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74)
“我记得,清溪镇还不叫清溪的时候,镇上总有一两家扎纸铺子,可以做出完美的纸扎。那一两家纸扎铺传人,在同行里总是领头的人物,难道这手艺早就断了传承了吗?那真是可惜了。”
祁禹秋嘴里说着,一手拿着纸兔子,另一只手则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
小盒子里是艳红色的朱砂,他将朱砂撒出一点,倒进桌子上的彩墨中,提笔沾上一点。
“不过既然遇到了,那就是有缘,我便让你看看这手艺。纸扎成形后,还有一个步骤,便是点睛。”
“只有点了睛,才是真正的通阴阳,不然就只是一堆好看的纸罢了。”他说着,手指怪异的提笔,沾了混着朱砂的彩墨朝小兔子的眼睛点去。
笔尖触及兔子本就画好的黑色眼睛,他动作奇异的画了个圈,落在兔子眼睛上,便是像细小的星子的一点。
两只眼睛画完,霎时间,在场的人像是都眼花了一样,竟然觉得自己看到了那兔子的眼珠在转。然后等他们揉揉眼,再定睛看去,却没了刚才的感觉。
错觉吧?
所有人都在心里暗暗问自己,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韩翔看着祁禹秋手上的兔子,又看看桌子上那只,明明他师父的更加精细,祁禹秋手上的却多了一股……生气?
开玩笑吧?竹条和纸糊出来的东西,哪儿来的生气?
“看看,是不是更加漂亮了?”祁禹秋把兔子放在桌子上,两只兔子放在一起。
两只兔子挨着,更加明显的能看出,祁禹秋的那只虽然粗糙,但是和胡九河比较死板的真相比,确实多了些灵动。
程思云捏着下巴打量它们,忽然拍手道:“哇我想起来了,祁哥这只,和我们刚刚在外面看到的凤凰给我的感觉好像啊!”
林亦也跟着点点头。
韩翔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师父是公认的扎纸第一人,他们清溪的纸扎艺术是非物质文化遗产,怎么可能被一个靠脸吃饭的小明星给比下去了?
难道他师父真的藏了一手?不不不,不会的,他师父无儿无女,没有亲人,一辈子都在研究纸扎手艺,藏着这一手干什么?断了自己的传承吗?
此时,胡九河走进来,看到徒弟和来学艺的几个人围着桌子一动不动,不禁皱起了眉头,快步走过去呵斥道:“你们干什么呢?不快点动手,难道盯着就能学会了?”
韩翔微微扭头,脸色有些为难。
祁禹秋微笑着转身,露出了桌子上的两只兔子。
“师父,他们会扎,他就是来踢馆的!”韩翔恨声道,他可算是想明白了,这不就是来找茬踢馆呢吗。
然而他师父胡九河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只是死死盯着桌子上的兔子,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紧接着他快步走到桌子旁,把祁禹秋那只兔子一巴掌拍扁,里面竹条划伤了他的掌心,血滴落在桌子上。
“师父!”韩翔大惊,胡九河对自己的手有多宝贝他可是一清二楚,怎么忽然发起疯了!
胡九河抿着嘴,掏出打火机迅速把桌子上一堆东西点燃,周围的人赶紧推开,有人大喊着救火,跑出去找水了,录制节目的人则是一脸懵逼,不知道怎么惹到这位前辈了。
就算祁禹秋有些过分,掉了他们的脸,也不至于这么发疯一样直接烧了人家的作品吧?
“师父,你的手没事吧?!”韩翔赶紧走到胡九河身边,捧着他的手道。
胡九河看着桌子上的东西被烧光,才转过头看着祁禹秋,眸色阴沉。
“你叫什么名字?”
祁禹秋还没说话,一旁的陶江赶紧凑上来,生怕祁禹秋再张嘴惹事:“他是祁禹秋祁先生。”
“姓祁?不是,不是你。”胡九河喃喃道,“不是你啊。”
院子外面响起了锣鼓声,游街的队伍走到了附近,墙头上可以隐隐约约看到,被举高的各种纸扎的动物,其中还有一条龙翻腾着飘远。
此时院子门被打开,气喘吁吁的年轻人身上沾着不少彩纸,他跑进屋里,对胡九河道:“那个院子里没人,但是门打开的,门口处挂着一只白凤凰。”
胡九河手里的打火机啪的掉在地上,脸色变得有些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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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院子里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 看着胡九河, 他似乎在刚刚的一瞬间, 少了许多精气神,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疲惫起来。
他慢慢弯下腰, 捡起打火机摩挲了几下,忽然抬头朝众人吼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干活?耽误了时间, 你们干脆全都滚蛋吧!”
他的徒弟们赶紧低下头, 其他几个请来的工人则撇撇嘴, 十分不忿, 更有脾气大的人,起身便离开了。
胡九河冷着脸转过头, 看着祁禹秋,半晌开口道:“你们走吧, 走的远一点,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陶江推推眼镜,有些急道:“胡师傅, 这都商量好的,节目才拍了这么一会儿, 您让我们走哪儿去?”
“你们请来的人, 不是比我厉害吗?还跟我学什么?”胡九河冷哼一声, 看着祁禹秋。
祁禹秋摆手:“我这只是雕虫小技,还是要胡老师多指教,纸扎手艺总有些我们这种外行人不知道的地方, 请您不吝赐教。”
“没了,我只会这么多,镇上随便拉一个老人都能教你们,赶紧走吧。”
胡九河不再跟他们纠缠,沉默的走到龙头旁边,开始干活。
陶江有些尴尬的看着院子里沉默的众人,对节目组的人道:“那、那咱先出去,我再和主任商量一下,去找别人?”
林亦笑笑道:“都行,我们也不可能在一两天里就能学到人家的精髓,最主要的还是给观众介绍一下纸扎的工艺流程,这样的话,找其他人也一样。”
陶江擦擦汗,朝林亦露出一个感激的笑。
韩翔把众人送出门,祁禹秋站在门口,看着吊在门前的那只镇门兽晃晃悠悠,叹了口气。
出门后,刚刚被胡九河骂走的几个工人晃晃悠悠的在前面走着,气愤的大骂胡九河过分。
“老头子倚老卖老,都什么时代了,还把自己当清溪镇的天王老子了。”
“还是人家金老爷子人好,给镇里捐了多少钱,连纸扎节都是人家花钱办起来的。”
“好人有好报,你看看这清溪镇,到处都是金老爷子的产业,最大的酒店,最大的商场,最大的娱乐场所,日进斗金啊。”
“金老虽然有钱,但是人一直很和善,上次还提了不少东西去我家老爷子那里,聊了老半天,把我爷爷哄得高兴了好几天。”
“这老家伙可仗着自己的手艺,还觉得在清溪镇是靠手艺说话呢,也不看看,现在还有几家纸扎铺子,年轻人都考上大学外出打工了,能挣钱才是王道。”
“再说了,人家金老爷子那也是纸扎传承人,手艺不比他差到哪儿去,还有钱,人又好,他一臭老头子拽什么拽!”
几个人愤愤不平的把胡九河从头到尾批了一顿,引起了林亦等人的好奇。
程思云问陶江:“那个金老爷子是清溪的首富啊?”
陶江笑道:“金先生在清溪镇确实是有很多产业,你们住的酒店就是他们家的,而且他以前是和胡老师的师父一辈儿的人,只是他白手起家挣出这么大家业,现在家里人都不碰纸扎,这才很少有人知道他们家以前也是开纸扎铺子的。”
“这样啊,那那位金老先生是挺厉害的。”程思云感慨道。
“是啊,金老爷子很有魄力,心底又好,给清溪镇办了不少事,当年申遗便是他一力促成的。”陶江点头道。
此时,敲锣打鼓的声音再次传过来,陶江领着几人赶紧出了这道巷子,走向另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