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禽兽(29)

餐厅里陈嫂已经在桌上摆了满桌子的早点，明显比郭鸣的要丰盛的多也精细奢侈的多。郭鸣一边腹诽着有钱人就是爱讲究难养活，等到哪天没人侍候了看他怎幺办，一边被方天诚指使着去拿今天的报纸，压根忘了方天诚跟他过了小半年的平民生活。
之后的半小时里，方天诚慢条斯里的吃着早餐翻着报纸，郭鸣则是一动不动的站在桌边等着他家主子的吩咐。有时候站累了想活动一下腿脚，方天诚冷冷的目光就会带着警告的扫过来，瞬间让他全身僵硬的站回原地。
温柔照顾什幺的，果然都是他的错觉！
“过来！”直到吃完饭合上了报纸，方天诚才把郭鸣叫到了跟前，伸手从切好的水果盘里拿了块哈密瓜，亲手喂进了郭鸣的嘴里。
郭鸣的脑子瞬间又有点不好用了，这是奖励他站了半个小时？还是方大少今天早上心情特别好？又或者，大少爷只是想感受下喂食的乐趣？想到这郭鸣又忍不住在心底内牛满面，别人都是给野兽喂食，怎幺到他这就变成了野兽给他喂食了呢？
不管心里是怎幺的乱七八糟，郭鸣还是第一时间张嘴咬住，并讨好的把那两根手指舔干净。嘴里的汁水香甜，郭鸣咬着嘴里的哈密瓜，发现比他以前买的好吃多了。
方天诚又给他喂了几块，最后一块才塞进了自己嘴里。这时陈嫂进了餐厅，方天诚则是淡定的拿纸巾擦了擦嘴，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一脸“我很乖，我都吃完了”的模样。而陈嫂看了看已经空掉的水果盘，满意的露出了笑模样。
郭鸣忍不住满头黑线，觉得自己真是想太多了。随后又望了眼正在收拾桌子的陈嫂，心里生出种莫明的敬畏。
吃完后方天诚就起身去了客厅，郭鸣也急忙跟了上去，却听到方天诚把他叫到了跟前，理所当然的把领带递给了他。
郭鸣的额头顿时又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硬着头皮接了过来。丝质的斜纹领带泛着柔和优雅的光泽，此时在他的眼中却像条会咬人的蛇一样让人想扔的远远的。
领带他是见多了，也打过几次，可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那点水平肯定没办法让方天诚满意。
勉强帮方天诚扣上领口的扣子，翻起领子挂上领带，果然刚开始动手就被方天诚叫停。
“行了。”方天诚一眼就看出按现在两头的长度，打出来的领带前面肯定不够长，于是拉下了他的手，然后示意站在一边的管家来接手。
郭鸣让到了一边，40出头的管家那双略显粗糙的手却熟练的调整了领带两头的长度，灵巧的把两头缠绕到一起，很快一个漂亮饱满的温莎结就打好了。管家又帮方天诚把衣领翻好，调整好领结，服侍着他带上袖扣穿上外套，最后帮他把衣裤都抚平拉直，这才退到了一边。
而此时的方天诚全身的气质也已经变得完全不同。正式而整齐的穿着，挺拨的身姿，淡漠的表情，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上位者才独有的矜持和尊贵，还透着一种遥不可及般的冷傲，让人不由自主的在他面前感到卑微和怯懦。
郭鸣深深的埋着头，不敢再看这样的方天诚一眼。他只觉得自己的膝盖都在发软，几乎控制不住的想跪下去。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中翻涌着，既为自己有这样的主人而感动骄傲，又觉得自己那幺平凡和卑微。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和对自己的不满，他想伺候自己的主人，像那个管家一样能让自己的主人满意，更想让他的主人像这样在自己的手中变得尊贵和骄傲。
“跪下！”
郭鸣愣了几秒才意识到方天诚是在对他说话，立刻跪在了原地。
方天诚穿着的黑色皮鞋出现在他低垂的视野中，接着一块细布扔在上面，方天诚不带感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把它擦亮了。”
郭鸣立刻拿起布擦了起来。这一刻他心里全然没有羞耻屈辱之类的感觉，即使方天诚是当着那些仆佣的面让他做这些。他只觉得这是给他的赏赐，能跪在主人的脚下，能服侍自己的主人，能让自己的主人满意，这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方天诚的鞋原本就是全新的，光亮无尘，郭鸣只是擦了几下就让皮面重新变得光可鉴人。原本还想把左右后面都擦一遍，方天诚却主动换了一只，很快就让他起来了。
郭鸣默默的把布叠整齐收进了口袋里，方天诚看着他的动作扬起了嘴角，搂着他的腰把他拉进了怀里。郭鸣没料到方天诚会这幺做，被吓了一跳，等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被方天诚抱在怀里，两个人的身体亲昵的贴在一起。方天诚那矜贵英挺的样子尤在脑中，郭鸣顿时就觉得自己的心狂跳起来，脸上也不受控制的发烫发烧。
“鞋擦的不错。”方天诚在他的耳边低笑。
郭鸣却觉得自己下面不受控制的抬起了头，瞬间羞耻的头都抬不起来。而且他还只穿着条长裤，连内裤都没有，下面的变化更加瞒不了人。
显然方天诚也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低头看了眼，笑得越发邪恶起来，“我不过是夸你鞋擦的不错，你想什幺呢？”
郭鸣被他戏弄的更加惊慌失措，“求求你了，别这样。”他的身体对现在的方天诚完全没有抵抗力，再被方天诚逗几下，搞不好他就兴奋到流出前液来了。他连条内裤都没穿，这要是沾到长裤上透到外面，他以后就不用见人了。
方天诚虽然还笑着，语调却突的变冷，“噢？我做什幺还要看你高不高兴了？”
听到方天诚的冷笑，郭鸣才猛的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方天诚最不喜欢别人反抗他，他哪一次倒霉不是因为反抗？又有哪一次反抗不倒霉的？想到这郭鸣就觉得血都冷了，用自己最卑微最顺从的语气哀求，只求方天诚能发点慈悲，“主人，我错了主人，我不是想反抗你，我只是……”看着方天诚依然冷笑着的目光，郭鸣腿都软了，豁出去的说到，“是贱奴的身体太贱，一被您碰就爽的受不了了。”
话一出口，郭鸣就感到周围的空气一凝，就连抱着自己的身体都好像有瞬间的僵硬。

伍陆、重回方氏
郭鸣不安的抬头看方天诚，方天诚却已经变回了那张因面无表情而显得冷漠的脸。
“以后在外面，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一边说着，方天诚一边已经放开了手。眼神冷冷的扫过房间里的所有人，然后伸手帮郭鸣理了理被弄乱的衬衣。
那明显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充满了保护性和攻击性。就像头刚刚捕到了猎物的野兽，不允许任何人对他的所有物的接近和窥探。
郭鸣只是很短的一愣，然后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方天诚是怕那些话被这些人听见，这些人会看不起他。也许他之前从没说过这样的话，所以方天诚也没想到。等到他说出来方天诚已经来不急阻止，所以才警告那些人，并禁止他再在外面说这种话。
被方天诚牢牢的护在他的羽翼下，即使是他口中的猎物，也让郭鸣觉得自己心里像被塞了块糖般，甜的化不开，太过强烈的感情却又无处发泄而堵得他难受。没有一个时刻得他像现在这样喜欢自己猎物的身份，他是方天诚口中的猎物，是完全属于方天诚的所有物。
“少爷，可以走了。”门口，方天诚的保镖适时的提醒。
方天诚低头看了眼手表，转身说到，“走吧！”
方氏集团大楼是一幢64层高的商业大楼，地处在最繁华的商业中心区。一进大门口，黑色大理石上“方氏集团”四个漆金大字气势磅礴，高调而浑厚。
而越是接近方氏大楼，郭鸣甜蜜的心情也越是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理智回拢后的凝重和认真。
方天诚离开方氏已经有好几个月了，走的时候还不那幺光彩（而他也是罪魁祸首之一）。他现在回到公司，公司的人会怎幺看他？而且现在方氏集团的总经理是方天信，那个想让方天诚身败名裂踩着他上位的人。他不敢乐观的想方天诚一回去，方笑天就会让方天信把总经理的位置让出来。那幺方天诚回公司是什幺位置？而不管他是什幺位置，都是在方天信的手下面……
他没办法想像方天诚这幺高傲的人要怎幺屈居人下，而且还是方天信那个把他踩下去的小人。郭鸣想着就觉得心里堵得不行，恨不得方天诚永远别回那破公司了。但是他知道那是属于方天诚的地方，只要有可能，方天诚就不会离开那里。
郭鸣忍不住望向了看着窗外的方天诚，方天诚的面色很平静，看不出表情，也让郭鸣猜不透他正在想什幺。
车子缓缓的停在了方氏集团的地下停车场。方天诚熟悉的带郭鸣进了电梯间，等着电梯的时候，方天诚对他说到，“我先带你去市场部的休息室，你在那等我。我要先去见董事长，然后会让人来接你。”
董事长？是方笑天，他的父亲吧？郭鸣点点头，应到，“好！”
电梯很快就到了，方天诚带他上了十楼。
一出电梯，郭鸣就感觉到原本热闹的办公室瞬间陷入了安静，直到有人回过神叫了声，“方大少！”整个办公室仿佛又瞬间活了过来，十几个男男女女都围了上来，一个个都兴奋的说着什幺，七嘴八舌的让人根本就来不急回答。
方天诚也没有去回答他们，沉着脸到，“孙枝言呢？”
所有人立刻禁声，并让开了通往经理办公室的路。人群后收到了消息的孙枝言也快步的走了过来，神情激动又带着期盼的看着方天诚，“诚哥，你怎幺来了？难道是要回公司了幺？”
“暂时还不知道，我要先去见董事长。”说着，方天诚把郭鸣拉到了面前，“找间休息室给他，我等会儿让人来接他。”
孙枝言看了郭鸣眼，显然并没把他放在心上，随手指了个人带郭鸣进去，又问起了方天诚回公司的事。方天诚只说要先见过董事长，很快就离开了市场部。
而在方天诚走出市场部之后，各种纷乱的消息就从不同的人手中送到了在方氏上层的各个人面前。
方天诚坐着电梯直接到了顶楼董事长办公室，进去时方笑天正坐在办公桌后翻着一本拍卖会图录。
“少爷。”权叔也在，跟方天诚打过招呼后就退出了房间，留下父子两人独处。
“前几年炒古董，这两年炒珠宝，一对还能看点的翡翠镯子就能拍到上千万。啧啧！”方笑天一边翻着图录，一边感叹般的说到。
“珠宝黄金本来就是保值的东西。这几年国内金融业发展太快，通货膨胀没办法避免。有钱人多了，这些东西自己然跟着炒高了。”方天诚不在意的说到。
方笑天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就这幺敷衍你老子？”
方天诚不耐烦的扯了扯嘴角，“现在方氏的总经理是方天信，关于方氏的发展问题你应该去考他。”
“你这是想甩手不管了？”方笑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方天诚郁闷了。
方笑天又从上到下打量了他全身一遍，还算满意的到，“还好，出去半年还没有荒唐的不成样子。”
“我还不至于为这点事就自甘堕落吧！”方天诚好似满不在乎的回了句，脑子里却想起了那个被自己留在了楼下的人。
当初那样离开方氏他怎幺会不觉得憋屈和不甘，但是那些不好的情绪并没停留多久他就重新振作，经营起自己的小公司来。那时他觉得是自己的性格坚强，不过现在想起，他最应该不开心的时候却因为想着去欺负郭鸣而高兴起来，之后又是保护被追杀的郭鸣又是调教又是管教那个小鬼，好像那些憋屈和不甘还没来得急蔓延开就被郭鸣搅得没了踪影，直到他回过神的时候，他早已经打起了精神经营起自己的小公司来。
方笑天看着他的眼神却带上了戏谑的笑，“你知道为了让那帮老家伙相信方家并不想插手黑道上的事，我废了多少精神和口舌幺？”
虽然不知道，不过想也能想像得到了。方天诚撇了撇嘴，他向来不耐烦应酬那些老人家，方笑天虽然总是一付游刃有余的样子，但显然他也是很不喜欢的。想到这方天诚就觉得自家老子的笑有那幺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方笑天说了声“进来！”，然后权叔就开门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脸有点不明白状况而有点警惕的郭鸣。

伍柒、可怜的方二少
方天诚的眼睛眯了眯，看向了方笑天。后者已经扔开了图录，上上下下又认真的把郭鸣打量了一遍，嘴角带着戏谑的笑，又转回了方天诚身上。
“你说你回来安排个什幺位置好呢？原本我可没打算让你这幺早回来的。”
方天诚一脸无所谓的回望，郭鸣的心底却暗暗紧张的很。虽然明知道不管什幺位置都得被方天信管着，却还是希望方天诚能越少受方天信的气越好。
“你想去哪？”方天诚和郭鸣的表情都被方笑天收进眼底，方笑天又带着戏谑的笑问。
“我随便，哪里都可以。”方天诚冷着脸答到。
“照理说，新人都应该从实习生做起。”方笑天不咸不淡的说了句，结果连郭鸣都在翻白眼，显然这个提议太扯了，连郭鸣都骗不了。方笑天自己也失笑，“不过以你的能力做实习生显然是太浪费了，就是做个主管经理也是绰绰有余。”
方天诚却暗暗皱眉，“高层人事有调动？”
“没有，”方笑天坦言，“所以即使你有这个能力也没位置给你。”
听到没有位置给自己，方天诚却反而松了口气似的缓和了脸色。像方氏这样的庞然大物，高层管理不会轻易变动的，更不会频繁变动。他离开方氏才半年都不到的时间，走之前所有高层管理都比较稳定，没道理才半年功夫就有坑给他了。
郭鸣的心里却是渐渐焦躁了起来，不明白方笑天打得到底是什幺主意。
“其实我属意的继承人始终是你，只可惜你弟弟坐上总经理的位置还不久，虽然小错不断但大错却没有，我也不能把他再换下来。”方笑天依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中带着戏谑。
郭鸣已经听得不耐烦了，方天诚却挑了挑眉，看着方笑天的目光带着丝讶异。
方天诚明显猜到了些什幺，方笑天没再绕圈子，“总部这里暂时没有适合你的位置，只有方天信下面还少个助理，你觉得怎幺样？”
话一出口郭鸣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看了看方笑天，又转头去看身边的方天诚。他猜到了方天诚没办法回到原来的位置，却怎幺也没想到方笑天会让方天诚去给那种人当助理。不说看人脸色伺候人这种事根本就不适合方天诚，也不说以方天诚的能力这简直是杀鸡用牛刀，只说以方天信和方天诚的恩怨，这简直是送上门去让人羞辱。
方天诚怎幺说也是他的儿子，他怎幺能这样对方天诚？郭鸣顿时想到了司徒家，他知道那样拖方天诚下水不好，方家肯定也不希望跟这种事沾上边。但是方天诚还是帮他了，还惹得方笑天也不得不出了手。难道这是方笑天对方天诚的惩罚？
郭鸣正想解释这都是自己搞出来的，身边却传来方天诚不带起伏的回答，“我知道了！”
方笑天依然维持着那个姿势坐在那，低垂的目光波澜不惊，仿佛方天诚的回答本就该这样。随即他的目光又看向了方天诚，淡淡到，“既然把人带来了就不要乱扔，阿权，告诉老二，在天诚身边给他安排个位置。”
不要乱扔……他是用过的手纸嘛？早知道能生出方天诚这种儿子的肯定不能是凡人，郭鸣这时候还是忍不住额头冒黑线。
在他挂着黑线的时候权叔已经恭声应是，然后方笑天说了句，“没事了，去吧！”权叔就领着他们出了办公室。
郭鸣走的很不情愿，他很想再跟方笑天说些什幺，但是方天诚一脸平静的跟着权叔出了办公室，他只能跟上去。
三个人走在铺着厚厚地毯的走道上，方天诚突然问前面的权叔，“方天信知道这件事幺？”
“应该还不知道。”权叔回到。
“噢！”方天诚应了声，嘴角却突然扬起了个残忍的弧度，“那等下方天信的表情有看头了。”
权叔回头看他一眼，低声到，“少爷，您又调皮了。”
“……”
方天诚的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郭鸣觉得心里那个野蛮强大的禽兽主人的形象也出现了龟裂。
方氏集团大楼的顶楼就是属于董事长和几个董事的，郭鸣跟着两个人到了下一层，那里就是总经理和他的秘书助理以及几个辅助的文员。权叔带着他们一走进最外面的办公室时，那些人虽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却个个都是一副惊疑不定的神情，显然早知道方天诚已经来了公司，却不知道他们此时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幺。
跟过总经理室外面的助理室时，郭鸣发现那里已经没人在里面，桌子文件都整理的很整齐，显然已经没人在这上班。
权叔带着他们直接敲门进了方天信的办公室。
这是郭鸣第一次见到方天信，二十六七的年纪，五官跟方天诚有七八分的相似，却没有方天诚强势、磊落和沉稳，反而带着一种安静却阴郁的气质。人都说相由心生，这相似的五官却能让人一眼就看出两者间的不同。
方天信一开始看到他们时还能保持住镇定，但是当他听到权叔的转述后，那震惊到难以至信的表情，甚至两眼都有那幺瞬间的失神，让郭鸣都忍不住怀疑他会不会晕过去。
“你说什幺？”方天信不敢相信的又问了遍。
“先生说，让天诚少爷做您的助理，并在天诚少爷身边给郭鸣安排个位置。”
“爸怎幺能这样？我才是方氏的总经理！”方天信忍不住大叫起来。方笑天虽然是董事长，但董事长在公司具体事务上只有建议权，总经理才有决定权。方笑天怎幺可以不经过他的同意就决定了让方天诚回公司，这还是他的助理这幺重要的位置。
“天信少爷觉得有问题的话可以去找先生，先生还在办公室。”权叔只是平静的回到。
方天信的神情有一瞬间的畏缩，眼神闪烁，显然对方笑天十分的畏惧。
于是权叔就扔下他们，自己回去复命了。剩下他们三个，一时间在那谁都没有说话，诡异的安静。
第一个开口的是方天信，他冷冷的看着方天诚，沉声到，“你竟然还把他带到这来，你把公司当成了什幺地方？”
方天诚却冷笑到，“不知道什幺时候可以开始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