衣裳慢慢回宫去。
丽妃没有办法,只能孤零零地回去了。
萧倦抱着林笑却,林笑却一直哭,给他擦泪也哭。
萧倦到最后攥着长命锁,竟有些无助。
丞相府里。
伺候的下人们都在疑惑,怎么大公子不像往常那般爱玩爱闹,最近一直宅在屋里,都不出门乱晃悠了。
荀遂可不会管下人们怎么想,一旦开了荤,就很是止不住。荀遂这些天一边画谢知池,一边用画像不可描述,觉得不够带劲儿,把小世子也捎上了。
一番大动作后,荀遂倒在床上,感慨还是小世子更带劲儿。状元郎太正直了,不够娇;小世子身板软,恰恰好。
荀遂拍板决定,他要去当那个什么世子妃。
男人可以左拥右抱,他也可以。
先把小世子收入囊中,再寻机会找到他最爱的知池,找到了就狠狠地狠狠地不可描述。
荀遂脑海里一边是小世子那娇模样,一边又是谢知池那如月如风的清雅姿态。
想着想着竟然又开始了。
年轻人,真是活力好啊。
作者有话说:
标*皆引用自网络。
第35章 古代虐文里的炮灰攻35
梅林的梅花开了。
萧倦下朝路过,叫停了龙辇,走进了梅林。
今年的雪还没有落,梅花已经绽放。萧倦观赏片刻,折了一枝下来,梅花清香幽淡,怯玉伮还睡着,睡梦中闻到这香气没准就会醒来。
一枝的香气不够,萧倦又攀折几枝,捏在手心回了寝宫。
一旁的案几上,昨天的戒尺仍然从窄到宽排列着,萧倦让人弄了个炭火盆,等怯玉伮醒了,就让怯玉伮亲手把这些戒尺全烧了。
等到戒尺烧成灰,怯玉伮就会回到从前那模样,乖乖的,才不会一直哭一直哭,哭到昏厥不醒来。
是他忘了,怯玉伮不是寻常那般康健的孩子,受不得惩罚。
萧倦将梅枝放到怯玉伮枕边,看着他脸颊红红的,让人把窗子开得更大些。
萧倦抚上林笑却的额头,没有发烧了,怎么还是不醒来。眼睛都肿了,是不是醒来太难受想再睡一会儿。
还是那长命锁没用,既然要长命百岁,一把锁怎么够。萧倦让人再去打造九十九把长命锁,太重了不会全戴上去,也得打出来好好收着。
张束劝陛下躺上去休息,萧倦昨晚没睡一直守着,到现在都还没有休憩。
萧倦没有躺上去,让张束再端了盏浓茶过来。他一口饮了,口中苦涩,想试试到底是怯玉伮的药更苦,还是这浓茶苦不堪言。
张束连忙跪了下去,说陛下万金之躯,怎可无疾饮药,不如让老奴试。
萧倦没听他絮絮叨叨,打发另一个小太监端药过来。张束都要老泪纵横了,萧倦仍是喝了下去。
只能说这药的味道非常复杂,不但苦,还腥,不知什么药材混出这等难闻味道。
萧倦漱了口,想到怯玉伮一直在喝这些,没脾气也喝得有脾气了。难怪最近老走神,肯定是被药苦的。
药喝多了,还会变成眼泪落下来,淅淅沥沥落个没完。冬天刚至,春还远着,怯玉伮的眼眸就提前下雨了。
萧倦守在林笑却身旁,叫人把准备好的玩具拿来。
陶鸟、骨哨、木鱼、泥人、布娃娃、香包、九连环……还有拨浪鼓。
萧倦拿起拨浪鼓,轻轻摇了下,咚咚两声,他赶紧停了。太吵了,怯玉伮会做噩梦。
萧倦问:“孩子就玩这些……有没有其他的。”
张束心道,小孩子是玩这些,可世子爷都十九了,不是孩子了。
但他不会说出口,只是赶紧说会去搜集其他的来。除了宫廷里精致的玩具,民间的也有让人去搜集。
泥人、陶鸟等就来自民间,不名贵,贵在一个玩心天然。
萧倦戳了下泥人,又弹开香包,道:“春宫图也收集些来。怯玉伮害怕娶妻,大概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等他明白了,等他知道有很多花样,就不会害怕。等到尝试过了,就觉得没什么了。越是害怕一样东西,就越是会在意,越是在意,越是要达成。
达成那刻,放下便更轻易。而不是一直惦记着、害怕着、惶惶不可终日。
当初虽取名一个“怯”字,只是为了符合钦天监所言:小名微贱才好养活。怯,害怕;玉,脆弱;伮,能力不大。一个怯弱而无能的人,上天留着也就留着了,早早地催他投胎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