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把渣攻当替身(66)
“放心吧路导,”这人笑起来让人有些心疼,“不是因为那些事。”
他这么说,路导也不好再劝什么。
今天是章峰和九冲的生死戏。
两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有过激烈的冲突。这场戏是章峰和九冲之间的高潮,故而路导只是取景就用了很大心思。
开拍之前还拽着两人又讲了遍戏。
“路导,你就放心吧,我跟小洲搭戏这么久,我们什么水平你还不清楚?”赵宇峰跟他打保票,“肯定不会出问题。”
“我当然知道,”路导笑了笑,“小洲呢?准备好没?”
身边青年在大雪中恍惚回神,眼底裹着茫然。
“啊?”许净洲一愣,“好。”
“别默台词了,打到片场开始就一直在默。小洲台词功底这么强,不用死记硬背。”赵宇峰拍掉他肩头上的雪。
路导招呼身后摄像机,“准备了,马上开拍。”
·
雪迷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街道尽头的人影交重,趁着夜色迅速逼近。
章逢从死角走出,隐没在阴影里快步向前走。雪花逆着落上他眼睫,他像是不愿看到什么似的,始终垂眸。
急促轻快的脚步声在某个瞬间戛然而止,
章逢盯向面前多出的人,眼底情绪变化。
“我之前跟你说了什么?就是不听我的是不是?”九冲眼睛通红,愤怒藏在剧烈颤抖的声线里,“你现在要怎么办?”
章逢错开视线,“跟九先生没关系。”
“你是想带我走,还是想换组织,我都依你。但你现在能不能先听话?”九冲放软语气,“我是为你好,你现在走了,马上就会死的。”
章逢依旧不看他,“你回去吧。”
他错身从这人旁边经过,继续冒雪往前走。
风里的冷像是能顺着呼吸钻进身体里,一刀刀剐掉心头的肉。
许净洲手上没有力气,也隐约觉得哪里疼,但分辨不出来。
他自顾自往前走,
即将拐角时,
一声枪响猝不及防从身后传出!冷冽干净的空气里霎时间弥漫出刺鼻腻人的气味,他向前走的脚步猛然顿住,眼前世界瞬间支离破碎,
许净洲转身,
有人躺在一滩鲜红液体里,成了灰暗视野里的唯一颜色。
“下这么大雪,还开这么快?”
“是啊,车被撞的稀巴烂,人当场就死了。别说喘气,脸都看不清,警察到的时候说人身上全是血,最后还是从兜里找出了身份证。”
“好像超速不少。不知道开这么快干什么,本来路就滑……”
惨白聚光灯成了路边灯,聚在一起的工作人员成了围观群众。
当晚雪很大,像是要盖住所有不可直视的悲剧,
许净洲张了张嘴,喉咙堵住。
他不知用去多大的力气,
“你,”他睁大眼,呼吸被掐住似的止住,实在是发不出哭声,便只能这样勉强哽咽,竭力从嗓子眼吐字:
“你怎么走了。”
·
这场戏确实是一遍过。
路导当时在镜头前哭得涕泪横流,上飞机的时候也还在哭。
“这么好哭吗?”赵宇峰打趣他:“平时见您情绪化,也没到这种程度,您都哭一路了,再哭下去眼睛怕是要不保。”
路导抹一把泪,“你俩状态太好了。”
“我看剧本的时候,其实没觉得章逢和九冲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刻,毕竟亮点主要还是在主角身上,”他又抽了包新纸巾,称赞:“但效果很惊艳。”
“尤其在小洲最后改的那句台词。”
本来剧本里,章逢应该喊九冲的名字。
当时看得太投入,路导居然没发现异样,事后才醒过来。
“那句:你怎么走了,”他感慨:“小洲真是有天赋。”
说着顺口提了一句,“小洲呢?”
“拍完戏后我看他好像心情不好,就让他去飞机后面休息了,”赵宇峰扭头,指后面,“应该在睡觉吧。”
回程飞机六个小时。
飞机落地后,赵宇峰在座位上歇了几分钟,等人走得差不多后才起身,
他下意识回头,发现有人还在座位上。
“小洲?”他一愣神,“怎么还不下去?”
对方抬头看来时,赵宇峰心底一惊,
像是哭过一路,眼睛红得厉害。许净洲揉了揉自己的头,刚睡醒似的,“哦。”他找到自己的手机,起身。
赵宇峰在旁边跟着他。
“青哥过来接你吗?”他有些担心,“小洲你没事吧?”
许净洲闭了下眼,深吸口气,“没事。”
他长按开机键。
手机开机的一瞬间,屏幕上跳出数十道未接来电。
这人下飞机的动作猛地顿住,险些直接摔下去。
赵宇峰眼疾手快扶住他,“怎么了?”
“峰哥!”青年突然激动起来,偏头看他,“有人跟我打电话,我没接到,”
“啊,”他笑了笑,“那打回去不就好了?”
许净洲急切道:“打不回去!”
赵宇峰还想再说什么,
然而没等他开口,这人突然扭头疯狂向机场外跑去,连行李都没顾上拿。
魏准在机场外等着。
本来是打算去国外找那个人,结果问过李青才发现,时间几乎完美错开。他索性取消航班,就在机场外等着。
魏准看眼时间,抬起视线,
正好跟从机场外跑出来的青年撞上视线。
连续下了三天的雪没有要停的意思,
清晨时,机场旁边的人并不算少,不远处好像是发生了交通堵塞,有不耐烦的司机一个劲按鸣笛,盖过周遭所有声音。
魏准眯起眼,依稀看见许净洲口型有什么变化,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挑起眉,准备过去迎,
跑到岔路口的人却突然停住脚步,像是有些站不稳似的。许净洲在人潮里晃了下身型,终究还是没撑住,
他倒了下去。
第38章 病情
医院。
走廊刚刚做过清洁,空气中充斥满刺鼻消毒味,寂静长廊猝不及防被电梯一声滴音打断,纷沓匆忙的脚步声紧接而至,
陪着急救车跑来的男人呼吸急促,一路把人送到病房。
医生在门口拦住他们,点头示意稍作等候。
魏准哑着嗓音,“好。”
面前门嘎吱一声合上,
青年在机场时茫然无助的身影,冬日冷风无意一吹,将这人落叶似的吹倒下去。
许净洲红眼看他时的场景犹在眼前。
“怎么回事?”远处紧接着追来一道声音。路导急匆匆跑过来,“刚才在飞机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晕倒了?小洲人怎么样?”
他话刚问出口,还没来得及仔细看,
门前男人突然转身,猝不及防伸手扯住他衣领,一把将他摔在墙上!
路导整个人都是懵的。
“路山意,”魏准死盯着他,“你他妈就是这么照顾许净洲的?”
路导连忙解释:“魏总,我真的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小洲这一路都还好啊,”说着,他才回忆起一些细节,
“就是脸色有点差,人也没什么精神,拍戏前后兴致也不高,”路导蹙起眉,“但身体上绝对是没有问题的,不然我不会让他硬撑。”
魏准也清楚是冲动,松开他。
大概半小时后,医生从病房里出来,询问:“在场有家属吗?过来聊聊。”
魏准自觉跟过去。
“人刚才醒过来了,我也问过一些比较简单的问题,”医生走进办公室,示意魏准把门关上,“你跟病人什么关系?”
魏准眼皮不抬,“爱人。”
“啊,爱人。”医生皱眉,“那你可不够称职,自己爱人身体出了问题,居然一点都不知道,现在才送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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