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O穿进了权谋文(25)
“全凭太子殿下做主。”原悄道。
众人闻言都跃跃欲试,其中最兴奋的人当属三皇子。
“兄长,怎么比您给个规矩吧。”三皇子朝太子道。
“只比拳脚,不动刀枪,不得伤人,不得打翻桌椅杯盘,点到为止。”太子道。
众人自然是对他这规矩没有异议。
“在下先来吧。”方才朝原悄面前放银子那武人道。
今日事情变成这样,这人“功不可没”,原悄盯着他看了一眼,心中十分郁闷。
他话音一落,便有人应战。
两人立在厅中相互一拱手,便打了起来。
可惜原悄这会儿压根没心思看热闹。
他暗自琢磨,心道今日这比试若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赢了便罢,若是三皇子赢了呢?
这三皇子自幼习武,武艺定然不低。
哪怕这些人真的愿意与他动手,但真打起来,只怕多少还是会有顾忌。
这么一盘算,只怕最后这彩头八成是三皇子的。
其实原悄就算真给他做一把弩也无妨,这大渊朝的皇帝不是个昏君,不至于因为一把弩,就胡乱怀疑什么。
但他念及方才三皇子一口一个“三郎”地叫自己,便知这人的性子有点自来熟。就怕对方借着这把弩的契机,再生出旁的事端来。
人与人的交情不都是一来一往产生的吗?
他今日让原悄做一把弩,明日万一又想要别的呢?
哪怕原悄再有心避嫌,届时能不能躲得过这三皇子都是未可知,毕竟这人态度好,身份又高,仔细一想比卫南辞那家伙还难拒绝。
而在京城这种地方,谁与谁交好,有时候都未必是看两人实际的交情。
一旦一个人与另一个人走得近了,落在旁人眼里,两人来往甚密的口实就坐下了。
毕竟在原书里,这位三皇子就是因为缺了这根弦,交朋友没有忌讳,这才和太子起了龃龉,最后闹得兄弟俩几乎反目。
原悄可不希望原家和他沾上任何关系。
就在原悄心不在焉地看着他们比试时,原君恪正被烦得够呛。
卫南辞从宫宴上出来之后,便又去纠缠他了。
“三郎说了,就听你的。”卫南辞道:“你要觉得我烦,何不干脆答应了?”
“你叫谁三郎呢?”原君恪拧眉道:“我家与你家又不是世交,你与舍弟也没有情分,这个三郎岂是你叫得的?”
他们大渊朝的规矩,一般只有亲朋或交好的挚友兄长才会用这样亲昵的称呼,就连原君恪和原君怀,在家中都不这么叫自己的弟弟。
“你也觉得这称呼轻浮?”卫南辞道:“方才三殿下就是这么叫三郎的。”
原君恪让他这么一噎,有些气结,便闻他又道:“好在咱们家三郎意志坚定,拒绝了三殿下的甜言蜜语。”
原君恪闻言稍稍松了口气。
“其实今日的事情,你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吧?”卫南辞道:“那日在东郊时,三殿下说让你引荐三郎,你避开了他的问题。陛下那样的心思,岂会觉察不到你在有意避嫌,可他为何事后又提出让三郎去参加宫宴呢?”
“你别一口一个三郎的叫!”原君恪没好气道。
“满京城都知道你是他最信任的人,但他还是隔三差五想试探你。”
“卫副统领,慎言。”
“我耳力好,放心吧,这里没人偷听。”
“陛下自有他的考量,你我做臣子的,不该揣度君心。”
“我知道你不在意三殿下,就算真让他和三郎来往,陛下也不至于因为这个怀疑你什么。但是太子殿下呢?这次秋猎陛下带了三殿下而没有带他,回来就把自己最信任的羽林卫统领的弟弟,送到了三殿下的生辰宴上……若你是太子殿下,你怎么想?”
原君恪拧了拧眉,没有吱声。
卫南辞点出了事情的关键,也即是皇帝安排这一出的用意。
只要原家和三皇子走得近了,就会和太子离得远。
换句话说,皇帝根本不在意原家与三皇子交好,因为他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三皇子没有野心。
可太子不一样。
他是皇帝最看重的儿子,同时也是最忌惮的。
“师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陛下最怕的是你与太子交好。”
“与各位殿下保持距离,这本就是羽林卫的职分。”
“你倒是忠心,可惜……”
可惜这天下的帝王,就没有不算计的。
“陛下信任你,重用你,你待他忠心这没错,可你想过将来吗?”卫南辞道:“你与太子之间毫无情分,等将来太子殿下……你这个羽林卫统领该如何自处?原家又会如何?”
连卫南辞都看出来了,以原君恪如今的身份,对各位皇子一碗水端平是最好的局面。一旦厚此薄彼,且薄的是太子,就可能为原家的未来埋下隐患。
这也是为什么原君怀会嘱咐原悄不要亲近三皇子的原因。
他不是怕原悄和三皇子交好引皇帝忌惮,而是不愿太子看到原家亲近三皇子。
只可惜原悄年幼,并不懂这里头的利害。
“说完了吗?”原君恪有些不耐烦地道。
“师兄,我与你打了这么些年,但咱们到底是同门的情谊,这是抹杀不掉的。”卫南辞抬手在他肩上亲昵地一拍,“说了这么多心里话,三郎的事情能不能……”
“滚!”
“……”
与此同时。
厅内的比试已经快接近尾声了。
席间倒是有几个真想与三殿下争一争的人,奈何他们技不如人,早早就被淘汰了。
而剩下的几个能与三皇子一较高下的人,都是有分寸的,比试时明显留了手,看起来是想把这头彩“让”给三皇子。
原悄哪怕不懂功夫,到了后来也明白了眼前的状况。
他焦急地朝着门口的方向不断张望,盼着自家二哥和金锭子赶紧来。
不然一会儿真决出了胜负,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然而他等了许久,迟迟没见到原君恪和金锭子的影子。
厅中,三皇子一招锁了与他对打那人的喉。
围观的众人齐声喝了个彩!
“承让!”三皇子朝那人一拱手,而后转过身看向众人,“若是本王没数错的话,在场的人似乎没有没上过场的了吧?既然如此,比试是不是到此为止了?”
原悄紧张地看向旁人,却见谁也没有再站出来。
显然,在场有心思的人,都已经打过一轮了,三皇子正如他所料,成了最后的赢家。
“原家三郎,方才可是讲好了的,今晚我赢了比试……”
“且慢!”
三皇子一句话未说完,门口忽然传来了一个不轻不重的声音。
原悄循声望去,便见卫南辞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
卫南辞方才灰头土脸地被原君恪撵走,刚拐过宫道,便撞上了匆匆而来的金锭子。
金锭子不经吓唬,三两句就将事情都交代了。
卫南辞闻言当即怒从心起,暗道自己好不容易在宫宴上蹲了半个晚上,还以为把那些痴心妄想的人都挡住了呢,没想到自己一走,就出了变故,真是岂有此理!
随后他便匆匆赶了过来,好在没错过,不然他得怄死。
“三殿下可真是不够意思,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末将最喜欢凑这种热闹,殿下怎得先前不提此事,害末将险些错过了。”卫南辞走到厅中,抬手朝三皇子行了个拱手礼。
三皇子一见他来,心就凉了半截。
他其实很清楚,今日若非有人故意放水,他这头彩根本拿不到。
而卫南辞一来,别说是他,就算是给他放水的那些人一起上,也未必是对手。
“殿下打了一晚上,定然累了,末将让殿下两只手吧。”
他说罢,竟真的将两只手往身后一背,只打算以腿和三皇子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