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毒舌男友(171)
我记得那日,我回了一句:我也爱你。
今日的我和他,都将收获了。就好像撑帆远航的轮船,终于快在码头停靠。泊船,只是最后一步。
希望我跟他都好运。
“我也爱你。”我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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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两天我一直都闲着。周原的病好后,我也大宽了心。考完研后就好像释落了枷锁一样,没有束缚力了。时而我跟肚皮聊聊微信,看看日本的风景,不过他们今天好像去了北海道。我突然觉得肚皮去了日本之后审美也变得越来越不那么“老龄化”了,拍照也不仅仅只有那几个姿势,亦或那几个表情,不过他好像跟他的同事们挺玩得来,我也挺严晓明说起过他的同事其实大多是知道他的同志身份的━━身周的人能够如此开明大度,我挺羡慕他。
现在才发现周原身上其实有很多我羡慕的闪光点,以前倒是不大注意。可能爱上一个人之后才渐渐地发觉自己的眼神其实也是一个“自私自利”的设定。人在生活中便是如此,看见不美好的事物便嫌弃避开,看见美好的事物便大肆“养眼”倾目不止。当爱上一个人的时候,眼神便变得越发贪婪,对方的缺点倒是不想寻觅了,看到的都是对方的好处,也许对方明明不好的地方,却被这种心理作用渐渐“氧化”,形成一种融合心里想法的“心灵氧化物”。
这种想法其实有点哲学,却又有点化学,但似乎又带着些许偏执。这种思想要是放在哲学层面,肯定是形而上学,又似乎可以说得上是我独门独户创立的“偏执唯心主义”。
我笑了笑,看着周原的照片,把他看成了一头猪━━以后看他一定要客观一点。
这句话就是说,他就是猪。
我成功被自己逗笑了,把手机放在了胸口,看着自己喜欢的西班牙电视剧━━《时间的针脚》。
这是一个很美的故事,说的是马德里一个女裁缝的女儿爱上了一个男人,不顾母亲反对跟着他去了丹吉尔,后来遭到男友的背叛,怀着孩子的她行如漂萍。后来她终于通过自己的努力经营起了一家时装店,新颖的设计受到广大女性群体的喜爱。后来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她不得不担任了女间谍,回到了马德里,开始了惊心动魄命悬一线的人生。但是结局是美好的,她成功地跟英国记者在一起了,一切的苦难都好似已经过去了,消散了。结局的画面呈现在我面前,是二人行走在沙滩上,开始了人生的总结。
其实很多故事,凡是悲剧,都是告诉我们美好的事物并不是唾手可得,因为这正如鲁迅所说的:
悲剧是将美好的事物破碎成齑粉,喜剧是将丑恶的东西包装成花瓶。
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正如我的人生,也许悲喜交加,但是经历过悲,也许会迎来真正的“喜”吧。
但是我发现我有很多烂摊子还没收拾完。
董威那边实际上已经没有什么麻烦了,他视我如初,时而来我们宿舍坐坐,不过27号那天他已经去广州了,说是去“避寒”。不过那几日刚好寒潮来临,所以他到了广州之后的第二天,他给我发了一则微信消息说:【我在酒店开着空调,很暖和。】
嗯,的确在“避寒”。
什么是烂摊子?那便是一些毫无用处的陈烂摆放,便是摊子上的某些废物需要扔弃,但是收拾这些废物的同时是需要精力劳神的,也就是说,收拾这些烂摊子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比如“脏”了自己一身。
烂摊子一:陈文建。
烂摊子二:高远。
这两个烂摊子是交错进行,所以我会放在一起说明。
26号这天我在看视频的时候,陈文建来我的宿舍了。他的到来令我惊异万分,因为我几乎早就把这个人放进了“遗忘”的文件夹里,我本以为不再与他有任何的交集,可没想到他能再次在我生活中扎出一个洞,如泥鳅般钻入,如黑蛇般寻找着猎物。
那天,很冷,冷得我不想出门,只好待在清冷的宿舍依靠着早已备好的囤粮过日子,追剧。
“你来干什么?”我语气其实很不好听。
陈文建见我如此也并没有露出异样的神色,似乎将我的话语当做对朋友的傲娇拒绝。
“没啥事儿,就是觉得一个人在宿舍太无聊了,突然想到了你,就来你宿舍看看,没想到你还真在。”
我微微笑,说:“其实没地方可以去,考完试后想要休息休息,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追剧了。”
谁知他并没有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倒是“朝花夕拾”了:“阿哲,你还记得你我见面的第一天晚上吗?”
我自然是记得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将那晚的事情提及,因为我觉得那晚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我点了点头,未语,沉默。
“也许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我来说却算。”他端端正正坐在我的身边,盯着我的电脑屏幕,我倒是忽略了他的神色,“其实你那晚挺逗逼的,说话听风趣,倒是觉得你是个有趣的人,从那时候起我对你好感初生,之后便对你很多关注。”
说这些有什么用处呢?就算我当时对你也有好感,那也只是单纯将你当做朋友而已,可殊不知,在你眼里这种关系却是另一番景象。
“那是一张青春的脸,黑夜也掩盖不了那双炯炯有神发笑的眼神。”他语气含笑,却是真诚的,“那晚便开始喜欢上你了。”
喜欢上我了?不是好感初生吗?
有的时候人神经起来,我倒是看不穿到底这个人的心里想法到底是何。
“阿哲,有很多人喜欢你吧?”
这句话倒是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也值得我眼神斜瞥注视。
我问:“为什么这么问?”
“我不知道,就感觉你挺好的。”
我似乎听到了一句废话,于是继续看着视频,冷冷地回了一句:“我没什么好的。”
他对我冰冷的语气毫不改色:“别人眼里的你和你自己眼里的你是不一样的。”
这倒是一句人话。
我觉得我与陈文建的关系本就是一个从头到尾都发出腐烂恶臭的抽象苦果:开始时是在不撸帝上结识,打着共同考研的旗号,实际上这种关系的内核都掺杂了其它混乱物事。之后这种野心渐渐壮大,他一步一步精心打算,只为在国庆后的那天晚上与我在我的宿舍秘密“通奸”。
我知道他喜欢我,但是他喜欢的方式错了。这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开始,错误的过程,但我希望结局是对我和他都好的。因为我这人天生就是如此,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不然我会感到很内疚。他喜欢我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他的事情,而我只是一个被牵入的人。但是站在他的角度,我也是有过错的,过错在于不与他结识,过错在于没有早早与他说清楚结识的目的。
有时候我真的有自省过,我到底是不是一个红颜祸水?我专门害那种衷心的人,人家对我死心塌地,而我却睥睨冷眼,丝毫不给任何人机会。但是严晓明之前跟我说过,我并没有过错。因为这种情愫一旦开始,谁也不会料到最后会发生什么,也不会预料到以后的结局会是如何。感情的双方本就没有什么对与错,就好比我之前将爱情比作一个漩涡,你是不畏危险跳进,还是躲避?——这都是自己的选择。
陈文建选择了前者,我对陈文建的感情,选择了后者。
——一切都是自愿的,没有对错。
但是他现在就坐在我的身边,正直勾勾地看着我。我心想着若是他一直愿意在我的身边,我会把他当朋友,即使这种可能性很渺茫。就算我把他当成了朋友,他的想法会和我的一样吗?
一段感情,或是良缘,亦或是一段孽缘,无论结局如何,能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了。
放水东流吧。
其实这几天都是如此,我一直都待在宿舍。高远已经去了郑州,说是去看前任。我想着这样也好吧,每个人都能收获不一样的成果,虽然我不知道他的追求会不会有好的结果,但我还是会祝福他。苏秦时常来我们宿舍串门,这倒是让陈文建这个躲在花丛中虎视眈眈的“猛虎”止住了脚步。可是苏秦毕竟不是我的“心头肉”,也不是我身上的一根毛,不可能经常待在我的身边的,他也有自己的娱乐,所以他不在的时候,陈文建会偷偷摸摸地来,就好像一个做贼的似的。
一张不太青春的脸,头上还顶着白头发,戴着黑色的框架眼镜,干燥的天气使得脸上脱皮,面黄枯燥,身材矮小,穿着瘦身的棉衣,双手插在衣兜里,若成熟非成熟的举动——这一切都是我对陈文建的描述。说实话,若是他之前没有对我做出那种举动的话,我怕可能还真的会对他产生好感。因为在我的世界里,外貌并不是很重要,就算你长得再怎么好看,等老了,年长了,实际上都会觉着光鲜已过,岁月蹉跎。
但是,一旦对人的好感已过,就很难回到从前。
这几天我看视频的时候,陈文建是不是搭上我的肩膀说几句话,我怕也是爱理不理回几句,有的时候还特意倾斜着身子往另一边靠,以躲避他的“魔爪”。29号这天,我趁着新鲜劲开了一本《名门望族》,那天下午陈文建也来了,他看我手指敲着键盘,倒是来了兴致,于是问我:“你在写什么呢?”
我回:“小说。”
陈文建又问:“你还写小说?”
我懒懒地看了他一眼,说:“怎么?很吃惊?”
陈文建沉头笑道:“没,我也觉得你很适合写小说,特别是那种批判性的。”
我冷冷笑道:“是啊,你说的没错。所以啊,生活上要是我遇到了那些我看不顺眼的人,我都会用一个活不过几章的配角用作他的化身,狠狠地批判一顿,最后让他死得很惨。”
陈文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也甚是觉得我话中有话,于是不再说话了。
说实话,《名门望族》就好像一个新生的畸形儿,一开始就初生不完善,没有好的构造,仅仅是凭借着我一时脑热,大半年没有敲键盘写文手痒痒了开的一本文,也没有去仔细考查唐朝的政治制度,就这样开文了。我知道这注定是扑街的结局,我也早就意识到了,至于会走多远,我也不知道。
不过陈文建这两天似乎有点得寸进尺,以往他都是搭上我的肩顺带跟我说几句话,可是今日,他的手就到了我的腰身了。这两天我都是故作冷静,故作友好,有时候笑笑,但却不是真诚的笑容。我也有刻意对他表现我这种虚伪,但是这人好似根本就领会不到。
这两天其实我有刻意将门反锁,我在宿舍里基本上都不出声,但是总有人过来开门,无果后陈文建又给我发信息问我去哪里了,我每次只好以各种理由敷衍。只是29号这天苏秦来过宿舍,忘了锁门了,才让陈文建入了“城门”。
在晚上,我有些饿了,在宿舍翻找着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但是翻来翻去找不到。陈文建见我如此,于是问:“你找什么?”
我:“吃的,我饿了。”
他看了看时间,说:“现在晚上十点,店还没关,你要吃什么?我帮你去买吧。”
我自然是不能在他身上得到什么好处的,也不能让他有机可乘,于是我拒绝道:“还是算了,这么晚了。”
可陈文建坚持道:“没关系的,你要吃什么?”
我重回到座位,“忍忍就好了,不吃了。”
“这怎么行?”陈文建皱眉道,“晚上怎么睡得着?”
我发火了:“不就是饿个肚子吗?至于这么矫情吗?我又不是没吃过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