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能有什么坏心眼呢(71)
乐清时没有意见,软声道:“好哦,我听老公的。”
男人不吭声了,心下微微烦躁。
他有些弄不明白小作精的作与乖之间的平衡点了。
怎么要求个分房睡,小作精就能把他胸前的睡衣哭湿一片,又是要人抱又是要人哄的,作得他头疼。现在让他自己回家他反而没意见了?
按道理不该是反过来的吗?
毕竟夫妻是不是睡一张床,别人都看不见,但有没有人接送却是一目了然的。
不对劲,小作精该不会是憋着坏呢吧?之后又找到借口委屈,可以朝他闹,获得更多的便利和权限?
顾行野眉头紧锁,还没等他想明白,巴博斯就停靠在了一栋极具现代感的写字楼前。
目的地到了。
顾行野跟着下了车,打量了一下小作精将要上课的地方的周边环境。
交通便利,人流量也挺大,大门处还有门卫看守,安保这块做得还行。经过一个小庭院,就是一个富丽堂皇的高档酒店风旋转门,条件看着也不错,建筑很新,怪不得能收那么高的学费了。
小作精看着也很高兴,眼神亮亮的。
顾行野眉心微蹙,想着第一天上课,要不还是把人送进去算了。
然而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司机就缓缓降下另一侧的车窗,低着脑袋往外看向男人,道:“顾总,您上车吧,再晚就有些迟了。”
作为顾行野的私人司机,他跟姜秘书一样是掌握着上司的每日行程表的,所以才能清楚的知道今早有个商展需要顾行野作为重要参展人出面。
顾总习惯良好,虽然业内地位卓然但从不恃才放旷,从不迟到,永远都是提前半个小时到场,这种严谨负责的态度也正是那么多家企业都愿意与顾氏合作的原因之一。
一听这话,顾总不急,顾总夫人先急了。
乐清时轻轻推了推立在他身旁的男人,乖顺道:“老公你快上车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老师给我发了课表,我知道教室在哪,下了课我就回家去,不在外面逗留。”
男人已经提前把机构的负责人的名片推给了乐清时,少年已经加上了他要上的课程的任课老师了。
顾行野嗯了一声,但仍然站着没动。
顾行野:站如松.jpg
乐清时疑惑地稍稍歪头,思考了一下,又甜甜的软糯出声:“谢谢老公这么忙还送我过来~”
这话听着舒心,男人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些,但步子仍然没迈开。
顾行野又沉稳的嗯了一声,不动。
乐清时:“?”
顾行野:“。”
男人英俊的面容微微有些僵硬,眉宇间笼罩着淡淡的烦躁。
啧,不是乐清时自己要求的每天分别必须要有早安吻和晚安吻?
上回他不肯给乐清时亲,结果小作精还生气了,拽着他直接磕出血来,结果闯了祸一脸委屈的也是他。经此一役,顾行野彻底不敢小瞧乐清时的作精水平。
为了不再让小作精找到借口发难,以及自己前不久才把人弄哭又吓哭,所以顾行野才想着对他态度好一些,弥补一下——比如乐清时要亲他,他勉强接受一下。
但一向找到机会就要贴贴的小作精怎么还愣在那里了。
“啧。”男人发出一点催促的声音,继续跟他大眼瞪小眼。
明明是小作精想亲他,总不能让他先开口吧!!
毕竟他自己是不想被亲的。
要是由他先提,那还不得把小作精美死了。
不行,不拒绝已经是他的底线,他不能退让太多。
…………其实,乐清时也不是不想亲他老公一下啦!
但他们每次亲密一般都是在比较私人的空间,但现在可是在外面啊……虽说也没谁在看他们,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是不要做出这种事吧?
太、太伤风败俗啦,乐清时脸红红的想道。
可老公再不走,司机大叔都要着急了。
乐清时心一横,紧张兮兮地环顾了一下周围,洁白的贝齿不自觉轻咬下唇。
本是偏淡的唇色,此刻笼上了水光,殷红的唇微微润泽,像刚刚剥开还沾着汁水的荔枝果肉。
少年微微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在男人紧绷的唇角亲了亲。
顾行野只觉一股淡淡的馨香袭来,唇角一软,小作精就红着脸把头垂下去了。
男人呼吸一窒,有些不满意少年的敷衍。
好像是自己上赶着逼他似的,挺会拿乔。
顾行野轻轻碰了碰刚才被吻过的位置,总算放过,随口叮嘱了少年几句,才上了车。
终于把老公哄走,乐清时松了口气,自己翻出手机找到老师发的课表,边对照着进了写字楼。
结果乐清时根本不需要自己找地方,因为前台接待的老师一听乐清时的名字,态度立马热络了起来,给他倒了杯花茶,接着亲自领他去到今天的上课地点。
乐清时的确听顾行野说过自己的同窗们身份地位非富即贵,但不知道这家教育机构档次具体有多高,也不知道老公再给他报完课之后还额外充了十几万的会员服务费,还以为这里的老师都是如此亲切的呢。
他一边走一边听着接待老师的介绍,从她委婉的口气听出。
这里的学员可能都比较有个性,但一般也不会闹出什么事来,如果他有疑问的话可以随时寻求老师的帮助。
乐清时了然,大概就类似于国子学的官生末等班里的学子吧。
嘉和王朝的国子学分为官生班和民生班。
顾名思义,官生多为皇亲国戚、官生之子、土司子弟、乃至给朝廷上贡众多的富商之子等等,民生则是由地方官员引荐上来的民间俊秀。
官生班里的头和末可谓天壤之别,越是尖子班越严苛,越是末等班则越摆烂。因有阶级之分,末等班的学子卷卷不过民生班,贵贵不过王子皇孙,于是末等班风气多不正,上课不为读圣贤书,主要为了拓宽人脉、拉帮结派,早早站队。
许多臣子削减脑袋也想托关系将孩子送进班里,以期结识到背景深厚的贵人,梦想一步登天,有所荫庇。
是以学子们关系并不如面上的那么好,彼此都是抢夺资源的对手。
接待老师把他带到了地方,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走了。
乐清时跟着老公时间表出发,来得有点早,教室里还没来人。不过也不奇怪,一般风气不好的班学员们都喜欢踩点到的。
索性来得早,乐清时正好有时间熟悉熟悉环境,挑个自己喜欢的位置坐下来。
这节课上的是绘画课,教室也布置得相当有艺术气息。
教室四周的墙面上都方方正正地挂了好几幅画作,挨在学生们的画架旁边。
乐清时擅长水墨画,自然也更青睐水墨画,于是在一副山水画旁的位置坐了下来。
对于绘画,乐清时一向是有自信的,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但这门课却不一样,是个叫做“素描”的绘画课程。乐清时不太了解什么是素描,于是有些惴惴不安。
乐清时是个爱学习的乖宝宝,课前就会把需要的学习用具都准备好。因为不知道需不需要用到墨水,乐清时犹豫了一下,还是准备了一点放在桌角。
乐清时没等多久,学员们就陆陆续续的踩点进来了。
乐棋一进来就猝不及防的跟端坐在座位上的少年四目相对,怔住,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乐棋心中惊骇,是乐清时向顾行野告状,说自己在上才艺班,于是也紧接着把他也送进来了吗?
……不会吧,这里可是很难进的,乐康都是托了一下人脉才把自己安排进来的。顾行野在外面做做样子也就罢了,怎么会同意花精力把乐清时也塞进来?
乐棋正惊疑不定时,身侧有人嗤笑出声了,附耳过来道:“诶,乐棋,就是他把你爸气进医院的?”
说罢,周围响起一小片窃笑,乐棋的脸顿时窘迫的涨红了。
乐清时前脚刚走,乐父受伤住院的消息就不胫而走,虽然没把其实是屁股被扎伤的消息传出去,但也实在足够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