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毒舌男友(168)
写了一百章,三个多月,这是第一次向大家请假,真的不好意思,希望大家理解。
☆、2017/12/24-12/25
“董威。”我神色力争自然, “你喜欢我又如何?我又不喜欢你。”
“我不信。”董威肃然道,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我冷冷一笑,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
“人人都说,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可是我不仅看到了, 我心灵也感觉到了,你就是喜欢我, 你就是不承认。”
我突然发笑, 笑得是泰然, 非泰然, 笑得不惊风雨,笑得不惊俗尘, 笑到了最后,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表情是如何。
董威垂下脸,一缕乌黑浓发垂落如柳, 衬得肤色白净眼神迷离,更增添了几分魅惑。
“你为什么发笑?”
“笑你的自恋。”
董威听后若刀槊雷霆后的悸动,眼神也变得更加迷离几分,黑玛瑙似的子瞳里, 微微缩动, 衬惊异更深。
趁他惊动,我挣脱了他的双手,飞速跑去。
心脏跳动的旋律似乎快到了极点, 似要从喉嗓飞速跃出。
“阿哲,你喜欢什么样的对象?”
“还不错,但不能告诉你是谁,就在这个图书馆里面,并且就在这一层楼。”
“认真的,好看的,身材比我矮那么一点点,善解人意的,聪明的,坚强的,不矫情的,讲道理的,幽默的,学习成绩好的,交际广的,不会勉强人的,大方的,爱笑的,乐观的开朗的……有时候也傻得可爱的……”
10月3日我在宿舍收拾行李准备回家之时:“你交际真广”——董威如是说。
一字字,一句句,就好像冰封大门瞬间炸裂开来,那永冻的回忆好似一丝陈酿味道,扑朔鼻息,冲上鼻端,冲上发梢,充斥整个神经大脑,致使一节节,一骨骨,一发发,一寸寸肌肤,都在生痛。
原来那晚他说的那一连串的形容词,正是形容我的。现在细细想来,是与我如此匹配。
我早该意识到……
我本以为他是我的挚友,即使有旁人劝说我远离他,但我根本不顾旁人的劝说,看到他身上的闪光点,一直把他当做考研道路上的一位好友。
其实在图书馆的那晚我就开始怀疑他的言辞,那晚他的言行举止好生奇怪,我早就该怀疑他口中的形容词是形容我的。
可是,我一直都在欺骗我自己,一直告诉自己,董威是我的好友,他是直男,并不是跟我同种类型之人。
但是我还是算计错了。
好像我错得很是离谱。
那日周琳叫我远离董威,特别是我这类人,我当时还在怀疑这句话——我这类人?什么人?
难道周琳一直以为他是同性恋?
可是周琳为什么不告诉我?
心里杂乱的情绪好像虬结成一个狰狞的伤疤,又好像扭结成一个难解的结,在心中搁得生疼。
我要去找到答案。
我给胡娇娇和周琳都打了电话,周琳已经回家了,而胡娇娇还在长沙,但是现在她不在学校,说晚上10点以后出来与我会面。
我神色故作正常,回到了宿舍。严晓明已经睡着了,我将洒了一半的晚餐放在了桌上,之后背了个书包,出了门,准备去图书馆搬离所有剩下的书。
幸好他在熟睡,不然我可能又得跟他解释。事情一旦发生,我需要一个人沉静,不想诉说心里的苦。
行到宿舍门口,外边的风景仍旧萧瑟。
灯火通明,冷风遛遛。凉风从外边刮进来,门口的电线沉沉压下,却也胡乱飞卷。
门口,站立着一个人。
背影绰绰,只影茕茕,他以手插兜,似在沉思。
我识得那背影,那背影并不高大,羸痩矮小。
此人,正是陈文建。
我不想与他说话,于是我低着头快速走到黑色的夜里,希望夜色能掩没我的身影,以“逃过一劫”。
“阿哲——”
声音并不大,也未随冷风飘散吹远,却让我站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并未回头,他的步伐不疾不徐来到我身边。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我没理他,继续匆匆而去。一路上我都没怎么说话,他见我神色与举动好似有些不太正常,于是问我:“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自然是不能告诉他的。
我在想着,难道我就不配拥有纯粹的友谊?你们一个个,以交友之名,最后却把友谊化作一滩浑水。
我很心痛。
但也好在我与严晓明的友谊是纯粹的。于是我对着明亮的灯光笑了一笑。
“别担心了,都过去了,不管考得怎么样,现在考研总算结束了,你该放松放松了。”
是的,我该放松放松了。你们这些躲在花丛中的老虎,也该出来觅食了。
我好怕成为你们眼中的猎物。
我此时此刻又想到了周原,他不在一天,这日子似乎就有一天不太平。虽然我很坚强,但是我现在需要他的保护。
再等……六天。
“能考个370吧,这是我估计的。”我有气无力地说。
陈文建笑得真诚,笑起来眼睛眯起来,嘴角上勾到最大的弧度。
“考这么好!我300分都难。”
我懒懒道:“我知道你们分数线低。但是我们的分数线高,370似乎很悬。”
陈文建捉住了我的肩膀,笑道:“很悬?那就意味着还有可能。我啊……几率很小。”
我这人是不爱安慰人的,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人。而且现在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自然是没有精神和精力去安慰别人。更何况,我现在根本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陈文建见我神色似乎泰然自若,好像不想理人,但他仍旧前来巴结:“好了,别想太多了,你这是去图书馆吗?”
我点点头,未语。
“书还没搬回来吗?”
我没说话,一直慢悠悠地走着。
我很累,尤其是今下午进行了百科考试,如此烧脑伤神伤身,三个小时内写完十二页的卷子,现在我的右手都好像在抽搐。
“我帮你搬吧,你的书应该很多。”
“不用,你去忙你的吧。”
“不要拒绝我,上次是我不对,想必你对我的恨也淡化不少。”
我没说话,不过他说的是真的。但是我们中间就好像竖了一面墙,我们已经不能回到相见之前那般了。
不过我也没拒绝他,毕竟图书馆还是有很多书,我一个人弄不回来。
回到图书馆,一切好像都变化了。图书馆的人变少了,因为考研大军已经消退,一切都好似那么熟悉,但一切都好似那么遥远。
堆积如山的书,匆忙的背影,楼道的撕裂呐喊,埋头苦命奋斗,楼道与洗手间烟雾中的说说笑笑,座位上的调侃,打印室的纸张翻阅响动,便利店的香气……
皆呈现在我的面前。
我以前坐过的座位,正空着,那里的灯光是最明亮的,一个偶然让我坐在了灯光之下,每到晚上,白纸之上映着的是我圆圆头部轮廓,沉静着,认真着,也忽略着那黑色轮廓。
一切,都好似斑驳陆离,渐渐飘散了。
馆内的学生大多都是低年级的学生了,因为大四的学生没什么课程,是不会来图书馆学习的,现在考研结束,考研大军巴不得放松一把,断然不会来这般压抑的图书馆。
不过,来图书馆窗台搬书的,倒是有那么几位。很容易便被人认出来是刚考完研的。
我看见了欧泉,他正在埋头学习,他的那摞书还放在窗台上,继续占位,那一摞书的命运如何,可能要等到365天之后才见分晓。
所以,他那摞书可以尘封不动,屹立不倒,根本不用搬回宿舍。
我把书都装进了书包里,发现书包根本不够用,于是把剩下的装进了窗台上的布袋子中,递给了陈文建。
“谢谢。”我说。
“不客气。”
低年级的学生都在看着我,显然是大四的刚考完研,下一届考研就是他们了,于是很多大三的便去了教室占座,在座位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同时,在图书馆,他们也趁着那股新一届“考研狗”新鲜劲前来尝试一下备考是何许滋味。
有两个女生看着我,正在偷偷发笑。
她们肯定在我脸上看出来了不悦,看出来了我没考好。可谁知,我的不悦,并不是从中而来。
我懒得理会那不解的目光,与陈文建出了图书馆。
“你回家吗?”陈文建问。
“我10号还有一场考试,期末考试。”
“这么惨?”
我笑笑,不说话。
“那你期间在这里干嘛?”陈文建又没完没了地问。
“休息,睡上十天十夜,追剧,看书,尽一切努力放松到极致。”
“放松到极致……”陈文建在咬文嚼字,“这样也能放松到极致?”
我懒得回答,便不再说话了。
我虽然没问他这几日的去处,陈文建倒是自己先说了:“我这几日也是待在宿舍,等到元旦过后我再回家,你可以找我玩,或者……我找你玩,你放心吧,我没有非分之想。”
他送我回到宿舍,就离开了,因为宿舍有严晓明。
我关上了门,靠在门上,冷冷一笑。
就算你没有非分之想,我也不想跟你玩,更不想跟你“玩”。
这时候严晓明已经起来吃晚饭了,看他狼吞虎咽的,似乎也刚醒来。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到十点了,我给胡娇娇发了个消息,问她到了学校没有。
胡娇娇很快回复,叫我去操场等她。
“晓明,我出去一下,你要洗澡的话可以拿我的饭卡。”
“去吧去吧。”严晓明笑道,他大大咧咧的,并没有发现我脸上不悦的神色。
来到操场,等了胡娇娇五分钟,她才急匆匆跑来,手里还拿着一件东西,但从远处看得出来,那是吃的。
“不好意思,我刚从外边回来,我室友刚考完研,陪她们出去嗨了,这会儿刚回来。”胡娇娇看起来心情极好,脸上也笑得愉悦欢乐,“怎么?兄弟,你不出去嗨?好不容易解放了。”
我笑道:“他们都回去了,我出去嗨什么?我跟谁嗨?”
“给,这是给你的。”她递给我一盒饼干。
我笑着接过了,说:“谢谢。”
“怎么了?没考好?”
我心想女孩子的心思就是细腻,能会察言观色,她从我脸上看出来了我有心事。
“还是……拒绝了我相公,现在后悔了?你当什么同性恋啊,我相公多好!唉!”
我成功被她逗笑,看着身边这位矮小玲珑的女生的眼睛在灯光下耀眼闪烁,笑道:“没办法啊,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不过,娇娇,谢谢你理解我们这个群体,不歧视我们。”
胡娇娇忽然正经道:“可是我恨你们这个群体的某个人。”
某个人?是不是董威?
不用猜也知道……
见我不说话,胡娇娇问:“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我找你商谈,正是关于某个人的。”
胡娇娇的神色变得不好看了几分,原本明波闪烁的眼瞳,突然变得怒焰盈眶。
“你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其实我也没必要问了,既然知道了她知道董威是同志的事实。
但是我想知道,周琳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