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笼中(52)
李松茗意识到卢诗臣说的是帮他搬家的那一次,李松茗掀起衣服擦汗,露出了腹肌,而那时候卢诗臣看见了之后就夸奖了李松茗“身材不错”,还辩解说是“单纯的夸奖”。李松茗撑在卢诗臣脸侧的手攥成了拳,他哑声说道:“卢老师看来很擅长说谎呢。”
“也没有很擅长吧,嗯……成年人的体面?”卢诗臣弯了弯嘴唇,“我总不能光天化日地就说你的腹肌很诱人我想摸一摸吧?”
“那现在不要成年人的体面了么?”李松茗看着卢诗臣落在自己腹部的手问。
“你说呢?”卢诗臣反问,他的手并没有就此停留,而是顺着李松茗的小腹继续往下,直到指尖掠过了李松茗冰凉的皮带扣,落在了最炙热的地方,“这种时候,我们好像不应该谈体面了。”
李松茗呼吸一紧,咬紧了牙关,喉咙中发出了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声音,那低沉的,喑哑的声音李松茗自己都不忍听,因为其中蕴含着太可耻的渴求:“卢老师……”
“感觉我们松茗是个很单纯的孩子呢……”卢诗臣的手仿佛是没有重量一般,极轻地落在李松茗身上,但是又仿佛重逾千斤,压得李松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还近乎悠闲自得地问道,“你会吗?”
会什么?
不言而喻。
李松茗当然没有无知到那种地步,别说他从前本来就被室友拉着观摩过各种类型的片子了,更何况他还是学医的,对于人体的生理结构的认知再清楚不过了。而且在意识到自己对卢诗臣的动心之后,他做过太多这样可耻的梦,幻想过太多这样糜乱的场景。
他抓住了卢诗臣的手,将卢诗臣的手压在他的头顶,目光紧紧地盯着卢诗臣的脸,“我……我会忍不住的。”
“为什么要忍?”卢诗臣虽然被他按住了手,但是却屈起了一条腿,以膝盖代替了手,顶在李松茗的腿间,李松茗闷哼一声,手臂肌肉绷紧,捏着卢诗臣手腕的手力道也加重了几分。
“既然你叫我一声老师……”卢诗臣继续说道,他感受着李松茗在自己手腕上逐渐加重的力道,看着李松茗,眸光闪烁,诱惑着李松茗往湖心再走一步,“要老师教教你么?”
而李松茗以再一次的亲吻回答了他,他的唇落在卢诗臣的唇上,将卢诗臣轻浮的笑声都尽数吻入自己的口中。他的舌尖极其轻极其柔地舐着卢诗臣唇上自己咬破的伤口,有极淡的血腥味在舌尖蔓延,仿佛某种催化剂,将所有的情绪和欲念都送达顶峰。
但是,这一次,初出茅庐的鹰已经学会了温柔地对待渴求已久的猎物。
夜色已浓,但夜还很长,卢诗臣有的是时间教,而李松茗也有的是时间学。
作者有话说:
最近感冒比较严重,工作也有点忙所以没能更新,非常抱歉~
第43章 “那就……在一起吧。”
李松茗是被生物钟唤醒的。
已经是快要入冬的季节了,天亮得也越来越晚。李松茗睁开眼的时候,眼前还是一片晦暗,只隐约能够看见天花板上的顶灯的轮廓,刚从沉睡中醒来,李松茗的意识还稍微有些混沌。
当李松茗混沌的意识开始清醒的时候,昨夜无数缠绵悱恻的景象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一幕幕生动的画面淹没了他的思绪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手臂本能地往身旁摸了摸,只摸到带着一点寒意的床单和被褥。
李松茗几乎以为昨夜的与卢诗臣的缠绵只是又一场旖旎梦境。
可是比梦境真实太多了——窒息热烈的亲吻,相互交缠的肢体,静谧相贴的肌肤,灼热无比的体温,如热雨般的汗水……那是李松茗的任何梦境都无法模拟出来的真实。
李松茗的心脏突然地跳到了喉咙口,猛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伴随着清晨的寒意席卷而来的,是后背的皮肤被什么东西划开过的微妙的疼痛感,然后他听见卧室门外传来的隐约的水声和客厅灯光蔓延到卧室门口的灯光。
李松茗悬在喉咙口的心往胸膛里落了落。
浴室的水声很快停了,然后又响起了鼓噪的吹风机的声音。
李松茗打开了卧室的灯,骤然亮起来的灯光刺得李松茗眼睛胀痛,他闭了闭眼,好一会儿才适应。
眼睛适应了光亮之后,李松茗掀开了被子,有些急切地下了床。他大跨步地走到了客厅,客厅的地板上还散落着一地的衣物,有他的,有卢诗臣的,提醒着李松茗,宣告着昨夜这里有过如何激烈的缠绵,证明这那些塞满他脑海每一个角落的画面全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件。
于是李松茗的脸迅速地热了起来。
他转过头望向浴室的方向,磨砂的玻璃门上模模糊糊地映出了一个清瘦的剪影,很快,浴室里吹风机运作的声音停了,浴室门打开了。
卢诗臣的身影不再是模模糊糊的剪影,真切而清晰地落入了李松茗的眼中。
卢诗臣似乎没有意识到李松茗的存在,他扶在门边,低着头,抖了抖拖鞋上的水。他穿着一件卡其色的帽衫和一条黑色的运动裤,李松茗觉得很眼熟。
眼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那是李松茗的衣服。
这衣服本来就是很宽松的款式,在卢诗臣的身上显得更加宽松,因为卢诗臣扶着门倾斜着身体,因此露出了大半边的肩膀,脖颈上到肩膀上有一连串有些发红的印记毫无遮挡地呈现在李松茗的眼前,如同春日的樱花落在卢诗臣的身上。李松茗看着这些痕迹,在卢诗臣白皙的皮肤上很是显眼,就能够想起来昨夜他是如何像野兽一样亲吻和啃噬卢诗臣的皮肤的。
而他的裤子对于卢诗臣也长了一点,再加上大概是为了避免沾到地面的水,卢诗臣将裤子挽了几折,露出了一截脚踝和小腿,李松茗视线略一停留在上面,就能够想起来这双腿是如何缠紧了自己的身体。
脸上的热意瞬间往脖子下蔓延。
“你醒了?”卢诗臣将脚上的水甩了一下之后从浴室里出来,抬起头看见了李松茗。他理了理刚刚吹过的有些凌乱的头发,说道,“抱歉,穿了你叠在椅子上的衣服,不介意吧?”
李松茗下意识瞥了一眼放在阳台附近的椅子。
椅子上的衣服……李松茗略略一回想,便想了起来,那是前两天收了晾晒在阳台上的衣服,当时他一边收叠好了放在椅子上准备一起拿回卧室放好,结果医院来了电话,让他去加个班。他去得匆忙,没来得及把衣服放回卧室,之后也一时没有想起来,衣服就一直放在那里了。
“不介意,你是随便穿都可以……”李松茗忙说。
“你不冷么?”卢诗臣走过来,笑着瞥了他一眼,视线从他的脸上扫到了胸前,又延伸到腹下,意味深长地说,“唔,挺精神的呢,看来是不冷?”
李松茗这才意识到自己只穿着一条短裤,他记得昨夜结束之后,卢诗臣早已经疲倦地睡去,他也只匆匆地冲洗了一下,懒得去找睡衣,随便找了条短裤穿上就抱着卢诗臣睡着了,与卢诗臣几乎是赤-裸着相拥入眠。
而李松茗身体的躁动在单薄的短裤和明亮的灯光下无所遁形。
李松茗的脸更热了,他几乎疑心自己是不是现在已经脸红地像煮熟的虾子。
“年轻人呀……精神真好,不像我这把老骨头,”卢诗臣低低地笑了笑,又转而说道,“要洗澡的话快去吧,你家的热水器有点老化,热水要等很久,我刚刚用过,应该很快能打热。”
“好、好的,这就去。”明明是在自己家,李松茗却像一个客人一般拘束,他匆忙地拿了椅子上剩下的衣服,有些欲盖弥彰地挡在身前,匆匆地进了浴室。
浴室的镜子还留有淡淡的水雾,模糊地印着李松茗的影子。李松茗突然想起了什么来,擦了擦镜子上的水雾,然后背过身去,看了看镜子,立刻知道了自己后背皮肤隐约的疼痛感是怎么来的了——他的后背有好几道抓痕深浅不一地交错着,显得十分的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