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版白月光(114)
林笑却想到濮阳邵把他当妻,而他现在却在晏巉怀里,又觉羞又觉好笑,道:“确实贴切。”
话刚落,晏巉就把他抱到了床上。
床帘放下,林笑却想往被褥里躲,又被晏巉捉住了。
晏巉最近下猛药,铁了心要治好自己那心理疾病,可苦了林笑却,忍着羞怯耐着性子当他的药材。
晏巉脱得林笑却只剩里衣,将他紧紧地抱怀里,又让林笑却脱他的,别急,慢慢脱。
林笑却轻声道:“大哥,抱得太紧,我手抬不起来。”
晏巉听了,蓦然松开手,整个人躺了下去。
林笑却坐在他腰间,抬手抚上他衣领,指尖颤了下,林笑却扭过脸庞不看他。
“大哥……自己来吧。”声音轻轻的,一阵细烟似的。
晏巉道:“把我的手套脱了。”
只是脱个手套,林笑却应了。
他扭回面庞,垂眸看向晏巉的手。修长的手指被包裹在套子里,明明彰显的是克制,可由于手骨实在生得好,无法雕琢的美,便衬得那手套像是包装盒一样,等着林笑却撕开包装,露出里面的晦涩情玉来。
打开一个礼物般,林笑却拂过晏巉的手骨,捉住了紧贴的手套,缓缓地脱离下来。
手套是白的,素缟一样白,露出的肌肤也是白的,可到指关节处,一种淡淡的粉意蔓延,像是被人把玩揉捏的红。
高岭之花,高岭上的雪是白的,花却含着颜色。
林笑却阖上了眼眸。
晏巉抬起手,抚上他的脸颊,问他为什么要闭上眼。
林笑却抿着唇,不答。
肌肤与肌肤相贴,晏巉低喘了一声。
下一刻,晏巉将林笑却按倒在怀中:“天冷,只着单衣会着凉,抱紧我。”
林笑却闭着眼往晏巉怀里蜷缩,他说他想盖被子,晏巉不让。
晏巉解开自己的衣衫,只剩单衣后,才抱着林笑却入了被窝。
林笑却说大哥的病一定会很快好起来,很快的。
晏巉道:“大哥不急。”
林笑却心下流泪,做一味药材很难熬的,他有一点点,只有一点点着急。
慢慢的,林笑却要睡着了。
殿外朽竹老远就开始禀告,燕王殿下到。
林笑却猛地睁开眼,不知哪里爆发来的力气,刷刷刷离了晏巉远去,上了另一张床盖好被子装睡。
好险好险,濮阳邵走进来时,那床帘都还在晃。
林笑却本来放下心来,又猛地想起桌子上的乌龟王八,心微微提了起来。
濮阳邵一路走进来,直奔林笑却,根本没注意桌案纸张,他大笑着掀开床帘,将林笑却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
“宗庙社稷,追封先祖。建天子旌旗,用天子礼乐。我将登上受禅高台,接受禅位!”濮阳邵说了接下来的流程,抱着林笑却道,“荀延说什么还需要假作不受,推辞三次,真是麻烦。”
濮阳邵笑:“小怜,登基次日,我就娶你,可好?”
林笑却裹着被子,微微怔了下。
濮阳邵问:“是嫌晚,还是嫌早了。”
林笑却微微一笑,摇摇头,伸出手摸了摸濮阳邵的头。
濮阳邵静静地抱了林笑却一会儿,让晏巉也过来。
晏巉早已穿好衣裳,徐徐走到桌旁,收好了信纸。随后走到近前几步远,道:“恭喜殿下。”
濮阳邵道:“本王本想一起迎娶你与小怜,可一想这对小怜不公平。她从未成过婚,应当拥有独一无二的婚礼。”
“婚事对你来说应属平常,贵妃的婚礼就罢了。晏巉,你可有意见。”
晏巉道:“殿下做主即可。”
濮阳邵望了眼晏巉,笑着夸奖道:“真是乖巧。有人说你心机深擅谋划,可本王见着,你最是乖巧不过,怎么会背着主子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濮阳邵抬起脚道:“帮本王脱靴罢。”
晏巉神色从容,仍是站着,并未听从命令。
“王爷可是听了谁挑拨?”
濮阳邵道:“有人见着你和荀延,从一座假山后先后出来。怎么,身子卖给一个人不够,还想二卖?”
“卖得多了就贱了,到时候当个军妓都不够格。”
晏巉道:“王爷此言,让人伤心。我大概知道是谁了,舒厢对吗。”
“舒厢一直缠着小怜,非要调回凤栖宫来,实在无法,我只能将他调了回来。谁知他不安分,不愿只当个洒扫太监,我让人拦着他,不准他再纠缠小怜。后来就不见人了。原来是去了王爷那。”
那日林笑却绞尽脑汁想让晏巉把书香调回来,谁知胡编乱造的理由还没说,晏巉就答应了。
只是不准书香近身。林笑却应了。
林笑却还没来得及找书香说话,书香就不见了人影。晏巉说他想念赵异,回到赵异身边去了。
原来不是回了赵异那,而是去了濮阳邵那里。
晏巉道:“此人对我与小怜怀恨在心,说出什么话来都不无可能。”
“王爷的一身烂情债,报应在我和小怜身上。真是让人难过。”
晏巉走近一些:“把小怜给我,今天受冤的是我,明日恐怕就成了小怜。”
濮阳邵心中思索了会儿,道:“原来叫舒厢啊,我还以为叫什么小祥子之类。”
“竟吃醋到这份上,胡乱攀扯,你别气,今晚回去我收拾他。”
林笑却心中一紧,未想到书香竟然背后攀扯晏巉,也忧心他会把自己的事说出来。
林笑却抬眼望晏巉,晏巉的目光仍然沉静,落到身上,林笑却一下子就静了心。
晏巉道:“杀了他。”
林笑却怔住了。
濮阳邵问:“小怜的意思是?”
林笑却无法做出决定。
晏巉道:“杀人的事,本就不该在小怜面前说。王爷,今日之事,你该私下与我交流。这下,小怜恐怕要吓得好几晚都睡不着了。”
濮阳邵紧紧搂着林笑却,默了会儿道:“他伺候得还算尽心,杖责一百,能活救活,活不了就埋了罢。”
林笑却蹙着眉,心中沉闷。
晏巉道:“有时候,救人是害己。小怜,吃一堑长一智,下一次,不要瞒着大哥和王爷。有人胆敢威胁你,你应该解决他,而不是让他拿捏。”
那日浴池发生的事,早有人禀告给晏巉。
每次林笑却进浴室后,朽竹都会守在外面,防止有人进入。
明明能轻易解决的人,晏巉却一定要纵容舒厢自己犯错,逼得林笑却不得不放弃他。
晏巉道:“你是宁愿大哥被王爷发配去做军妓,也要继续你对众人的慈悲之心吗,小怜。”
林笑却垂下目光,不敢看晏巉。
濮阳邵道:“你逼她做什么。杀就杀了,本王不过开个玩笑,谁舍得你去做军妓。”
濮阳邵抚上林笑却面庞,安慰道:“别理你大哥。我们的婚事在即,你开开心心的,旁的事都交给我。”
晏巉上前,捂住了林笑却的双耳。
他对一个宫人低声道:“行刑前,先割了他的舌头。诅咒与谩骂,留在他自己心里吧。”
宫人心中惴惴,望向濮阳邵。
濮阳邵道:“让你去办就去,磨蹭什么。”
宫人去了,随后却慌乱来报,舒厢逃了。
早就不见踪影。
濮阳邵大感丢面,松开林笑却,亲自带人去捉拿。
濮阳邵走后,殿门合拢,一室安静了下来。
晏巉见着林笑却那羞愧、内疚、害怕、不知所措的神情,微微笑了下。
他缓缓上前,将林笑却的单衣也脱了。
晏巉抱住他,状似难过道:“你选择旁人而弃大哥。大哥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他轻声道:“怯玉伮不喜杀戮,大哥愿意满足你。舒厢没事,我提前让人带走了。”
“但他为了保命,在我的人那里吐露了你的身份。”晏巉低声道,“善心有时,带来的只会是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