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O穿进了权谋文(93)
想到梦里那模模糊糊的小家伙,他又止不住有些心软。
原悄知道,生孩子是一件很累,很辛苦的事情,还伴随着无数的责任和压力,坦白说他并没有做好准备要经历这一切。
一个十九岁的少年,哪里会想到自己这么快会做父亲?
在星际时代,大部分的Omega都要等到二十五岁,甚至三十岁左右才会生育。因为那个年龄的人,已经拥有了相对成熟的人格,也能负担起养育的责任。
原悄这孩子来得太早了些。
穿到这个世界里时,他甚至想过自己这一生或许都不需要经历这个了。
这小火球……不对,这孩子的出现,对他来说是个十足的意外。
所以他一开始对这个意外会有些抗拒,甚至想逃避。
但此时此刻,他发觉自己内心除了抗拒之外,好像也生出了点别的念头。
尤其嗅到鼻息间若有似无的烈焰味时,他心中的不安便消散了不少。
他甚至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余敏行的那番话,暗道他和卫南辞的孩子,应该会挺可爱的。
“公子?”门外,金锭子低声唤了一句。
“怎么了?”原悄问道。
金锭子推门进来,“我听到您醒了,过来看看。”
“我做梦了,没事。”原悄道。
“要不要给您弄碗安神汤?”
“不用,你不困的话,陪我说会儿话吧。”
金锭子闻言去点了蜡烛。
原悄披上衣服起身,走到了桌边坐下,又示意金锭子也坐。
“公子有心事?”金锭子问。
“我忽然想到了银屏姑娘,你还记得她吗?”
“嗯,公子怎么又想起她了?”
“你后来有过她的消息吗?”
“没有,这银屏姑娘倒是有骨气,从画舫里出来后真的没再找过公子。”金锭子道:“当时我还担心她纠缠您呢。”
“你说她一个姑娘家,还怀着孩子,怎么就那么有勇气?”
“银屏姑娘在画舫里还算有点名气,赎身后应该也攒了不少家底。她只要勤俭持家,好生过活,用那些银子应该能活下去。”金锭子道:“说到照顾孩子,普通人家不都是那么过来的吗?她还有个贴身丫头帮衬呢,比许多农家的妇人要好多了。”
原悄想了想,又道:“你说,她连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为什么还是要留着那个孩子?”
“谁知道呢?”金锭子笑道,“不过换了是我,我可能也想生。”
“为什么?”原悄不解。
“那孩子身上流着我的血啊,想想都高兴。”
金锭子这话说得实在,却也说到了原悄的心坎里。
他想到梦里那委屈巴巴的小火球,只觉一颗心都快要化了。
那不止是一个小生命,还是与他血脉相连的骨肉。
“公子你没事吧?”金锭子有些不放心。
“我没事。”原悄一笑,“我想你将来要是娶了媳妇,有了孩子,一定能做个好父亲。”
“嘿嘿。”金锭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公子肯定也是。”
“我倒是没有信心。”
“公子您这么善良体贴,又有那么好的手艺,性子也讨人喜欢,还长得漂亮,您将来的孩子肯定会很好很好。您也会是个好父亲。”
原悄听他这么说,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
后半夜,他没再做梦,总算踏踏实实睡了一觉。
次日,他醒得很早。
洗漱完之后,甚至赶上和原君恪一起吃了早餐。
对于他整日闭门不出一事,原君恪并没多问,只当他是帮着城防制好了弩机在休假。
早饭后,原悄在院子里晒了会儿太阳。
初春的气温还有些冷,但晒着太阳时身上却暖烘烘的,令人心情也变好了许多。
“我去看看大哥,带他也出来晒晒。”
原悄说罢带着金锭子去了原君怀的住处。
两人刚进小院,便听到原君怀屋内传来了一声瓷盏碎裂的声音。
原悄一惊,只当是原君怀有事,拔腿就要往屋里跑。
可他到了屋外,却听到里头传来了交谈声。
而且那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郁鸣声?
“君怀兄,你可否容我解释。”
“我并未误会你,你何须解释?”
原悄顿住脚步,一时也不知该进去还是该离开。
听这动静,大哥和郁鸣声闹别扭了?
“这策论你等到今日才拿给我,也算是有耐心了。”
“我并非……”
“郁公子,你该走了。”
“君怀兄……”
“不要这么称呼我,你我并没有那么亲厚。”
“你是不是早就怀疑我了?”
“你心里清楚。”
“从何时开始的?”
屋内一阵沉默,搞得原悄大气都不敢出。
“梅园那日你找我搭话,我就觉得不对劲。你今年不过弱冠,我在国子学时,你不过十六七,彼时我未曾见过你,你应该对我也不熟悉,所以梅园那日你是假借木轮椅的借口与我搭话。”
“你怎么知我是假借?”
“我并不敢确信,只是猜测。但那日老三将你的木轮椅做好之后,你并未在家中逗留太久,当日就带着我们去了京郊的庄子里。”原君怀道:“你家中若真有至亲有腿疾,当日你该留在家中教他怎么用这木轮椅吧?”
原君怀记得,他第一日坐上木轮椅时,原悄带着原君恪忙活了大半日,在家里修了那几处斜坡,以便他上下方便。可郁鸣声却自始至终没有提过也没有问过此事。
“或许是我粗心呢?”
“我不想冤枉你,所以没急着下定论。”原君怀道:“或许正因如此,你今日才有些得意忘形,露了马脚。郁公子,东宫的饷银你拿得还趁手吗?”
原悄一惊,心道这人竟是太子派来的奸细?
“君怀兄……”
“好哇你个郁鸣声!算计到我大哥头上了!”原悄上前一脚踹开房门,指挥着金锭子道:“把这人给我撵出去,告诉门房别让他进咱们家的门!”
“原悄。”
“别叫我,枉我还给你做木轮椅,原来都是骗人的!”
原悄说着摆了摆手,示意金锭子撵人。
郁鸣声看向原君怀,“殿下并无他意,只是……”
“快撵走撵走,别让他说话了!”原悄道。
金锭子倒也利索,推着人便出了门。
郁鸣声倒也体面,没再纠缠什么,只看了原君怀一眼,躬身行了个礼,这才转身走了。
“地上的策论也是他带来的。”原君怀道。
原悄闻言捡起策论,一溜小跑出去,扔给了郁鸣声。
郁鸣声有些无奈,还想朝原悄解释几句,原悄哪有那个心思,转身就回了原君怀的住处。
屋内,原君怀坐在软榻上,神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异样。
原悄进来时,他甚至朝对方笑了一下,笑容依旧是从前那副温润模样。
“大哥……他是太子的人吗?”
“嗯。”原君怀道:“我很早之前就想过,他这么有学识有见地,不可能没被人招揽。”
果然……
不得不说,太子在用人这方面,还是挺有眼光的。
“大哥你别生气。”原悄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小心翼翼坐到了他身边。
“我为何要生气?该生气的是太子。”原君怀道。
大哥是真的没生气?
原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有些猜不出原君怀的心思。
“我只是在府中待了几年,太无聊了,见到个能说上话的,就想着解解闷儿。要不是他今日急着将那份藏着私心的策论拿出来,我还准备多留他几个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