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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星时刻(57)

作者:稚楚 时间:2024-08-22 10:48 标签:强强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夜色沉静如水,只有时钟的秒针滴答滴答,滴入水中,荡起涟漪,一圈一圈散开。
  秦一隅的睫毛很长很密,和他的头发一样微卷,但经常会掉,掉落到他眼里。所以他总在揉眼睛。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竟然真的眯起,不舒服似的眨了几下。没一会儿,他低下头,下意识用手去揉。
  这一刻南乙感到神奇,仿佛世界在这几秒被唯心主义操纵,而梦中的秦一隅被他的意识操控。
  眼睛又要揉红了。
  他握住秦一隅乱揉一气的手,移开来,另一只手抬起秦一隅的下巴,凑近些。
  还真是睫毛。
  秦一隅就这样仰着脸,眼神空洞,带着点梦里才显现出来的迷茫,任由他靠近,顺从到连南乙都觉得有些不适应。
  但他刚吹了一下,手就猛地被反握住。
  啪的一声,笔掉落在地,秦一隅的右手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起身,左手摁在他肩上。力量太大,又很突然,南乙就这样重重地倒在床上,周围震起细小的尘埃,在台灯的微光下漂浮。
  梦里的秦一隅是没有分寸可言的,也无法用理智预料他的下一步。南乙眼睁睁看着他沉下身体,在极近的距离里,盯住自己的双眼。
  这突如其来的靠近让他彻底怔住,别说反抗,连呼吸都有一瞬间的停滞。那只攥住他手腕的手忽然松开,向上,很没有章法地触碰,镜框都被弄歪。那带着茧的指尖,最终触摸到南乙的眼角。
  很暖,很热,南乙胸膛的起伏变得急促。因为这一秒,他竟然想到了外婆离去的场景,她也是这样,轻轻抚摸着他的眼睑。
  鼻尖酸涩,南乙眼前起了一层茫茫的白雾,附在镜片上,也浮在他眼中。记忆里的痛就这样被连根拔起,他本能地开始反抗,试图推开秦一隅,让自己得以喘息。
  谁知下一秒,秦一隅竟抵住他的额头。很烫,皮肤是烫的,眉骨和气息也是。
  他似乎真的变成一只不通人性的动物,莽撞地用鼻梁顶开那副镜框,镜框向上,他也向上,用力地抵抗着南乙的挣扎。在这张黑色的单人床上,进行一场无声的缠斗。
  一个梦游的人会做什么,没人能预料。
  下一秒,他吻上了南乙的眼睛。
  这个瞬间仿佛遁入真空,南乙愣在他身下,失去一切反击的力量,只是皱着眉,迷惘地望着秦一隅的脸。
  凌晨的3点52分,16小时的禁言结束的时刻。
  一向热衷犯禁的秦一隅,在梦中却懵懂地遵守着规则,直到这一刻,才终于开口。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发出含混的、咒语般的梦呓。
  紧接着,他亲昵地用鼻梁拱了拱南乙的鼻尖,吻上他的嘴唇。
  听觉似乎与其他感官分隔开来,后知后觉地,在一片掺杂着水声的、茫茫然的空白中,南乙辨认出那梦话的内容。
  [看着我。
  看我……]他喃喃说。
  作者有话说:
  第二天的南乙
  表面:冷静
  内心:因为第五次梦游实录被毁而强迫症大爆发,已黑化()
  第二天的秦一隅:
  神清气爽(睡得好香呀(●°u°●)


第29章 动物本能
  “梦是通往潜意识的捷径。”
  严霁对南乙说。
  南乙皱了一下眉。
  严霁又补充道:“这不是我说的, 是弗洛伊德说的。”
  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向寡言的南乙竟然会主动和他聊起关于梦的话题,他姑且认为是和他们的新歌有关系。
  距离live演出只剩一天, 秦一隅在现场效果方面一贯要求严格, 因为混响效果和调音师沟通很久, 迟之阳被节目组叫去备采,只剩下南乙和严霁两人。
  彩排后台有些吵, 别的乐队正在表演,音响设备放大了所有器乐,重低音震得南乙胸闷。为了听清严霁说的话, 他站得很近。
  “所以呢?一个人的潜意识在想什么, 就有一定概率梦到什么?”
  “可以这么说。”严霁想了想, “在荣格理论里有一种梦叫补偿梦, 大概就是指日常想做但没能做到,或者是一直以来都被压抑着的潜意识,在梦里被强化, 表现出来了。”
  南乙思考了一会儿。
  难不成他是同性恋?
  基于他对秦一隅的了解,或者说这么多年的跟踪加观察,他的生活里似乎并没有恋爱关系。从学生时代, 到爆红成为摇滚明星,追求他的人数不胜数, 但秦一隅从没真的答应过和谁交往,他的生活全是音乐, 只有音乐。
  他会爱谁吗?这件事南乙从没考虑过, 也想象不出来。秦一隅是一阵风, 谁也抓不住, 除了自己谁也不爱。
  “不过还有一种梦。”严霁又说, “也是荣格理论的分类之一,叫反复梦。”
  “反复梦?”
  “嗯,这种一般和现实有关,现实生活中反复出现过某件事,但这个人还不能完全接受,于是就会在梦里反复实现,尝试去自我融合。”
  南乙皱了眉:“这跟刚刚那种反过来了。”
  “也可以这么说吧……”严霁耸耸肩,“我也只是了解一点皮毛。”
  南乙已经陷入沉思。
  难不成他恐同?
  据他所知,周淮就是同性恋,他是秦一隅的死党,绝对符合“现实中反复出现”这一条件。
  所以是秦一隅本人始终接受不了同性恋,于是在梦里尝试,所以才亲了他?
  可是为什么是他呢?
  好吧,秦一隅梦游的时候就没成功打开过门,有一次差点把门把手卸下来,活动范围就那么大,唯一能亲的雄性有机体也就是他了。
  所以他变成了秦一隅克服恐同的工具吗?
  看着南乙愁眉不展,严霁笑了,“发生什么了?我头一次见你这么发愁。”
  南乙看了他一眼,心想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告诉秦一隅,就直接透露给严霁,恐怕不太道德。
  “没什么,昨晚没睡好。”
  “早知道出来之前给你做杯咖啡了,明天吧,一人一杯。”
  严霁上班的时候就靠咖啡续命,进了疯乐营之后两天没喝就受不了,立刻下单了咖啡机,这才恢复了精神。
  有些热,南乙将头发笼到脑后,扎了个小揪,些许碎发散落在脸侧。他对严霁说了谢谢,也不知道是因为咖啡还是有关梦的解惑,但这里太吵,严霁没听清。
  “什么?”严霁靠近些。
  南乙又重复了一遍。
  巧的是,秦一隅从调音台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心里还有些不平衡。
  哟,挨这么近呢,聊什么这么认真?
  你喜欢的不是我吗?
  昨晚陪你过生日的不是我吗?
  秦一隅想不通,于是大步走了过去,挤在严霁和南乙的中间,一条胳膊揽一个人:“我弄完回来了,想我了没?”
  严霁笑了:“还挺快,我以为你们还得吵一会儿。”
  “谁吵架了,我有理有据逻辑通畅,那叫理论。”
  说完,他看向南乙,发现他神情不像平时那么自在,于是凑近了些,问:“你怎么了?”
  谁知南乙顺势推开他搭在肩上的胳膊,“热。”
  奇怪。
  秦一隅察觉到他在躲避什么,但又说不清。
  “是有点热,我刚刚眼睛一直好不舒服,不知道是进了汗还是掉了睫毛。”为了搞明白,他故意逼近,毫无分寸感,几乎要怼到南乙脸跟前。
  他扒拉开自己的眼皮,冲南乙说:“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
  要不是有他梦游的确凿证据,南乙几乎都要认为这人是故意的了。
  “我看不清。”他别开脸。
  啊?
  秦一隅有些吃惊,愣在原地。
  你不是戴着眼镜嘛。
  “你让霁哥给你看吧。”南乙说。
  霁哥?
  秦一隅脑子嗡嗡的,一直重复着这两个字。
  这是不是他第一次听见南乙叫某个人哥哥?
  严霁倒是热心,绕过来直接问:“哪只?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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