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能有什么坏心眼呢(58)
“不是药。”男人模棱两可道:“不难喝的,跟饮料一样,它只是长得黑。”
乐清时倏地想起顾朗上次在婚宴上喝的那种冒着气泡的小黑水,他记得好像是叫可乐来着?
少年咂咂嘴巴,有点好奇了。
顾行野在他愣神的时候已经飞快地换好了衣服:“我先下去跟厨房准备好,你洗漱完就下来。”
乐清时乖乖应好。
怀揣着对饮料小黑水的好奇,乐清时没再犯懒,动作很麻利地收拾好就下楼用餐。
他的早餐是一碗清淡的小米粥配几样清淡的小菜,旁边是一碗深褐色的液体。
乐清时瞪了半天,觉得这跟顾朗弟弟爱喝的小黑水长得好像不太一样,没敢下嘴,犹豫地问道:“老公……这真的是饮料吗?你该不会骗我吧。”
少年狐疑地看向身侧英俊的男人,眉心蹙起来,不高兴道:“如果你骗我,那你就是坏……”
少年娇滴滴的“坏老公”还没说出口,顾行野就预判到了,顿时一个激灵。
男人立刻打断道:“没骗你,你看。”
顾行野将自己手中的咖啡递到小作精眼皮子底下,沉声道:“我喝的是冰美式,你喝的是热广式,听起来是不是差不多?”
乐清时一怔,觉得有些道理,但依旧警惕道:“可是你的咖啡明明就是苦的。”
顾行野老神在在:“咖啡也分很多种啊,有黑咖、卡布奇诺、摩卡等等,有些是不苦的。”
男人语气自信,乐清时就不确定了起来。
自己这个小古董肯定没有老公这个现代土著来的了解,再问下去搞不好会暴露自己没什么常识的事实。
于是少年点点头,哦了一声,而后端起那碗“热广式”猝不及防地来了一口。
——然后整张小脸就皱了起来。
“唔!”乐清时苦得眼泪都出来了,眼眶红着控诉:“老公你骗我!明明是苦的!”
乐清时被气到了,殷红的唇抿起,看着又可怜又可爱。
“坏!”乐清时嗔怒:“你是一个很坏的老公。”
乐清时肚子里没多少有威慑力的骂人词汇,有杀伤力的……他又舍不得对着顾行野说出来,于是气急了只能反复的重复坏老公这样不痛不痒的词汇。
看起来有一点不聪明。
咖啡杯抵在男人唇边,男人深邃的瑞凤眼微弯,低沉的声音听上去罕见的有些温柔:“老实点,全部喝完,要是病恹恹的看你怎么回门。”
乐清时却不吭声了,脸颊微红地看着他老公。
他老公真的好帅哦。
笑起来更好看了,那种有些阴沉的锋利凛冽的气质都淡化了。
少年这么想着,也不小心这样说了出来。
顾行野缓缓敛了笑意,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不承认:“我笑了吗?”
乐清时点点头,比划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笑得甜甜的,被男人哄骗着喝凉茶的气一点都不剩了:“嗯,老公眼睛刚才也是弯弯的。”
顾行野绷着脸,一口气把剩下的咖啡喝完,冷声:“别胡说八道,我没笑。”
小作精别是病糊涂了。
乐清时不高兴地撅起唇,明明就有笑啊,老公为什么不承认呢。
笑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男人绷着脸吃完了早餐,准备吃完了就快点上班走人,总之不能再跟小作精待在一起了。这个笨东西总是跟他贴贴,把他的智商也跟着贴低了。
顾行野年纪不满三十就一手掌握了偌大的顾氏集团,产业链庞大到笼络了京市大半个商业命脉,如今版图在海外也扩张得迅猛。
他这样的身份,不允许他做出不符合身份的幼稚举动。
他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太好听,在外人眼里看来,顾家掌权人跟威严与不近人情的字眼挂钩。但也正因如此,他的属下才能更加信服的跟着他做事,不容易生出一心,更便于他管理。
这样看来,比起愣头青或者轻浮,顾行野还是更喜欢不近人情的评价。
然而小作精却不死心地凑上去建议:“老公你要经常多笑笑,你笑起来显得年轻多了。”
顾行野眉头紧蹙,眼神凉飕飕地扫过去:“我现在很老吗?”
一十九而已。
小作精怎么说的好像自己跟他差辈了似的。
这话问得有些危险,乐清时敏锐地改口:“没有啊,老公现在是成熟的帅,笑起来是如沐春风的帅,不一样的。”男人轻哼一声,没说什么。
乐清时眨眨眼睛,坐近一点紧挨着男人,小声道:“对了老公,我有个小请求,你可以答应我吗?”
少年说着,一边用脸颊轻蹭着男人的肩膀,漂亮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他,像只撒娇的猫。
顾行野眯了眯眼,轻轻捏住少年的下巴尖,稍微用点力抬起来,声音微沙:“哪儿来这么多要求?你知不知道我是一个生意人,跟生意人谈合作……你觉得合适吗?”
男人声音沉沉,含着丝丝危险的意味:“你要知道我答应了你的要求,有时候并不是做慈善,是要收取一定代价的。”
他确实说过只要乐清时乖乖的,他愿意提供一定的物质条件和其他帮助,但越界了不行。
本来只是作为联姻对象,同床共枕和早安吻什么的,这些超出了正常社交距离的举措都是不应该的。
男人声音低沉,像优雅的大提琴般。
乐清时不理解,清透的双眸看着他,认真道:“我不知道那些,我只知道你是我老公呀。”
顾行野:“……”
一击毙命。
很好,他发现乐清时确实是有点子聪明在身上的。
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去谋取东西。
顾行野咬牙,搞不明白自己一个无往而不利的生意人怎么总是在一个小作精身上节节退让,无奈:“你先说说看。”
乐清时道:“我们回门的时候,老公你先不要跟我一起进去好吗。我自己先进去,然后过一会你再进来。”
顾行野蹙眉:“分开?”
回门本就是做给外人看的戏,他们分开那还有什么意义?
乐清时的弟弟不是内涵自己不会陪小作精回门吗,若自己真的不跟着他,岂不是会让别人有机会嘲笑他了?
乐清时点头:“老公我们两家本来就不熟悉嘛,有些话还是我一个人去说比较好。反正都是自家人,也不需要这么在意礼数吧。老公你就假装没跟进来,我先跟家里人寒暄寒暄,等过一会,你再进来,给他们一个意外之喜,好吗?”
少年仰着头,楚楚可怜地问他。
也不是什么大事,顾行野应允:“知道了,别撒娇了。”说罢,男人松开手后还顺便捏了一下少年撅得高高的可以挂油瓶的嘴巴,手感很软。
经乐清时这么一说,倒也提醒了男人一件事。
顾行野偏头唤来陶管家,吩咐他去准备一些上门要带的回门礼。
乐清时好奇问道:“老公,回门礼你都准备了什么东西呀?”
其实他不希望老公准备太好的东西,因为他不喜欢那一家人。
在乐清时看来,乐父既没有养恩,也称不上有多大的生恩,毕竟男人又不用经历生子之痛,也没有体会过怀胎十月的辛苦,他不觉得乐父真的有为人父的责任和担当。
顾行野朝他瞥去一眼,淡声:“这你就别管了,总不会让你失望就是。”
乐清时哦了一声,听话的没再追问。
吃完早餐,顾行野准备去上班。
出门前,男人还下意识地在门口多站了一会。
少年乖乖地站在他身后,朝他挥手,有点感冒的声音听起来更软糯了:“老公路上小心,我在家里等你哦。”
乐清时小声说:“我有点风寒,今天就先不亲亲啦。”
顾行野有些尴尬。
小作精这话说得,好像他很期待一样。
过了一会,又听见小作精有点遗憾地问:“先欠着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