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能有什么坏心眼呢(97)
顾行野:“……”
顾行野:“…………哦。”
男人耳根倏地烧起来,连带着侧颈都泛起滚烫热意了。
说话就好好说话,怎么还带夹带私货突然甜言蜜语的?
真不知羞。
顾行野绷着脸:“……知道了,我只是忘了,你回去提醒我。”
倒不是对小作精妥协,只是接受合理的建议。
否则小作精又要委屈巴巴地瞪着他,好像被怎么欺负了似的。
被人看到了多误会。
见顾行野答应,乐清时就高兴了。
虽然老公总是好凶,但是一说就听,特别乖,真让人省心,孺夫可教也。
乐清时深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道理,微微踮起脚,摸了摸男人比他稍硬一些的发丝,声音甜得仿佛可以淌出蜜水来:“好乖好乖。”
因为身高的差距,少年一只手还轻轻拽着男人的胳膊,将他扯低一些,另一只白净匀称的手则将男人墨色的发丝从前往后顺去。
两人的体型差比较大。
顾行野微微躬身,就像一座小山一样的将少年笼罩在自己和门板之间。
俊朗英气的男人僵着脸,身形别扭地被顺着毛,犹如一只被血脉压制了的大型德牧犬。
看着很凶,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将冒犯他的人撕咬似的,但实际上他只是在不知所措。
顾行野:“……”
娇气包又是从哪里学来的新招数?
以前还是黏糊糊的凑上来亲他下巴和唇角,现在居然摸他的头,不知道男人的头、女人的腰,统统都摸不得吗?!
顾行野原本就因为乐清时瞒着他挨欺负的事有些不郁,现在更是想甩开乐清时的手。
办公室里冷气开得很足,少年的手分明是凉润润的,可所经之地无不带来一阵热麻麻的炙热感,弄得他浑身不自在。
顾行野想把他的手给抓下来。
然而……少年的手比他整整小一圈,微微泛着粉色的指尖在他发丝间撩拨,竟然——竟然有一点像之前网上很火的灵魂摄取器!
如果男人真的是一只大型犬的话,现在恐怕都要爽得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呼噜噜的声音,暴露他的真实感受了。
好险,他是人。
生而为人,他很幸运。
顾行野后槽牙一紧,终于把那只作乱的手给抓下来,忍无可忍:“乱摸什么?”
男人面色不善,可乐清时对顾行野开的滤镜太厚,一点也不怕他,只笑出一边的小梨涡:“老公你怎么那么硬啊?”
顾行野:“……?”
男人原本正因为把他的手给拿下来而感到更加不自在,喉结滚动了一下。
结果猝不及防听见这句话,顿时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剧烈咳嗽。
堂堂顾氏集团、光靠嘴就能顶天立地的掌权人翻了车,总是笔挺的脊背都咳得弯了下去,吓得乐清时慌忙去给他拍背,一叠声地软糯询问:“怎么了怎么了?”
顾行野好不容易才停下来,再抬起眼时眼睛已经充血犯起了些许红血丝,整个人看上去万分狼狈,但平日里优雅斯文的假面也被打破,平添几分桀骜的野性。
顾行野气死,梗着因为剧烈的咳嗽而全部红了的脖子低吼:“你刚才说什么?!”
乐清时不明所以,老实巴交地重复:“就说你的头好硬啊……”
顾行野:“艹……”
顾行野惊惶得不雅的词汇都下意识冒了出来,慌忙压下去之后仍是一脸忿忿。
什么啊!他以他的顾氏掌权人之位做担保,乐清时刚刚绝对没有说“他的头”这三个字!!
绝对是故意的!!!
而且,就算加了“头”,听起来也不像是什么正经话。
少年微微歪着头,想不通自己哪里说错了,再次解释:“真的是硬的啊,老公你自己没摸过吗?我的就是软乎乎的,很好摸哦,给你摸摸。”
语毕,少年牵起男人宽厚的大掌就往自己毛茸茸的头顶按去。
男人肉眼可见的整个人僵在原地,像被人按下了滑稽的暂停键。
掌心之下就是少年软乎乎的头发,搔得他手心微痒。
乐清时:“?”
老公的手怎么掰不动啊?这人怎么哪里都是硬的啊?
从粗粝的指尖一直到绷紧的手腕,全都跟木头桩子一样不会动的。
乐清时叹了口气,唉,谁让他是自己的老公呢,只能宠着了。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乐清时自己昂起毛茸茸的脑袋去蹭男人的手,透亮的眸子微眯。
小粘糕软乎乎地凑上来蹭了几下,力证自己的说辞:“你看,确实跟你的很不一样吧。”
顾行野:“。”
从乐清时把他的手放在他头上的时候,顾行野就知道自己又误会大了,尴尬得原地变成化石。
妈的,要说是脑袋就早说啊……害他丢老大一个脸。
但幸好少年的眸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明净如湖泊,不染一点人世间的俗气,看来是并不知道自己刚刚想歪了。
亦或者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这样的话这只小作精也太坏心眼了吧。
有这样的小聪明,怎么还会被别人欺负?
顾行野恢复平静,收回手:“那是因为我抹了发胶。”
乐清时不懂装懂地点点头:“哦,好像刺猬哦。”
因为顾行野是上位者,如果天天顶着一头飘逸的头发走来走去,会弱化掉他的气势。他需要手下信服他,自然也要管理好自己对外严肃、一丝不苟的造型。
不过即使没抹发胶,他的发质也比少年要硬一些,而且颜色很深,跟他的瞳孔一样都是墨色。要是放在乐清时擅长的国画当中,就是浓度最重的“焦”。
少年也发现了这一点,羡慕道:“老公你的头发颜色好黑哦,很帅。”
他虽然还没了解到现代生物学这一说,但关于人体的探寻,古人的好奇心也丝毫不比现代人少。在嘉和王朝就有关于肤色、发色、瞳色各方面联系到一起的说法。
乐清时道:“我听人说头发颜色很深的人,全身的毛发颜色都比较深,肤色也是。”
他觉得这个说法还挺可信的。
因为顾行野基本天天都在办公室里,要么就外出谈判生意,但路上也都有专车专机接送,压根没怎么晒过太阳,健身也是在室内的健身房,按道理说男人应该要比他还白才对。
可是男人的肤色是浅蜜色的,虽然不到黑的程度,但倘若他把手跟乐清时的放在一起作对比,一下子就像个糙汉了。
乐清时觉得这样特别有魅力,自己也想晒黑一些。
顾行野深吸一口气,侧颈和额角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他拉着少年走到裱好了画的墙壁前,给乐清时看看他的成果,顺便自己也看看高洁的艺术净化一下心灵。
不然他实在是……人一旦开始想歪,就容易持续走歪。
他就跟乐清时聊了这么一会,结果又是硬又是黑的……顾行野真是怕了。
这思想太肮脏了,顾行野接受不了。
这跟那种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狗男人有什么区别?
他顾行野不是那种人,他很早以前就有这种想法了——“沉浸在欲望中的男人是丑陋的,像低等的野兽”。
他是人,就应该有人类该有的自控力,他长了一颗能用来思考和赚钱的大脑,不是用来装那些没营养的黄色废料的。
男人直视着仙韵十足的画像,心绪也一点点平静下来了。
男人略一挑眉,没想到乐清时的画还有这种助人修无情道的作用,确实大雅。
顾行野整理好了心情,就朝那个让他胡思乱想了半天的罪魁祸首看去。
乐清时来得正是时候,上回吵完,虽然小作精还是把画送给他了,但总归有些赌气的成分,不然也不会说什么“给小狗了”这种话了。
原先跟乐清时吵架没和好的时候,他就是打算让乐清时看看这被裱好的画,表示自己对他的作品的尊重,希望能把人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