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渣攻一起重生后(108)
停顿一瞬,他说:“裴焱,答应我,不要再给她接近你的机会,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更新啦,明天见,嘿嘿!
A
第94章 “小栩哥,你怎么也在这儿?”
车还在疾驰,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听筒里的许昀君声音十分紧绷,裴焱闻言眼睛里却浮现些许浅淡笑意,他甚至没有看身旁的女孩儿一眼,只是下意识地放软了声音,对电话那头的Omega说道:“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自己也要注意,一会儿见。”
电话挂断了,许昀君重新点亮手机屏幕,打开打车软件,他准备叫车,身后却在这时传来一道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靳何一路小跑过来,发丝被夜风吹乱,显出几分落拓和倜傥的气质,他对许昀君说道:“我今天开车过来的,你坐我的车吧,这儿不方便打车,我送你过去。”
这儿的确不太方便打车,周边数十公里无人烟,软件的地图也显示,方圆五公里都没有空闲的网约车,许昀君心里又藏着很要紧的事,所以没有太多的思考,他便干脆利落地朝着Alpha点了点头,说道:“谢了。”
靳何说:“不用谢。过来吧。我的车停在那边。”
同一时刻,城市的道路上,裴焱按下车窗,让夜风灌进车子里,然后他抬眼看向窗外。
他这儿离目的地其实已经很近了,入目的街景开始跟记忆里的相吻合。
从九岁到十三岁,裴焱曾在这儿住了四年,一千多个日夜,虽然离开之后,他便再没回来过,可有些记忆是被刻在脑海的最深处的,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暗淡,反而在触碰到往事的某一个角落时,而骤然变得清晰和深刻。
好比现在。
那条巷道,他曾抓着许昀君的小手飞快地跑过。
那颗大树,他曽托着许昀君的小屁股送上去一只刚孵化的雏鸟。
还有那个街角、那家包子店、那家杂货铺……
四年的时间,他抓着许昀君的小手,走遍这儿的每一条大街小巷,访遍这儿的每一个角落,许昀君开心的时候,他便也陪着他开心,许昀君挨打哭疼的时候,他便陪着他难受。
相对应的,他伤心和失落的时候,许昀君也会给予他毫不吝啬的爱护和关心。
他们像两只流离失所的小兽,互相拥抱,依偎着取暖,汲取继续活下去的力量。
……
虽然这一切只是某个人笔下三两句的文字描述,可他的记忆为真,心里的感受也是真的,他掌心的皮肤甚至还记得那只软乎乎小手的触感……
这样的感情,这种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褪色丝毫的感情,却被某个外来的生命,凭借一些阴暗和污糟的手段去抹消、去替代、去玷污……裴焱想不到任何可能的理由去原谅和释然,他做不到放弃许昀君,更加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做过恶的人。
时间在裴焱的思绪之中一点一滴地流逝,而当他稳坐钓鱼台之时,身旁的女孩儿却不似他那般轻松和闲适。
目光落在窗外又收回,她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又瞧一眼Alpha严峻沉默的侧脸,如此坐立不安几分钟,她终是没有忍住,小心翼翼地问一句:“那什么……裴总……刚才的电话是谁打来的啊?是小君哥吗?他是有什么新消息吗?我们怎么换路线了?”
“是有些新消息,”裴焱很快地答:“不过现在还不方便说,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
“怎么?”他转头,朝女孩儿的方向看过去,“你很好奇?”
周璐平时再活泼,再外向,也只是一个初入社会的小姑娘,心态、气场、遇事镇定和从容的阈值,都跟裴焱这种商界摸爬滚打那么些年的顶层精英,差了不止一大截。
对视没一会儿,她便灰溜溜地败下阵来,底气不足地讪笑道:“也……没有啦,就是问问……而已。”
“没有就好。”裴焱也朝她笑笑,只是笑意不曾抵达眼底,便已消失无踪迹,而比起建议,他接下来一番话更像警告和敲打,“好奇害死猫,有时候问题太多,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北二环小区。
37幢3单元201房间。
裴焱带着一众保镖和周璐,抵达目的地时,屋子里的混乱战况已然进入尾声。
事情的发展却不如王栩所预料的那般,丝滑和顺畅。
首先,也是最出乎他预料的一点,许微月背着背包,深夜出门,并不是上门来送人头的,她的包里装着水果刀和安眠药,保暖的手套可以避免她留下任何可追溯的痕迹,帽子、口罩和刻意大几码的鞋子则又可以遮掩她的真实身份。
她早就做好了收割人头的准备,为此编造了要写作业的谎言,不去参加哥哥的生日宴会,甚至出发的时间、避开监控的小路都是她刻意选择,为的就是事情结束之后,她能够尽可能地全身而退。
而就在王栩进屋之前,她刚刚做好最基础的准备工作,她一声爸爸喊得清甜而可人,藏在背后的手却无声地紧握成拳,随时准备拉开背包的拉链,取出刀子,送给年迈却寡廉鲜耻的Alpha,一份迟来的新年大礼包。
……
但这些信息都是这件事情过去很久之后,听她亲口诉说,王栩才知情的。
挂了许昀君的电话时,王栩不知道这一点。
用许微月朋友的身份进屋时,他也不了解。
王栩虽然在电影里扮演警察,也为此做过很多准备,可他到底不是真正的警察,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何况,百般缜密的人,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他满心以为男人打算对许微月不利,一心留意着男人看许微月的眼神,和她说话的态度,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可能成为受害者,中了不该中的招。
进屋,简单地寒暄几句,男人便招呼他坐下,客厅很小,王栩几乎伸不开腿,他在许微月的身旁落座,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中年Alpha的视线,他同时分神回答Alpha的问题,然后借着喝水的遮掩,不动声色地打量这间屋子,思考等会儿如果出事,他该怎么动手,怎么带女孩儿逃。
他太忙了,完全没留神女孩的神色变化,她的着急慌张,他没看见,她的欲言又止,他也没留神,而等他终于察觉出不对劲时,为时已晚。
他当然不会怀疑许微月对他做了什么,他的第一怀疑对象便在坐在自己对面形销骨立却又形容猥琐的中年Alpha。
而邵平川,他似乎也早料到王栩来者不善,面上陪着笑,口中问着随意的问题,眼底却满满都是戒备,而不等王栩向他发难,在察觉出年轻Alpha神色不对劲的第一时间,他便猛地掀了桌子。
他掀桌子是想逃跑的。
因为,第一,他不知道王栩喝的水有问题,第二,也是肉眼可见地,王栩比他年轻,比他强壮,第三,好像年迈的羚羊可以通过最细微的变化,察觉藏在暗处的猎食者一样,常年混迹龙蛇混杂环境的经验也告诉邵平川,面前这个Alpha不简单,能不惹尽量不惹。
但这时候药效还没完全上来,王栩也如他所预料的那般,非常能打,没等他跑远,对方已经迅速撵上他,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拽回来,猛地惯在墙上。
皮肉和墙面碰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身后的电视机却还在尽职尽责地工作着,播放某支汽水广告,背景音乐是一阵欢快无比的轻音乐,屋子里的两个Alpha却已经有来有回地过了许多招。
但王栩今天的运气大概真的很不好吧,抛开逐渐起效的镇静类药物不谈,他身上那件机车服也十分影响他的发挥,虽然那件衣服瞧着十分帅气,摆造型拍起来怎么摆怎么有型,可是一旦跟人动手,便十分束缚人的手脚。
一百分的实力只能发挥到三四十分,不一会儿,王栩就已经因躲闪不及,而挨了对方毫不留情的好几记铁拳。
对战的局势也从王栩占绝对性优势的一边倒,逐渐转变成双方难分高低的势均力敌,而随着对战局势的改变,中年Alpha最初萎靡的气势也逐渐上来了,一边毫无章法地对他拳打脚踢,一边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