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你的温柔(43)
他知道梁松庭不是要现在就做,他只是想弄他,让自己单方面失控。
梁松庭也坏的,搂着郁清灼说,“你现在说停,我可以停。”听起来好像是交由郁清灼决定,其实就是想让他亲口说出想要罢了。
停不下来的。郁清灼浑身都烫了,梁松庭随口一两句话就能把他点着。
他觉得自己有点站不住,腿抖,腰也软,在外面看着多么体面又优雅的一个人,反正到了梁松庭跟前就是这么没出息。
梁松庭能掌控着他,知道怎么让他臣服,郁清灼也绝不会对此说不。
他两条胳膊搭上梁松庭肩膀,有点任凭摆布地垂着眼,带着气声叫,“庭哥......”
再往下郁清灼说不下去了,他这么一叫梁松庭眼底也泛起隐隐的红,低下头开始咬他的耳垂。
郁清灼被抱到洗手台上坐下,他两手撑在台面,仰着头低低地喘。嘴唇刚已经被吻得红润了,即使明知道这间屋子里没有别人,郁清灼还是有些压抑着不愿出声。
梁松庭仍是完好地穿着浴袍,浴袍带子也系着。但是郁清灼脱得只剩贴身的一件白T了,领口斜开向一边,露出匀称的锁骨和那串纹身。
快到最后时他又被梁松庭托回地上站着,再被翻转过身面对着镜子。
郁清灼偏过头去,小幅度地挣扎乞求,像是一尾溺水的鱼。这种好似被强制的状态反而更加刺激了他本就敏锐的感官。梁松庭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看镜子,那里面的人眼尾染了一层红晕,睫毛上浮着一层水气,神情里尽是摇曳的风情。
郁清灼释放出来的一刻,闭着眼连续叫了几次梁松庭的名字,声音发着颤,肩膀微微抖动着,样子别提多诱人。
最后梁松庭将已经站不稳的他从洗手台边直接抱走了。郁清灼耳垂被咬得红红的,锁骨一侧纹有纪念日的地方也被印了个清晰的吻痕。
他被扔在屋里的沙发上缓了缓,梁松庭又拿来一件干净的浴袍搭在他身上。
过了几分钟的贤者时间,郁清灼隐约听到外面温泉池里传来熟悉的人声,应该是路白菲祁嘉他们都到了汤池那里。
郁清灼抬手挡着脸,嗓音低低哑哑的,说,“他们都已经去了吧,我们晚这十几分钟会不会让人多想......”
说到底郁清灼还是面薄,当着梁松庭这帮朋友的面,他还想护着梁松庭的形象,不愿意他一会儿去了又让人起哄或是嘲这嘲那的。
梁松庭听完就笑了,将擦手的纸巾往垃圾桶里一扔,走回沙发边,伸手揉揉郁清灼的头,说,“才晚个十几二十分钟能多想什么?你老公没那么不持久。”
第41章 知道我为什么不唱吗?
梁松庭的一句“没这么不持久”让郁清灼听笑了。他仰面靠在沙发里,眼神柔缓而眷恋地落在梁松庭身上。
狂热的眩晕感渐渐平息下去,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被单方面引导着的释放留给郁清灼的远不止于生理层面的满足,更让他从心理上获得了安抚。
当梁松庭把他摁在镜子前面,晃动的视线并没有模糊掉一切,郁清灼看到的不只是一个毫无保留交付出去的自己,也是另个人深沉激烈的爱意和掌控欲。
郁清灼脱离这种掌控长达七年了,现在他要把这个权利还给梁松庭。因为只有他值得。
后来还是梁松庭伸出手把郁清灼的眼睛捂住了。他弯下腰,凑在清灼耳边说,“再看...我们就真不去泡温泉了。”
几分钟后他们一起出现在汤池边。赵觅和费源一同倚在池子的一侧,看到他们姗姗来迟,这两人对梁松庭打趣了几乎同样的话。
晚到一刻钟都干什么去了,换衣服需要这么久吗?
郁清灼脱掉浴袍,扶着池边的石块慢慢滑入水中,在被温泉泡得发烫的台阶上坐下以后,他不紧不慢地说,“十几分钟能干什么,我庭哥没这么不持久。”
这句话实在不像是形象清隽的郁清灼会说的。“不持久”三个字音落下,汤池里整个静了静。
梁松庭先笑了,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他一条胳膊搭过去,扶住郁清灼的一侧肩,低声夸他,“我们郁郁出息了,什么话都敢往外抖。”
这一句周围的人听不见,只是看着梁松庭揽着郁清灼耳语。
路白菲坐在距离他们一米多的地方,目睹这一幕,脸上神色是淡淡的,心里却有些感慨。他偏头和祁嘉说,“我印象中好像很久没看过梁松庭这么笑了。”
路白菲认识梁松庭许多年,有资格讲这样的话。
祁嘉趴在池边,背脊露出一小截在寒风中,路白菲拿起一条热毛巾搭在他背上。祁嘉没有多话,只是枕着自己手臂,安静地看着路白菲,而后听得路白菲又说,“可能是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有不可替代的人吧。”
祁嘉沉默了会儿,在其他人继续聊天时,他小声问路白菲,“我是吗?”
路白菲又给他换上来一条热毛巾,搭上以后还就着手心的热乎劲给搓一搓肩颈,一面噙着笑说,“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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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直到十点之前,郁清灼都过得都很好。
梁松庭带他参加朋友聚会,这其中的意义已经不言而喻,他们距离复合成功又进了一大步。
在泡汤快要结束前,关一凡提议接下来去唱K。郁清灼没防着这一句,一听KTV心突然抖了一下,一时间甚至有点不敢去看梁松庭。
今晚这帮聚会的人里,关一凡算是和其他人交情时间最短的那个。他没那么清楚梁松庭在研究生期间发生的感情波折,也不像路白菲和赵觅早已经注意到,梁松庭近些年在KTV包厢里是从不唱任何歌的。
郁清灼私心希望有人能否决这个提议,但由他来说并不合适。
费源在一旁接了一句,唱就唱呗,路白菲的合辑我上个月还弄了个线上购买,今天能听个现场不?
路白菲这时想提议玩别的也来不及了,大家的兴致已经到这儿,他只能笑笑应下,说,“就一首啊,多了没有。那是另外的价钱。”
路白菲的父亲年前做了一次心脏搭桥手术,现在不宜操劳路家的生意。自从路白菲和祁嘉复合以后,路白菲也渐渐有了稳定下来继承家业的打算。过去的一年他逐渐退圈了,目前正在和经纪公司走解约流程。
郁清灼这边避开众人,和梁松庭商量,“庭哥你累吗?要累了我们就不去了,回房间休息吧。”
梁松庭的一条手臂仍是搭在郁清灼肩上,他手抬起来,捏了捏清灼的耳朵,说,“十点就休息?那还不给赵觅这帮人嘲翻了,以为我们急着回去干什么呢。”
郁清灼脸上已经给热汤熏出了一片淡淡的红,此时再是脸热也看不出来。
他抿着唇,安静了几秒,坐在对面的关一凡几人开始陆续起身,他忽然问梁松庭,“那...庭哥你唱么?”
说话时郁清灼的眼眸一抬,闪动的眼神里夹杂了许多种情绪。有期待,有害怕,甚至还有心疼歉疚。
梁松庭皱了皱眉,心里过了个念头,郁清灼是知道什么了?
但他仍是如实说,“我不唱。”
这句话在进入KTV包厢以后他也照样说了一遍,只是多加了一句嗓子不舒服的托辞。
在挽回梁松庭的这大半年里,郁清灼做过不少大胆的事,这一刻却不知怎么的彻底胆小了,既不敢劝梁松庭选首歌,也不敢多问一句不唱的真正原因。
梁松庭坐在包厢里吃果盘、和朋友聊天,后来也喝了些酒,但是从头到尾没碰过话筒,也没有一次坐在点唱机边上。
关一凡一度都把话筒塞他手里了,说梁哥我们合唱一个,要不你跟郁老师唱一个?你这也太不合群了。
梁松庭只是笑笑把话筒放下了,说你们唱,我今晚歇着。
郁清灼一直坐在他身边,那种煎熬和内疚渐渐越积越多,把郁清灼压得快不能喘气了。
包厢里唱得激情四射的,灯光也混乱迷离。郁清灼以为自己的焦躁不安不应该被谁察觉,却不知梁松庭时不时地看向他,眼色有些冷沉。
到后来郁清灼突然开了一听啤酒,埋着头一口一口地咽,就跟喝水似的。