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能有什么坏心眼呢(98)
虽然还没等他带来,乐清时就跟他和好了,但既然裱都裱好了,钱也花了,那还是让人看看吧。
作品能被温柔珍重的对待,想必创作者是一定会很开心的。
果不其然,少年呆呆地张开唇瓣,露出几颗洁白的贝齿,软而湿润的舌尖都惊愕地不会动弹了。
半晌,乐清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惊喜地一把搂住男人,高兴到软成一块猫饼。
“哇!!好大啊,老公你真好!!”
呜呜呜他以前画得作品再好看再价值连城,也只能暴露在空气中任风吹和湿气氤氲,用再名贵的颜料也会随着时间而暗暗泛黄,纸张也会变脆。
然而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幅画,甚至只是随堂涂鸦,就被这么隆重地包装着。
金贵的画框占据了墙面上好大的一块位置,让进来的人全部都能把注意力聚焦上来。
他何德何能,老公真的对他太好了,好到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夸他了。
乐清时诗书读过不少,肚子里的墨水洋洋洒洒写赞美的词汇能写他个三天三夜也写不尽。但不知道为什么,遇上顾行野,他就会莫名变得很笨拙。脑子也晕乎乎的转得慢,嘴巴一张却只会说一些小孩子般的简单词语。
仿佛这最简单的词汇就能将少年纯粹而热烈的欣喜和感激都包裹进去。
然而——
被感激的人一点都不欣慰。
顾行野崩溃:“乐清时,求求你了,别再说什么大不大话行不行?”
他突然觉得小作精根本不需要上什么艺术课程接受文化的熏陶,他最应该上的是男德班才对!
听听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第60章
乐清时无辜地睁大自己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殊不知完全诠释了何为“撩完就跑”。
顾行野兀自捏紧拳头,暗暗把“纯诱”这个年度热词和热风格统统打入最讨人厌的词汇里。
这纯诱哪里是一个好词啊,纯纯是诱人犯罪罢了,实在恶劣,应当远离。
两人默默对视,少年眼底流动着莹澈的浮光,顾行野看着看着,叹了口气,率先败下阵来。
能怎么办,凑合过吧。
小作精肯定是故意这样说的,他要是点破那就如了他的愿了,还是佯装不知为好。
既然裱好的画已经给他看过了,恰好到饭点,顾行野索性让姜秘书把预定好的餐食带上来,跟乐清时一块吃。
吃吧,吃饭总能堵上乐清时这张没分寸的嘴了吧。
乐清时不疑有他,乖乖地在旁边等着,老公给什么就吃什么。
“要不要先喝汤?”
“要的。”乐清时接过小汤碗:“谢谢老公。”
“辣酱要不要?”
“要一点。”乐清时接过蘸料碟:“谢谢老公。”
“机构给你拟定的租赁协议需不需要让公司的律师部门给你把把关?”
“要……”乐清时一怔,眼睛一点点瞪圆了,懵懵地看过去:“老、老公……?”
老公怎么知道的!
顾行野冷冷睨他,轻哼了一声,讽刺道:“等你说?要是什么都等你说恐怕你把自己卖了我都不知道。”
男人在小作精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诈出了真实反应,此刻言语多少染上了点火药味。
他老婆,去上课受欺负了,不告诉他;
去买东西没钱付账,也不告诉他;
甚至自己傻乎乎地把事情都摆平了,还是没有要告诉他的意思!
即使乐清时真的认为他是个老男人,那也不至于是死了吧,需要这么守口如瓶吗?难道小作精口中的“老公硬硬的”是老公死了三天了的意思吗。
见男人眼神冷冽,薄唇微抿,乐清时知道他这是不高兴的意思了,心虚地咬了一下勺子,讷讷道:“老公你都知道啦……”顾行野冷哼一声,不语。
少年看看他,而后殷勤地夹了个虾球放进男人的碗里,软声道:“我不是要瞒着你呀,只是我也没受什么委屈。”
乐清时温声解释:“一开始我本来想提一下的,但我们不是在吵架吗,我就不好意思提了。后面事情也解决了,就感觉没必要说了。”
“我已经跟对方家长沟通过了,让他好好管教自己的孩子。”顾行野道。
乐清时认真点头:“要的要的,他人品不好。”
“他父亲已经收拾了他一顿了,我让他当着你的面再教育一下,然后再去课堂上给你道歉,这个处理结果你满意吗?”
乐清时沉吟一声,道:“道歉可以,教育就别给我看了吧,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不太好奇。”
而且老公都说已经收拾过了,想必蒋文涛也得到教训了。
男人仍旧是绷着脸,不表态,直到微凉的指尖抚上他紧蹙的眉心,轻柔地摸了摸。
随即,一个温软的吻落在他冷峻的侧脸上。
少年乖乖仰起头,脸上带笑眼睛弯弯:“老公你是在担心我吗?”
男人稍稍怔愣,被少年吻过的地方顿时酥酥麻麻的,像面目神经不自觉地被触动般。
顾行野语气生硬,却也没有推开他:“你这么大能耐,还用得着我担心?”
才上课第一天,就能结交到愿意为他出头的朋友了,又是请喝东西又是发朋友圈的。反观他给乐清时花了那么多钱,也没见他炫耀过。
顾行野余怒未消,还没想好气要怎么发,手就被粘豆包抱住了轻轻摇晃,少年好声好气地撒娇求饶:“对不起嘛,让你担心了。我下次不会啦,老公别生气了,我们才和好的。”
顾行野的心都被晃乱了,怒道:“都说了我没生气。”
乐清时仰起脑袋看他,道:“那来亲亲。”
顾行野:“……”
顾行野不想亲,但更不想默认自己在生气,那太幼稚了。无奈之下只好入了乐清时下的套,屈辱地低头亲了上去。
如愿以偿的小作精还娇气地得寸进尺,含糊道:“老公你的手……别摸我。”
顾行野愤怒地把手从少年细腻的脸上挪开,转而按在圆圆的后脑勺上,愤怒加深:“……闭嘴。”
好烦,真是让小作精给暂时拿捏了。
算了,姑且再让他粘一阵子。等小作精在顾家生活得习惯了,不再那么没安全感也不那么容易哭时,他再重提保持礼貌社交拒绝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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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蒋家这边却是乱作了一团。
蒋毅丢不起这个人,刚挂了和顾行野的视频电话,立刻就催着儿子顶着未消肿的脸去跟方汶商量解决办法。
方汶一接通电话,就看见了竹马肿胀发红的双颊,吓得顿时惊叫一声。她听完蒋文涛的诉苦,刚做好的美甲都差点掰折了,脸色难看道:“行野哥哥真的那样跟你说的?”
蒋文涛说话间会扯动肿起来的嘴角,一边嘶气一边狼狈道:“对……他真的还挺护着乐清时的。”
少女气得打碎了手边的茶杯,怒道:“不可能!行野哥哥不是那种会为了儿女情长为难商业伙伴的人,一定是乐清时对他添油加醋地说了什么,行野哥哥为了维护顾氏的面子才出手的。”
竹马是为了自己才受了这么大的屈辱,方汶安慰道:“你别急,我去找他说。”
蒋文涛想起男人无机质般的淡漠眼眸,还有些犹豫,蒋父忙不迭地在一旁赞同道:“对,这事就拜托小汶吧。你是女孩子,顾行野再不讲情面,多少也会怜香惜玉些。”
男人嘛,对女人,尤其是倾慕自己的女人,肯定不会下手太狠的。
挂了电话,方汶就急匆匆地给顾行野打了电话过去。倒不是她胆子大,上来就开门见山,而是她没辙,毕竟她没有顾行野的微信。
同在一个圈子里,方汶自然不是连个联系方式都求不到,只是顾行野那人迟迟不通过她的好友申请,所以她只能用这么直接的方式。
她忐忑地捏紧了手,有些担心男人会直接挂断陌生来电,然而没想到对方却很快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