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上(69)
“想好了。”段祐言把他从地上抱起来,马上快要进入十月的天,地上多冷,“我想去科举,去结识更多的人,认识更多更好的大夫,我想著一本有关于哥儿潮热的书,还想研制抑制哥儿潮热的药,让以后天下的哥儿都不再受潮热之苦。”
盛云锦听到段祐言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这还是他那个只想当个乡野大夫的入赘夫君吗?
“别哭了。”段祐言替他擦干净他脸上的眼泪,“我不吃饭你折磨自己做什么,你打我不就好了?”
“我打你你会听吗?”盛云锦不相信,男人都是好面子的,段祐言比别的男人更好面子,他打他,岂不是他们两个不想和离都要和离了。
“会听。”段祐言给他肯定地点了点头,“你是我夫郎,我为何不听你的?”
“哦,我打你你就听了。”盛云锦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一点什么,“那我岂不是以前偷偷受的罪都白受了?”
他以前总怕段祐言还计较着两年前的事,对他总是小心翼翼又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惹得他不开心了。
没想到段祐言好这口?
偏偏段祐言还挺气他地点了点头:“嗯,白受了。”
“王八蛋!段祐言!你个王八蛋!”盛云锦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当下也不哭了,对着段祐言身上一阵拳打脚踢,但都没舍得使劲。
温柔贤惠的你不要,非要野蛮不讲道理的,害他白受两年罪,简直混蛋至极。
他的那点力气打在身上一点都不疼,段祐言由着他打,等他打累了,背着他从后门回家。
后院的一众小厮婆子侧目地看着他们,除了潮热的时候,还从来没见过他们亲热过。
主要两人平时都端着,贴在一起也看不太出亲热劲来,现在这样倒有几分小夫夫的模样了。
在前院听到动静的盛致远见自家哥儿去送和离书没送了,倒被人给背了回来,啐了一口:“一点骨气都没有,不像我的种!”
他夫人向他侧了个目过来,他顿时噤了声。
晚上,段祐言带着他家盛云锦,在后院用许怀谦送给他们白炭偷偷烤肉,给他讲他的朋友是怎么把他给开导出来的。
“他们人都都好好哦,不过你以后有事也别这样憋着自己难受了,”盛云锦觉得就是段祐言什么都不会才导致他们现在误会这么深,“你也可以跟我说的,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的。”
科举也好,行医也好,想要和离也好,只要说开了,他都会尊重他的选择。
段祐言看着盛云锦重重颔首:“我知道了,我以后有事都会跟你说的。”
盛云锦开心了,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那你下次可以带我去见见你的这些朋友们吗?”他对他们好好奇啊,想见见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
这次段祐言没再拒绝了:“好。”
段祐言愿意把他带出去了,证明他是真的想开了,盛云锦尤为开心:“那我也会帮你收集潮热信息的,我也想知道,我的身体为什么会提前两年引发潮热。”
他先前也想到了这个,奈何他什么也不会,就算有想法,也只是空有想法罢了,但他夫君不一样,他夫君会医术,只要一直朝着这个方法努力,他相信他,一定可以找到原因的!
“好。”段祐言想到许怀谦说的盛云锦比他更想走出来,也没有拒绝,又递给他一串烤肉,“别太辛苦自己。”
“不辛苦,不辛苦。”盛云锦接过烤串笑得什么开心,没有比段祐言解开心结,他还能帮他一点力所能及更开心的事了。
他们总算是跨过了这道坎,能够向前迈步了。
“哼!朋友好寻,良友难觅,你好福气哦!”早在院子里的花坛后面偷听了半天的盛致远见他俩在这里吃着油滋滋的烤肉,他却在后面吹风偷听,一想到他在自己家办个事还偷偷摸摸的,气得不行,直接一甩袖出来了。
偷听就偷听,他的家,他想怎样就怎样。
“爹!”盛云锦没想到他爹会出现,下意识地向段祐言望过去。
“岳父。”一看到盛致远,段祐言就习惯性地想要起站来行礼,但是刚站了起来,他突然又不想这么做了,递了一串烤肉给盛致远,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爹?”
盛致远被他吓得不轻,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接过他的烤肉,应了一声:“……嗯,现在总算是有点入赘相公的意思了。”
段祐言笑了笑没说话。
盛致远吃着烤肉也懒得跟他计较了,低头去看他们烤的肉的火盆,见里面的炭表皮都成灰白色,惊讶了一声:“银霜炭,你们在哪儿弄到的?这可是贡炭!”
第30章 把酒话桑麻30
“还是自己家里舒服啊!”
一连几天都在外面跑, 虽然在外面陈烈酒也会什么都给他安排好,不会让他有不舒服的地方,可许怀谦还是喜欢在家的感觉。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 金窝银窝不如家里的狗窝?
呸, 他怎么能形容自己的家是狗窝呢?这明明就是他和他家阿酒爱的小窝!
见他一回家就舒服得赖在床上不起来, 在整理被褥的陈烈酒笑了笑:“就这么喜欢家里啊?”
“喜欢。”许怀谦看不见,但他现在辩声音的方向感很强, 一听到陈烈酒的笑声,就扑过去揽住他的腰,“喜欢家里有阿酒。”
这不就等同于说是喜欢他么?
陈烈酒的嘴角翘了翘, 自从经历过初热后, 他家阿谦, 好像对他胆子大了些?
虽然以前也会对他表达情感, 但都很含蓄,不会这么直白。
果然坦诚相待才是促进夫夫感情最好的良药,在他看来什么纠结不纠结, 什么痛苦不痛苦,多相互坦诚相待几次,再多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他回过身揽住抱着他的许怀谦, 心满意足:“我也喜欢家里有阿谦。”
喜欢这个比他小几岁,有些成熟又有些幼稚, 病弱却从不抱怨,还会为了他去忽悠别人找抑制哥儿潮热的药,积极努力生活的阿谦。
“你的腰疼不疼?”被老婆表白了, 许怀谦唇角的笑意收都收敛不住, 可他还记得帮陈烈酒揉腰。
在外面跑的这几天,天天坐牛车, 坐得他腰都快散架了,他家阿酒更是坐不了一会儿就直接下车走路,说是牛车颠得腰疼。
“不疼。”陈烈酒摇摇头,他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跟坐车比起来,他还是更喜欢走路。
乡间小路全是深浅不一的坑,牛车走在上面颠簸得他想吐,还没有走路叫他舒坦。
“你呢,我给你揉揉。”想着,陈烈酒就把手伸在许怀谦的腰上,给他揉了揉腰,他只是坐一会儿都颠得受不了,也不知道许怀谦这个身子骨弱的怎么坚持下来的?
“还好,我都习惯了。”嘿嘿,他有老婆,他老婆还给他揉腰腰,他好幸福哦。
可能因为经常坐牛车的原因,许怀谦都能自动在牛车上找到让他舒服的姿势,不让自己被颠簸得那么难受。
前提是,不遇到大坑石子一类的颠簸,要是遇到这种没办法,再难受也得自己受着了。
“乡间小路太烂了。”许怀谦说得轻松,陈烈酒还是心疼,他这个娇气又病弱的小相公,他是一点都不想他受委屈的。
可在乡间他有没有别的办法,府城的路倒是好,可他们又搬不去府城。
许怀谦认同地颔首,乡间路都是由一块地割干净草,人在上面走走走,走着走着就走出一条路来了,不下雨还好,一下雨全是泥水汤汤,别说是牛车了,两条腿在上面走都难受。
他倒是怀念现代的柏油路,可这里又没有沥青,他也不会烧水泥……
“要是可以修路就好了。”也不求把路修成水泥路那样光滑平坦,只求平整不颠簸,下雨不成汤就行。
“修!”陈烈酒听他这么一说,任督二脉一下子就打开了,“我给你修一条路!”
“——啊?”许怀谦震惊得差点从陈烈酒身上滑下去,赶紧坐起来,打断他老婆的异想天开,“我就随口这么一说,你别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