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上(223)
“想得倒挺美。”陈烈酒一个用力,用脚尖止住摇晃不已的躺椅,直接从许怀谦身上下去了,看着一脸蒙的许怀谦,笑道,“等下一个三个月,再给你玩这个。”
许怀谦:“……”
“三个月,好久的!”许怀谦拉着陈烈酒的衣角,企图利用卖惨撒娇的方式,让他老婆心软。
“不久,你去上衙,一晃就过了,”陈烈酒一把将许怀谦从躺椅上拉起来,“走吧,婉婉给你织的毛衣应该已经快好了。”
许怀谦被他老婆拉着的手都颤了颤,要不要这么残忍,不给做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催他去上班?
不过,不得不说,王婉婉她们聪明啊,她们自己买了羊毛,拿回来自己挑毛,用仿线机纺成细线,拿后拿最细的木棍来给许怀谦织衣服。
一开始的木棍太细了,很容易断,王婉婉干脆去铁匠铺,请人打了两根光滑细腻的细铁棍。
虽然没有现代的钢做的光滑,但也比用木棍总断的强。
许怀谦过去的时候,王婉婉织的毛衣已经在收尾了,章秉文和陈小妹蹲在她脚边,捧着一堆羊毛不知道在干嘛。
“干嘛呢!”许怀谦看他俩头快碰在一起去了,好奇地问了一声。
“小文哥在给我们做铁梳!”听到许怀谦的声音,陈小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许怀谦,“二哥,这个铁梳可厉害了,唰地的几下,就能把羊毛梳出来。”
“是吗?”许怀谦凑过去,看章秉文拿着两把大铁梳,不停地来回剐蹭一堆杂羊毛,一会儿铁梳上就剩下一团白白的羊绒了,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好厉害!”
因为王婉婉她们最近在家里纺羊绒线,许怀谦知道这羊毛要纺成线有多麻烦。
要经过选毛、开毛、洗毛、烘毛等等一系列复杂的毛工序,然后,再用梳羊绒的梳子把这些杂乱无章的原绒梳理成毛网,捻成粗纱,再用纺纱机走一遍,捻成细纱,得到的就是细腻的羊绒线了。
许怀谦在家跟她们挑过一阵子的羊毛,觉得眼睛都要瞎了。
更别说后面一系列的梳毛捻纱这些细致的活儿了。
现在看到章秉文仅仅只是利用两把铁梳相互摩擦,就把羊绒轻轻松松给梳了出来,佩服得不行,这得省多少工夫啊!
“师兄。”章秉文听到许怀谦夸他了,抬起头来朝他腼腆地笑了一笑,“我就是看婉婉嫂子她们挑毛太辛苦,试验一下,没想到真的可以。”
“可以啊!”许怀谦左右看了看章秉文的脑袋,还跟小时候一样大,怎么这么好使,他挑了几天毛,都没想过用梳子相互摩擦出羊绒,人家一想就想到了。
“这只是第一步,”被许怀谦看着,章秉文想了想又跟许怀谦说道,“接下来,我想用摇轮来挑毛,应该更省力气。”
“摇轮?”许怀谦沉吟。
“就是这个,”章秉文知道许怀谦不懂,指了指一旁正在将羊绒给纺成线的手摇纺车的手柄,说道,“我想着把这个铁梳的柄给做成手摇的,让它们自己动起来,这样是不是只要一边摇,一边送毛就可以了。”
说着,他便拿起炭笔,从羊毛里抽出一张宣纸来写写画画。
许怀谦凑过去好奇地看了眼,一堆线条流畅的结构图,眼晕了一下,这小子,才在建筑学科里学几个月,就变成了他都看不懂的学霸?
“大概这样。”章秉文用炭笔画好图,将图纸递给许怀谦看。
许怀谦:“……”你真不用给我看,我一个文科生,看不太懂。
“嗯,很好。”许怀谦假模作样地看了一下,点头表示认同。
看不懂,装一下,还是会的。
“嘿嘿,”章秉文笑得像个孩子,才刚满十八,本身就是个孩子,“都是师兄的翰林院改革得好,不然我也不会这些。”
翰林院为了把各科学改革的事弄好,不仅找了各部德高望重的官员过来授课,还去民间请了各种大家。
这就相当于是名师授课了,更别说现在翰林院学生少,好像建筑科只有章秉文一个学生。
这就是名师一对一授课了,加上他还喜欢这个,这名师天赋爱好集为一体了,怪不得他学得这么快。
“都是你自己努力学习的功劳,跟我可没什么关系,”许怀谦摇摇头,这功劳可没认,脸还是要要的,“好好努力,我很看好你!”
许怀谦领导做派的拍了拍小弟肩膀,这没准可是未来的发明家?
“我会努力的!”章秉文重重地点点头。
“不过,你这炭笔的改造一下。”鼓励教育后,许怀谦拿着章秉文的图纸,看到上面不少摸过炭笔后,留下的指纹印,有损图纸的美观,想了想说道。
“嗯?”章秉文愣了一下,“为什么要改良炭笔?”
不是在说梳羊绒的事吗,怎么突然就说到炭笔身上去了。
这个世界的炭笔就是类似于笔的木棍烧成的炭,用来作画做记号特别的方便,就是脏手。
“你想办法把这木炭削细一点,”许怀谦给他提意见,“外面包裹点东西,只留一个笔尖,是不是就脏手了,这样画出来的图纸会更干净?”
章秉文想了一下,眼睛一亮:“是个好办法!”
“我去试验一下!”说完,他就拿着图纸跑了。
许怀谦:“……”要不要这么风风火火?
他走了后,许怀谦看了眼陈小妹,见她还拿着那两个铁梳在哪里摆弄了,这才轻声向王婉婉问道:“好了吗?”
“好了,就差一点点收尾了。”王婉婉拿着两根细铁棒织来织去,准备把给许怀谦做的裤子,两边的缝收起来,就是一条完整的裤子。
“咳咳咳咳——”许怀谦看她的动作,咳嗽了一阵,忙叫停了她,“这最后的收尾我自己来就行了。”
“就差一点点了。”王婉婉不同意,继续织着。
“不用不用,”许怀谦急忙将自己的裤子抢了过来,拿了就走,“你忙活这么久了,也累了吧,赶紧去歇歇吧,这点活儿我自己来就行。”
王婉婉看着许怀谦抢了毛衣就跑的背影,一头雾水,不明白许怀谦这是怎么了。
陈烈酒也好奇,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王婉婉就差一点点就弄好了,他抢什么?
回了房,他看许怀谦这么神神秘秘的,就是为了把他的羊绒裤子弄个洞出来:“……”
“这样方便嘛!”对着自己老婆,许怀谦脸红是脸红,可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要是全包了,上厕所很麻烦的。
陈烈酒直言不讳:“你可以直接跟婉婉说的。”
“那多不好意思,她跟小虎还没有圆房呢。”许怀谦耳朵热了一下,算了算王婉婉的年纪,“他们究竟什么时候圆?”
这马上都快二十了,到法定年纪了,两人又郎有情,女有意,他跟陈烈酒才不棒打鸳鸯呢。
“小虎说,等他这趟回来挣到钱了,再给婉婉操办个好的婚礼。”
陈金虎闲不住,在家待了几个月,又跑了。
“我们又不是连给他娶媳妇的钱都没有,”许怀谦抿了一下唇,长兄如父嘛,给陈金虎成婚的那笔钱,许怀谦和陈烈酒一直给他留着,“跑什么?”
明明腿脚不好,跑得倒是挺欢!
陈烈酒笑了一下:“他觉得,得他自己挣得才有意义!”
“现在话说得好听,等他成婚了,就知道早点结婚好,”许怀谦也跟着笑了一下,“没准就不喜欢跑了。”
许怀谦觉得他现在这么爱到处跑商,就是没人拴他,等有人能够拴住他的时候,他就知道温柔乡有多好了。
这个时代的外面多危险啊,能少出去就尽量少出去,在家也能挣钱啊。
陈烈酒笑:“可能吧。”
九月十五,一连被昌盛帝传唤了大半个月伴驾的沈温年,一时间盛宠无两,朝中不少势力都隐隐向他靠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