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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不起躲得起(21)

作者:心知杜明 时间:2018-10-12 15:16 标签:甜文 宠文 暗恋

  “大学时才明白,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这不可改变。我家里人很保守,要是知道我的事情,得打死我。”孟玉成牙齿打颤地说着他的经历,和很多人一样,充满了压抑与无奈。他本想藏一辈子,却抵挡不了本能。
  对此,郝凡无话可说。
  “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孟玉成起码感叹十遍以上了,对于他和夏青的事情。他很后悔一时冲动犯下的错误。
  “嗯。”郝凡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如果他敢纠缠我,我不会让他好过的!”孟玉成突然发着狠说,可是太冷了,他话未说完,打了个寒噤,尾音拐了个弯儿,听起来有点滑稽。
  郝凡记得夏青眼中的狂热,带着野兽找到猎物的快乐。
  “他长得挺好看的!”
  孟玉成表情微僵,眼中的狠厉成了碎片。
  “他还挺喜欢你的。”郝凡想着夏青强吻孟玉成的画面,占有欲光明正大地写在脸上。他的霸道与大胆,让郝凡欣赏和羡慕,是他这辈子都做不到的。
  “你,你别瞎说!”孟玉成大声驳斥,“他,他就是个变态!”
  郝凡停下脚步,看着他道:“要是他是变态,那我也是,你也是。”
  孟玉成一下子慌了,抓着他的手臂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郝凡拨开他冻得发红的手。
  “对不起。”孟玉成道歉,“我,我,我只是害怕。”害怕被人发现喜欢男人,害怕被大家看不起,更害怕真的爱上男人。
  “好冷!”郝凡裹了裹身上的大衣:“你回家吧,我也要回家了。”
  “我——”孟玉成似乎有话要说。
  郝凡将挡到眼镜的毛衣领口往下拉了拉,孟玉成的嘴角在抖,不知道是不是冻的。
  “我,送你。”孟玉成挤出一句。
  郝凡转头看对岸的明珠塔,长细的塔尖指着天,黑云好像插在上面。原来听不到想听的话,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是会失望的啊。哪怕,说话的人是错的;哪怕,对此毫无期待。
  “不用。”他拒绝。
  “我——”
  “孟玉成你走吧,太冷了,你穿的太少了,明天你得感冒了!”郝凡正色劝说他。
  “还有,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发到你邮箱了。”郝凡又补充道。
  孟玉成愣着不动,郝凡不再看他,转身就走。
  “郝凡——”孟玉成叫他。
  郝凡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对不起。”孟玉成说,不大的声音被江风送到郝凡耳边,呼呼的,很炸耳朵。
  “其实,那些照片没什么,我早就删了。”孟玉成停顿了半晌,风更大了,吹得郝凡头疼。路边经过一辆警车,突然拉响的警铃刺破了夜空。
  脸上落下一丝冰凉,郝凡抹了抹脸抬头望天,好像下雨了。
  “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我是怎么拍到那些照片的吗?”孟玉成在他身后幽幽问着。


第26章
  郝凡快步往前走,刺骨的江风夹着雨丝打在脸上,吹得他全身发寒。身后没了动静,他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
  孟玉成背对着他朝相反的方向走去,顺着风他走得很快。
  如果此时他能回头看一眼,郝凡一定坦白,他第一次拿那些照片威胁他时,他就猜到了。直男是不会去gay吧的,更不会偷拍两个男人的接吻照片和视频,也不会偷拍那么多不认识的男人。
  孟玉成肯定会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拍了别人?郝凡会诚实地回答,他曾经黑进过他的手机、电脑,该看的都看了。
  他从未担心过他的威胁,因为他是心甘情愿被威胁。那会儿黎医生说,要尝试主动改变。比起依靠一无所知的陌生人,天天见面的男同事看起来更安全。
  他只要一点点温暖,一点点就满足了,帮助他撑过那段最难的时间。如果孟玉成再坦诚点,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可惜孟玉成不是。他和孟玉成不过是彼此利用,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可是郝凡依旧难过得心脏缩紧,胃中翻腾。变大的雨砸在脸上,又疼又冷。
  吴言陪着张乔漫步江边,曾经漆黑一片的对岸如今高楼大厦,灯光璀璨,成为这个城市耀眼的存在。吴言想起小时候顽劣的他经常挨打,听话的张乔也经常挨打,没有一天不挨打。
  “好像整个院子的小孩都在挨打,就没有小孩不挨打的。”吴言仔细回忆后,发现他和张乔并非最惨,同院还有一个大胖小子,因为吃得多挨打。
  “那胖小子叫什么来着?”吴言已经想不起大胖小子的名字,“他只住了两三年吧,后来他爸去浙江当了啥干部,一家都走了。”
  “周野。”张乔说。
  吴言拍他肩膀:“还是你厉害!”
  “你现在也还能过目不忘吗?”吴言随口问起。
  张乔看着漆黑的江水点头。
  吴言啧嘴了半天:“你这也是天才的一种啊。”
  可惜,家中无人看重就罢了,还要拼命打压。看起来和别人不一样又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吴言和他的爸爸一样,对张家人的做法很不理解。吴言的爸爸常在家点着他的脑子说,要是你有张乔的脑子,我做梦都得笑醒。
  张乔轻声哼笑。自两人到江边后,他说过的话还没超过三句,光吴言一人叽里呱啦。热闹的他让冬夜多了几分温暖,不至于那般难以忍受。
  吴言说着说着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张乔回头一看,鼻涕都冒出来了。江风实在冻人。张乔说:“我们走吧。”
  “看够了?”吴言抹完鼻涕,又打了一个喷嚏,口水都喷出来了。就算如此,也不忘认真打量张乔,看他脸色。
  张乔看着他的狼狈样笑:“走吧,冻够了。”
  吴言见他眼中阴霾散去不少,一边打喷嚏一边乐呵呵地笑着:“那是,再走下去我得成冰棍了。”
  两人走回停车场时,天上下起了小雨。吴言缩着脖子感慨,幸好回得及时。张乔望着天,漆黑的云笼罩夜空,看来要下大雨。
  两人快步跑到地下车库寻到车,旁边的现代车里突然下来一人,把吴言吓了一跳。
  那男人西装革履,头发凌乱。他望着张乔喊:“好巧啊,张总监。”
  张乔上下打量他,今晚的孟玉成看起来和平日不一样。
  “和郝凡出来吃个饭。”孟玉成说。
  张乔轻微地皱了下眉,吴言在一旁问:“谁啊?”
  孟玉成看他皱眉,挂起了嘴角:“你要的东西已经发到你邮箱了,你和王总看了就会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
  张乔盯着他不说话,眼底的情绪复杂。
  “我知道你对郝凡感兴趣。”孟玉成一副看穿他的模样,“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对他感兴趣,都不要——”他停顿了一秒,换了一句话:“记得给他涨工资。”
  都不要像我那样利用他,孟玉成看着张乔在心里说完没说完的话。从张乔入职的第一天开始,他就知道,他早晚会离开。张乔和郝凡是同类,他们都拥有常人没有的能力与才华。
  平凡的他,不管是站在张乔身边,还是站在郝凡身前,都显得滑稽可笑。
  “也谢谢你的推荐,让我薪水翻了一倍。对哦,王总那边还得麻烦你提醒他一下,我要的东西能否尽快给我。”
  孟玉成说完了想说的,看着面色不霁的张乔,心里升腾起莫名的快意。他微微笑过,重新坐回车里,迅速开走了。
  吴言看着眼中风起云涌的张乔,嚷嚷着问:“这谁啊,听他说话怎么这么讨厌呢!”
  张乔望着孟玉成的车消失在拐角,他的车屁股后面有泥。他回吴言:“同事。”
  “要离职了?”
  “嗯。”
  “那就好,看着挺讨厌的!”
  两人坐到车里,吴言发现张乔突然看起来很疲惫,整个瘫在车座里,安全带都没系。吴言提醒他系安全带,关心地问他:“你还好吗?”
  “我遇到一个和朱欢很像的人。”张乔开口说起。这个名字像一个刺,扎进吴言心里,他踩下油门,车猛得滑出去。
  没系安全带的张乔身体往前靠了下。
  “哪里像?长相?体型?”他故意问。
  果然,被张乔狠狠瞪了,整个人瞬间有了生气。吴言得意地哈哈笑,他知道他不喜欢听这些话。可他见不得张乔死气沉沉,恨不得他时时刻刻都跟他一样,嘻嘻哈哈地乐着,玩世不恭都没关系。他有那个本钱。
  张乔又不说了,默默绑好安全带。车驶出车库后,顺着东一路一路向北。黄浦江在右侧,路边树木东摇西摆,漆黑江水翻滚,豆大的雨滴急促地砸在车窗上。
  吴言瞟着沉默不言的张乔,追着问:“哪里像嘛?”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挺像的。他好像也是能用左右手,写的代码很干净,喜欢听歌。”封闭的车厢里,张乔低沉的嗓音流动着。吴言打开了电台,有个外国歌手在唱:
  “pardon me,I didn’t realize what’s in your eyes.My arms are open wide,but I can’t infer the sight what I wanna do……”
  简单的吉他架子鼓伴奏,歌手的声音录得靠后,像是在一个空房子里吟唱,寂寞到哀伤。
  听得吴言也郁闷了,他切了电台,一对男主持正在怼天怼地地帮人解决感情问题。
  “你这就是犯贱,人都不爱你,你还上赶着,太贱了!”
  声音妖娆的男主持特愤恨地说着。
  另一个同款声线的男主持附和:“对啊,不爱你的人干嘛老是抓着不放,你不是真的爱他,你不过是想证明自己的魅力,说白了就是自恋!”
  “对,自恋!”
  “没错,太犯贱!”
  吴言和张乔同时听笑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吴言再次切了电台,终于换到一档正常的,正在做午夜天气预报,说明后两天有大雨。
  吴言没好气地说:“这世界上天才很多,不止朱欢一个。我觉得我们家蒋树也是个天才,你怎么就不觉得他像朱欢?!”
  张乔无语地看他,吴言斜眼扫过他:“你别忘了你自己,你也是天才啊,我的天才乔乔!”
  张乔摇头:“我不是。”起码和朱欢相比他不是,和郝凡相比,他好像也不是。
  “你都不是天才,我得是个白痴了。”吴言不平道,“天知道,小时候我多想跟你换脑袋啊!”
  张乔被他不爽的语气逗笑。
  外边的雨下大了,车窗上的雨水像瀑布一样。
  司机看着浑身淋湿的客人发抖地坐到车里,担心地问道:“您这冻坏了吧?怎么不找个地方躲雨呢?您去哪儿?”
  面色苍白的年轻客人声音发颤地回:“黄家路99弄3号。”完了又问师傅:“有没有塑料袋,我想垫着车座,别把您车弄湿了!”
  司机回头多看了他一眼,年轻人冻得发白的脸上挂着不好意思的笑,把车前的纸巾盒扔到后面:“不碍事,你先擦擦水,黄家路很快到!”
  郝凡正身坐着,不敢靠到椅背,生怕弄湿更多地方。他抽了纸巾擦着脸上的雨水,还有嘴边刚刚吐过的污秽,望着窗外雨幕里的交通信号灯由绿变红。
  电台里陈粒骨感的声音唱着她曾经的脆弱与不安:“不敢回看,左顾右盼不自然的喜欢,偷偷搭讪总没完的坐立难安。试探说晚安,多空泛又心酸,低头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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