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上(231)
“陈掌柜,你也不能什么好事都让你们昌南商会黑占尽了嘛了!”陈烈酒张了张口正要回答的时候,他们商会外面又出现了一群人,全都是在京都的其他商会的商人,“偶尔也替我们这些其他商会的人考虑考虑嘛,大家都是生意人,你替我们考虑了,以后你生意上的事,我们还能不跟你好商量嘛。”
昌南商会的商人看到外面这一群乌泱泱的其他商会的商人,都站了起来:“你们这是?”
“还问我们,”其他商会的人看到昌南商会的人,没好好气,“你们商会是要把天底下的所有好处都占尽吗?有什么好事也不通知通知我们!”
京都其他商会的商人们对昌南商会商人们上次的广告更眼红,可他们没有陈烈酒这么有能耐的商会会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昌南商会通过广告占领市场,大赚特赚。
不过,也有不少人学机灵了,既然这个陈烈酒这么有能耐,那他以后肯定还会有类似于帮翰林院拉广告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们只要把陈烈酒给盯住了,以后有什么事儿他们也能插上一脚,不至于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今天晚上,陈烈酒挨家挨户地去敲商会成员的门,他们就知道他们昌南商会肯定又有什么大动作了,所以一个个地也跟着起来了,说什么也不能让好处都给昌南商会的人给占领了。
果然,他们一来,就听到了昌南商会的人又在讨论广告的事,这哪儿能行啊,第一次广告的机会,让他们昌南商会的人抢先了,这第二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再抢先了啊!
“陈掌柜,我们不管,”说罢,他们看向坐在首位上,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的红衣哥儿,“这次要是再是广告的事,你必须得让我们也掺一份儿,这是谁钱多就能光明正大挣钱的事儿,你不能因为你是昌南商会的会长,就偏袒你们商会!”
“要是你能给我们商会也带来好处,我们也不介意把商会的会长让你坐!”
反正就是一个会长之位,什么好处都没有不说,商会里面有个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是你会长的事,让给陈烈酒又何妨。
“——啊?”陈烈酒没有想到,他就是召集商会商议一下平抑物价的事,居然会惹出这么大的动静,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各位掌柜误会了,我们没有在商议在生广告的事情,我在跟我的商会成员商议平抑物价之事。”
“平抑物价?!”其他商人还不知道盛北灾情的事。
“嗯。”陈烈酒应了一声,将盛北的灾情说了一通,反正这么大的事儿,不到明天天亮就会传遍京都,早说晚说都一样。
“既然你们商会都不涨价,那我们也没有涨价的必要,”其他商会的掌柜一听昌南商会都答应不涨价了,他们涨价也没有用,到时候别人都去昌南商会买了,且他们做商人的也不都是冷酷无情之人,就非得发这个国难财,“不过,你们说的广告又是何事?”
“这不是商议在给朝廷捐钱粮之事么,”陈烈酒笑了一下,觉得这些商人上门来也并非没有好事,他可以利用一波,给他家小相公拉点钱粮?“这么大的灾情,朝廷肯定是没钱粮的,我们早捐晚捐都得捐,不如多捐一点,也给我们谋点福利?”
其他地方的商人也不傻,陈烈酒这么一说他们顿时就懂了:“翰林院的广告!”
其实翰林院的广告出来后,这些商人也不是没从书上看到过商机,他们也试图与刻坊合作,将他们的广告印在各式各样的书上,卖出去获得推广。
可是各地的刻坊印书量就那么大,以前买书的人都是当地的读书人,能在书上做得起广告的商人,在当地的名声都不会太小,再做当地的广告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可翰林院的书不同,翰林院的书是发往全国的,这跟在各州府的刻坊做出来的小广告根本不一样,所以有可能他们希望翰林院再卖一次广告!
“翰林院这才推行了新科举书,再推行新科举书的可能性不大,”陈烈酒也不坑这些人,淡定地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道,“所以再想来一次类似于新科举书那样的广告不可能了。”
而且他听他家小相公的意思,翰林院的书就做这一次广告,也不能让天下学子,天天学广告。
众位商人,听他这么一说,全都失落不已:“既然不做了,那还说什么?”
“但是我家夫君说了,不做书广还可以做其他的广告,”陈烈酒也就听许怀谦睡觉的时候嘟囔过一句,其实都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但他胆子大得很,特别有底气的忽悠别人,“至于是什么,我肯定是不能告诉你们的,就看你们想不想要了,如果你们想要的话,不如当场给我写一个捐款清单,我拿着这个单子去找我夫君说说?”
“还可以做其他的广告?”其他商人们一听来劲了,“那这个广告能比得上新科举书上的广告吗?”
“这我也不知道,可能比新科举书上的广告还要厉害吧?”陈烈酒模棱两可地说了两句,紧接着又道:“你们要捐的话就尽量多捐一点,不然我怕钱粮太少了,我夫君他们就不搞了,毕竟翰林院也不是个挣钱的衙门。”
“到时候朝廷直接让我们捐钱捐粮,就什么好处也弄不到了。”
第74章 携酒上青天18
陈烈酒在筹措钱粮的时候, 许怀谦也正在为钱粮而发愁。
虽然这次户部很大方,一口气给了五十万两银子和两百万石粮食,看似很多, 但受灾的人可是能达到数百万人的, 这些钱粮很有可能只够百万灾民一两个月的口粮。
这里才九月底。
这就意味着朝廷的钱粮至多能让灾民坚持到十二月份, 过了十二月份就得让灾民自己想办法了。
而今年又是个冷冬,天寒地冻的, 北方的灾民去哪儿找吃食?
就算是可以重新开荒种地,那也得二月开春后,冰雪消融, 土地化冻了才能去做。
而种植收获最快的黍子, 也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如此算来, 他们还得再筹措出五六个月的钱粮才能够基本维持这么多百姓的生活。
是的, 基本。
因为这一切都是许怀谦大概估算的钱粮,灾情远在盛北,如果真有数百万的灾民, 那最终受害的百姓绝对不止只有百万,如果不能及时地安抚好灾民那么周遭的百姓也会跟着一块遭殃。
最后一群群灾民往外扩散,一个村子一村子去搜刮吃食, 然后,整个盛北数千万百姓, 都将跟灾民一样,成为逃难的人。
灾难、人性……
许怀谦不敢去想那么多,他现在唯一能想的就是, 去哪儿筹集剩下的五六个月的钱粮。
“朝廷以往组织各承宣布政使司商贾捐钱粮, 至多能捐到多少?”朝廷各部在商讨如何救灾的时候,许怀谦算了一下钱粮, 向沈温年问道。
既然朝廷的钱粮不够,很显然,最后的主意一定会打到各地商户的头上,组织他们捐钱捐粮。
若是他们一次性捐够了还好说,就怕一次捐不够,又组织二次、三次,最后强征!
谁叫这个世界上除了朝廷、世家、就数商人手头上的钱粮最多了。
士农工商,商人又处在地位的最末端,欺负他们再容易不过。
可商人们也不是傻子,真若是任人宰割的话,他们也不会组建商会,跟官商、世家结成姻亲,连城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要真把他们给逼急了,有钱有粮的商人们很有可能联合起来搞造反。
所以许怀谦想在朝廷还没有行动前,先想个能让商人们心甘情愿大批量掏钱掏粮的办法。
观上次翰林院卖广告就能看出来,只要是对他们有利的事,他们还是很舍得花钱的。
再故技重施一次又何妨。
但他得率先知道,以往朝廷捐粮的数据,若是够的话,就不用费这个力气折腾了。
沈温年在华阴待了一年,对华阴当年的情况再情况不过,听到许怀谦的问话,立马将他知道的数据脱口而出:“华阴水患的时候,十三个承宣布政使司一共捐了十万两白银,一百万石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