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上(120)
这衣冠冢平日里都是烈酒哥儿在给许相公照料,他可舍不得让他家小相公爬这么高的山,也舍不得让他家小相公来这阴气森森的地方。
村民们也舍不得,怕许怀谦身子骨弱受不住坟墓周边的阴气,又给染上些什么病,得不偿失。
现在陈烈酒不在,他们能帮忙的事,顺手就做了。
这么多人去庙里给许怀谦点灯,庙里的主持也特别高兴。
他这座庙在以前就是一个残庙,庙里就他和他徒弟两个人,一年两年的都没有人来,他们还得自己开荒种地才能填饱肚子。
现在周边村子的人时不时地都会有人过来为许相公祈祷身体,有了香火供奉,他的庙也修缮了一次又一次,再过两年,他的庙就能跟官府申请举办庙会,到时候整个靡山县的人都会知道他的庙,香火会更甚。
因此,他也天天在佛祖菩萨面前为许怀谦的身体诵经,希望他永远平平安安的。
杏花村的村民担忧许怀谦的身体在庙里拉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点灯行动,刚抵达昌南的许怀谦毫不知情,就算知情,也会哭笑不得。
他的身体,没有谁比他老婆更爱护了,从杏花村到昌南这一路,就没受过什么颠簸。
因为早在去年他老婆加入昌南商会的时候,就大手一挥,直接给他从杏花村修了一条到昌南府的煤炭渣子路,震惊了一众昌南府的人!
虽然钱包瘪了不少,可陈烈酒也因这大方的手笔,直接荣升成昌南商会的会长,手掌整个昌南承宣布政使司的物价调控,权力大得很。
为了能让他家的小相公安心科考,他还在昌南府置办了个大宅了。
许怀谦一到昌南府,被下人给领进那占地面积极广的二进大宅院的时候,整个人惊讶得眼睫都颤了颤。
“这是你买的啊?”许怀谦看着他的富婆老婆,简直不敢相信,陈烈酒居然背着他偷偷置办了房产。
“没有买,商会送的。”陈烈酒把许怀谦牵进宅院,领着他看了看,“喜不喜欢?”
“喜欢!”大房子嘛,谁不喜欢,不过,“商会干嘛要送你宅子?”
“可能是看我这个商会会长太穷酸了,每次来府城都住客栈?”陈烈酒想了想说道。
“是吗?”许怀谦摸了摸鼻子特别自责,“是我给你的钱太少了。”
因为家里的钱都被陈烈酒拿去修路了,看着他原本有一大叠的银票,最后变成薄薄的几张,加上陈烈酒平时又太能花,看到什么好看的都想给他买,许怀谦限制了陈烈酒的开销。
每次出门就给他十两二十两的,他觉得钱应该够他花了,没想到还是被人瞧不起了。
事实情况是,陈烈酒修了路,使得从杏花村到昌南这一路的生意好做不知道多少倍,各大商会为了表示感谢他给他送的宅子。
“没事,”陈烈酒一点都不在意,“我们这不白得一套宅子嘛!”
他掏出宅子的地契:“宅子名字我都写的你的,以后就算我不当商会会长了,这宅子还是我们的。”
许怀谦拿着写着他名字的房契,鼻尖一酸:“阿酒,你对我可真好。”
陈烈酒奇怪地看着许怀谦,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傻话:“你是我相公,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可是你这样是会被嘲笑的。”许怀谦低着眸看他。
陈烈酒不解:“被嘲什么?!”
“被嘲恋爱脑,”许怀谦一点不忌讳地说了出来,“给男人花钱倒霉八辈子,王宝钏挖野菜。”
给男人花钱倒霉八辈子陈烈酒能听懂,其他的就听不懂了:“什么叫恋爱脑,什么又叫王宝钏挖野菜?”
许怀谦给他解释了一下。
“可是我们不是成亲了吗?”陈烈酒抬头看许怀谦,“你会是负心汉吗?”
“那当然不是了。”他老婆这么好,他爱惜还来不及呢。
“那不就是了,”陈烈酒朝许怀谦笑了笑,“所有你在担心什么?”
“是哦。”许怀谦想了想也对,就以他黏糊他老婆的这个劲,他老婆才不担心他会挖野菜呢。
倒是……
许怀谦正想着,陈烈酒又朝他笑了笑,笑得还特别媚:“阿谦,给我五百两银子呗。”
“五百两!”许怀谦眼皮子直跳,“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有点用,”陈烈酒咬了一下唇,“现在不方便跟你说,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许怀谦有一点点不想给:“就不能不用吗?”
“不用。”陈烈酒拒绝了,拉了拉许怀谦的衣摆,又喊了他一声,“——阿谦。”
“好吧。”老婆都撒娇,许怀谦也不能狠心不给钱,不情不愿地从包袱里翻出五百两银子给他,“省着点花哦,我们的钱也不是很多了。”
“知道了,绝对不乱花!”拿了钱的陈烈酒笑得牙不见眼,踮起脚来在许怀谦脸上留下了几个口水印,“我家阿谦最好了,我还有事,就先去办事了。”
上一刻还沉迷在老婆温柔乡里的许怀谦下一刻就被他老婆无情的话给打回了现实。
他拉住即将要离开的陈烈酒的手:“等等!”
“怎么了!”拿了钱要去办事的陈烈酒回过神来望着他。
“你可不能辜负我对你的信任!”许怀谦抿着唇,好看的含情眼里满是幽怨,“要是你辜负了我,我也只能去苦守寒窑挖野菜了!”
对了,许怀谦想起来了。
陈烈酒虽然是个哥儿,可也是个男人,而他许怀谦也是恋爱脑,看到陈烈酒就走不动路的那种恋爱脑。
要是陈烈酒有天辜负他,他很可能也会像王宝钏一样天天守着寒窑吃野菜,日子过得苦兮兮的。
而且一想到他要是在家挖野菜,陈烈酒在外面逍遥快活,他就气得不行:“到时候你精心养的漂亮相公可就没了,会变成一个又老又丑的臭老头。”
“哈哈哈哈哈哈,”陈烈酒真是被他家小相公逗得不行,“我要是做了负心汉我还管你什么容貌。”
“好像也是。”许怀谦想了一下,逻辑说不通,恋爱脑害人,本来挺聪明的一个人,都笨了。
“放心吧。”陈烈酒抱了一下许怀谦,“离不开你的人是我,有过你这样的相公,一般的庸脂俗粉我怎么可能还看得上!”
那是,不是许怀谦吹,天底下应该找不出几个比他好看的了!
陈烈酒这么一说,许怀谦有自信了:“那你不准拿钱去办坏事哦。”
“不会的!”陈烈酒揉了揉他家小相公吹弹可破的脸蛋,神秘兮兮地跟他说,“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好吧。”许怀谦被他揉得都快起反应了,主动退开一步,“早点办完事,早点回来!”
“知道了!”陈烈酒拿钱丢了一句话,就闪人了。
许怀谦等他一走,就拿着地契去跟段祐言他们几个炫去了。
他们炫了他一路了,他也得去炫回来!哼哼!
可惜,陈烈酒为许怀谦做过的事太多了,几位好友对陈烈酒的这种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都花一万两为他修了这么远的一条路了,一座宅子的地契算什么?!
不过,他们心里也酸,一条路啊!一条从杏花村到昌南的路啊!
一万两!整整一万两!说话就花了!眼睛都没眨一下!
知道这条路养活了多少人吗?听说去年全年修路,不少吃不上饭的人家在这条路上待了一年,回去就能吃上饱饭了。
竣工那天,不少人跪在地上感谢!
尤其是裴望舒,他感觉陈烈酒每次都在加深他找媳妇、夫郎的难度,他甚至感觉这辈子他都找不到媳妇、夫郎了!
本以为修路和宅子地契的事,已经是陈烈酒为许怀谦做到的极致了,可是没想到,过了几天,陈烈酒又刷新了他们的新下限。
事情是这样的。
他们来昌南是来乡试的,在许怀谦的宅邸看了半个月的书后,就得去乡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