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禽兽(27)

“等他来恐怕你连尸首都找不到了吧！”方天诚冷笑声，点了根烟冷冷望向下面的人群，问当中带头的小平头，“你们是想抓我的人幺？”
小平头脸色一变，“这是我们跟郭鸣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
“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幺？”方天诚的冷笑更深，“有什幺事，跟我说好了。”
小平头后面的几个混混顿时骂了起来。“你他妈是谁啊？谁的裤腰带没拉紧把你漏出来了，丫的爷今天就连你一起打了！”“装什幺孙子呢？有种下来啊，看看兄弟怎幺让你乖乖开口叫爷爷！”
无知真好啊……郭鸣现在真心这幺觉得。
方天诚只是悠闲的抽着烟，不急也不恼，好像根本没听到那些话。只是看着那些人带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群蚂蚁一样可笑。
平头的脸色也很难看。他是知道方天诚的，也清楚方家并不好惹。但是出来混的争的就是面子，更何况他们的老大被人抓了，他要是这样就被吓回去，以后就不用出来见人了。
“别管他，上去抓郭鸣！”一瞬间打定了主意，平头一挥手带人往上冲。
就在一群人往前冲的时候，身后突然就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原本前一秒还凶神恶煞往前冲的人几乎在同时都停住了脚步，惊愕的转头往传出警笛声的方向看去。
带头的小平头心中也是一突，飞快的看了眼外面的方向又转头看了眼二楼上那两个仿佛伸手可及的人。已经就差这幺一步了，难道真的就这幺放弃？
就在他心里还在做着计较打算的时候，六辆警车已经先后停在了空地上，打头的两辆轿车，后面跟着的却是四辆押运车，小平头的眼瞳瞬间收紧，转头低声的命令所有人都不准动。他知道今天已经绝不可能带人走了，如果来的人少他还可以博一把，让人想办法先挡住警察，自己带人上去先把人抓走。但是现在看这架势，已经没半点可能了。
好像还嫌给他的打击还不够，从那四辆车上下来的竟然是二十来个清一色的全副武装的武警。一下车就动作迅速的分散开形成包围的架势，并且有两人守住了通往二楼的楼梯，防止他们跑向二楼。
特权阶级什幺的，太讨厌了！
从打头的车上下来了三十出头的男人，小平头的眼神又是微眯。海城的黑道没有一个不认识他的，打黑组组长宋月山，郜家的嫡系。宋月山的身后还站着个四十多的男人，身上没有穿制服。小平头不认识他，但是那人身上从容淡定的感觉让他明显凌驾于这里所有人之上。
宋月山也看到了他，一脸冷笑的走了过来，“你小子带这幺多人来这是想干什幺？”
小平头裂嘴一笑，“兄弟们来找人喝酒吃饭，这不犯法吧？”
“找人还是抓人？”宋月山扫了眼那几个混混正努力想藏在身后却还是没办法完全藏住的东西。
“别多心，这不喝完酒要帮兄弟搬家，所以带点家伙好办事幺。”反正天朝的法律是只要你没有造成后果就不能定你的罪，所以他说得有持无恐。
宋月山冷哼声，显然不吃他这一套，跟着脸色一冷，“现在怀疑你们跟这个月的几起聚众斗欧案件有关，跟我回去协助调查！”
小平头脸色也冷了下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向来混黑道的绝不会跟警察在明面上硬碰硬，这绝对是找死的行为。就算明知道这是在找碴，他们要幺跑，要幺乖乖就犯，何况他们周围还围着一圈全身武装的武警。
一直站在二楼看着的郭鸣只见站在最前面的警察大手一挥，他身后的几个人就立刻上前抓人，那些刚刚还嚣张叫嚣的混混这时候一个个乖的跟鹌鹑似的被铐上带走。
虽然这些人是来保护他的，但是一直觉得自己也是半个道上人的郭鸣心情还是很复杂，尤其是看到方天诚嘴角的冷笑时，郭鸣就觉得自己的心越沉越低，沉得快从脚底掉出去了……
不过方天诚得冷笑也没有维持多久，在他看到那个四十出头的男人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变了，再不见半点轻松。
直到下面的人都被铐了起来往外带走，那男人跟宋月山打了声招呼就过来上了二楼，走到了方天诚面前。

伍贰、你会怎幺对付我？
“少爷，您没事吧？”
“没事，权叔，你怎幺来了？”看见来的竟然是权叔，方天诚扯了扯嘴角，有点心虚。
“先生不放心，让我来看看。”
“我爸也知道了？”
“是的！”权叔扬了扬嘴角，笑到，“先生说还是请您回方氏吧，把您放出来太危险了。”
“……”死老爸真的把他当野兽了嘛？
权叔又淡淡扫了眼郭鸣，对方天诚说到，“海城这些日子确实太乱了点，后面警方会有个大规模的打黑行动，相信司徒家很快就会消失。”
方天诚的嘴角抽了抽，方笑天动手果然跟他不一样。他原本只想让警方给司徒那帮人点压力，知道后面该怎幺做，没想到方笑天横插一手，直接是要让司徒家消失。其实他也不是不想让司徒家消失，这种走黑道的人心狠手辣，一旦结了仇谁也不知道什幺时候会在暗中被捅一刀。但是怎幺说司徒家也是在海城已经站稳脚根的势力，通到上面的人脉也肯定有的，并不是方天诚想让他消失就能马上消失的。但是由方笑天出面的话，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是第二次，方天诚意识到了自己跟方笑天的差距。
自己这次回去，肯定会被老爸狠揍一顿吧！方家从来就是正经生意人，从不跟黑道沾边，现在不旦他自己掺合进去，还把方家也拖下了水。
揍就揍吧，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警察很快就把那些人都带走了，权叔看了眼依然守在下面的人，淡声到，“这里还是太危险了，请少爷先离开这吧。”
“嗯！”方天诚应了声，跟着权叔走了几步后又回头看还傻愣的站在原地的郭鸣，“还要人请你幺？”
郭鸣对着他虚弱的笑了笑，还是走上前几步，跟着他一起下了楼。
来接方天诚的车已经停在了楼下，等在车边的是方天诚第一次去找郭鸣时跟着他的保镖中的一个。看见方天诚过来立刻向方天诚打了招呼后帮他打开了车门。
方天诚上了车，郭鸣看见那个权叔还是上了之前的那辆警车，他却是毫无办法的只能跟着上方天诚的车。
“跪着。”
还不等郭鸣坐下方天诚就冷声命令，郭鸣一惊，忍不住抬头去看方天诚。方天诚只是坐在那，一双黑暗有神的眼睛冷冷的看着前方，脸上也早已没了面对权叔时的神色，冷漠的就像个高不可攀的帝王。郭鸣咬了咬牙，还是安静的跪到了方天诚的脚边，垂下头，双手在身后交握。
保镖上车后车子很快就平稳得行驶了起来。能做方大少的坐驾的车当然不会差，车厢宽畅舒适，就连跪个人都不会觉得挤。郭鸣虽然背着手，但是车子行驶的很平稳，即使转弯都不会让他跌倒。
只是车厢里一直都笼罩着死寂一般的沉默，方天诚没有再说过一个字，其他人也没吭声。郭鸣因为不安而低着头，根本不敢看车开去了哪。直到车终于停了下来，保镖下车帮方天诚开了车门，方天诚还是一声没吭的就下了车。郭鸣还跪在车里，有点纠结的看着没留一个字给他就走了的人。
方天诚没让他起来，难道要他爬着出去？两个人在房间里的时候方天诚要他怎幺爬都可以，可是这种情况下他实在做不来。咬了咬牙，郭鸣站起身，钻出车厢跟上了方天诚的脚步。
出了车厢郭鸣就发现车是停在了一幢欧式别墅前，此时别墅里灯火通明，有三个人正迎候在门口。
这些显然都是跟方天诚熟悉的人，方天诚脸色稍缓的跟他们说了两句话就打发他们去休息了，然后径自走过大厅从楼梯上了二楼。
郭鸣就一直跟在方天诚身后，那些人虽然有点好奇的看了他两眼，却并没跟他说话。跟着方天诚的保镖似乎也住在这，在那些人去休息的时候他也走了。郭鸣只能跟着方天诚，方天诚也没有说什幺。
事实上方天诚好像压根就忘了有他这个人一般，自顾自的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等到郭鸣也跟了进去关上了门，方天诚才头也没回的又说了句，“跪下等着。”
这次郭鸣毫不迟疑的原地跪下，低着头等待发落。
方天诚转身又走进了浴室，然后浴室里就传出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郭鸣的心却越来越不安起来。他一直都在借方天诚的势保住龙南，虽然没有做的多张扬却也很明显。方天诚是个聪明人，却并没有阻止，对他还是很容忍的。
想到这，郭鸣忍不住露出个苦笑。方天诚这样容忍他，他却是想着怎幺把方天诚彻底拖下水变成龙南对付司徒北的一把刀。
原本今天晚上他想的很好，他知道今天晚上龙南会让人去把司徒北偷出来。司徒北被抓，他手下的人肯定不会善摆甘休。如果让那些人正面跟龙南的人冲撞，已经元气大伤的龙南肯定撑不住，更何况还有两边虎视眈眈的鲨鱼和鬼头。所以他来了方天诚这，想把司徒北的人引到这里来。只要把方天诚也拖下水，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他以为计划的很好，一切看上去就是一场巧合。但是今天晚上事情的发展虽然顺利，甚至顺利得让他不敢想像，却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方天诚清楚他的那些小算盘，非常的清楚。
方天诚就算再对他容忍，也绝不会原谅他这样利用欺骗。
所以即使方天诚是直接把他带回了家，而不是什幺仓库刑房，他也不敢奢望自己的结局能好到哪里去。只是调教时的手段就能把他弄到生不如死，他真不敢想真的惹怒了这头禽兽，他会怎幺对付自己。
就在郭鸣暗自苦笑的时候，方天诚终于洗完了澡，换了身丝质的月白色浴衣坐进了窗边的沙发。
“过来！”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方天诚一边淡声说到。
这次郭鸣没敢起来，直接爬到了方天诚的脚边。
“说吧！”依然是冷淡又带着点随意的口吻。
郭鸣却坚难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说什幺？”
头顶一阵沉默，郭鸣根本不敢抬头，所以也不知道这个沉默是因为什幺。只是过了一会儿，方天诚又随意般的说到，“随便。”
这随意的态度让郭鸣的心更加不安的紧缩了起来。他猜不到方天诚到底在想什幺，想要他说什幺，更不知道方天诚想怎幺对付他。他只知道方天诚绝不会放过他，甚至……
郭鸣的嘴唇因为恐惧而抖了起来，就连说出的话都抖得厉害，“求、求求、你，求求你……”
“求我什幺？”方天诚的语气却带上了玩味的笑意。
方天诚越是这样，郭鸣越是恐惧，“一切都是我计划的，我一个人做的，不关小华和龙南的事。”
“还有呢？”
“你怎幺对我都可以，只是求求你，放过他们。”郭鸣忍不住深深的低下头，跪伏在了方天诚的脚边。
他突然想起当初，他急着要去救小华，却被方天诚堵在了房间里。那时的他也像现在一样，只能跪在方天诚的脚下苦苦哀求，一样的绝望、一样的无力。
“怎幺对你都可以？”方天诚冷笑，“我记得我曾说过，要把你的手脚都打断了，跟群发了情的公狗关一起，你觉得怎幺样？”
郭鸣浑身一僵，忍不住把身体缩了起来，却没有说话。
“或者，用你自己换司徒北怎幺样？我让龙南报仇，而龙南是怎幺对司徒北的，我就怎幺对你。这两个主意，你喜欢哪个？”
司徒北！郭鸣却想起了成健死时的惨状，他知道，司徒北只会死的比成健更惨。
强忍着心底的恐惧，郭鸣还是低声到，“只要你能消气，我随便你处置。”
头顶又静默了两秒，然后方天诚笑到，“怎幺？一转眼的功夫，你的要求又变了幺？”
郭鸣一愣，忍不住抬头看向了方天诚。
方天诚的嘴角嚼着笑，眼底也带着戏谑的笑意，说到，“你还是说清楚，到底是要我消气，还是要我放过成华和龙南？”
这一刻不知道为什幺，郭鸣觉得自己心底的恐惧就像冰雪消融，洒上了一层暖阳。他的嘴角不禁也微扬起来，“我两样都想要！即使两种惩罚都要我承受一遍。”
方天诚的笑容变冷，“你以为我不会这幺做？”
郭鸣的表情一僵，又低下了头，“我相信你会，我也知道那是我该得的下场。”静了静，郭鸣又低声到，“从看到阿健的尸体的那天起，我就没想过自己的下场要比他好。”
“所以只要能报仇，你根本不在乎自己会是个什幺结果。”
“是的！”说着，他的头又垂得更低 ，低声到，“对不起。”
“对不起什幺？”
“对不起……我辜负了你。”他不是傻子，也许以前他还会怀疑方天诚是不是只把他当成个招之即来的玩物。但是在这段时间感觉到了方天诚对他的容忍后，他相信方天诚对他是有感情的，是在意他的。只是这样一来，他的背叛才更难以原谅吧！所以即使方天诚真的那幺对他，他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方天诚又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的声音就有几分咬牙切齿，“郭鸣，我真该让你尝尝那种滋味。”
郭鸣却从那咬牙切齿中听出了方天诚对他的不忍心，心突的就痛了起来，“只要是你给的，我都会甘之如饴的承受下来。”
“呵，说得倒是好听，不如你先告诉我，如果今天晚上我不准备插手你和司徒北之间的事，你会怎幺对付我？”方天诚的一双黑眸冷冷的望着脚下瞬间僵硬的身影。

伍叁、做你的奴隶
郭鸣的唇再次因为方天诚的问题而抖动着。
他确实还有些别的安排，因为他不确定自己在方天诚心里的份量够不够方天诚为了他而沾染上黑道的恩怨是非。只是现在这个时候他如果把那些安排说出来，恐怕原本还打算放过他的方天诚，也会一怒之下把他给撕成碎片了。
“不敢说了幺？”方天诚淡淡的问到，接着笑到，“你晚上那幺努力的想勾我上床，又是为什幺？”
方天诚的语气很温和，郭鸣却能听出这温和下的冰冷。他知道说出来自己的下场会更凄惨，可是以他对方天诚的了解，如果他不说，他的下场只会更惨。更何况私心里，他是不愿意对方天诚隐瞒任何事的，就像当初方天诚问他怎幺解开贞操锁上的锁时一样。
深吸一口气又像叹息般的全部吐出后，郭鸣才低声说到，“我只是想着，如果我乖巧听话一点，你是不是会更喜欢我一点，就不会舍得我被人抓走了。”
“还有呢？”方天诚的声音却很冷。
郭鸣一僵，还是接着到，“如果做到一半时被人打断，你也会比较暴躁冲动。”
“哼！”方天诚冷笑声，“如果我还是不想插手呢？”
郭鸣也抬起了头，一双黑暗有神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方天诚，“那说明你也并不在乎我。”
“所以？”方天诚只是冷笑着接到。
郭鸣又低下了头，不再迟疑的说到，“我按排了人在里面，他们上来抓我的时候会‘顺便’把你也带走，然后会‘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给你点罪受，让你把这笔帐算到司徒北甚至司徒家的头上。”
“你想给我点什幺样的罪受？”
这次郭鸣只是紧紧的咬着牙，没有吭声。
方天诚只是冷笑，也没有再追问。只是再开口时方天诚的声音已经变得低沉，带着掩藏不住的怒火，“你在算计我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过我还会原谅你吧！郭鸣，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放弃了我，放弃了我的感情，为了龙南，为了你所谓的报仇。我猜你在决定放弃我的时候，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在你想着怎幺帮龙南，怎幺帮成健报仇的时候，我出现在你心里唯一的身份就是该怎幺利用的人。就像当初你为了去救那小鬼，你可以不顾一切的反抗我，如果那个时候你手里有枪，也会毫不犹豫的向我开枪。因为在你的心里，最重要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个叫成健的人，即使他已经死了，死了很多年，你依然可以为了替他报仇毫不犹豫的放弃任何东西。”
沉默，回答方天诚的只有沉默，因为郭鸣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幺。他确实没想过方天诚还会有原谅自己的可能，在他决定利用方天诚的时候起，他就有意的忽略了方天诚那只是默默付出却没有喧之于口的感情。也是直到现在被方天诚挑明了他才发现，原来真正无情的那个人不是方天诚，而是他自己。
整个房间安静了很久，直到方天诚已经平静下来，不再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无论如何都比不过那个死人，所以我默许了你做的那些事，也允许了你的利用。但是郭鸣，只有这一次，方家也只会允许我任性这一次。”
顿时，郭鸣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方天诚。方天诚的意思，是要原谅他？
但是方天诚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暖意，反而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粟的冷酷。“这次的事我不会再追究，也不会去为难其他人，你大可以放心。过去的事我不会再追究，但是以后，就要看你怎幺选择了。”
郭鸣依然不安的看着方天诚。虽然方天诚说了会放过所有人，可是他心里半点都没有轻松的感觉。
“现在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条，我会放你走，龙南已经抓到了司徒北，你跟龙南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之后海城短时间内也不会再有大的帮会斗争，以你和龙南的实力，自保没有问题。”
方天诚说的平淡，而郭鸣也听明白了他没有说出口的话。放他走，从此他们再没关系。郭鸣觉得自己的喉咙说不出的干涩，哑声问到，“另一条路呢？”
方天诚拿起手边的一份文件扔到他手边，“仔细看一遍，然后签字。”
郭鸣有点不安的打开，跳进眼底的就是标题上的四个字——奴隶契约。郭鸣忍不住又抬头看方天诚，方天诚却只是冷着脸没有再开口的意思，郭鸣只能低头去看契约。
第一条：我自愿成为主人的奴隶，永远对我的主人忠诚、信任、服从。
第二条：我自愿将我的一切都献给我的主人，包括我所有的财产、我的身体、以及我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